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往死了打_重生之美人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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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往死了打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向了莫言儿,登时打得她半边脸肿了起来,连眼角都被打得出了血。[燃^文^书库

  “孽女!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我的脸全被你这孽女给丢尽了!”

  莫问想到今日御花园中的情景,就恨不得杀了莫言儿,这让他以后在大臣面前如何见人?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大吼道:“来人,给我拿家法来。”

  听到莫问说要拿家法,莫言儿惊恐地叫了起来,她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痛,狼狈万分连滚带爬来到莫问脚下,一把抱着他的腿哭求道:“父亲,不要,求求您,真的不关女儿的事,女儿是被陷害的。”

  “胡说八道!”莫问一脚踹开了她,下脚之狠比对敌人更胜一筹,那一脚踹得莫言儿惨叫一声飞出了数米之远,爬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想是踢了这脚还不解气,莫问抄起钱管家递过来大腿粗的棍子没头没脑地往莫言儿身上打去,打得莫言儿呼天呛地在不停地滚动,刚踉跄地想爬起来时又被横来一棍扫倒。

  “我打死你这个孽女,让你给我丢人现眼!让你跟男人鬼混!让你不要脸!”莫问一面打一面痛骂,打着打着打得眼珠都红了起来,而这时莫言儿被打得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老爷,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这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啊,打死了她,将来百年之后谁来照顾我啊!”杜诗诗接到消息后跌跌撞撞披头散发就跑了进来,见到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的莫言儿顿时大惊失色,心痛不已,疯了似得冲到莫言儿面前,趴到了莫言儿身上,挡住了莫问的棍子,死活不肯让那棍子再打到莫言儿身上,虽然说她自私自利,但毕竟也是当娘的,女儿受这么重的伤,她还是感觉到心一阵阵的疼。

  “你让开,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莫问倒也并未失去理智,看到了杜诗诗扑了上来,就没有继续下手,但心中的愤怒却更盛了,怒道:“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省得看着我闹心!”

  “老爷,这孩子有千错万错,你跟我说,我回去教训她,可是今天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再打了,再打真把她打死了,看在我多年服侍你,任劳任怨不求名份的份上,饶了她吧……呜呜……”杜诗诗一面哭着一面看着莫问的脸色,见他好像铁青着脸,似乎平静了不少,才跪行到他脚边,将脸埋入他的膝间嘤嘤地哭了起来。

  “咣啷”那沾满血的木棍掉到了地上,莫问看着哭得伤心不已的杜诗诗,想到这些年的情份还有莫言儿小时候天真绕膝的样子,心中倒还真的一软,叹了口气。

  “老爷,你到底是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要喊打喊杀的,要是言儿真的做错了,不用老爷说,诗诗亦会亲手了结了她,可是万一是别人陷害的,这不是白白耽误了言儿的命么?老爷你这么做可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被杜诗诗这么一说,莫问刚熄下的怒火没有浇灭反而窜了起来,想到了御花园中的一幕,火气又腾得涌上脑门。

  他一恨之下,抬腿踹倒了杜诗诗,伸出手指着杜诗诗道:“你还有脸问!你说你都教的什么女儿?礼仪廉耻全然不顾,尽做些丢人丢到家的不知羞耻的事,你说!你让我以后如何见百官同僚?让我如何再在皇上面前抬起头来?要不是有离儿挣着场面,我都没有脸再上朝了!”

  被踹倒在地的杜诗诗捂着心口,痛哭道:“老爷,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总得让我知道个明明白白,这言儿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老爷气成这样吧!”

  “做了什么事?”莫问恨恨地瞪着她道:“她做得出我却没脸说得出口!”

  “娘……娘……”这时莫言儿幽幽醒来,看到了狰狞的莫问,先是吓得一跳,等看到了杜诗诗后,立刻呻吟着,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欲爬向杜诗诗。

  “别动,我的儿啊,娘的心肝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让你父亲竟然如此不顾了亲情痛下杀手!你到底是犯了什么小人?让你父亲这般误会你?”杜诗诗一面哭着冲过去抱住了莫言儿,心疼的同时却还不忘了编排一下莫离殇。

  “娘,女儿不知,女儿真的不知……呜呜,女儿一直跟着姐姐,却突然被清王…。辰王…。呜呜…。女儿给父亲蒙羞了,可是女儿真是全不知情,如今发生此事,不用父亲打骂,女儿自知无颜苟活,娘,没有了女儿,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如今天气转凉,那会照顾父亲出征时落下病根每年冬季都会复发,女儿去了后,你一定要记得多穿衣服啊!”莫言儿三言两语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又说了些煽情的话,猛得推开了杜诗诗,跌跌撞撞地往墙上撞去。

  杜诗诗听了先是惊慌失措,亦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孽女,怪不得莫问会发这么大的火,色诱皇子,还不止一个,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啊!当下心中又气又恨又疼,但听到莫言儿的话却又心中一酸,不管怎么说,这女儿也是她生的,她亦是怀胎十月才产下的,不管她生这女儿时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但这却是她唯一的孩子,另外她转脸一想,即然这事皇上知道了都没有杀言儿,定是有些内情的,想到这里怎么也不会让莫言儿就这么撞上去,连忙用力拉住了莫言儿急道:“言儿,船到桥头总会直的,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娘,你让我死,让我死吧,我真是没有脸见人了,这么多的人看着,你让女儿怎么活啊!”莫言儿本来倒是装模作样,可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又觉得还不如死了好,于是假戏真做倒真想死了。

  于是她拼命往墙上撞,这杜诗诗拼命地拉,好在她受伤重了,倒敌不过杜诗诗的力量。

  “让她去死,让她死了倒也干净!”莫问先是听了莫言儿说的话,对杜诗诗倒生了些怜惜,欲放过了莫言儿,待见她寻死觅活的,心头大怒,立刻又怒吼起来,心中恨道:这算什么?以死相逼么?

  眼中戾气顿现,真的恨不得莫言儿就此死了,死了就成全了他的名声了。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之时,钱管家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莫问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莫问陡然一惊,眯着眼不确定道:“王爷府的人真的这么说的?”

  “是的,说是王爷吩咐不得伤了二小姐的性命。”

  莫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先下去,这事不许让府里任何人知道。”

  “是”

  待钱管家走后,莫问眯着老奸巨滑的眼,盯着莫言儿看了半天,那打量的神情让杜诗诗与莫言儿毛骨耸然,一时间忘了拉扯了,变得手足无措,仿佛是等待死刑的人。

  沙漏一点点地把时间漏走,空气中流动的是煎熬,终于莫问慢慢地走到了桌边,慢慢地坐了下来。

  “我且问你,你为何会到御花园的菊院中?”平静下来的莫问终于恢复了理智,想到了其中的破绽。

  “回父亲,不是女儿要去了,女儿只是感觉头昏面热就离席透了口气,没想到还没走到御花园的菊院,就被人点了穴道,然后就被扔到了菊花丛中,再次睁眼时,那辰王…。辰王…。就把女儿…。呜呜……父亲,真的不关女儿的事,女儿再不知羞耻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与辰王做下这苟且之事啊!”莫言儿哭哭噎噎,虽然断断续续倒也叙述得十分清晰。

  听了莫言儿的话,莫问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眼珠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射出凌厉的光芒,厉声道:“你是说有人把你送到了辰王那里,然后辰王又……。”

  “是的。”

  “老爷啊,这一定是陷害啊,有人要害我的言儿啊!”杜诗诗见了莫问有松动的迹象立刻打蛇随棍上,替莫言儿叫起屈来。

  “是啊,父亲真是有人陷害女儿啊。”

  “是谁会这么做呢?”莫问沉思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平复着内心的愤怒。

  “一定是她!”这时莫言儿疯狂地叫了起来,歇斯底里道:“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要害我!”

  “你说什么?是谁?”莫问腾得站了起来,他并不知道莫言儿说的是谁,只以为莫言儿知道谁害她。

  “是莫离殇,是她,我知道一定是她!”莫言儿声撕力竭地叫嚣着,明明是她给莫离殇的酒里下了药,然后正欲引提督府的那个花名在外的纨绔公子前去,怎么成了她被送到了花园内与辰王清王做那种事了呢?这一定是莫离殇搞得鬼!对,一定是莫离殇!

  “胡说八道!到现在你还敢乱说你姐姐,你这是想毁了将军府么?”莫问本来还寄希望于莫言儿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莫言儿胡乱攀污莫离殇,顿时更是生气,今日里莫离殇一鸣惊人,更为三王同求,让他一下看到了登上权力顶峰的希望,莫离殇已然就是将军府的奇珍异宝了。

  这莫言儿却他的心目中一落千丈成为尘土,你说一个是宝一个是土,莫问能帮谁?莫说莫言儿有了今天的事,就算是没有今天的事,他都可以为了莫离殇而杀了莫言儿,在他看来,只要挡着他道的只有一个字——死!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骨肉!

  “父亲,真的,一定是姐姐,她自己与辰王偷情估计被人撞破了,于是她临时拿我顶了包,以全了她的名声。”莫言儿恶毒道。

  “啪”一记耳光打得莫言儿差点又昏了过去。

  “混帐东西,再敢胡说八道,我这就要了你的命!”莫问的眼中此时已然没有了亲情,全是残暴的狰狞,这莫言儿已然毁了,他现在只剩莫离殇了,他不能让一点的流言蜚语毁了这唯一的筹码!谁要是敢对莫离殇动了歪脑筋就算是莫言儿他亦会毫不犹豫地杀了!

  “老爷,这言儿受了这么大的委曲您也不能包庇大的,不顾小的吧,这手心手背也都是肉啊!”杜诗诗听了一面垂泪,一面哀怨地看着莫问。

  莫问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却对她有些厌烦了,真是不懂尺寸的女人,莫说这事与莫离殇无关,就是有关,事已至此,他都只会帮着莫离殇,而且现在他想得不是莫言儿受辱的事,而是到底是谁陷害莫言儿了,如果是辰王自编自导的话,那辰王通过莫言儿来污辱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要知道辰王自己亦是丑闻的主角之一,他应该不会做这等幼稚无比的事!

  难道是清王?

  不!不对,不是清王,清王更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到底是谁呢?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不行,这事他一定要弄清楚,不为言儿,为了自己也得明明白白,免得到时被人背后捅了一刀而不自知。

  想到这里,他口气放软道:“你说是离儿设计你,你有什么凭据?”

  “我……”莫言儿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突然眼睛一亮道:“父亲,姐姐当时走过我的身边,过了一会我就迷糊了。”

  “走过你身边,就说是离儿做的?”莫问听了一窒,真是满嘴胡言乱语,这也算理由么?

  “这……”莫言儿哑口无言,可是今日莫离殇根本没近过她身,她哪去找凭据,她只是猜的,毕竟这整个皇宫内除了莫离殇谁会害她?!

  “算了,蠢货!”莫问气结地白了她一眼,对钱管家道:“去请大小姐来厅里。”

  “是。”

  莫言儿与杜诗诗见都会心的一笑,莫言儿一笑之间更是牵动得浑身发痛,可是她依然从内心高兴,看来父亲是相信了她,不然怎么会找莫离殇来对质呢?父亲心里还是向着她的!

  她在这里想得美,可是她哪知道莫问心里却根本不是那回事,莫问已然不关心她的死活,只是想问问莫离殇是不是有别的发现,欲防患于未燃。

  “父亲!”莫离殇清脆的嗓音从厅门传来。

  她已然换了一件十分舒适素雅的便服,一条蚕丝玉带随意地系在了腰间,走路间裙摆如荷叶翻飞,透着一股子飘逸,又显得无比清贵。

  莫问打量着她,心里一阵满意,虽然离儿长得只算清秀,相貌只是中等,但她的智慧,她的气质却是十分出众,这一行一止之间无不显示了母仪天下的风范,这可是言儿望尘莫及的。

  于是笑道:“不用多礼,快坐下吧。”

  “谢谢父亲。”虽然说莫问不让行礼,但莫离殇却不会为了一个礼而让莫问心里有一点的芥蒂,她依然盈盈下拜全了父女之礼,才侧身坐在了一边。

  看到这样的莫离殇,莫问眼光一闪,更是满意,心下更是觉得莫离殇比之莫言儿强了不止千百万倍,这不骄不躁,不浮不绔,荣辱不惊,进退得宜,真是大趁他心。

  看来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种,这杜诗诗虽然长得妖娆却生了这般淫荡的女儿,而只有一向端庄的秦飞燕才能生出象莫离殇这样大家风范的千金。

  从来没有今天这样,他这般庆幸着当初是娶了秦飞燕为妻,而不是娶了杜诗诗!

  原来这妖艳的女人就是一个玩物,庄重娴慧的女人才是登得大堂之雅的。

  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当事到临头念头转得飞快,却忘了,当初他却是如何得沉迷于杜诗诗妖娆,而讨厌秦飞燕的庄重。

  现在杜诗诗人老珠黄了,新鲜劲过了,加上莫言儿没了利用价值,他就翻脸无情了!

  “父亲唤女儿前来何事?”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言儿出事前你可发现什么异兆?”

  “异兆?”莫离殇茫然地看着莫问,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曾。”

  “你睁眼说瞎话!”莫言儿这时叫了起来,狂嚣道:“莫离殇,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下药害我!”

  “妹妹为何这般诬蔑于我?我何时下药害你?我又为何要下药害你?”

  “因为我给你下了后挺欢,你怀恨在心,所以对我下药!”这时的莫言儿想到了花园中非人的一幕,想到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个男人摁着强暴,想到那钻心的痛,想两人疯得般的蹂躏,又是害怕又是愤怒,她想也不想地吼了出来。

  “啪”又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莫言儿的脸上,这下与刚才的对衬了,她如花似玉的脸,号称大昭第一美的脸一下肿成了猪头般,现在的她,就算是扔在叫化子堆里,估计也引不起那些人的邪念了。

  “贱人!你居然敢用妓院里的春药暗害你姐姐!你这个死不足惜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知道现在的你连你姐姐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你居然敢用这种下作的方法害你姐姐,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原来莫问听到莫言儿的话,脑中一下轰得蒙了,想想都一身冷汗,幸亏莫离殇没事,不然以沧海太子对莫离殇的宠爱,要是查到了是莫言儿下的手,非把将军府连根拔了不可!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怕,越想越火,抄起边上的凳子狠狠地往莫言儿身上砸去。

  眼见着就要砸到了莫言儿身上,这砸到了定是必死无疑,莫言儿到底是杜诗诗生的,杜诗诗再狠心,再无情,却亦是舍不得眼看莫言儿死在她的眼前,她疯了似地冲上前去,用手抓住凳角。

  “喀嚓”红木凳在她抓住后一下掉在了她的脚背,一下将她的脚给砸裂了。

  “啊!”她痛得尖叫一声,立刻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起来。

  “娘…。娘…。”这时莫言儿也害怕了,看到杜诗诗痛得脸色苍白,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了起来,一会就涨得跟个棕子似的,疯了似得尖叫起来,整个大厅里都是她疯狂的叫喊声。

  “老爷…。求你,饶了孩子吧,虎毒不食儿,她也是你的孩子啊!”杜诗诗知道再不求情,莫言儿必会丧命,她再也顾不得身体的痛了,如狗般爬到了莫问的脚边,手颤抖着轻扯他的袍角,第一次这么卑微地仰望着他,他冷若冰霜,毫无怜惜的眼一下把她送入了地狱,她只觉浑身发抖,为莫言儿,也为自己,她的心充满了绝望……。

  “哼!”莫问余怒未消,狠狠地从她的手中抽出了衣摆,怒斥道:“都是你!你把她宠得这么无法无天,她把惯得这般骄纵不已,光有一副皮囊却是草包般的脑子,连这种害嫡姐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真是气死我了,今天还不如打死她了,省得以后闯更大的祸!到时祸害了整个将军府。”

  杜诗诗趴在地上,不言不语,只是嘤嘤地哭着,痛已让她无力反驳,脚上的伤已然没有心更痛,她悲哀地看着这个爱恋一生的男人,为了他,她抛却自尊,委曲地认命做小,她成全了他,而他却肆无忌惮地伤害了她。

  他是魔鬼,他没有情,亦没有心,他的心里只有权!

  权!她脑中灵光一现,她哀哀道:“老爷,言儿做这些事的确该死,可是我兄长虽然生了数个儿子却一直膝下无女,把言儿更是当作女儿般的疼爱着,你若一时气愤杀了言儿,恐怕兄长会伤心不已。”

  莫问听了眼陡然睁得极大,目露凶光,阴冷地盯着杜诗诗,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我只想老爷与兄长同朝为官,既有同窗之谊,又有同朝之义,望看在兄长面上饶了言儿这一次吧。”

  “哼,你这是威胁我么?你以为言儿出了这样的丑事,你兄长还能宠爱于她么?说不定他比我更想言儿死呢!一死才百了,才能掩住这悠悠众口!”

  莫问说完有些鄙夷地看着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心想:怪不得莫言儿这般的草包,原来是遗传!

  杜诗诗听了面如死灰,刚才她只不过是临危之际抓了根救命的稻草,却忘了这大宅门之中,脸面犹胜了性命,要是她出了这样的事,估计她爹也直接把她喀嚓了。

  但是做为母亲,她真的不能让莫言儿就这么死去,她已然一无所有了,自从进了三个妾,莫问已然对她没有了热情,现在言儿出了事,估计连已往的一点情份都没有了,她要是再没有言儿,这府里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一个人老珠黄的妾,一个没有子女的妾,一个没有男人宠爱的妾,就是没有根的浮萍,在这种吃人的大宅里就是一个下场——等死!

  “求求老爷,如果老爷你能放过言儿,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她匍匐着趴在莫问的脚边,卑微不已,她拼命地磕着头,只一会头破血流,血一滴滴地从她的头上流下来,只一会就涂满了她的脸,额上迅速突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包,只顷刻就成了一个极大的突起,仿佛一个大瘤,让她愈加的丑陋。

  莫问不为所动地看着她,那眼里除了冷寒没有别的情绪,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丝的厌恶。

  但这幕却刺激了莫离殇,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看着杜诗诗血流满面的样子,她猛得站了起来,激动地喝道:“够了!来人,送二姨娘与二小姐回房,请大夫疗伤!”

  钱管家看了眼莫问,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快速吩咐人将两人抬了下去。

  厅内一阵寂静。

  良久,莫问沉声道:“离儿可是觉得为父太绝情了?”

  “心伤到深处总是有些失态。”她淡淡地回答,内心却十分是鄙夷:你本是无情之人,何以言情?从你口中说情字,真真是玷污了情这个神圣的字。

  “嗯。”想来十分满意莫离殇的回答,他扯着唇牵强的笑了笑,随即落寞道:“不是为父心狠,身在其位身不由已啊!这朝里朝外,乃至天下,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啊!”

  “父亲心怀天下女儿敬重。”嘴上这么说,莫离殇心却更加的悲凉,这就是莫问!他总是能将无情的行为给以官冕的掩饰!这天下就没有听说要杀女灭妾来获百姓口碑的事!

  “嗯,你能理解为父,为父十分开怀。”见目的已然达到了,莫问不再执着于莫言儿的事了,于是转向正题道:“离儿,今天之事光怪陆离,你认为如何?”

  “父亲,今天之事不能怪言儿妹妹,定是有人陷害!而且表面上是陷害言儿妹妹,而背后的深意却是为了打击父亲。”

  莫离殇这话却是说到了莫问的心里去了,他本来就是怀疑是有人要设计于他,让他出丑从此无法见人,“那依离儿之见,是谁要陷害于我呢?”

  “那就看谁会得利了!”莫离殇转眼之际就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办法,本来她不小心把任逍遥推上了风口浪尖,现在那些任逍遥背后的人肯定对任逍遥会起了戒备之心,甚至会有杀意,趁着目前那帮人没有动手,她要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与莫问之间的争斗上去,借莫问的手除了那些威胁到任逍遥的隐患,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佟夜冥已然注意到了任逍遥,欲从任逍遥的身上着手拔除清王的势力,那么让莫问出手,亦可以减缓佟夜冥下手的速度。

  “谁?”莫问眼睛一眯,对于政敌他是不会留有一点余地的。

  “今天之事打击的是父亲你,还有辰王,清王,父亲您说还有谁会得利?”莫离殇循循善诱牵着莫问的思维走。

  “你是说灵王?”莫问心头一跳,但是说完就摇头道:“不,不会的,灵王虽然是皇后嫡子,但除了几个保皇的老顽固,并没有太大的优势,他虽然有心却是无力。”

  “可是今日清王与辰王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而且是在西秦使臣的面前,要想当上太子恐怕是不易了,这除了他们最合适的就是灵王了。”

  “不会的,这种事其实在后宫并不少见,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以前那些女人不过是妓子歌女而已,这次却是闹得大了点,虽然有些丢人,却未必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莫问凭着多年的权海浮沉还是有着敏锐的观测力的,平静下来,他的思维尤其清晰,他摇了摇头道:“我却感觉更象是清王,但……唉!”

  “清王?可是清王不也是其中受害人么?”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如果光是辰王与言儿做下此事,以着言儿即将为辰王庶妃的身份,这并不会打击到任何一人,只一句年少轻狂就能将此事解释过去。但是如果加上清王就不一定了,这下言儿成了荡妇**,为父首当其冲受到别人的诟病,两位王爷最多是被人说有些荒唐而已。但言儿必是不能嫁与辰王为庶妃了,就等于断了为父支持辰王的念想!更为严重的是,会让皇上对为父起了不满之心,甚至会削落为父的权力,而为父分出去的权,谁会得利呢?这当中如果是辰王做的,他没有丝毫好处,但如果是清王做的,却是利益最大!”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阴鸷凶狠之气,戾气满身。

  莫离殇听了暗笑,没想到她与沧海明月简单的一个惩罚却阴差阳错被上升到了朝廷争斗,也亏莫问生性多疑,而这事又巧得离谱,竟然这么顺理成章,毫无任何悬念地成了她手中的刀。

  “父亲果然是深谋远虑,只从一些小细节就能想到这么多,认识这么全面,女儿当得好好学习。”

  “呵呵,离儿不必谦虚,今天朝堂之上,离儿光采万丈,让为父高兴万分。”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莫问心头一松,又听到了莫离殇的赞美,心下更是开怀。

  “有道是将门无虎女,女儿虽然不才,却不敢让父亲蒙羞。”莫离殇谦虚的敛了敛。

  这更让莫问高兴了,今日朝廷之上她处变不惊,现在她又不满不溢,真是深得他心。

  “父亲,既然清王有意对付于您,到时如果清王继承了大统恐怕咱们将军府的荣华富贵将成往日烟云了。”

  莫离殇一句挑拔的话,让莫问刚好点的心情又眨间阴霾不已。

  他叹了口气皱眉道:“老宰辅是三朝元老深得皇上敬重,他又一心扶持清王,要想扳倒清王不容易!”

  “那我们就从老宰辅开刀!”莫离殇亦是戾色涌现,她不能等,她要速战速决,拖得时间越长任逍遥就越危险。

  “老宰辅深入人心,深得皇上尊敬,不容易啊。”

  “父亲可有死士?”

  听到莫离殇的话,莫问眼猛得眯起,厉声道:“你问这个为何?”

  “父亲难道不信女儿么?”莫离殇微微一笑,毫不畏惧地迎着莫问的目光。

  除了皇室是绝对不可以养死士的,因为死士就意味着有叛逆之心。

  “没有。”莫问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

  “呵呵,那就花钱请敢死队的人吧。”莫离殇自然知道莫问有死士,既然他不承认,她也并不强问,反正无伤大雅,但却看出了莫问并不信她。

  “请敢死队?做什么?杀老宰辅么?这并不是好计,他已然门生天下,杀他一人于事无补。”

  “谁说要杀他?”莫离殇傲然一笑道:“听说过几日皇上要去法华寺祈福,父亲只要找人躺在路中喧闹即成。”

  “喧闹就能把老宰辅的羽翼折断?”莫问不可置信地看着莫离殇只觉她是天言夜谭,要是这么容易把老宰辅拉下马,早就拉下了。

  “光喧闹自然不成,还得说句话。”莫离殇神秘地笑了笑。

  “什么话?”莫问急道。

  莫离殇却不说了,只笑问道:“父亲,为君者最忌什么?”

  “功高盖主!”莫问想也不想地回道。

  “呵呵,父亲您可想到什么话了么?”

  “你是说……。”莫问眼睛一亮,仿佛看见曙光般激动,叫道:“好计,好计!”

  “哈哈,父亲果然是聪明绝顶之人,到时那人口中乱语,道:只听说有老宰辅却不知皇上,那皇上当着万千百姓的面该如何龙颜震怒,父亲再把老宰辅的门生一些贪枉之事上报,就正中皇上下怀,到那时,他的手下就会被抓的抓,撤的撤,杀的杀,那会清王还有何力量再与辰王争位?”

  “辰王?”莫问的眼中又多了些算计,突然问道:“让灵王登位如何?”

  “呵呵,父亲你可知道灵王与老宰辅的关系?”莫离殇眼一眯,她亦不能让灵王上位,因为灵王与老宰辅亦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到时一旦灵王上位了,那些人还是可能对任逍遥不利的,毕竟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屡见不鲜。眼下唯有辰王登位,才是对任逍遥最有利的,到时只要任逍遥将那些帐册拿了出来,辰王必会用它对朝廷大换血,任逍遥还可能是有功之臣,这是唯一救逍遥的办法,因为无论如何,天大地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只能用这办法救逍遥。

  “灵王与老宰辅有关?”莫问惊讶道,这可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所以说老宰辅亦是脚踏两只船的,那灵王的侧妃明里是秦知府的嫡女,实则是老宰辅的私生女!”

  “啊!这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父亲,闺阁之人自有闺阁之人知道的方法,父亲如若不信可以着人查探,这本不是十分隐秘的事,那秦知府对自己这个名誉的嫡女可是小心翼翼,跟服侍亲娘一样的孝顺着呢,嘿嘿。”

  “嗯。”莫问点了点头,突然又道:“为何辰王今天让人送句话给为父,让为父不得伤言儿的性命?”

  莫离殇暗中一笑,这当然是因为雌雄**的原因了。不过她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是作出惊讶状道:“真有此事?”

  见莫问点了点头,于是她笑道:“也许辰王是真的喜欢上了言儿妹妹,毕竟言儿妹妹可是大昭第一美,能让辰王食髓知味亦未可知!”[妙*筆*閣~]笔om更新快

  “噢?如此支持辰王倒是有利于将军府的。”

  “呵呵,这些国家大事父亲自有定论。”莫离殇聪明地不作任何表态。

  听到莫离殇这么说,莫问感觉很舒服,他就是需要一个人在他需要决策时帮他把细节想到,至于决策当然还是唯他是从,于是他笑道:“离儿,明儿是皇家狩猎,你早些去休息吧,免得明日里没了精神。”

  “是,父亲,父亲亦早些休息。女儿告退!”说完莫离殇行了一礼,姗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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