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习武_重生之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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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习武

  该画还并未来得急铺展悬挂,倒使得我幸近距离观赏。只见画质光泽莹润因此色彩艳丽夺目,赫然而见的是一位女子扑蝶的景象。女子貌美丰腴,头带紫红色离香,笑颜展露于嘴角,那专注的神情勾得我也是欲痴欲醉仿若近身画中。蝴蝶双戏花丛中,眉黛双笑粉酌言,只是这女子的眉眼间总觉得非常熟悉,到底是何人呢?

  “丫头看什么呢?”国公爷送走了一帮子上门的客人正打算回屋歇歇脚就瞧见我出楞。

  我指指画中的女子道:“大人不怕母亲吃醋?”

  还未得话就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你母亲吃自己的醋做什么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因道现状的国公夫人就和前世母亲如此相似,那再年轻几十岁可不是要一模一样了。我拍了拍小手不禁赞叹:“大人真是拿的了刀剑,握得住画笔啊,这传神之处绝不亚于当代画家。”

  “老父还没有这才能,这是那时候你母亲的闺中密友托人带来的。”国公爷寽了寽胡须,感叹:“如今万事不由人,这作画之人已经西去。家中的子女多惦记着逝人的嘱托,也是历经坎坷才送到了我们手中。”

  想必也是,所做之时最多也就十八岁的光景,几十年,什么风波都会有,能保留下来已委实不易。

  “老父还怕你母亲瞧见了触景生情,说到底,这还是我与你母亲初遇时的光景。”国公爷粗笨的大手难得细腻的摸过画中人的每一寸每一角,不自觉得将那双严厉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大人和母亲的感情叫茜娘好生羡慕。”我支撑着脑袋,不用国公爷细说也能想象到那会儿子郎情妾意的景象。

  国公爷摸摸我的脑门顶:“你不是说有事要求老父吗?什么事啊,这么郑重的。”

  早先我就预备好了,就怕府里规矩牵制太多这点要求都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因此不得已要将这一点小小的心愿只得几人知道。

  “茜娘想和哥哥一起练武。”

  国公爷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是听到此话还是颇为惊讶。心想,姑娘家的都是偏爱琴棋书画,袖珍女学,即便自己是一代武夫却是没想过要让自己唯一的闺女也走汉子的路线。

  我偷着眼双手紧握着:“茜娘知道自己的身子骨较差,经不起风寒,不想日后身子空亏弥补不上来。”

  “老父不是不同意,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躲在屋子里都来不及哪有会在院子里耍拳的。更何况,你可知习武的苦连你几位哥哥都不能吃得。诠郎也是老父强制所需,茜娘就罢了吧,要是觉得挺不过,早些让你母亲备些补品。”国公爷不忍我难过,但还是不可商榷的拒绝了。

  我耷拉着脑袋心情极度不好,就跟小时候被老师否定掉自己作文构思一样。精心的期盼终究打不过那些俗套的规矩。

  国公夫人正巧和大嫂商量完之后过节的事项便进了里屋:“怎么跟厌巴的豆芽菜一样,难得你大人有什么事不准你的。说来,母亲给你看看,可能商量。”

  我心下俨然,国公爷都不能同意又何况国公夫人呢:“大人说我最近吃得多,胖得招蚊子咬。”

  国公爷喝得水差点一口喷出来,遭了国公夫人一个白眼,好心安慰我:“你大人读书少,不会说话。他是怕你吃太多撑到。”

  我潸然的点点头道:“茜娘知道的,大人,母亲,你们早些歇息吧。茜娘回屋了。”

  国公夫人不忍我一个小人被这般奚落,挥挥手叫桂嬷嬷把新购买的珠花布料拿到我屋子里给我挑赏后再去别院分发,算是对我幼小心灵上的安慰了。

  我大眼对着国公爷眨巴两下求他别说,国公爷无不可见的叩了一下手指头,我才安心得回屋。

  正到我屋门外,奶娘拦着诠郎说我睡下了。我一脸黑线的站在诠郎身后,正想要不要吓他一下,却吓到了奶娘:“姑娘你怎么在外头?”

  诠郎顺着声转身对我:“茜妹,你还疼吗?”

  我煽煽然的样子恰好点燃了他那颗愧疚的善良心,一个小计谋一闪而过:“我若是说可疼了,诠郎会怎么弥补我?”

  “只要茜妹要求的东西,哥哥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会给茜妹拿来。”说完还一本正经得向我发誓。

  “也不是什么东西,就只要哥哥答应我一件事,也不难办。”我鬼道得笑开了嘴,诠郎感觉自己好像中了奸计,又想一个小姑娘提的要求能有多难,也就不胜关心的点头附耳于我面前。

  我嘀嘀咕咕得和他交代了一下,也不知他听进了几分,好一会儿那大傻子都没反应。

  “茜妹和大人商量过了吗?”诠郎的脸红里透着白。

  “哥哥可是说过会给妹妹办妥的。”我故意嘟着小嘴做出委屈的样来。诠郎计量了一番,暗道:“茜妹还小,应该只是好玩,等吃过了苦也许就不会缠着闹着了。”

  我却是耳朵贼尖,不仅乐开了花,叫你小瞧我。

  奶娘看时辰也不早了,上前急冲冲的赶人走:“小少爷快歇着去吧,明儿一早还要起来练武呢。”

  诠郎傻乎乎的抓了抓后脑勺道:“茜妹也早点休息吧,我明儿一早准时来叫你。”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姑娘你和小少爷说了什么呀?”奶娘迷迷糊糊得问道。

  “晚些再细讲吧。”这几日不光是那些管事的,就是我也是坐的累瘫了。巴不得马上能翻身上床歇息,忽然又想到一件要紧事:“奶娘,你看过药房新煮给大人的药有加什么新料吗?”

  奶娘思前想后了一番道:“只说国公爷的失眠没有见好的迹象,药却是有在一点一点的加重。”

  我脱去外纱只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燥人,这个夏天怕是不太好过。

  第二日诠郎果真守信用得来偷摸叫我,我乘着天不亮让奶娘给我备了一件男子的束身衣,扎了个方便的高辫简单熟悉下就随着诠郎一同去寻国公爷的习武场。

  国公爷正一人迎风挥舞着长剑,一阵一阵的剑粟声直至耳骨,力足气不足。再看招式,都是绝迹逢生的险招,一攻一守,步伐紧凑看似无章却滴滴落在心头处,立着的草人都被爽利的劈倒。诠郎两眼聚精会神,散发出一种极度渴望的姿态,而我更担心的是场上的那个老人还能举得懂多久刀剑,又还能护得了我们多久。

  “诠郎来了。”国公爷一套剑法完毕,嗖的一声便准确无误得把剑收到了伫立的鞘中。因我做男儿身,又比一般二岁的少年略长些,国公爷暂且还不曾注意。

  “哥哥,大人问你话呢。”因有求于他我实在不能再不害臊得称呼他诠郎,人前我还是很乖觉得喊他哥哥。

  诠郎被我一提醒才想起来此番还带着一个甩不掉的跟屁虫,窘迫得对着国公爷坦然道:“茜娘也来了。”

  我真是恨不得掐死这个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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