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凡道 6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_问道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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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凡道 6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疯和尚倒是吃得油嘴满腔,时不时烈酒入喉,发一声啧的享受感叹,而白云清则觉自己吃得毫无味道,夹了两筷,便不再动。

  周遭已有越来越多的食客进屋拥坐,三五几个呼朋唤友,喝酒调侃,絮絮叨叨谈论昨夜关于杨植之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多惧意满满,谈论起来却不当做一桩茶语喷饭笑谈,反而觉得是一件诡秘怪事,只将希望寄于神仙佛陀,望一望他们下凡。

  “看,他们在求你佛了,倒是你出手之时,哈哈……”

  白云清摇头戏谑,望着正吃肉喝酒的疯和尚轻笑道。

  “非也,非也,你且……呜呜……听我与你道来,你说有一日一人无伞在屋檐下,见一菩萨也在躲雨,便问‘菩萨求你渡我过这雨天’菩萨微微一叹,道‘我也在求人渡我’那人疑惑万分”

  “他又问‘您都是菩萨了,怎还求人?’菩萨答道‘我也在求菩萨’那人恍然,不语而行,时而雨过天晴,你可知其中道理?”

  疯和尚拍拍肚子,伸腰称唤一声,拿着蓑扇塞在自己后背抓痒,两眼一只睁在一头,一只闭在地头,面目皱成一团,却又带着享受的模样,只道舒服!

  待疯和尚吃饱喝足,腹中果然,白云清才正色道“我们的猜想当真无错?今晚城南?”

  “我也希望如此,若是错了也无法,毕竟我们在明,凶手在暗,而且他究竟是何目的也不知晓!”

  “如今什么十分了?”

  疯和尚起身出屋,望着已渐渐往西山的红日,道“你睡得倒也可以,如今已是晌午过后,离夜还早的很……”

  “我也怕这夜来得早,倒不是我怕,而是这销金城百姓”

  “不知下那人一双毒手将伸往何方!”

  “你我修整一番,就去城南守株待兔!”

  二人就此分别,白云清倒没什么可以做的,本就是历练,只是疯和尚此话何解倒也不知。

  白云清入室小栖一番,忽而房门被嘣的一声打开,只见疯和尚阴沉着脸,含着不解与怒气走来。

  “怎得?”

  “你且同我一去,怕是咱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疯和尚叹息摇头,蓑扇已没了雅致拿在手中,仅撇在腰间,头也不回走在前头。

  白云清顿觉疑惑,却也知气氛不对,想必定是出了事,忙腾身坐起,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任周围如何吵杂吵闹,疯和尚不曾发一语一言,只阴沉低头,自顾向前。

  白云清颇为困惑,要知认识这疯和尚已有几天,往日里皆是疯疯癫癫,糊里糊涂模样,今日反倒一本正经,倒让他有些微微不适。

  走过街头巷尾,穿梭在日暮下,周围的人群也愈发多,交头谈论也愈发频繁,却也只是嘀咕嘀咕,不敢大声言语道出。

  一直走了几刻,白云清定眼一看,扫视周遭一眼,方知已到城南,而周围早已人山人海,沸腾的吵闹声与议论声纷纷扬扬,堪比林间群雀也不为过。

  “怎么又出事了”

  “可不是吗!这还是白天,而且说还是个女子”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青天白日下,也敢出来作乱,到底是什么邪魔妖祟”

  谈论中,有缠着白布劳作而归的大妈,有街头巷尾贩卖杂物的小贩,有走南闯北的江湖人,也有巡逻而来维持秩序的兵士……

  他们大都带着惊恐与庆幸,指指点点,一传十,十传百,时间还未过多久,几乎满城的百姓都涌向城南而来,兵士也越来越多,五步一岗,十步一亭,在一处路口将百姓拦在外面。

  同时还操动着兵戈,以武力将好事钻进去的百姓吆喝离开,将所有人围在距离一具尸体的屋子外五丈开外。

  白云清与疯和尚也不例外,他二人也混迹在销金城围观的百姓中。

  屋子门口,几个士兵与一个队长交谈着。不多时,城主唐骆已至,满脸愁容地站在门口。

  “听得到吗?

  疯和尚看了眼白云清,问道。他耳朵微动,似乎不受这销金城奇异的影响。

  “隔得太远,想来应该视听真切,可不知怎得,入这销金城来,我的法术好像时灵时不灵……”

  白云清微微摇头苦笑,倒也不用隐瞒,他并不觉得丢脸。

  忽地,疯和尚伸手在他眼前与双耳处轻轻抚摸拂过,白云清只觉与他手相接触时,有一股清凉之意传来,在运功细致听时,已然入微极致,并无任何阻拦。

  “现在呢?”

  他点了点头,惊奇地望着疯和尚。

  疯和尚没有解释,示意他嘘声禁音,指着不远处的屋子。

  白云清微微侧耳倾听,只觉眼明目顺,屋外人谈话之声也清晰出现在耳畔。

  “这是怎么?才一天,又来一个!你们这帮饭桶!要你们何用?”

  唐骆怒不可遏地伸手,在屋外几个兵士脸上用力猛扇巴掌,那个队长也不例外。

  士兵长低头不语,虽有怨言,却也没有争辩,任由唐骆打骂。

  “李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在我销金城发生这等事情!而且他们是怎么回事!”

  唐骆说着说着怒气又冲天而起,双目圆睁,似要迸裂出来,语气十分不善,他刚问两句,又疑心重重地扫了眼四周围观的百姓,心头咯噔一下,已知大事不妙。

  前面两起事情下,已如野火燎原,不可停歇,而此事又像是火上浇油一般,助了阵狂风,让流言蜚语冒然滋生,民心不定,销金城此刻人心惶惶,而他也忙得焦头烂额。

  “是属下失职,但此间女子死亡是几个寻常百姓发现嚷嚷出的,属下也没办法封锁”

  李武单膝着地,低声谢罪道。

  “罢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怎得白日里也发生这等乱子!”

  “咕噜噜”李武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静静看着唐骆。

  唐骆不耐瞪眼,怒骂道“叫你说就说,莫非要本城主亲自去看看不成?”

  李武犹豫片刻,随即沉声道“死者系一女子,名叫韩汐,平日在坊间做些皮肉生意,今日好像是约了什么人,在她屋里行那苟且之事,只是过路的人大都见怪不怪,但今日傍晚后,屋内再无声息,门也半掩半开……”

  “听嚷嚷的几个男子说,他们平日里都是韩汐的主顾,今日寻她解馋,怎奈一进屋,就看到惨不忍睹一副模样……”

  李武呜咽不语,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这让唐骆很不满意,他紧盯着李武道“怎么不说了?说呀!”

  “那韩汐与先前二人一般模样,死状惨烈,面目狰狞,更是被开膛破肚……”

  李武说完这话,顿觉心头一阵恶心之意,侧脸干呕,他是见过里面那人的模样的,此刻一讲,脑海里不由浮现屋内场景,只感胃里一阵翻滚。

  “又是这样?”

  白云清眉目拧紧一团,心中早已如山洪暴发,决堤入海,他怎也想不明白,凶手为何要用这等手法取人性命?

  “还有一点,死者被取走了肾,而且是在酉时死亡……”

  疯和尚吐了口浊气,揉揉额角,凝重地望着白云清,缓缓说道。

  “这其中怕是种秘法!”

  细想多时,一直想不明白其中意味,而三个死者死法颇为相同,几处不同不过时间,地点,还是被取内脏不同,可以断定绝非二人所为,仅是一人为之。

  而其中杀人者如此心狠手辣,手法又近乎令人发指,只恐与魔教也不为堪,邪祟也不着比!

  “必然是种邪术,杀人者欲要用这死者身体的一部分做些什么,不然不会这般费力!”

  疯和尚怒目而视,目光望着烧云已落,夜幕降临,星河不出的天空冷酷地说道,言语中带着一股白云清从未见过的杀气与煞气。

  “只是不知他……”白云清刚欲开口,忽地头脑一热,顿觉有茅塞顿开之感,有些惊喜地道“疯和尚,我已知晓那凶手下一步该作何!”

  “哦?真的!快些道来,也好出手谋划,让他伏法!”

  疯和尚惊喜若狂,真恨不得抓住凶手让他受万箭穿心之苦。

  “你且细想,凶手前二日偏在夜里动手,又分别寻个寅时与丑时,而取二人肺与肝,又分别大费周章在城东、城西、动手”

  此番言语性命中,疯和尚眼中一丝明悟,他接口道“而今日却又在城南,杀人于酉时,取人肾脏!”

  白云清胸有成竹地道“不错,忽地想起你那日地面语,‘东西南北中,销城烟雨楼’只是你疯话不消记住,其中烟雨楼已去,并无危机,而这东西南北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哦?你这一说我倒想起,这城五方之势不正与凶手杀人之地相吻合?”

  “还有更让你我闻所未闻的震撼,你方知五脏对五时,五时对五位!”

  “如此说来!那凶手欲要行凶时间方位已全然知晓!”

  “正是,需知东位对肺,寅时养肺”

  “西位对肝,丑时颐肝”

  “南位对肾,酉时振肾”

  “而北位对心,午时旺心!”

  “中位对脾,巳时冲脾!”

  “此五者为五脏,又恰为五方相位,凶手定然欲用邪术借这天地五位做些歹事!”

  “若果真如此,你我即可布置,他在这儿已过三日,定然不会于同一天行凶,明日正是让他伏法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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