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_[电竞]退役后我和大佬网恋了(子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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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一场训练赛的超常发挥,虽然不能够让正选名单发生变动,但还是结结实实地给这场训练赛里的所有人心里敲了个钟。

  Sliver真的回来了,而且不是为了混,是回来C的。

  路媛心烦意乱,几乎掩饰不住脸上的烦躁不安。Sliver真是个提款机就算了,偏偏他突然这么一波天秀操作,什么意思?以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她骤然想起HG那个Fever说的假赛搞心态的事,秀眉一拧,拿出手机截屏聊天记录,然后把这人拉黑了,傻|逼,打假赛还到处宣扬,脑子有问题。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至少这个傻子给她了一个Sliver的把柄。

  路媛现在终于清楚地意识到,Sliver是正儿八经过来取替自己的位置的,她的合约是三年约,今年刚好是第三年,段明月是下定决心要自己滚蛋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狠!

  路媛承认,沈言金的操作和意识都比自己强,而且风格贴合版本,于KW而言简直是天降甘霖。

  而自己,不过是用了六年,觉得不顺手,就被一脚踢开的旧人。

  新人换旧人,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但路媛不相信,段明月真的能够和一个喜欢他的同性恋天天在一起训练打比赛甚至于睡在同一个楼层里!

  她家庭思想还算开放,可她本人却始终接受不了这样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不止不接受,不理解,还觉得很恶心。

  并且理所应当地认为,其他人也会同样觉得恶心。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打完训练赛后,便被段明月托故叫出去的沈言金,正被她想象中无法接受同性恋的男人按在墙上亲。

  沈言金的唇已经红到几欲滴血,他轻轻推了一下段明月:“还有复盘呢。”

  段明月搂抱住他,将额头抵到了沈言金的肩膀上:“怪不得他们说打完比赛后都会特别激动。”

  沈言金愣了下,很快,他便感觉到腿根处被抵上了一个火热硬烫的东西,他又惊又羞:“哥、哥哥……”

  他也听说过,一些选手打完比赛后会不回基地,跑去找女朋友彻夜不归。激动热血和兴奋很容易引发出欲望。

  “没事,等会儿就下去了。”段明月侧头去亲小男友的颈侧,“这还只是训练赛,要是正式比赛、决赛,你说我会不会忍不住?”

  沈言金呼吸也乱了:“……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舍不得。”说完,沈言金也觉得太自恋了,咬了下唇,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我要出去了。”

  段明月的怀抱却收的更紧,不让他离开,耳边,他笑声很低,显得有些沙哑:“你说得对,我怎么可能舍得,我心疼还不够呢。”

  说完,他放开了沈言金:“出去吧,我过会儿就来。”

  沈言金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火烧了,烫得心慌:“嗯。”

  沈言金第一次进KW的复盘会议室,毛秋得难得多留了个心,怕他找不着路,在训练室门口等他。

  两分钟后,段明月推门而入,对着毛秋得点了下头,示意复盘可以开始了。

  复盘,无疑是一座令所有职业选手想起就发怂的大山,如果比赛打得好也就罢了,偏偏训练赛打得实在太差,每一处失误、误判、走位都被放大无数倍,然后翻来覆去地被评判,不能说不是一种折磨。

  这种时候,段明月向来是“不粘锅”,按理说他年龄也不小了,职业也打了六年,但偏偏他的状态就是好到离谱,在巅峰期待了六年,就是不下来,气死一帮黑粉。

  但今天,毛秋得对他作风不满,有意挑刺。段明月自知理亏,便也乖乖应着。

  Kai和Tans两个C位被批得最狠,毛秋得各种给他们抠团战角度和走位细节,而宋元一把混子一把推土机无功无过,倒是路媛,她状态和段位由于太久的荒废,是KW里最差的,到现在排位号还卡在钻石和大师的分界线里上不去,可毛秋得却没对她说太多,只讲了两个大失误就轻描淡写地掠了过去。

  这比怒骂一通,还让人心里不舒服。

  沈言金没出什么失误,操作也基本都是高光,可毛秋得还是对这样锋利的个人风格有点心有余悸,要他注意着稳重些。赛场上输赢立于一线之间,这也是为什么越老牌的豪门强队越爱打经营。

  沈言金点点头,说好。别人觉得他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只是因为如果他不激进一点,光靠以前那几个废物队友,想赢根本不可能。现在他有了RedMoon,有了可靠的队友,自然可以打得稳一些。复盘了一个多小时,紧接着又是训练,吃饭,训练。电竞选手这个职业听起来新奇又轻松,实际却是有苦又累,每天对着电脑,年纪轻轻一身伤病,联盟还一堆束缚,身心都累得很。

  沈言金现在每天至少训练十个小时,偶尔还会加训。

  又一场RANK打完,他感觉到手腕的疲惫感,顺手从桌子底下拿起烟盒,走出去休息会儿,透透气。

  夜色已深,寒风迎面吹来,冷,但是不冻人。窗外是一条宽阔的江流,映着对岸的路灯与霓虹,江面浮动着,波光粼粼,水上是现实,水里像是一个晃荡的梦境。

  沈言金点了点烟盒,点出一根,咬住,打火机的火苗被他拢在手心里,摇曳着为烟卷点上明灭的火星。然后趴在窗沿上,对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吞云吐雾。

  他收了烟盒,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右腕,按摩的动作他现在已经做得非常熟练。

  沈言金在想,手术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段明月比较好?

  他自己说的,过往的事情不算数了,不追究了,可这事也不好隐瞒,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迟早要坦诚相见的。现在是冬天,有长袖,又是赛期。但到了夏天呢?

  沈言金的右小臂上还留着手术的疤痕,很长一道,长出来的新肉颜色不同,凹凸不平,跟蜈蚣似得趴在他的肌肤上。

  答应过段明月不再有所隐瞒,只是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选什么时机说。

  HG的那些破事,手腕的病痛,各方面的挤压折磨,沈言金一点都不想段明月知道,他不愿意让段明月因此愧疚,一旦有愧疚的情绪在里面,付出就成了一种束缚。

  段氏集团家大业大,段明月身为段氏的独子,前途无量。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现在他还在电竞圈里,是职业选手,可一旦脱离了这个囹圄,他与沈言金的距离立马就会拉开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高度。

  那样的豪门,会同意自己独生子和一个男人谈恋爱吗?

  沈言金没有依仗,没有退路,一无所有。所以他无法像段明月那样,把“出柜”和“见家长”两个词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相信段明月喜欢自己,可这份喜欢真的能到那种地步吗?沈言金唾弃自己的多疑,又难免产生不安。

  正咬着烟胡思乱想时,有人从身后接近他,无声无息地握住了他的腰。

  沈言金瘦,腰也细,没什么肌肉,握起来刚刚正好。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呛了口烟,边咳边用余光看见了身后人手上的腕表。

  是段明月。

  他僵硬的身体立马柔软了下来。

  “从哪儿来的烟。”段明月从他嘴里把吸了一半的烟卷拿出来,指腹在沈言金的唇瓣上一划而过,“戒了,对身体不好。”

  沈言金咳完了,扭过头,看见段明月竟然在接着抽自己抽过的烟,眼神闪烁:“……你也别抽了,不是说身体不好吗?”

  “嗯,不抽了。”段明月吸了一口,将烟掐灭,低头与沈言金接吻。

  苦涩的烟草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段明月把烟蒂扔进垃圾桶:“一起戒烟。”

  虽然时间够晚,这里也比较偏僻,但怎么都算是公共区域,沈言金紧张僵硬地回应段明月,可能被人发现的恐惧让他无法专心。

  段明月察觉到了,放开他的唇瓣,失笑道:“这么害怕?”

  怕,怎么能不怕。沈言金是被害过的人,过往的恐惧埋在骨子里,不是轻易能消磨干净的。只有门关紧反锁,窗帘拉上,处于私人的空间,才能让他感到一点安全。

  沈言金抓住了段明月的手臂,指尖都在微微地发抖:“我被发现无所谓,我担心的是你。”

  段明月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发现了就发现了,迟早的事。”

  然而青年却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感到宽慰,他看到沈言金下意识去摸队服口袋,又想起什么似得,讪讪放下了手。

  段明月把手放进那只口袋里,缴获了半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他面不改色地将烟盒和打火机一同扔进了垃圾桶,将窗户关上,隔断嗖嗖吹入的冷风,四周失去风声,彻底陷入安静。

  一旁走廊上的灯光不强,沈言金和段明月独处,头一次感觉到了局促。

  段明月察觉到他的不安和惧怕已经到了不对劲的地步,没有继续亲密接触,抬手揉了揉小男友的头发,用温柔到几乎可以掐出水的声音问:“我想给你帮助,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一句话充满了包容与纵容,仿佛一汪温暖的泉水,一段柔软的丝绸,轻轻地温柔地裹住了他旧日的伤疤。

  沈言金感觉眼眶有点发酸,靠,别是要掉眼泪吧。他眨了眨眼:“我……我们回宿舍再说,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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