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眼珠_病美人弟弟的偏宠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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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眼珠

  中午时分,柒安站在文墨台边上眼睛不断的往帘外瞟。

  马上先生就要来上课了,怎么主子去茅房还没回来。

  “我去下茅房,你帮我跟先生请个假。”前排一个男生捂着肚子站起来对自己的小书童说道。

  他走出去的时候刚好撞到了回来的虞秋砚。

  虞秋砚侧身让他先过,随后不急不缓的坐到了位子上打开书,眉目平静。

  柒安缓缓吐出一口气,主子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到了。

  外面再次传来有力的脚步声,大家迅速调整好姿态,坐的笔直。

  楼听寒颀长的身影缓缓而入。

  他盘腿坐下,没有讲课,而是含笑看着大家:“深秋时节,听说椤霞山的海棠花开了,过几日我们便去赏一赏海棠吧。”

  此话一出,大家明显兴奋了起来,这几天的圈地式学习实在是太过无聊,终于可以出去放松一下了,可还没有等大家高兴两分钟,楼听寒继续说道:“海棠是名花,有谁可以为这名花作一首诗吗?”

  他目光期待的看着在座的学生。

  听说要作诗,大家又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生怕叫到自己。

  见此情景,楼听寒揉了揉眉心:“楼清漓,你来。”

  正在发呆的楼清漓一个没留神,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她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楼听寒,她哥真是会拿她开刀。

  她站起身,脑袋转了几圈,似在冥思苦想。

  过了一会儿,她对上她哥浅褐色的眸子:“我不会。”

  楼听寒太阳穴跳了两跳,声音也沉下来了几分,眼神向下扫了一圈:“有谁会吗?”

  “先生,我可以坐下吗?”楼清漓嘻嘻哈哈问了一句,也没有等楼听寒开口,便径直坐了下去。

  “等等。”

  楼清漓屁股尴尬的悬在半空,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站到后面去。”楼听寒不复往日温柔,有些严肃道。

  楼清漓一时不明所以,可看见哥哥不善的面色,她还是不情不愿走到了最后面。

  楼听寒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妹妹仗着他是先生,这几天没少在青泓书院为所欲为,他这次罚她,就是让所有人明白,他对学生一视同仁,就算是他的亲妹妹,问题没回答上来也一样罚。

  一时之间,课堂上安静非常。

  楼清漓站在后面撅着嘴,她回去一定要告诉爹爹娘亲,哥哥在书院虐待他的亲妹妹,哼。

  “好了,我们今日来讲……”楼听寒示意大家翻开书,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声尖叫,随后有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表情惊慌失措,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楼听寒赶紧上前:“你怎么了?”

  那人惊恐的指着外面,断断续续:“茅房……有血……死人……”

  楼听寒紧抿着唇,面色越来越沉。

  今日这课怕是没法上了,先生一走,大家也都跟着去看热闹了。

  只有虞秋砚一个人留在文墨台,安安静静的抄完了一首静心咒。

  ……

  唐禹被下人从粪坑里面捞了上来,全身都是屎,臭的让人不敢靠近。

  细看之下,还可以发现他脸上全是血。

  楼听寒面色发寒。

  周围的学生都捂着鼻子离得老远,生怕自己身上也沾上脏东西。

  楼听寒转过身看着众人:“你们快回文墨台,不要留在这里。”

  他一发话,大家都不情不愿的往回走了。

  楼清漓来到楼听寒身边,看到唐禹这副模样她有些害怕:“哥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会已经死了吧?”

  楼听寒摇了摇头:“他胸口还有起伏。”

  她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青泓书院发生了命案,那他们书院口碑就算是砸了。

  “你先回去。”楼听寒挡在楼清漓的面前,不让她看茅房旁边的惨象。

  ……

  很快,县衙的人便到了,还带了一位老郎中。

  而唐禹已经被清洗干净,此时正躺在偏房里,脸上的眼眶明显凹了下去,还在往外面流着血丝。

  请来的郎中扒开他的眼睛一看,吓了一跳。

  同时楼听寒也看到了唐禹脸上两个黑漆漆的大洞,他眉头紧锁。

  “这位小公子被人活生生挖了眼睛啊。”郎中惊恐道。

  楼听寒捏紧了掌心,究竟是谁?敢在青泓书院造次。

  “洛拾,去把刚刚那个人叫过来。”

  洛拾退了出去。

  楼听寒走近郎中:“他多久会醒?”

  郎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很快。”人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之后,大脑神经会暂时麻痹,可痛苦却在持续,所以人在不久之后便会醒过来。

  很快,那个发现唐禹的学生被带了过来。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楼听寒细细问道。

  那人明显还没有回过神,他面色依旧惨白:“今日……中……中午,我突然闹了肚子,在茅房时,就看到他浮了上来。”

  当时他可吓坏了,一张人脸突然出现在自己下面,他差点也掉进了茅坑里。

  “你等下去一趟衙门吧,把你看到的都告诉知县大人。”

  那人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宰相府的人也来了,来的是唐禹的姨娘,姨娘还带了五六个壮丁。

  她一来就趴在唐禹身上痛哭。

  “我的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姨娘啊,姨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禹儿。”

  “……”

  等哭够了,她才转头质问楼听寒,涂着鲜艳丹蔻的手指指着他,咬牙切齿:“如今我儿子在你的地盘上出了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还想上去抓楼听寒。

  楼听寒往旁边退了一步,她扑了一场空。

  旁边的捕快很快就将她制止了。

  楼听寒有些无奈,他尝试着安抚她:“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书院确实有责任,等县衙找出害人之人,我定会给唐禹一个交代。”

  被人抓着的蓉姨娘还在不断踢打着,骂骂咧咧。

  这时,床上的唐禹似乎有转醒的迹象,他动了动手指。

  老郎中看到连忙扶起他。

  唐禹身体虚弱,他摸索着,慢慢睁开眼睛,眼睛里面空洞洞的一片。

  “天怎么黑了?”

  看到儿子眼睛没了,蓉姨娘发出了一声惊叫,就这么晕了过去。

  “姨娘?”唐禹激动的喊了一声。

  “唐禹,今日中午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楼听寒走到床边,轻轻询问。

  中午?唐禹想了一下,表情慢慢的变了。

  “啊。”他尖叫一声,痛感渐渐袭来,他伸手摸上眼睛,“我的眼睛呢?我的眼睛呢?”

  他的眼睛没了,被人挖掉了,他想起来了。

  唐禹哭喊着,嗓子都哑了,后来,他被人带回了县衙。

  现在书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楼听寒心怀愧疚,他放了大家几天假,自己也一直协助衙门调查此事。

  这几天唐禹精神状况明显不太好,醒过来就大吵大闹。

  他好像缺失了那天的一段记忆,什么都问不出来。

  宰相府倒是没有怪青泓书院,反正只是一个庶子,宰相老爷不关心,宰相夫人就更不用说,倒是蓉姨娘一天到晚疯疯癫癫。

  ……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虞秋砚起床披起外衣来到后院,今日没有月光,周围格外的暗。

  他就像是一抹黑色的影子,悄悄走过每一个角落。

  终于,他在狗笼子旁停了下来。

  狗眼睛发着绿光,却不冲他叫。

  虞秋砚面容泛起诡异,他缓缓从身上拿出来两颗已经枯萎了的白色珠子。

  珠子表面无光,软软的,像是已经腐坏了。

  他随手一丢,珠子便落到了狗笼里,几只狗争相恐后的抢着。

  不出几秒钟的功夫,两颗珠子便了无踪迹。

  虞秋砚终于笑了,随后把自己那件带血的衣衫在黑暗中点燃,火光簇簇,却照不亮他。

  有些秘密,就让它化为灰烬,永远埋葬。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急不缓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觉到天亮。

  ……

  第二天,县衙的人来到了王府,点名要找虞秋砚。

  原因是在青泓书院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虞秋砚当时和唐禹一同在茅房,有很大的嫌疑。

  看到来人,虞秋砚害怕的躲到了顾浅浅的身后:“姐姐,我没有,我怕。”小脸都被吓白了几分。

  顾浅浅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去害人,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你们有证据吗?”她把虞秋砚护在身后。

  “现在还没证据,劳烦公子随我们走一趟。”

  虞秋砚紧紧抓着顾浅浅的衣袖,浑身颤抖,像是害怕极了。

  顾浅浅也不想他被人这么冤枉,既然没做坏事那便什么也不怕,她拉着虞秋砚,对着那几个人道:“我们可以去,希望你们能调查清楚此事,还我弟弟一个清白。”

  虞秋砚低下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县衙内。

  唐禹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养着,宰相府也没把他接回去。

  他听到人的脚步声,吓得缩成了一团。

  “唐禹,你那天中午在茅厕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虞秋砚。”知县大人在一旁耐心问道。

  唐禹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知县明了,他看着顾浅浅和虞秋砚:“虞秋砚,那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虞秋砚舔了舔干涩的唇,认真回答:“那日我闹了肚子,在茅房里遇到了唐公子,他……”

  虞秋砚面露委屈,眼睛红了一圈。

  “他怎么?”知县追问。

  虞秋砚抬头看了眼顾浅浅,这才说:“他出言辱骂于我,骂我是小矮子……”

  骂人!顾浅浅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她同情唐禹的遭遇,但当面骂阿虞是小矮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所以你和他起了冲突?”知县简明扼要。

  虞秋砚摇摇头:“我没有理他,便自己先走了。”

  知县转头问唐禹:“是这样吗?”

  唐禹没有反应,随后又突然大喊起来:“是他,他挖了我的眼睛。”

  知县神色一凛,赶紧问道:“是谁?”

  唐禹抱住自己的脑袋,止不住的摇头:“我不知道是谁,我不知道是谁,有人在我后面,有人在我后面……”

  “呜呜呜。”

  见他语无伦次,知县大人也很无奈。

  此时,一个小捕快进来在知县耳边说了几句话。

  知县点点头,对着顾浅浅虞秋砚说道:“麻烦二位了,二位请回吧。”

  顾浅浅:“我弟弟可以洗清嫌疑了吗?”

  知县点点头,他刚刚派人悄悄去搜了一遍虞秋砚的房间,没有任何问题,也找不到带血的东西。

  “行。”顾浅浅没有多停留,她带着虞秋砚往外走去。

  虞秋砚挠了挠她的手心:“姐姐,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啊。”

  在他们走后不久,宰相府的人突然到了,他们接走了唐禹,并告知不用调查此事了,为了一个庶子给国公府找难堪,实在没必要。

  唐禹就这么被接了回去,和他的疯姨娘一起被丢在废弃的院落里,一日三餐终难果腹。

  楼听寒这几日也明显憔悴了许多,眼底黑眼圈渐现,在听到衙门不再调查此案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又牵动了胸口上的伤。

  打翻了茶杯。

  他想找出真凶,但是宰相府都说不用查了,他自然也是多说无益。

  又过了几天,青泓书院重新开学,大家陆陆续续来到了书院。

  楼听寒为了学生的安全,安排了几十个护院,每日在各个角落巡逻。

  这件事被翻了页,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而跟在楼清漓身后的小跟班也从唐禹变成了令明。

  一天下午,顾浅浅坐着马车来到青泓书院,今日她要带阿虞去善济堂针灸。

  此时正是放学的时间,顾浅浅就在门口等着,可是眼看着学生都快走完了,阿虞还是没有出来,她决定进去看一看。

  书院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她不认识路,并不打算往深处走,就停在路口张望。

  却不想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青衣角。

  那人渐渐走近,顾浅浅眼睛一亮,是他,看来他也考上了青泓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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