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凡道 102 群龙齐舞雪山巅7_问道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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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凡道 102 群龙齐舞雪山巅7

  雪霏山,临近冥崖深处的某一处。

  这是一座被风雪掩盖的城堡,与其说是城堡,倒不如说是将山搬空,在内凿出一城。而这城外皆有狂风暴雪,出口并未有一,只通顶之上有些洞口,被白色的晶石封住,借以采光。

  城堡内有窗,不过却是洞口,自然里面的视线并不是很好。而随着往里延伸进去,便可见有一处昏暗的石室里,周遭是跳动即将扑灭的烛火,仿若幽灵在此盯眼。

  石室从入口延伸,左边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若凑进两分,便可闻得腥臭味,令人作呕。

  石室左边有一支架,支架呈三角畸势,架下有过在烧,只里面不是碳,而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晶石秀木,以至这火的颜色呈紫焰,久久不灭。

  火架上是从石室顶顺着落下的几根铁链,栓住一个悬浮在空的铁锅,里面赫然有刺啦,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有气泡升起,不过顷刻便破碎,往四周溅起层层叠叠的浪纹。这其中,正是被烧得滚烫的热油。

  若是寻常油则不过如此,只这油与别油不同,取头七者焚化之油,入葬者七七四十九之油,数十种形态各异灵兽死尸所熬制,取“百魂蚀骨油”之名,其当为玄冥教特产,以用来逼供非同一般的犯人。

  石室门的前方,有一十架,架上铁链锁得紧实,铁链的钉子有连着墙,有直连石室顶,也有在十架后方定在地上。

  而十架上,铁链下,正有一人一个垂落脑袋,无精打采。他披头散发,隐隐可见粘连在一起成一柄的发梢下,有一双布满血丝,似金刚怒目的眼正充满恨意与不甘地仇视着眼前的一行人。

  顺着他的目光所指之处,有一佝偻老妇人撑着拐杖,时不时咳嗽两声,用满是皱纹褶痕的手从怀中拿捏一块手帕,擦拭自己的嘴角,手帕上,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的身旁侧立着一黑一白两个无面人,那两人看不出表情,活生生一副死人派头,只不过却是恭敬地看着眼前这老妇人的一举一动,未曾有丝毫异动。

  “咳咳……考虑的如何了?冥王?”

  老妇人咳嗽两声,从沙哑的嗓子里冒出一句话,那哽咽断断续续的话音,像极了渗漏的水在无声洞里,空得耸人。

  “呵呵,需要考虑吗?孟婆?”

  垂落脑袋的那人忽地抬头望着老妇人,发出阴阳怪气的疑问,冷冷地道。

  “我亦知晓冥王硬气,可你手下还有几个忠心耿耿之人?今日你落得此处,可见着水怜悯你一声?”

  “不过些蝇头鼠狗,也别废话,我这儿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哈哈,也别觉得嗑耳,世态如此,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手下右护法跟了我,左护法连着焱阎君,淼阎君不知去向,如今你冥王的玄冥教已经改名换姓了!”

  “呸!孟婆,如果今日是来数落我的,你的如意算盘就得落空了,我冥王本事不大,可心大得很,这些还入不得眼!”

  “当然不是,我可不敢对冥王不敬,只是,想必十八般酷刑对您还是轻了,所以我今日特地预备了一锅“百魂蚀骨油”专门配灵木灵石以热,你说若是泼在您身上,这伤口,这皮肤……啧啧……”

  孟婆肆无忌惮地笑着,她的笑充斥着得意,充斥着一种快感,那是一种复仇的快意,仅仅是爽,无关恩仇。

  冥王闻言,他身后的铁链不由颤动了一下,是被他的手与脚带动的,可他嘴上仍旧不曾有一句求饶之语,他紧紧盯着孟婆,只是盯着。

  “考虑得如何?”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呐!”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鸣至冥王脸上传来,黑无常起身扬手用力猛扇两掌,顿时有血从冥王嘴里飞出,落在两边的墙上,而那墙上早已有很深的污垢,是被血染的,厚厚的一层,不知已有多少。

  “孟婆,冯跟他废话,这废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嘴硬作践!”

  “呵呵,你似乎对他有些恨意呢?不过我需要你教?”

  孟婆冷冷瞪了黑无常一眼,黑无常顿觉额头冷汗颤连,大气不敢喘,白无常带着笑意,似乎能从皱写的面具上看到他满脸的堆笑。

  直听他赔笑道“孟婆误会了,我兄弟二人怎敢教孟婆做事,只是气不过这厮如此嘴硬,还不肯吐些东西!”

  “那边让他吐就是……”

  “孟婆!”

  正欲要吩咐两句,三人却听石室外传来呼声,待来人进来,样子便逐渐清晰。

  来人衣着以黑衣带蒿色,面具在脸,看不清具体容貌,身材较之黑白无常确实健硕些许,额头处有一“森”。

  “哦?森阎君,何事?”

  孟婆眉头一挑,气定神闲地道。

  “三宗的道友已在大厅侯着了,您看?”

  森阎君抬眼扫视一眼,便拱手低头不语,小心翼翼地斜眼瞥视十架上被折磨的冥王。

  “哦?这么快?我恐只怕故意放水,将正道那些人放上山来,此刻定然来讨要好处了……”

  孟婆冷冷一笑,嘲讽意味颇足,她又扭身抬头望着冥王,苍老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她忽地咧嘴扬唇道“黑白无常……”

  “属下在!”

  “将他交给你们两人吧,不过我希望在我走出去之前,听听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黑白无常拱手低头,二人不由相视一眼,虽未出声,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冥王身上,径自微微点头称是。

  “走吧,森阎君……”

  孟婆阴恻恻一笑转身,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着森阎君往石室外走去。

  在他转身之际,原本被锁在十架上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冥王忽地狂笑不止,破口大骂道“哈哈哈!狗婆娘,你想得太天真了……我相信,你的结局不比我好在哪里……啊!”

  他的话还未喊叫完,却突然变作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哀嚎,比之公鸭的嘶鸣还要沙哑,他的喉咙里仿佛已被塞满了石头,只能用腹部从中震出一丝声音,可还是惨痛的吼。

  这是黑白无常将“百魂蚀骨油”尽数泼洒在他身上的结果。

  滚烫的油一离开火炎的烧灼,即刻在阴冷潮湿的石室里因湿气而爆裂鼓动,锅中时时发出噼啪的爆音,将油溅在四周,随后化作缕缕伴着恶臭的白烟升空。

  而那锅中被溅落的油渍,回到锅里时,活似一张鬼脸在油里乍现,只不过就在瞬间,便被滚动翻腾的油所掩盖。

  冥王自顾地低头骂着,正至兴头痛快之处,忽觉前身有股热意传来,正欲抬头相寻,却迎面赶上倾盆而来的热油。

  “啊……”

  只因他的手无法动弹,可全身颤抖的样子,挣扎着不断拽动铁链的痛苦哀嚎,连着石室都被他震动了。

  刚一脚踏出石室大门的孟婆犹豫半分,却还是走了,只是低沉着声吩咐道“好好招待一下冥王,毕竟他可是咱们主子……咯咯……”

  声音回荡在石室的尽头,那是火烛蹦跶的走廊,此刻的走廊里,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能将天地狂吼破的哀嚎,一种是阴测测让七月火气降去的嗤笑。

  玄冥教议事厅,这是在城堡里的一处石屋,可用得空旷二字形容。

  议事厅侧,有一阴森瘆人的走廊,那里有阵阵凉风习习,更有惨绝人寰的叫,和疯狂的笑。

  大厅里,有阶梯两层,一层为底,一层为中,最高处有一宝座,座是由白骨所搭成,让人倚靠的后背顶,赫然立着一颗空洞的骷髅头颅。

  离这宝座近一点的一层,这一层不大,座位皆是些精致石晶制作,此时已有众多人物聚集在此,正是断魂宗,妖宗,影宗领头之人。

  而离之最远的底层,则皆是些站立的修士,服装各异,打扮不一,分为四个方阵各自衔接左右,涵盖着魔教人一教三宗的势力弟子。

  孟婆随着森阎君的搀扶,缓缓走至骷髅座前,轻轻抚摸片刻,蓦然腾空而起,坐于其上,在她左边就近的下层,已坐满了玄冥教的人,而傍边的,自然是影宗,相对的右侧,则是妖宗与断魂宗。

  大致扫了眼在场众人,孟婆略表歉意地道“诸位……咳咳,有礼了……恕老身年纪大了,枯为朽木,不能行礼”

  说完,她闭上双眼,倾身将后背倚靠在骷髅座,又将拐杖置于一边。

  “呵呵,这是自然,毕竟孟婆年纪也大了,爬个椅子也费劲。唉,也不知那天落下来,摔得筋骨俱损,白废了熬这数十年光阴!”

  场下忽听一人不屑一顾,冷笑连连,话锋犀利,张口便将声传至在场每一人耳中。

  “你!”

  森阎君虽已坐在左侧,一听此言,欲要起身言语,却被身边的一人拦住。

  这人与森阎君模样相差无几,毕竟二人都戴着面露,衣着近似,只额头处“鑫”字风格迥异,大不相同。

  “嗯?”

  那人沉吟一声,将森阎君拉下,低声道“嫌事多麻烦?”

  “鑫!”

  “别忘了,孟婆可不是我们的主子!”

  森阎君眉头一皱,点头称是,不由在心中思付,的确如鑫所言,与孟婆不过是暂时的倒戈,毕竟他们可不认为冥王会就此消失,而且只要那东西一直在,孟婆便不会下杀手,谁知道左护法与其余没有叛变的人会不会回来?

  “呵呵,所谓高处不胜寒,不知黄山道友可有体会此中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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