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装糊涂_大明:从靖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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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装糊涂

  这句话是丘福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要让酒肆老板故意听到的。

  众所周知,要做到情报大面积传播,有三处地方:

  一、村口大妈聚集地。

  二、炮火连天教坊司。

  三、喝酒唠嗑小酒肆。

  丘福身后的朱能张玉极为配合,都神色凝重,张玉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朱能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如此,才能做到燕王所吩咐的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朱能与张玉小心翼翼搀扶着燕王坐上车驾,丘福则是掏出两个银锭放在了桌子上。

  酒肆掌柜瞪大了眼睛,我的个亲哥诶,这两大银锭都能把自己这个酒肆买下来了。

  掌柜连忙道:“大....大人,这....太多了,小店给您找不开啊。”

  丘福边走边高声道:“殿下赏你的!”

  掌柜的受宠若惊,忽然想起刚刚丘福说的话,“殿下疯了!”

  北平城除了燕王,还有那位殿下!

  燕王竟然疯了!掌柜看着桌上的银锭,一时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张昺府。

  桌上有酒有肉有菜,张昺,谢贵,张信,姚予初几人围坐在一起。

  屋外,士卒站立两旁,刀已出鞘,不远处,有一把弩箭正对着姚予初坐着的位置。

  张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率先开口,“予初给我传的话,是什么意思,本官苦思不解。”

  姚予初端着酒杯,一脸疑惑,“什么话?在下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张昺干笑了两声,“看来予初是忘了,那我提醒提醒。”

  “燕王争储未成,........”

  “原来是此事。”姚予初笑道:“张大人为何不明说?”

  因为两人所处位置的不同,张昺说到底,是来监视燕王,是来分权的。

  而姚予初是燕王自家人,所以这话只能让张昺说出口,不能他来说。

  “看来予初是喝醉了,醉的已经忘记了眼前事!”

  张昺皮笑肉不笑,“予初之意,是燕王要反,要杀了他当年的政敌。”

  姚予初大为惶恐,“张大人,莫要乱说,非议藩王的罪名,在下了担待不起。”

  两杯酒下肚,倒是会逢场作戏,张昺继续为姚予初斟满酒,三人轮番敬酒。

  外面剑拔弩张,姚予初只得硬着头皮和他们碰杯。

  突然,酒杯摔在姚予初面前的桌子上,杯中酒溅了姚予初一脸。

  谢贵猛的一拍桌子,高声道:“不对,燕王是要造反!”

  姚予初以袖抹脸,“谢大人,你来解释解释什么叫造反?”

  “张指挥使,你来解释解释什么叫造反?”

  “张布政使,你来解释解释什么tmd叫造反!”

  姚予初豪饮一杯,凝视三人。

  张昺失笑道:“予初喝酒喝的糊涂了,本官只知有刀有兵,坐镇一方,不敬陛下,可视为.....造反!”

  “这不就是燕王吗。”语气中燕王二字咬的极重,谢贵一脸奸笑看着姚予初。

  姚予初在等,张昺肯定会派人去纸条上的地址,等他知道燕王疯了,不论真假,肯定会传信京城。

  到时,建文或派人来探查此事是否为真,或派人将燕王软禁到京城(应天)。

  姚予初深知历史发展的轨迹,他就可以一步一步将这几人推向死亡!

  当然,此事事先肯定会知会燕王。

  说话间,一位士卒走进,给了张昺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燕王突发癔症,生死不明。】

  张昺不露颜色,将纸条依次传给谢贵,张信二人。“我还说予初喝酒喝的糊涂了,是本官糊涂了,一个失心疯的人怎么会造反呢。”

  “他能造反吗?造反不了,他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我呸....你可真是糊涂进屁兜,装的一手好糊涂。

  姚予初笑道:“什么造反啊?张大人说的是谁啊?在下怎么听的一头雾水。”

  张昺岔开话题,说道:“予初喝醉了,不如就留在本官处,外面的士卒可是都听闻了予初前几日的事迹,都极为敬佩,迫不及待要领略予初的风采。”

  他是要杀我,还是软禁?姚予初心中惊疑不定,不过随即冷静下来。

  “还是不就在这了,家师会着急的,家师如果着急了,定会请燕王来找我,到时会吵闹到张大人的。”

  姚予初危险道:“张大人,这家事终归是一家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外人了。”

  他是在点我.....张昺摩挲谢酒杯,他是道衍的爱徒,道衍之于燕王,重要性可想而知。

  他手持燕王令,由此可见,他之于燕王,也很重要。

  他说家事,是在说陛下和燕王无论如何,都是他们自家的事,不管燕王反不反,这层窗户纸还得陛下也点破,外人还是不要多此一举。

  没有陛下的旨意,还不能在明面上和燕王撕破脸皮。

  “罢了罢了,予初执意要回,就回吧。”

  几人走出房间,张昺高声道:“送予初。”

  两排士卒横刀在前,明晃晃的刀刃闪着日光,100多士卒齐声道:“送姚大人!”,声如惊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伴随着“嗖”的一声,弩箭射出,婴儿手臂粗细的箭矢插在姚予初脚边。

  他从两排士卒中间走过,有惊无险出了张昺府,张玉,朱能率领的燕山卫早已等候多时。

  张昺看着姚予初离开的方向,冷笑道:“他用燕王的消息换了卢振,和我做了个交易。真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事事不知,什么都不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三言两语阐清事情利害,让我等有了顾虑。”

  他说出了一句经典台词,“此子....断不可留!!”

  张信疑惑道:“刚刚为何不杀了他?”

  “不可,没有陛下的旨意,现在还不是和燕王撕破脸的时候。”

  谢贵疑问道:“那就让他这么走了?好让他将我等今日的所言所行都告诉燕王?”

  张昺意味深长道:“至少不能死在我等这。”

  应天府皇宫。

  建文朱允炆靠在椅子上,闭目思索,齐泰,黄子澄两旁站立。

  二人交换了个脸色,齐泰道:“陛下,不能再犹豫了,事已至此,不能再等了。”

  “我就不信,燕王没有一点罪可定!”

  黄子澄附和道:“陛下已削多位藩王,恐迟则生变。”

  “如今,燕王三子已然就在京城,不如就此软禁,让燕王投鼠忌器。”

  建文依旧闭目养神。

  “陛下,不好了!”一个太监急急忙忙跑进,“北平布政使张大人八百里加急,燕王失心疯了!”

  建文猛然睁眼,太监双手捧着八百里加急信件,恭敬交给陛下。

  齐泰大喜道:“陛下,机会来了!”

  北平的天有些热,可姚予初却觉得有心寒冷,这些老狐狸,和他们玩一定要万分小心。

  那根剑能射在脚底下,就能射在他身上,张昺此举,无非是让他小心点!告诉自己,有些人你惹不起。

  他们不知道燕王失心疯的谋划,即使自己不告诉他,明日燕王失心疯的消息也会传遍北平,到时,他们自然也会知道。

  姚予初不过是利用此事,打了个时间差,和他们做了个交易。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交易会把他们推向死亡!

  张玉,朱能能将姚予初送至燕王府,两人就带着燕山卫匆忙离开。

  刚走进燕王府,就看见鸡鸭鹅遍地飞跑,嘎嘎乱叫。王何,丘福正在给它们撒食吃。

  燕王府地下,此时火光四溢,打铁声不绝于耳,不过这些声响都被鸡鸭鹅的叫声遮盖。

  此情此景,姚予初知道,燕王起兵之日,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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