第六十四章:野合_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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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野合

  十四章:野合

  在农村管不住自己女人的人,最叫人瞧不起的。所以村上的人也都不拿王木墩当人看待,有人和木墩开玩笑,“木墩呀,人家开妓院的老鸨,还能够拿几个抽头的钱,你除了数不清的绿帽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亏了吗?”王木墩也只好一笑了之。

  这人没有了自信就越来越窝囊,王木墩在外面没有人格,在家里也没有地位,家里的事,老来俏一个人说了算。就连他的闺女嫦娥出嫁这样的大事,老来俏也只是和他打一个招呼,根本就不和他商量,男人混到这样的地步,那也就完了。老来俏前几年在城里拾垃圾,认识的几个拾破烂的男二流子,这些人像苍蝇逐臭一样,还经常朝她家跑,给她送几个零花钱。王木墩又管不住她,气急了就说,“闺女都这么大了,你也要像个做娘的样”。丈夫的话,在他眼里,连放屁都不到,放屁还听风。她仍然还是我行我素。整天烟叼着,小酒喝着,《十八摸》的传统的黄色小调唱着。

  可笑的是在那非常时期,老婆作风不好,王木墩却成了替罪羔羊,王木墩成为批斗对象。说他是阶级敌人人还在,心不死的典型,利用老婆搞资本主义复辟,腐蚀贫下中农的斗志,妄想有一天夺回他们失去的资本主义天堂。老婆跟人睡一次,他就挨批斗一次。

  有一次,老来俏和杀猪的二狗子在玉米地里睡觉,被值勤的民兵看到了,当时把这两个狗男女抓起来,从阶级路线上看,这两个人没有问题。二狗子是三代雇农,家里穷的上无瓦片,下无立锥之地。老来俏的娘家也是贫农出身,找不出毛病,从理论上找不出他们做龌龊事情的理由,于是一个民兵的头子,想起了领袖的教导,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对呀,郑二花的男人是个富农分子,于是就问他们两个,“你们说,是不是那个富农分子使的美人计?”

  二狗子是个叼滑之人,农村中流氓加无赖一类的人物,见有坡下驴,就说,“可不是嘛,我们俩哪敢做这种事情,有一天,我路过王木墩的门口,他主动的喊我,叫我到他家坐坐,喝杯茶,我就进去了。这一进去,就看到嫦娥的妈,穿着短袖衬衣,露皮露肉的,衬衣的扣子没有扣上,那个肉疙瘩好大,那个屁股好圆,给我端茶倒水,我回头一看,木疙瘩不在了,这不是有意给我腾空吗?于是我就想入非非起来,你说哪有猫儿见到鱼儿不想的。再说我又是个没有女人的光棍,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那个民兵头子把眼一睁说,“什么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的,叫我说,不正常,你是贫雇农,怎么能够有这种想法,你的根红苗壮的立场那里去了?你的阶级觉悟哪去了,阶级敌人时刻在磨刀霍霍,知道吗?时刻梦想着夺回他们失去的天堂,叫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知道吗?”

  二狗子心领神会,赶忙改口说,“说到底,还是我的阶级立场不坚定,经不住诱惑。不过,那个嫦娥妈也是的,什么时候不能给孩子喂奶,偏偏这个时候给孩子喂奶,她把扣子一解开,那对大白鳗头就露了出来,你说我怎么办?”

  那个民兵头子说,“怎么办?你可以采取两种方法,一是,你应该教训那个富农婆子,二是,你可以脚底板揩油,溜之大吉。”

  二狗子接过话茬说,“我的道行不够呀,没有很好的保持贫下中农的本色,所以就……。这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是王木墩设好的美人计圈套害了我呀,也怪我自己没有保持好自己的阶级本性,上了坏人的当呀。今后,我要不断的加强自己的世界观的改造,提高自己的阶级觉悟,警惕阶级敌-->>人不动枪不动炮,天安门上换旗号的鬼花招”。

  那个民兵的头子听二狗子说完,转向郑二花,“你说,是不是二狗子讲的这么回事?”郑二花瞟了二狗子一眼,二狗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郑二花心不在焉的说,“是这么回事。是王木墩叫我这样打扮的,他说能拉一个下水就拉一个,能拉二个下水就拉二个。”

  于是王木墩被抓了起来,组织批斗。

  “贫下中农同志们,被推翻的统治阶级,他们人还在,心不死,你们看,这王木墩表面看起来老实的很,不说不讲,实际他是老猫打盹心里有数,时刻在梦想复辟他们失去的天堂,他利用老婆拉拢二狗子就是一个明证。”

  “贫下中农同志们,敌人是狡猾的,他们知道和我们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对着干,是蚍蜉撼大树,是以鸡蛋碰石头,他们的想法就是妄想有一天,不动枪,不动炮,天安门上换旗号。阶级斗争没有熄灭,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现在有被王木墩拉下水的二狗子现身说法。二狗子登上台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我家祖孙三代都是给地主富农家熬活,干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食,那一年大雪纷飞的年三十,俺们全家糠菜也没有沾上牙,我的奶奶领着我们全家去要饭,半路上又遇蒋匪把丁抓,忆过去,想现在,我一天到晚把猪杀,幸福的日子我不过,上了敌人的鬼八卦,敌人阴谋若得逞,我到哪里把猪杀。”

  二狗子控诉完,台下,口号声此起彼伏:

  “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绝不能让王木墩的阴谋得逞。”

  想起来这一段历史,真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

  老来俏的*故事,就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村上上了年岁的人,都能讲出一大串。就是因为她在当地的名声不好,所以嫦娥在当地连婆家都不好找。许多人一听说是老来俏的闺女,就惹不起但躲得起的走开了。甚至有人说:“槽头买马看母亲,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妈妈整天不务正业,勾男人,养汉子,她能够好那去。人家不是说吗,靠近大红的地方它就红,靠近墨汁的地方,它就黑,在厕所里蹲久了,就闻不到臭气,在厨房里时间长了,就闻不到香味。(农村人讲不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的原话,只能说出大概意思)”

  实际上,嫦娥是一个好姑娘,也是个安分守己的好闺女,她自从懂事之后,就对她的妈妈的所作所为不满意,做女儿的,也只能旁敲侧击的说几句,还要瞅准时机。

  有一次,娘俩去赶集,嫦娥说,“妈呀,你看你穿的这样鲜亮,从背后看比我还要年轻,不知道我们是母女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姐妹,”要是其它人,做女儿的这样说了,肯定非常不好意思,而老来俏无所谓,“这样好啊,我要的就是这样效果。”你说摊到这样没有脸没有皮的妈妈怎么办?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江山好改,本性难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嫦娥也想早一天离开这个家庭,少被人家戳脊梁骨。

  她自己不正,可她偏要正闺女,嫦娥在家做闺女时,她轻则骂,重则打,连和男孩子说话,老来俏就要审问再三,说什么“男孩女孩授受不清,以后休要在男孩子面前东家长,李家短的,学稳重一些。嘴稳手稳,处处安生。”好好的一个姑娘都被她管迂了,就知道干活吃饭,吃饭干活,就连女孩子正常的月经呀,例假呀,她都似懂非懂。正好小撮合来说媒,这就说给了二柱子,两家相距100多里地,大柱爹,对于嫦娥妈的情况也不知道。小撮-->>合,倒是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情,他又把这一切都隐瞒了起来,因为他的主要任务是把亲事说成,至于历史呀,为人呀,他才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所以就一拍即合。这才有嫦娥嫁到旮旯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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