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
是你！你怎么进宫了？！”
“公主……”
一名大概二十出头岁的蓝衣太监见其他人都走了，吊在后面，出声唤心凝，看着情绪有些激动，手紧张的拉着衣摆，不知该往哪里放。
“母后他是谁呀？看那副样子就讨厌，畏畏缩缩的比麒哥哥还胆小！”
“你说谁胆小！”
“你本来就……”
“麒儿！麟儿！”心凝冷颜出声，两个小家伙互瞪了一眼，安安分分的挨近母亲。
“小螟子，你怎么在这里？”心凝看着那人，几年未见了，当初在赤蒙并未见到他，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她当年很早就放他出宫了。
小螟子没想到心凝还记得他，脸涨得通红：“奴……奴才……没……没出宫……”
“没出去？”
“……是，奴才在织染司帮忙……”小螟子脸色微白，手声音小的出奇。
当初公主放他出宫，他出不去，有别的太监警告他如果让公主知道了，他也活不成，后来公主走了，他也就在那里了……
“织染司？母后那地方可恶心了！热死了，那个肥胖子总管太监那样子看着就讨厌！”
“难怪他这么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一般的太监可不敢去哪里做事。”
心凝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宫里的底层并不好过，她还是很清楚，但当时是她放人出去的，竟然有人阻止她的命令？
“你在宫外还有亲人？”心凝看着他，刚才那群人有让放出宫的，也有是带东西出去的，但是小螟子好像并没有说什么？
“奴……奴才没有亲人了……”他听说了……宫里的老宫人都私下里说三个小皇子小公主和凝公主一个样子，他知道金銮殿的那个人只宠一人！
除了公主不会再宠别人了，可是皇后盛宠，和当年的公主一样，三个孩子还都寄养在皇后这里，他想着，也许皇后就是她……所以他才和那十几人一起……
心凝想到当初安公公过世时听说过，小螟子并没有别的亲人，看来是真的，她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他这样恐怕就是哥哥一个不喜的眼神下去，宫里趋炎附势的小人也会让他万劫不复，她实在不想再这样了！
“这次你要出宫？如果你真要出宫我便让何吝直接送你出城门”心凝看着何吝，指明了某人身边的人，看他还如何看不过眼？
何吝被心凝的眼神看的眼角直抽，这也不能全怪皇上，只能说下面的会看脸色的太过分了不是。
“公……公主……奴才是想告诉公主……半月后蝗虫就……就要到长乐城了……公主……您自己要小心……”
“你大胆！竟敢在主子面前说些霍乱人心的话，那蝗虫明明是向着西边去了，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何吝指着小螟子厉声道。
“奴……奴才说的是真的……公主您自己保重……”
“你……”
“何吝，你别唧唧歪歪了……”麒儿瞥了一眼何吝，凉凉道。
何吝一阵无语，站在一边去了，心凝看着西边没说话，凉亭中安静了数秒，片刻后，心凝方看向小螟子，声音有些缥缈：
“你出宫去吧……”
“公主，奴才说的是真的……公主，您不要在这里了……长乐城也会像青稂城一样的！”
“何吝，你送小螟子出宫去，不要呆在这里了……小螟子你也下去吧……”心凝看着那一片雪色的花海，金色的肥头蜂时常在花丛中停留，葱茸的青木植株昂扬向上。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长乐城，长乐永恒……也是长乐未央……
当龙煌的灾难到来，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长乐城，这座青砖巍峨，存在了数千年的古城是所有人心中的繁盛之地，每次大灾，全国各地的百姓都相信到了这里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什么样的困难都摧不毁长乐。
只是如今的长乐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是不是该去看看……
“开门啊！开门！”
“放我们进去吧！让我们进去……”
“人已经满了！不能再进了！都到城外去！”
“都不许进来！赶紧滚！赶紧滚！”
拥挤的人群推搡着往厚重的城门方向积聚，守城的士兵已经增加了数倍来维持混乱的秩序以及驱赶汇集的人群，成千上万衣衫褴褛的百姓蜂拥而上的想进入城中，皆被阻挡在外。
厚重的城门在一声冗长的吱呀声中关闭，阻绝了外面哭天抢地的流民百姓。
“哎，这次灾害似乎比二十几年的洪水还厉害，也不知什么时候这灾害才会过去”
“将军，今日城外起码多了万众的流民，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城墙上的士兵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守卫边疆，也要为此事担忧了，荣百绍看着下面迟迟不肯退去的百姓也是眉头紧锁。
不是他们心狠，而是长乐城已经不能在容更多的流民了，皇上已经拨放了大量的粮食救济，各地也在抗旱抵蝗防治瘟疫，这次的灾害如果不是龙煌多年繁华积累，长乐城恐怕如今也是死城。
“少将军！少将军！”
“发生了何事？”
一名士兵一路飞奔的喊他，荣百绍皱眉看着来人。
那名士兵来不及休息，赶紧凑近荣百绍耳边说了什么，荣百绍顿时脸露诧异！
“在哪儿？她们在哪儿？快带我去！你们都看着城门，不要让城外流民进来了……”
荣百绍挥手让人守门，赶紧下了城墙比刚刚那位士兵更快的一路飞奔，撞上了不少路边的灾民百姓。
“对……用这个配上朱兰子给孩子喝会好的……”
“浇上这个孩子们不会再轻易生病了……”
“来，我看看，没事，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荣百绍一到灾民安置点，就看到那奇特的一身雪衣之人，在众多的瘫软在地的百姓中间一眼便可认出，白色的帏帽披风半遮住了侧颜，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似乎在哪里见过？
心凝正蹲下身替一位满脸愁容的妇人看她怀中昏睡不醒的孩子，叮嘱了几声，让身边随行的几人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神仙姐姐，你能帮我看看我娘亲吗？她也生病了。”一个和她三个孩子差不多年龄的小少年站在一边小心的问心凝，似乎是想拉心凝的衣服，但是缩了缩手又收了回去。
心凝回头看到那孩子，手里还拿着豁口的碗，衣衫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瘦小的身材又黑，小脸蜡黄的没有血色，和她的三个孩子真的是无法相比，心凝一时心疼孩子，不自觉到想到了当年初遇她的邪灵四首时的场景。
当年闪电和红雨雷霆也是如此的模样。
心凝上前抚了抚孩子蜡黄的脸，温和道：“带姨姨去你娘亲那里吧”
“好……好……”那孩子看着心凝小脸浮现出淡淡的晕红，使他看上去脸上稍有了些血色。
“姑娘，谢谢你……谢谢你……”
心凝正带着那孩子准备走，刚刚那名妇女突然扑到心凝面前连连的磕头，心凝脸色微变，赶紧上前扶她。
“这位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赶紧起来，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要如此，赶紧起来……”
“姑娘好心肠，可是我们也没钱，家里遭灾只有我们娘俩还活着，我孩子都快死了也没人愿意多看一眼，如果不是姑娘这段时日来的帮助，我孩子早就没命了……姑娘大恩，我只有下辈子来报了。”
“姐姐严重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和那家云心一样可爱，他定会没事的……”
心凝扶起那涕泪纵横的妇人，点了点她怀中襁褓里的婴儿稚嫩的脸，当年她的小云心生病了，她又不在身边，如果不是哥哥一直想尽办法，云心又怎会如今这般健康？
“娘亲！麟儿难道不可爱？”
“麒儿比大哥可爱……”
两个稚嫩的声音在这一片灰暗的灾民区中很是清脆响亮，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齐齐的站在不远处，此刻正摆着哀怨的小脸望着那雪衣微笑之人。
“天呐！这三个孩子真是太……太漂亮了……”
“一模一样啊……”
心凝无奈的看着这三个小鬼头，竟然跟在后面跑出来了。
“娘亲！云心真的这么可爱？娘亲是不是最爱云心了！”小云心满脸都乐开了花，也不管旁人是如何惊艳，一头栽到母亲的怀里蹭蹭。
“娘亲好偏心，不爱麒儿了！”
“哇啊！麟儿是没娘疼的可怜孩子……”
三个小东西蹬蹬蹬的把旁边的拿着破碗的陌生小孩挤到一边去了，抱着母亲不放，仰着小脑袋要安慰。
心凝环住三个小东西，对他们这么贫嘴的举动莞尔，一人额头亲了一口，温声软语道：
“娘亲怎么会不爱麒儿和麟儿呢？你们三个都是娘亲的小宝贝！”
“娘亲最好了……”
“娘亲再亲亲……”
“娘亲……”
这样的场景使在场不少家破人亡、形单影只的流民心中一酸，撇到一边暗自抹眼泪，他们之中在来到长乐城的途中为了活着进来，不少骨肉相食，卖儿鬻女，却没想到那些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至亲。
“属下见过主子，三位小主子……”
“咦？”
荣百绍看到宫里的三位小祖宗竟然也跑出来了，当即额头冒汗，这几位怎么都到这种地方来了。
“荣将军怎么也来这里闲逛了？”云心看到他也不吃惊，八成是刚刚有人看到母后，通告给他了。
“主子……您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安定，这要是万一出事了……”
“我知道，荣将军你放心吧，我去帮着孩子看看他的母亲便要回去了。”心凝看向站在旁边的小少年，微笑道：“带我去看看你母亲。”
“……好”那小小的孩子有些局促，被心凝的三个小宝贝虎视眈眈的瞪着，赶紧躲在心凝的身后。
心凝瞥了一眼三孩子，三个小家伙立刻看天看云看风景了……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夕阳如血，映的万物如泣血凄烈。
心凝看着那天色，不自觉的看向了西方，不久，阴云压顶，蝗虫大概也蚕食的差不多了，当到达一定的数量，蝗群改变方向并不是没有可能。
而她很清楚小螟子所说的是真的，她已经感觉到了，死气东移。
送走三个孩子去休息，心凝独立去了勤政殿，今天暗中跟着的是七卫，不是七煞在场，看来哥哥他最近也是为灾民之事忙的焦头烂额，连七煞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哥哥现在人应该不在明华宫中，而是在勤政殿处理堆积成山的各地灾报。
心凝到勤政殿的门口时，外面守卫的士兵并没有阻止，心凝举手欲推门进去，却听到了苏锦楼和几位老臣的声音。
苏锦楼已经卸职了，如今出现，恐怕是在和哥哥一起商议蝗灾和瘟疫之事。
心凝无声的站在门口，转瞬之间，在众侍卫余光中，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皇上，青稂城大瘟，自西役及南乡，人死大半，荒旱国库尚能支撑，只是那瘟疫源头的蝗灾铺天盖地，实难阻挡！”
“如今已不仅是青稂，就是西役和南乡也已经人烟稀少，死者无数，皆是得瘟疫而死，蝗虫恐不久将继续西进，西役西方的丘岐城，蝗虫未到就已经有人染上瘟疫，届时蝗虫过境，恐怕我龙煌也危矣！”
“……”
心凝双臂枕着脑袋，树叶飘落到发上也未曾察觉，勤政殿的屋顶已有多年未曾上来过，已不是当初的那般轻松的心境，如今下面讨论的不是哪位大臣贪污，也不是哪国王亲将要来龙煌了。
哥哥的声音也变的阴沉，他定是极为担忧的。
长乐城已经是那般惨烈，她无法想象西役、青稂是什么样子。十几万的百姓都没了，那又能是什么样子？
长乐城是龙煌情况最好的地方，这里至少是不缺粮食的，从龙煌运往各地的粮食无异于杯水车薪，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远境的饥荒。
她曾在先朝的史纪中读到过，前朝覆亡，正是多年的灾荒和瘟疫推动的，百姓奋起，慕氏贵戚反起而立龙煌，如今到哥哥这里是第五代，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龙煌是断断不可在此朝覆亡的！长乐城的希望还在！即使是城外之民无处遮风避雨，却并没有大的动乱，果腹温饱长乐城是足够的，这里当年的富饶足够提供龙煌百姓不耕数年的温饱。
这里也有人得病，但是因防治齐全，并未大规模的爆发疫情，长乐城的百姓等着明华宫里的希望，龙煌的其他城镇却看向这座千年古城。
如果长乐城的希望没了，她无法想象。
希望的崩塌会比饥饿更加可怕。
这里如此之多的百姓聚集，如果蝗虫过境，龙煌便完了。
再多的粮食，再多的财富，如果没人了，还有什么用？
当勤政殿里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天已经黑了，殿里的夜明珠已经亮起很长时间。
心凝微微一个哆嗦，带动了金色的琉璃瓦片，不到眨眼功夫，熟悉的气息便窜了满怀。
“哥哥……对不起……打扰你了……”
“凝儿，你太胡闹了……”慕云舒搂紧了凝儿已经有些冰凉的身子，周遭的寒凉让他这才意识到凝儿已经不是呆了一会半会了。
心凝一直没有出声，如殿上的瓦片般安静，没有谁发现她，只是如今时间长了，她没有再听到殿里的声音，已经有些僵硬的胳膊一动，便立刻让慕云舒感觉到了。
“凝儿，你以后不许再爬到这里来了，太危险了……”
“呵……”心凝低低的笑，紧紧的圈着慕云舒，凑近哥哥的耳边，轻轻道：“哥哥，说了好多年一样的话呢。”
可是每一次，他一知道自己在上面，一定会出现她的面前，每次都会这么说，真的说了好多年。
“宝宝，以后不可以让哥哥担心了……”慕云舒抱紧凝儿，直接回去明华宫休息。
如今的时辰已经很晚了。
“凝儿知道了，凝儿下次不会了……”
“你呀！”下次又会这么说了……
慕云舒唇边露出笑意，即使外朝政事如何让人烦闷，到了这里一切都会不一样。
“……凝儿过来点……”慕云舒揽住凝儿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到膝上，手里拿着干净洁白的柔软的纱绸替她擦干青丝上的水渍。
心凝一袭雪色的绣丝长裙，衣带半散，浴后青丝濡湿，慵懒的靠在哥哥的怀里，已经有些迷糊的睡意。
慕云舒抚着凝儿微带温意的小脸，薄唇贴上怀中人的额角轻蹭，心凝自然而然的往他怀里窝了窝。
慕云舒放下手中的绸子，轻搂着娇软的身子，温热的手探入凝儿松散的衣带中，轻喟一声，微吮细腻的脖颈，留下淡淡的青紫，心凝微微蜷缩。
糯磁的慵懒嗓音糯糯：“要睡了……”
“嗯……”
慕云舒凤眸微魅，修长的食指轻勾，纤飘的衣带无声落地，细腻般的温润肌肤一览无余。
心凝下意识的一凉，往哥哥的怀里贴，慕云舒薄唇轻勾，收起薄毯，将赤（谐）裸的人儿包到怀里，温凉的触感贴着他炽热的肌肤，狭长的眸子半眯。
心凝圈着哥哥的脖子沉静恬然，长睫下淡淡的阴影让慕云舒轻叹一声，搂紧了温凉的娇软带入怀里，指腹轻抚上阴影，温柔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心疼。
他知道凝儿今日出去了，他抽不开身，只好派了七卫所有的人暗中跟着，凝儿想为他分担他知道，但是凝儿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她使用过度的功力。
朝中有人曾提到金凰公主有特殊的召唤能力，可以消除蝗灾，可是凝儿她如今已经不能这么做了，这样的召唤怎么可能不使用内力？凝儿当初一曲动京城，那时她还健健康康的，有这样的能力，小规模的召唤也算不了什么，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他已经不得不用沉睡来延续他宝贝的生命，她不能再消耗生命了。
“凝儿……你安心的睡吧，哥哥会解决这一切的……宝贝……”哥哥自私，没有办法牺牲你来救别人，哥哥只想守着你一人。
“哥哥……”心凝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圈着慕云舒的颈紧紧的，浑身都在颤抖。
“哥哥……凝儿害怕……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找凝儿……”
“凝儿，怎么了……凝儿……哥哥在这里，别怕……凝儿……”
慕云舒轻吮心凝绯润的薄唇，温软探入汲取甘甜的气息，心凝轻轻的回应他，逐渐的恢复安宁，微白的小脸逐渐晕染上了潮红温润。
轻微的低泣溢出，慕云舒搂紧了凝儿，温声的安慰：“凝儿……哥哥在……别怕……”
对不起，对不起……当初没有找到你……对不起宝贝……
慕云舒掠夺着怀中人甜蜜的气息，狭长的凤眸迷魅中带着微微的不安和不确定，似乎是想找到一些安全感，翻身覆上馨软的身躯，缓缓融入凝儿的身体之中。
心凝不安的扭动，两人相合的紧丝合缝让她有些微不适，慕云舒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深吻低泣的绯唇，缓缓动作。
夜，深邃无波，薄汗交缠，青丝濡湿，落地的纱幔随风轻曳，半掩的纱帐下，纤素的手抓着榻沿稳定身形承受那已渐趋狂烈的动作。
魔魅的低喃厮磨诱哄，炽焰的朱砂妖冶媚娆。
慕云舒看着榻下小心翼翼的踮着脚龇牙学走路的雪色身影，凤眸有半秒的怔愣。
不知是喜还是忧。
凝儿她，今天就醒了，没有如上次那般睡着。
他想时时刻刻看到她活蹦乱跳，可也害怕她时常如此，他只能看到几年，所以他愿意储存着，看着凝儿睡着的样子没有声息，他没有一刻不害怕，可是只有这样，凝儿会活的更长。
慕云舒看着那衣衫半散，左摇右摆的人儿，无声的下榻，轻轻将她抱到怀里。
心凝一怔，脸红了。
心凝拿着他的衣服脸瞥到一边递给他，干咳了一声，道：“喏！穿上吧，一国之君，岂能如此无状……”
“呵……”慕云舒轻笑，长臂勾住那娇小的身子，凑近她，魔魅道：“凝儿那里还疼吗？”走路都这么小心的先试试？
“……”心凝脖子根都是猪肝色了。
“什么疼不疼……我……我先……疼！”走字还没机会说出口，已经痛叫了。
慕云舒魅然轻笑，勾住了凝儿的脖子，多留下了一个明显暧昧的痕迹，心凝一龇牙就叫了。
“真疼？”
“……”
“哥哥看看……”
“……”
“宝宝……”
“我不叫你穿衣服了还不行吗？”心凝苦着脸哀怨道。
“呵……过来宝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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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一名大概二十出头岁的蓝衣太监见其他人都走了，吊在后面，出声唤心凝，看着情绪有些激动，手紧张的拉着衣摆，不知该往哪里放。
“母后他是谁呀？看那副样子就讨厌，畏畏缩缩的比麒哥哥还胆小！”
“你说谁胆小！”
“你本来就……”
“麒儿！麟儿！”心凝冷颜出声，两个小家伙互瞪了一眼，安安分分的挨近母亲。
“小螟子，你怎么在这里？”心凝看着那人，几年未见了，当初在赤蒙并未见到他，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她当年很早就放他出宫了。
小螟子没想到心凝还记得他，脸涨得通红：“奴……奴才……没……没出宫……”
“没出去？”
“……是，奴才在织染司帮忙……”小螟子脸色微白，手声音小的出奇。
当初公主放他出宫，他出不去，有别的太监警告他如果让公主知道了，他也活不成，后来公主走了，他也就在那里了……
“织染司？母后那地方可恶心了！热死了，那个肥胖子总管太监那样子看着就讨厌！”
“难怪他这么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一般的太监可不敢去哪里做事。”
心凝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宫里的底层并不好过，她还是很清楚，但当时是她放人出去的，竟然有人阻止她的命令？
“你在宫外还有亲人？”心凝看着他，刚才那群人有让放出宫的，也有是带东西出去的，但是小螟子好像并没有说什么？
“奴……奴才没有亲人了……”他听说了……宫里的老宫人都私下里说三个小皇子小公主和凝公主一个样子，他知道金銮殿的那个人只宠一人！
除了公主不会再宠别人了，可是皇后盛宠，和当年的公主一样，三个孩子还都寄养在皇后这里，他想着，也许皇后就是她……所以他才和那十几人一起……
心凝想到当初安公公过世时听说过，小螟子并没有别的亲人，看来是真的，她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他这样恐怕就是哥哥一个不喜的眼神下去，宫里趋炎附势的小人也会让他万劫不复，她实在不想再这样了！
“这次你要出宫？如果你真要出宫我便让何吝直接送你出城门”心凝看着何吝，指明了某人身边的人，看他还如何看不过眼？
何吝被心凝的眼神看的眼角直抽，这也不能全怪皇上，只能说下面的会看脸色的太过分了不是。
“公……公主……奴才是想告诉公主……半月后蝗虫就……就要到长乐城了……公主……您自己要小心……”
“你大胆！竟敢在主子面前说些霍乱人心的话，那蝗虫明明是向着西边去了，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何吝指着小螟子厉声道。
“奴……奴才说的是真的……公主您自己保重……”
“你……”
“何吝，你别唧唧歪歪了……”麒儿瞥了一眼何吝，凉凉道。
何吝一阵无语，站在一边去了，心凝看着西边没说话，凉亭中安静了数秒，片刻后，心凝方看向小螟子，声音有些缥缈：
“你出宫去吧……”
“公主，奴才说的是真的……公主，您不要在这里了……长乐城也会像青稂城一样的！”
“何吝，你送小螟子出宫去，不要呆在这里了……小螟子你也下去吧……”心凝看着那一片雪色的花海，金色的肥头蜂时常在花丛中停留，葱茸的青木植株昂扬向上。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长乐城，长乐永恒……也是长乐未央……
当龙煌的灾难到来，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长乐城，这座青砖巍峨，存在了数千年的古城是所有人心中的繁盛之地，每次大灾，全国各地的百姓都相信到了这里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什么样的困难都摧不毁长乐。
只是如今的长乐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是不是该去看看……
“开门啊！开门！”
“放我们进去吧！让我们进去……”
“人已经满了！不能再进了！都到城外去！”
“都不许进来！赶紧滚！赶紧滚！”
拥挤的人群推搡着往厚重的城门方向积聚，守城的士兵已经增加了数倍来维持混乱的秩序以及驱赶汇集的人群，成千上万衣衫褴褛的百姓蜂拥而上的想进入城中，皆被阻挡在外。
厚重的城门在一声冗长的吱呀声中关闭，阻绝了外面哭天抢地的流民百姓。
“哎，这次灾害似乎比二十几年的洪水还厉害，也不知什么时候这灾害才会过去”
“将军，今日城外起码多了万众的流民，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城墙上的士兵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守卫边疆，也要为此事担忧了，荣百绍看着下面迟迟不肯退去的百姓也是眉头紧锁。
不是他们心狠，而是长乐城已经不能在容更多的流民了，皇上已经拨放了大量的粮食救济，各地也在抗旱抵蝗防治瘟疫，这次的灾害如果不是龙煌多年繁华积累，长乐城恐怕如今也是死城。
“少将军！少将军！”
“发生了何事？”
一名士兵一路飞奔的喊他，荣百绍皱眉看着来人。
那名士兵来不及休息，赶紧凑近荣百绍耳边说了什么，荣百绍顿时脸露诧异！
“在哪儿？她们在哪儿？快带我去！你们都看着城门，不要让城外流民进来了……”
荣百绍挥手让人守门，赶紧下了城墙比刚刚那位士兵更快的一路飞奔，撞上了不少路边的灾民百姓。
“对……用这个配上朱兰子给孩子喝会好的……”
“浇上这个孩子们不会再轻易生病了……”
“来，我看看，没事，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荣百绍一到灾民安置点，就看到那奇特的一身雪衣之人，在众多的瘫软在地的百姓中间一眼便可认出，白色的帏帽披风半遮住了侧颜，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似乎在哪里见过？
心凝正蹲下身替一位满脸愁容的妇人看她怀中昏睡不醒的孩子，叮嘱了几声，让身边随行的几人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神仙姐姐，你能帮我看看我娘亲吗？她也生病了。”一个和她三个孩子差不多年龄的小少年站在一边小心的问心凝，似乎是想拉心凝的衣服，但是缩了缩手又收了回去。
心凝回头看到那孩子，手里还拿着豁口的碗，衣衫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瘦小的身材又黑，小脸蜡黄的没有血色，和她的三个孩子真的是无法相比，心凝一时心疼孩子，不自觉到想到了当年初遇她的邪灵四首时的场景。
当年闪电和红雨雷霆也是如此的模样。
心凝上前抚了抚孩子蜡黄的脸，温和道：“带姨姨去你娘亲那里吧”
“好……好……”那孩子看着心凝小脸浮现出淡淡的晕红，使他看上去脸上稍有了些血色。
“姑娘，谢谢你……谢谢你……”
心凝正带着那孩子准备走，刚刚那名妇女突然扑到心凝面前连连的磕头，心凝脸色微变，赶紧上前扶她。
“这位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赶紧起来，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要如此，赶紧起来……”
“姑娘好心肠，可是我们也没钱，家里遭灾只有我们娘俩还活着，我孩子都快死了也没人愿意多看一眼，如果不是姑娘这段时日来的帮助，我孩子早就没命了……姑娘大恩，我只有下辈子来报了。”
“姐姐严重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和那家云心一样可爱，他定会没事的……”
心凝扶起那涕泪纵横的妇人，点了点她怀中襁褓里的婴儿稚嫩的脸，当年她的小云心生病了，她又不在身边，如果不是哥哥一直想尽办法，云心又怎会如今这般健康？
“娘亲！麟儿难道不可爱？”
“麒儿比大哥可爱……”
两个稚嫩的声音在这一片灰暗的灾民区中很是清脆响亮，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齐齐的站在不远处，此刻正摆着哀怨的小脸望着那雪衣微笑之人。
“天呐！这三个孩子真是太……太漂亮了……”
“一模一样啊……”
心凝无奈的看着这三个小鬼头，竟然跟在后面跑出来了。
“娘亲！云心真的这么可爱？娘亲是不是最爱云心了！”小云心满脸都乐开了花，也不管旁人是如何惊艳，一头栽到母亲的怀里蹭蹭。
“娘亲好偏心，不爱麒儿了！”
“哇啊！麟儿是没娘疼的可怜孩子……”
三个小东西蹬蹬蹬的把旁边的拿着破碗的陌生小孩挤到一边去了，抱着母亲不放，仰着小脑袋要安慰。
心凝环住三个小东西，对他们这么贫嘴的举动莞尔，一人额头亲了一口，温声软语道：
“娘亲怎么会不爱麒儿和麟儿呢？你们三个都是娘亲的小宝贝！”
“娘亲最好了……”
“娘亲再亲亲……”
“娘亲……”
这样的场景使在场不少家破人亡、形单影只的流民心中一酸，撇到一边暗自抹眼泪，他们之中在来到长乐城的途中为了活着进来，不少骨肉相食，卖儿鬻女，却没想到那些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至亲。
“属下见过主子，三位小主子……”
“咦？”
荣百绍看到宫里的三位小祖宗竟然也跑出来了，当即额头冒汗，这几位怎么都到这种地方来了。
“荣将军怎么也来这里闲逛了？”云心看到他也不吃惊，八成是刚刚有人看到母后，通告给他了。
“主子……您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安定，这要是万一出事了……”
“我知道，荣将军你放心吧，我去帮着孩子看看他的母亲便要回去了。”心凝看向站在旁边的小少年，微笑道：“带我去看看你母亲。”
“……好”那小小的孩子有些局促，被心凝的三个小宝贝虎视眈眈的瞪着，赶紧躲在心凝的身后。
心凝瞥了一眼三孩子，三个小家伙立刻看天看云看风景了……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夕阳如血，映的万物如泣血凄烈。
心凝看着那天色，不自觉的看向了西方，不久，阴云压顶，蝗虫大概也蚕食的差不多了，当到达一定的数量，蝗群改变方向并不是没有可能。
而她很清楚小螟子所说的是真的，她已经感觉到了，死气东移。
送走三个孩子去休息，心凝独立去了勤政殿，今天暗中跟着的是七卫，不是七煞在场，看来哥哥他最近也是为灾民之事忙的焦头烂额，连七煞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哥哥现在人应该不在明华宫中，而是在勤政殿处理堆积成山的各地灾报。
心凝到勤政殿的门口时，外面守卫的士兵并没有阻止，心凝举手欲推门进去，却听到了苏锦楼和几位老臣的声音。
苏锦楼已经卸职了，如今出现，恐怕是在和哥哥一起商议蝗灾和瘟疫之事。
心凝无声的站在门口，转瞬之间，在众侍卫余光中，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皇上，青稂城大瘟，自西役及南乡，人死大半，荒旱国库尚能支撑，只是那瘟疫源头的蝗灾铺天盖地，实难阻挡！”
“如今已不仅是青稂，就是西役和南乡也已经人烟稀少，死者无数，皆是得瘟疫而死，蝗虫恐不久将继续西进，西役西方的丘岐城，蝗虫未到就已经有人染上瘟疫，届时蝗虫过境，恐怕我龙煌也危矣！”
“……”
心凝双臂枕着脑袋，树叶飘落到发上也未曾察觉，勤政殿的屋顶已有多年未曾上来过，已不是当初的那般轻松的心境，如今下面讨论的不是哪位大臣贪污，也不是哪国王亲将要来龙煌了。
哥哥的声音也变的阴沉，他定是极为担忧的。
长乐城已经是那般惨烈，她无法想象西役、青稂是什么样子。十几万的百姓都没了，那又能是什么样子？
长乐城是龙煌情况最好的地方，这里至少是不缺粮食的，从龙煌运往各地的粮食无异于杯水车薪，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远境的饥荒。
她曾在先朝的史纪中读到过，前朝覆亡，正是多年的灾荒和瘟疫推动的，百姓奋起，慕氏贵戚反起而立龙煌，如今到哥哥这里是第五代，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龙煌是断断不可在此朝覆亡的！长乐城的希望还在！即使是城外之民无处遮风避雨，却并没有大的动乱，果腹温饱长乐城是足够的，这里当年的富饶足够提供龙煌百姓不耕数年的温饱。
这里也有人得病，但是因防治齐全，并未大规模的爆发疫情，长乐城的百姓等着明华宫里的希望，龙煌的其他城镇却看向这座千年古城。
如果长乐城的希望没了，她无法想象。
希望的崩塌会比饥饿更加可怕。
这里如此之多的百姓聚集，如果蝗虫过境，龙煌便完了。
再多的粮食，再多的财富，如果没人了，还有什么用？
当勤政殿里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天已经黑了，殿里的夜明珠已经亮起很长时间。
心凝微微一个哆嗦，带动了金色的琉璃瓦片，不到眨眼功夫，熟悉的气息便窜了满怀。
“哥哥……对不起……打扰你了……”
“凝儿，你太胡闹了……”慕云舒搂紧了凝儿已经有些冰凉的身子，周遭的寒凉让他这才意识到凝儿已经不是呆了一会半会了。
心凝一直没有出声，如殿上的瓦片般安静，没有谁发现她，只是如今时间长了，她没有再听到殿里的声音，已经有些僵硬的胳膊一动，便立刻让慕云舒感觉到了。
“凝儿，你以后不许再爬到这里来了，太危险了……”
“呵……”心凝低低的笑，紧紧的圈着慕云舒，凑近哥哥的耳边，轻轻道：“哥哥，说了好多年一样的话呢。”
可是每一次，他一知道自己在上面，一定会出现她的面前，每次都会这么说，真的说了好多年。
“宝宝，以后不可以让哥哥担心了……”慕云舒抱紧凝儿，直接回去明华宫休息。
如今的时辰已经很晚了。
“凝儿知道了，凝儿下次不会了……”
“你呀！”下次又会这么说了……
慕云舒唇边露出笑意，即使外朝政事如何让人烦闷，到了这里一切都会不一样。
“……凝儿过来点……”慕云舒揽住凝儿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到膝上，手里拿着干净洁白的柔软的纱绸替她擦干青丝上的水渍。
心凝一袭雪色的绣丝长裙，衣带半散，浴后青丝濡湿，慵懒的靠在哥哥的怀里，已经有些迷糊的睡意。
慕云舒抚着凝儿微带温意的小脸，薄唇贴上怀中人的额角轻蹭，心凝自然而然的往他怀里窝了窝。
慕云舒放下手中的绸子，轻搂着娇软的身子，温热的手探入凝儿松散的衣带中，轻喟一声，微吮细腻的脖颈，留下淡淡的青紫，心凝微微蜷缩。
糯磁的慵懒嗓音糯糯：“要睡了……”
“嗯……”
慕云舒凤眸微魅，修长的食指轻勾，纤飘的衣带无声落地，细腻般的温润肌肤一览无余。
心凝下意识的一凉，往哥哥的怀里贴，慕云舒薄唇轻勾，收起薄毯，将赤（谐）裸的人儿包到怀里，温凉的触感贴着他炽热的肌肤，狭长的眸子半眯。
心凝圈着哥哥的脖子沉静恬然，长睫下淡淡的阴影让慕云舒轻叹一声，搂紧了温凉的娇软带入怀里，指腹轻抚上阴影，温柔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心疼。
他知道凝儿今日出去了，他抽不开身，只好派了七卫所有的人暗中跟着，凝儿想为他分担他知道，但是凝儿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她使用过度的功力。
朝中有人曾提到金凰公主有特殊的召唤能力，可以消除蝗灾，可是凝儿她如今已经不能这么做了，这样的召唤怎么可能不使用内力？凝儿当初一曲动京城，那时她还健健康康的，有这样的能力，小规模的召唤也算不了什么，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他已经不得不用沉睡来延续他宝贝的生命，她不能再消耗生命了。
“凝儿……你安心的睡吧，哥哥会解决这一切的……宝贝……”哥哥自私，没有办法牺牲你来救别人，哥哥只想守着你一人。
“哥哥……”心凝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圈着慕云舒的颈紧紧的，浑身都在颤抖。
“哥哥……凝儿害怕……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找凝儿……”
“凝儿，怎么了……凝儿……哥哥在这里，别怕……凝儿……”
慕云舒轻吮心凝绯润的薄唇，温软探入汲取甘甜的气息，心凝轻轻的回应他，逐渐的恢复安宁，微白的小脸逐渐晕染上了潮红温润。
轻微的低泣溢出，慕云舒搂紧了凝儿，温声的安慰：“凝儿……哥哥在……别怕……”
对不起，对不起……当初没有找到你……对不起宝贝……
慕云舒掠夺着怀中人甜蜜的气息，狭长的凤眸迷魅中带着微微的不安和不确定，似乎是想找到一些安全感，翻身覆上馨软的身躯，缓缓融入凝儿的身体之中。
心凝不安的扭动，两人相合的紧丝合缝让她有些微不适，慕云舒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深吻低泣的绯唇，缓缓动作。
夜，深邃无波，薄汗交缠，青丝濡湿，落地的纱幔随风轻曳，半掩的纱帐下，纤素的手抓着榻沿稳定身形承受那已渐趋狂烈的动作。
魔魅的低喃厮磨诱哄，炽焰的朱砂妖冶媚娆。
慕云舒看着榻下小心翼翼的踮着脚龇牙学走路的雪色身影，凤眸有半秒的怔愣。
不知是喜还是忧。
凝儿她，今天就醒了，没有如上次那般睡着。
他想时时刻刻看到她活蹦乱跳，可也害怕她时常如此，他只能看到几年，所以他愿意储存着，看着凝儿睡着的样子没有声息，他没有一刻不害怕，可是只有这样，凝儿会活的更长。
慕云舒看着那衣衫半散，左摇右摆的人儿，无声的下榻，轻轻将她抱到怀里。
心凝一怔，脸红了。
心凝拿着他的衣服脸瞥到一边递给他，干咳了一声，道：“喏！穿上吧，一国之君，岂能如此无状……”
“呵……”慕云舒轻笑，长臂勾住那娇小的身子，凑近她，魔魅道：“凝儿那里还疼吗？”走路都这么小心的先试试？
“……”心凝脖子根都是猪肝色了。
“什么疼不疼……我……我先……疼！”走字还没机会说出口，已经痛叫了。
慕云舒魅然轻笑，勾住了凝儿的脖子，多留下了一个明显暧昧的痕迹，心凝一龇牙就叫了。
“真疼？”
“……”
“哥哥看看……”
“……”
“宝宝……”
“我不叫你穿衣服了还不行吗？”心凝苦着脸哀怨道。
“呵……过来宝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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