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六章_穿成男主他原配
笔趣阁 > 穿成男主他原配 > 第六十四六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六十四六章

  顾宁舒不敢深想昨天灵堂前状况多么惨烈,孙氏口中撒泼打滚的三太太又是怎样泼皮无赖的。她问道,“老夫人可还好?”

  纪氏笑盈盈道,“没伤着,茗儿一直护着,就是难为茗儿弄了一身伤,身上青青紫紫的。这不是,你小舅母正在家里给茗儿炖汤药呢。”

  顾宁舒点点头道,“无事最好。”

  纪氏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她舍不得牛饮,心道,果然是好茶,大房比起二房三房已是不可多得了,可和将军府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墙面上挂着的画,喝茶用的杯子,坐着的凳子摆着的桌子,全是上上品。更别提这九月还剪了海棠花插在瓶子里。

  纪氏心静下来不少,她道,“五姑娘果真是个狠角色,从小四处撒野,别的不行,劲儿倒是不小,茗儿那一身伤全是拜她所赐。行事作风根本不像个姑娘家。”

  顾宁舒不喜韩沐琳,可以说极不喜,可昨日韩母还未过头七,在人灵堂前发作……顾宁舒道,“五小姐可还好?”

  纪氏想到那一层,眼皮垂下来,“舒儿,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除却昨日,哪儿还找的着那么好的机会。三太太惯会撒泼谩骂,外人看不见,大房贸然提出分家只会让外人说大房的不是。”

  纪氏语重心长道,“这么些年下来,被他们占的便宜可还少?凭什么分家还要让他们占个好名声。若不是昨日,可不见得分的开呢。这回做事的确对不住五姑娘,可先是三房做事不地道,可赖不着大房。”

  顾宁舒一时沉默,有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只是一个外人,听过便好。

  纪氏像是脱了枷锁,喋喋不休,“其实,这人死灯灭,这虽然对不住五姑娘,可没对不住三房。我昨日往三房跑了一趟,大公子跟他媳妇大大咧咧躺在灵堂内,不见半丝伤心。做儿子的都不在意这些,外人更管不着了。左右人不是我害死的,以后多烧两柱香,就问心无愧了。”

  顾宁舒看了眼秦御,秦御也在看她。

  顾宁舒笑了笑,人心养不熟,今日想同三房分,明日大房自己就想分,她道,“舅母不必说这些,我同世子是外人,不缠扰别人的家事。”

  纪氏却不这样想,如今大房立了出去,将军府同大房更应该紧密。韩府靠着秦王府好乘凉,如今踢走了二房三房,他们的阴凉应该更大才是。

  “舒儿说的这是什么话,韩家是长风的至亲,怎么会是别人。这回少了那么多糟心事,更应该常常走动,”纪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顾宁舒觉得纪氏的笑莫名刺眼,她道,“亲戚之间走动都是寻常走动,过日子还是要关上门自己过。”

  “世子妃说的不错,”秦御道。

  纪氏脸上的笑僵住,却也没脸再往下说,她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纪氏走后,顾宁舒往椅子里一靠,曾经的大舅母是好人,可人心易变,瞧四处乱看的眼神,他们厌恶三房,可自己何尝不是三房。

  秦御拉拉顾宁舒的手,道,“起来走一会儿?”

  “不想动,不想动,”顾宁舒窝在椅子里舒服的很,这里面放了软绵绵的垫子和靠垫,坐在里面暖和地不行,她不想动。

  “走一会儿,走到绮怀堂,去屋里躺着,嗯?”秦御捏捏顾宁舒的手,“屋里的贵妃榻,罗汉床,拔步床,你想躺哪个就躺哪个。”

  顾宁舒挣扎着起来,被秦御拉着在小花园转了一圈,秋日的风还有些冷,屋里有时不开窗子,阴沉沉的,明纸虽然透光,可不像玻璃那般好就是了。

  再有,明纸不挡风,坐在贵妃榻上待一会儿便觉得身上凉。

  顾宁舒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想便把不高兴的事儿给忘了。玻璃已经做好了,现在由老木匠做窗子,再等些日子窗子就做好了,到时全换上玻璃窗,冬日看雪,春日看雨,都是极好的。

  秦御见顾宁舒真心实意的笑,自己也笑了,他当初还道豫州虽不比盛京繁华,可民风淳朴,少了宴会应酬,自由自在。

  这话就像两巴掌,啪啪打的秦御脸生疼。

  来豫州不仅有遭心的亲戚,还有伺机而动的豺狼,就连他说的冬日里看雪,还要等两个多月呢,而且,他说的外祖母,不提也罢。

  秦御悄悄挨过去,身子紧贴着顾宁舒,“舒儿,你没后悔吧?”

  秦御心紧紧提着,他问这个作甚,后悔也无用,来都来了,现在肚子月份大,也回不去,秦御发现问这个除了给自己添堵真的没别的用了。

  “后悔?什么后悔?”顾宁舒还挺乐意窝在秦御怀里的,特别暖和,唯一不好的是,秦御块头太大了,她抱不住。

  不过等到孩子出生就好了,她就可以抱着孩子睡了!

  “同我来豫州可曾后悔?”秦御声音放的极轻,他怕顾宁舒真后悔,可又不想听到那个答案,所以秦御虽然声音小,可眼神满满都是威胁。

  顾宁舒忍着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说的不都做到了吗,大宅子,比秦王府还要好看,门前就是小花园,还有荷塘,荷塘边上还住了好几对野鸳鸯,不挺好的嘛!”

  秦御不听还好,一听荷塘跟野鸳鸯就不行了,忍不住想那一塘残荷,和瘦瘦小小的鸳鸯,他有点不自在,压着声音道,“舒儿,你别提那个了。”

  “许你做不许我提?这什么道理,听秦禄说你还不许鸳鸯跑?跑一次就给逮回来一次,我说那时看着那些鸳鸯怎么悻悻的,原来是跑累了。”顾宁舒觉得逗秦御特别好玩。

  秦御单手把人搂住,“胡说,没有跑很多次。”

  其实跑了挺多次的,开始秦御抓,抓回来扔荷塘边上,后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把母鸳鸯的脚给绑住,然后就没有再跑的了。

  可他又怕这样绑着鸳鸯不吃不喝,后来又让人给放开了,虽然还有私奔的鸳鸯,可少了许多。

  顾宁舒一想秦御去抓鸳鸯心里又好笑又软和,好在那几对鸳鸯现在好好的,荷塘那边给做了好几个窝,鸳鸯交颈而卧,看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我才不后悔呢,光看鸳鸯我就看不够。”顾宁舒翻了一个身,正对着秦御,“看你也看不够。”

  秦御心漏了一拍,顾宁舒这么看着他说情话,说看他看不够,他却不知回什么,秦御端的是一本正经,跟上了年纪的老先生似的,道,“你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她们听了不好。”

  顾宁舒眨眨眼,“孩子现在都睡着了,听不见的。”

  齐周也说,孩子大部分时间在睡觉,醒着的时候少。

  秦御低下头,两人呼吸缠绕在一起,他觉得耳朵有些痒,他道,“那你再多说几句。”

  顾宁舒心道,秦御长本事了,不容易啊。

  顾宁舒索性让秦御听个够,“能跟你在一块,别说有这么大的宅子住了,就算吃糠咽菜,家徒四壁,拆西墙补不上东墙,我也心甘情愿的。”

  “只要能天天看着你,陪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长风,当日我说的不对,两人互相倾慕,恨不得朝朝暮暮才好呢,少一个早上一个晚上都不行的。”顾宁舒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秦御飘飘然,他一边觉得自己没那么好,又觉得顾宁舒说的中听极了,忍不住想要她再多说几句。

  秦御道,“我也是。”

  秦御说完我也是之后就没有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秦御的目光十分缠人,顾宁舒转过身,“好了,说了不后悔就是不后悔,以后不许问这种问题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她不知能不能背下来。

  秦御点点头,他知道顾宁舒不后悔就够了。他不会真的让顾宁舒吃糠咽菜,就算不做将军,他扛沙袋应该抗的都比别人多些,不会让她饿到的。

  顾宁舒不知秦御心中所想,如若知道,也不会让秦御去扛沙袋,她到时就随便卖几个方子,得了钱隐居山林,作对逍遥快活的神仙!

  韩府如今乱作一团,吊唁的,搬东西的,来来往往。纪氏躲着走,直接回了大房,她去了韩沐茗的屋子,韩沐茗正躺在床上,喝着燕窝粥。

  孙氏拿煮熟的鸡蛋给她敷脸,那巴掌三太太是下了狠劲儿的,肿起来老高,孙氏一边揉脸,一边道,“三太太这么大的年纪,也不积点阴德,这小姑娘家的,脸给打成这样……”

  纪氏探头一瞧,可不是,额头也青了,估计不是三太太动的手,那就剩下韩沐琳了,这留了疤就不好了,纪氏道,“请大夫了吗?”

  孙氏动作停了一瞬,又细致地给韩沐茗揉脸,她道,“请过了,这伤在脸上,只能慢慢等着消下去。还好定了亲事,不然我非撕了韩沐琳的嘴不可。”

  韩沐茗嘴角抽了一下,她吸了几口凉气,道,“娘,就别找她麻烦了,这下,她名声也不见多好,三年后说不定嫁都嫁不出去,还跟她计较什么。为了分家,不再受三房的气,这一巴掌我挨得值。”

  韩沐茗倒也还笑得出来,她把碗放下道,“反正家分了,以后见不着了,我心里高兴!”

  孙氏用食指使劲点了点韩沐茗的额头,“你呀你,不知道疼!”

  纪氏道,“茗儿可算是我们的大功臣,我从公中寻些好药,好好养养。”

  孙氏坐着,专注给韩沐茗揉脸,她分了一丝心神道,“那还劳烦大嫂了。”

  纪氏笑道,“这哪里的话。”从将军府不得好脸,回来之后纪氏想着分了家畅快,可孙氏还在这儿等着,真真扫幸。纪氏笑道,“弟妹好好照顾茗儿,我去给选药材。”

  孙氏连起身送都没送,差了个小丫鬟把纪氏送出去,才道,“我儿无事多往将军府走动,你表嫂怀着孕,一个人待着怕是无趣,你同她说话逗闷子去。”

  韩沐茗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娘我知道的,其他姐姐嫁的远,在豫州的只有我和韩沐琳,如今韩沐琳怕是废了,我会好好同表嫂相处的。”

  韩沐茗嘴上应着,可心里对这种事儿烦的很。

  将军府再有钱再富贵那也是别人家,指着别人家漏米漏油…还不如靠自己呢。

  “嗯,就数你最聪明,说话时不必做恭谨姿态,就当亲表嫂处着就行。”孙氏仔细叮嘱着,看着韩沐茗的脸又皱了皱眉,“还是等伤好了再去,娘去寻些冰块给你敷脸。”

  说起容易,可这九月哪儿来的冰块,都在夏日里用完了。

  孙氏一阵发愁,纪氏也不遑多让,她原想着分了家就好了,没了二房三房,再加上长风帮衬着,日子铁定越来越好。谁曾想,帮衬没有,孙氏又这般野心大。

  人前人后两幅嘴脸,难看的紧。

  纪氏去了韩老夫人的院子,韩老夫人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着痛,她往门帘处看了看,见除了纪氏没别人叫声更大了。

  纪氏听的心烦,“娘,您就别叫了,长风没过来,您叫给谁听?”

  韩老夫人停住,“是不是顾氏不让长风来?”

  纪氏真是无可奈何,她道,“人长风根本没提这事儿,知道您没事儿什么话都没说。再说了,您知道长风听舒儿的话,不好好对舒儿就算了,还这般……”

  韩老夫人讪讪道,“我只是这么一问,说不管他们的事儿就再也不管了。”

  纪氏坐下,晃晃茶壶也没水,她把壶放回去,叹道,“舒儿嫌咱们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专挑这个日子。”

  韩老夫人有些恍然,“是不地道,琳儿那孩子眼睛通红,跟要吃人似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还能怎么着?”

  纪氏心想,反正做也做了,三房能怎么着,他们为了分家舍出去了大把的银子就不算数了吗。是她们先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韩老夫人往床里靠了靠,好像有点害怕,她道,“你给茗儿送些补药过去,今天苦了她了。”

  纪氏脸一下就垂了下来,韩老夫人却缩着身子看床顶,纪氏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娘,媳妇先告退了。”

  韩老夫人也没听见,脑子里一直都是韩沐琳看她的眼神,眼睛血红血红的,就像是狼一样,还不是那种狼崽子,像成年的野狼,你不注意她就上来咬你一口。

  韩老夫人以前上过战场,按理说不会被这种眼神吓到,可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像下一刻就扑过来咬住她的脖子……

  韩沐琳当时确实想那么做,韩沐茗指着她骂三房没有家教,就在她母亲的灵堂前,她祖母气抖了手,恨不得晕死过去。

  因为什么,只是因为她叫了一声祖母,就一声祖母!大房纯粹找事儿,她怎么忍得了!

  韩沐琳破罐子破摔,她害死了她母亲,连丧仪都给破坏了,分了家,她祖母气的起不来身,都是她的罪过。

  韩沐琳接待宾客,宾客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古怪。这一切是拜谁所赐,都是韩老夫人……韩沐琳承认她去大房照顾韩老夫人别有所图,可报应还不够吗?她母亲死了,丧仪被打断了,笑话被宾客看了,家也分了,亲祖母病了,她父亲像老了十岁。

  报应还不够?为什么只直接报应到她身上,让她去死好了!

  不,韩沐琳摇着头,该死的不是她,不是她,该死的是韩老夫人,她最该死了!此时韩沐琳连顾宁舒都不恨了,满心都是韩老夫人,她该死,她垓下地狱。

  是她装模作样,搞什么祖孙情深,是她给了希望,也是她假惺惺地关心她,韩老夫人一句话说得对,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

  韩沐琳听进去了,放心,她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韩老夫人那么大的岁数了,管天管地,看看,管不管得到阎王爷的头上去。

  昨日那一幕,韩家三房可算是丢尽了脸,韩沐柏嫌面上难看,就躲回屋去了,全靠韩沐琳一人招待客人。

  来来往往,都刻意忽略昨日的事不提,韩沐琳也当忘了,反正丢也不是只丢三房的脸,大房做事不厚道,不定背后多少人非议呢,只不过仗着有秦王这门姻亲不敢放到明面上说罢了。

  韩沐琳表情微变,站她对面的杨府夫人不知哪句话惹得韩沐琳不高兴了,这种时候本来心里就不好受,杨夫人道,“琳儿,莫要太多挂怀,善恶终有报。你母亲为人和善,一定登西方极乐的。”

  韩沐琳道,“杨姨说的极是,他人欺我辱我,天自辱之,兴许哪天老天爷就惩罚她了呢。只是,昨日发生那样的事儿,我心里,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韩沐琳偏过头,像是悲伤难以自抑,“都是亲人,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昨日说,哪怕今日,今日都行。我昨晚一直想,我娘平日与人交善,说话也净捡软和话说,是和谁结了血海深仇,不放过我们韩家!”

  杨夫人拍拍韩沐琳的肩膀,“琳儿莫要难过,有时候这种亲人还不如没有呢,他们不仁,咱们自不必对他们和颜悦色。”

  韩沐琳像是被劝动了,道,“杨姨,还好有您,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祖母日病倒了,我……”

  杨夫人还不知有这回事儿,她皱着眉问道,“可请了大夫?”

  “大夫说祖母是心病……”韩沐琳抽噎着道。

  “那可不是,你母亲刚走,又发生这等事儿,我这几日去陪老夫人说说话,你放心便是!”

  “多谢杨姨。”韩沐琳行了一个大礼。

  杨夫人慌忙侧过身,道,“这是作什么,杨姨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你要是非要这样,我便不来了!”

  韩沐琳哭着道,“谢谢杨姨谢谢杨姨,琳儿不给您行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韩沐琳黑化了,但没有黑化妆

  韩沐琳也是可怜,我对不住她:3」∠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uu.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uu.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