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芒硝山的相遇
琴，缠于指间。
棋，控于指间。
书，生于指间。
画，落于指间。
是谁的梢，绕我心间。
是谁的眼眸，凝我脑海。
独这一世，情不自已。
——姬寒食
狭谷一役后秋亦浓回到了楚都荥阳，也将兵败的消息带回到了这个权力的集中地。
让秋亦浓没有想到的是楚帝并未有责怪他的意思，还给了他一个典军校尉的官职，估摸着也是他父亲秋声近在朝中运作的关系。
边关为此开始疯狂地扫荡子夜盟各地据点，这场戏持续将近一个月，与姬寒食想的一样，由于提早撤走了大量人马，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但是姬寒食没有料到的是，在扫荡结束后，来了个改变他一生的屈路远。
屈路远的父亲是大楚相国，叔叔是荥阳太守，爷爷更是四镇将军之一，坐拥大楚最精锐水军的冠南侯。
屈路远从一出生起便被全家人宠上了天，在他三岁那年，被老爷子的老友，飘渺峰的枯桑道人收为关门弟子，尽得他的道法真传。
到了十六岁那年败尽飘渺峰当代弟子，十八岁迈入大成境界，刷新了枯桑道人二十岁入大成境界的记录，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成境修者，天纵奇才，莫不过此。
姬寒食对修道之事有所耳闻，但是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御风而行，移山填海。
在他的潜意识里，是不相信真的有这种事情存在的，而他也只以为那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传说。
曾人虎最近往姬寒食那跑的很勤，跟在姬寒食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姬寒食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想制止，他有更急切的事情想要弄个清楚。
因为最近老狗的老窝在一夜之间被人一锅端了，这着实有点匪夷所思，曾人虎的老窝被人端了，姬寒食还是愿意相信。
姬寒食轻装简行，准备与谈戈去芒硝山一探究竟，他没告诉过卉琪，他怕那有埋伏。
芒硝山上的树林稀稀拉拉，却有不少天然岩石洞穴，是老狗引以为傲的最大据点，边关军队扫荡不下十余次，每次都一无所获，还折损不少人马。
姬寒食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地方竟在一夜之间被屠戮了个干净，就算是他，也只能与老狗拼个两败俱伤。
老狗在姬寒食的印象里，虽然有点老奸巨猾，但确实是个不错的盟友，与他打了多年交道，也算知根知底，如今下落不明，他实在有些惋惜。
姬寒食与谈戈躲在一个高坡上望着芒硝山那崎岖的山体，数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色的乌鸦在遍地啃噬，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下去看看？”姬寒食问了一句。
“走！“
姬寒食与谈戈沿着散着恶臭的山体缓慢上山，大多数的尸体上都已经被乌鸦啃噬得很模糊，但他们依旧现了小部分尸体的脖子上留有一道血痕，都是整齐划一的剑痕，其余的都被分了尸，那是巨型斩马剑和环大刀才拥有的可怕力量。
越走到后面尸体分布得越集中，姬寒食觉得没有必要再走下去了，他停下了脚步，一个可怕的构想在他的心中诞生。
一个可怕的剑客，带着一群以一当十的精锐，简单粗暴将这里料理了个干净，当老狗还以为自己是这芒硝山上的狼王时，殊不知已经成了别人口中待宰的羔羊。
大楚边关百夫长以上都配有斩马剑，但是想要聚集一股数百人的斩马剑高手，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的，姬寒食心想，那唯有大楚帝都的那五百大刀客了，作为皇家的招牌部队，为何会来这边陲之地呢？姬寒食实在想不明白。
快到山下了，姬寒食准备在离开前蹲下再检验一番尸体，谈戈的大戟拦住了他，姬寒食有些疑惑地问谈戈：“怎么了？”
谈戈点头示意他看山脚：“男的。”
姬寒食眯了一眼道：“走，下去看看。”
谈戈拉住了姬寒食的肩膀制止他的前行，“危险，你走！”
姬寒食笑笑，他知道谈戈的心思，但是人家都上门了哪能避而不见呢，他径直走下山去。
屈路远实在不是一个当将军的料，他做事从来都只看心情，而现在，他玩心大起，如果是姬寒食的话，他此刻定会选择一剑将对手毙命。
屈路远在修道一途上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他从不刻苦修道，甚至浪费光阴，可他依旧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或许在他眼里，姬寒食只不过是一个每日为了活下去而绞尽脑汁的可怜虫。
姬寒食从第一眼看到屈路远时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人究竟是公是母？
而谈戈的眼神中也出现了少有的异样。
循着姬寒食的目光看去，那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白衣仗剑行，翩翩少年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也唯有屈路远了吧。
姬寒食与谈戈站在那里并未有言语，毕竟是人家先找上门来的。
屈路远饶有兴趣地看着姬寒食道：“屈路远。”
“姬寒食，谈戈。”
“听说秋亦浓在你手上吃了大亏之后便夹着尾巴逃回老家了。”屈路远一脸笑容，“如你所见，芒硝山的一切是我与大楚的二百大刀客所为，怎么样，敢不敢打个赌？”
“说。”
“三日后带齐你的人马，我依旧只带两百人，咱们在这一决胜负，谁输了就任由赢的一方处置。”屈路远的声音渐行渐远。
谈戈看着姬寒食凝重的神色道：“逃？”
姬寒食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怕是不可能了，我们的行踪肯定在他的监视下，他这种人肯定比秋亦浓有能耐，不过像他们这种高官子弟向来不知天高地厚，他那两百大刀客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两千多的兄弟，人数上的优势便是我们的机会。”
姬寒食此时还未领教过屈路远的大成境界修为，这一点足以成为他致命的缺陷。
姬寒食老远就看到过卉琪插着腰板着脸的模样，他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是少不了挨一顿唠叨了。
“过姑娘，我跟你说啊，我和谈戈今天遇到个人，你猜是谁？”姬寒食先制人还不忘拍谈戈一下。
谈戈心领神会道：“长得帅！”
过卉琪白了他一眼道：“张德帅？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不是张德帅，那人长的是真的帅，男人见了都会爱上的那种。”姬寒食开始手脚并用的比划。
过卉琪一脸你找啥借口不好，非要找这种借口的表情，撸起袖子俨然一副女主人教育自家男人的样子。
谈戈见状头也不回地跑开还不忘说句：“吃饭了，我走了。”
姬寒食暗骂一句小兔崽子真没义气也快步跟上附和道：“是啊，该吃饭了，说好晚上你请客的啊！”
“回来！”还没走两步，过卉琪就拽着姬寒食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这大中午的吃什么晚饭啊！”
看着姬寒食低头不语扮可怜的样子过卉琪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天放过你了。”
“多谢过小姐不杀之恩！”姬寒食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了，曾人虎今天上午差人过来，说明日要带个人过来，你猜猜是谁。”
“是老狗没死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蠢啊！”
“你……！”
老狗没死并没有让姬寒食感到意外，他相信老狗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给自己找到退路。
第二日，曾人虎带着老狗一早便过来了，曾人虎依旧粘着过卉琪问东问西，而老狗却满眼忧愁。
姬寒食有些感到奇怪，老狗这个人出了名的打不死，更兼老奸巨猾，更何况他也不相信老狗真的只有芒硝山一个据点，为何现在如此萎靡不振。
老狗一见到姬寒食就给他比划屈路远的各种神通，什么剑会飞起来自己杀人啦，拿箭射他反而把自己射死了之类的话。
这更让姬寒食感到了不安，因为老狗跟他一样，是从来不相信有什么飞天遁地之术的。
姬寒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制止了老狗，随后，他开始讲述关于大刀客与两日后一战的事情，而姬寒食也终于从老狗那听到了有用的情报。
面对大刀客极强的个人战斗力，姬寒食终于意识到了想要赢，他与谈戈手上那两千多人可能真的有点玄乎。
为了针对大刀客，姬寒食研了一种三人阵法，两个盾兵配一个长矛手交叉掩护进攻。
虽说是临时抱佛脚，却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决战之日很快便到了，姬寒食早早地来到了芒硝山，他派出去大量的哨兵侦查情况，他无法保证屈路远是否真的只带两百人来。
时值正午，姬寒食没有等来两百大刀客，却等来了屈路远。
黑白衣，三尺青锋鞘里藏，只要屈路远出现在那里，他就一定是最夺目的那道光彩，毋庸置疑。
姬寒食与谈戈是见过屈路远的，对于他的容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地惊叹，而数千人的惊叹、诟骂、嫉妒之声也不绝于耳。
反观过卉琪，早已目瞪口呆，只怕也已惊为天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姬寒食总觉得有些失意。
屈路远神色如常，他早已习惯可这种场面，若是在荥阳，他能让全城女性把城内道路都堵塞得瘫痪。
“开始吧！”
姬寒食有些佩服屈路远的胆色，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手下留情。
姬寒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他拿着朴刀一马当先冲向屈路远，背后百人队紧紧跟随。
而接下来生的一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的不知所措，在屈路远的操纵下，姬寒食与他的百人先锋队手中的武器都冲天而起汇聚在屈路远的头顶上，形成了一个钢铁漩涡，这些武器碰撞所出的铿锵之声令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寒意。
姬寒食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生的一切，他举起手，神色黯淡地对屈路远说了一句：“我输了。”
姬寒食不知道怎样与兄弟们交待，让兄弟们束手就擒，或者去边关自？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甚至有些奢望屈路远能提出一些别的要求。
“你，姬寒食跟我走！”屈路远的声音传遍了芒硝山的每一个角落，姬寒食甚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好。”姬寒食一口答应，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过卉琪和谈戈却冲动了起来：“好什么啊！”
“不好！”过卉琪都快急的哭出声来。
屈路远摊摊手，“你自己解决。”
安慰人这种事情一向是姬寒食的弱处，尤其是带泪的女人，他是最头疼的。
“……”
“你干嘛不说话啊。”
姬寒食摸摸脑袋：“说啥啊！”
“哼！”
“……”
“又不是去杀头！”屈路远被他俩逗笑了。
“那带上我吧！”过卉琪道。
“行吧。”屈路远犹豫了一会。
在听到屈路远答复的下一刻，过卉琪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了一丝泪痕，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笑容，屈路远问十分好奇这姑娘是不是学过变脸。
屈路远并不急着带姬寒食离开，反而还让姬寒食安排好离开后具体事宜，这样看起来，反倒是屈路远成了远方而来的客人了。
姬寒食将子夜盟交给了谈戈，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是他在边疆唯一能够信任的朋友了。
在大伙给姬寒食举办了送行宴后，他便与屈路远、过卉琪三人出了。
路上姬寒食问屈路远为什么放过了他的那些兄弟。
屈路远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纵山珍海味，非我所爱，亦不愿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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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梢，绕我心间。
是谁的眼眸，凝我脑海。
独这一世，情不自已。
——姬寒食
狭谷一役后秋亦浓回到了楚都荥阳，也将兵败的消息带回到了这个权力的集中地。
让秋亦浓没有想到的是楚帝并未有责怪他的意思，还给了他一个典军校尉的官职，估摸着也是他父亲秋声近在朝中运作的关系。
边关为此开始疯狂地扫荡子夜盟各地据点，这场戏持续将近一个月，与姬寒食想的一样，由于提早撤走了大量人马，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但是姬寒食没有料到的是，在扫荡结束后，来了个改变他一生的屈路远。
屈路远的父亲是大楚相国，叔叔是荥阳太守，爷爷更是四镇将军之一，坐拥大楚最精锐水军的冠南侯。
屈路远从一出生起便被全家人宠上了天，在他三岁那年，被老爷子的老友，飘渺峰的枯桑道人收为关门弟子，尽得他的道法真传。
到了十六岁那年败尽飘渺峰当代弟子，十八岁迈入大成境界，刷新了枯桑道人二十岁入大成境界的记录，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成境修者，天纵奇才，莫不过此。
姬寒食对修道之事有所耳闻，但是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御风而行，移山填海。
在他的潜意识里，是不相信真的有这种事情存在的，而他也只以为那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传说。
曾人虎最近往姬寒食那跑的很勤，跟在姬寒食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姬寒食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想制止，他有更急切的事情想要弄个清楚。
因为最近老狗的老窝在一夜之间被人一锅端了，这着实有点匪夷所思，曾人虎的老窝被人端了，姬寒食还是愿意相信。
姬寒食轻装简行，准备与谈戈去芒硝山一探究竟，他没告诉过卉琪，他怕那有埋伏。
芒硝山上的树林稀稀拉拉，却有不少天然岩石洞穴，是老狗引以为傲的最大据点，边关军队扫荡不下十余次，每次都一无所获，还折损不少人马。
姬寒食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地方竟在一夜之间被屠戮了个干净，就算是他，也只能与老狗拼个两败俱伤。
老狗在姬寒食的印象里，虽然有点老奸巨猾，但确实是个不错的盟友，与他打了多年交道，也算知根知底，如今下落不明，他实在有些惋惜。
姬寒食与谈戈躲在一个高坡上望着芒硝山那崎岖的山体，数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色的乌鸦在遍地啃噬，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下去看看？”姬寒食问了一句。
“走！“
姬寒食与谈戈沿着散着恶臭的山体缓慢上山，大多数的尸体上都已经被乌鸦啃噬得很模糊，但他们依旧现了小部分尸体的脖子上留有一道血痕，都是整齐划一的剑痕，其余的都被分了尸，那是巨型斩马剑和环大刀才拥有的可怕力量。
越走到后面尸体分布得越集中，姬寒食觉得没有必要再走下去了，他停下了脚步，一个可怕的构想在他的心中诞生。
一个可怕的剑客，带着一群以一当十的精锐，简单粗暴将这里料理了个干净，当老狗还以为自己是这芒硝山上的狼王时，殊不知已经成了别人口中待宰的羔羊。
大楚边关百夫长以上都配有斩马剑，但是想要聚集一股数百人的斩马剑高手，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的，姬寒食心想，那唯有大楚帝都的那五百大刀客了，作为皇家的招牌部队，为何会来这边陲之地呢？姬寒食实在想不明白。
快到山下了，姬寒食准备在离开前蹲下再检验一番尸体，谈戈的大戟拦住了他，姬寒食有些疑惑地问谈戈：“怎么了？”
谈戈点头示意他看山脚：“男的。”
姬寒食眯了一眼道：“走，下去看看。”
谈戈拉住了姬寒食的肩膀制止他的前行，“危险，你走！”
姬寒食笑笑，他知道谈戈的心思，但是人家都上门了哪能避而不见呢，他径直走下山去。
屈路远实在不是一个当将军的料，他做事从来都只看心情，而现在，他玩心大起，如果是姬寒食的话，他此刻定会选择一剑将对手毙命。
屈路远在修道一途上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他从不刻苦修道，甚至浪费光阴，可他依旧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或许在他眼里，姬寒食只不过是一个每日为了活下去而绞尽脑汁的可怜虫。
姬寒食从第一眼看到屈路远时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人究竟是公是母？
而谈戈的眼神中也出现了少有的异样。
循着姬寒食的目光看去，那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白衣仗剑行，翩翩少年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也唯有屈路远了吧。
姬寒食与谈戈站在那里并未有言语，毕竟是人家先找上门来的。
屈路远饶有兴趣地看着姬寒食道：“屈路远。”
“姬寒食，谈戈。”
“听说秋亦浓在你手上吃了大亏之后便夹着尾巴逃回老家了。”屈路远一脸笑容，“如你所见，芒硝山的一切是我与大楚的二百大刀客所为，怎么样，敢不敢打个赌？”
“说。”
“三日后带齐你的人马，我依旧只带两百人，咱们在这一决胜负，谁输了就任由赢的一方处置。”屈路远的声音渐行渐远。
谈戈看着姬寒食凝重的神色道：“逃？”
姬寒食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怕是不可能了，我们的行踪肯定在他的监视下，他这种人肯定比秋亦浓有能耐，不过像他们这种高官子弟向来不知天高地厚，他那两百大刀客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两千多的兄弟，人数上的优势便是我们的机会。”
姬寒食此时还未领教过屈路远的大成境界修为，这一点足以成为他致命的缺陷。
姬寒食老远就看到过卉琪插着腰板着脸的模样，他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是少不了挨一顿唠叨了。
“过姑娘，我跟你说啊，我和谈戈今天遇到个人，你猜是谁？”姬寒食先制人还不忘拍谈戈一下。
谈戈心领神会道：“长得帅！”
过卉琪白了他一眼道：“张德帅？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不是张德帅，那人长的是真的帅，男人见了都会爱上的那种。”姬寒食开始手脚并用的比划。
过卉琪一脸你找啥借口不好，非要找这种借口的表情，撸起袖子俨然一副女主人教育自家男人的样子。
谈戈见状头也不回地跑开还不忘说句：“吃饭了，我走了。”
姬寒食暗骂一句小兔崽子真没义气也快步跟上附和道：“是啊，该吃饭了，说好晚上你请客的啊！”
“回来！”还没走两步，过卉琪就拽着姬寒食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这大中午的吃什么晚饭啊！”
看着姬寒食低头不语扮可怜的样子过卉琪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天放过你了。”
“多谢过小姐不杀之恩！”姬寒食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了，曾人虎今天上午差人过来，说明日要带个人过来，你猜猜是谁。”
“是老狗没死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蠢啊！”
“你……！”
老狗没死并没有让姬寒食感到意外，他相信老狗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给自己找到退路。
第二日，曾人虎带着老狗一早便过来了，曾人虎依旧粘着过卉琪问东问西，而老狗却满眼忧愁。
姬寒食有些感到奇怪，老狗这个人出了名的打不死，更兼老奸巨猾，更何况他也不相信老狗真的只有芒硝山一个据点，为何现在如此萎靡不振。
老狗一见到姬寒食就给他比划屈路远的各种神通，什么剑会飞起来自己杀人啦，拿箭射他反而把自己射死了之类的话。
这更让姬寒食感到了不安，因为老狗跟他一样，是从来不相信有什么飞天遁地之术的。
姬寒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制止了老狗，随后，他开始讲述关于大刀客与两日后一战的事情，而姬寒食也终于从老狗那听到了有用的情报。
面对大刀客极强的个人战斗力，姬寒食终于意识到了想要赢，他与谈戈手上那两千多人可能真的有点玄乎。
为了针对大刀客，姬寒食研了一种三人阵法，两个盾兵配一个长矛手交叉掩护进攻。
虽说是临时抱佛脚，却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决战之日很快便到了，姬寒食早早地来到了芒硝山，他派出去大量的哨兵侦查情况，他无法保证屈路远是否真的只带两百人来。
时值正午，姬寒食没有等来两百大刀客，却等来了屈路远。
黑白衣，三尺青锋鞘里藏，只要屈路远出现在那里，他就一定是最夺目的那道光彩，毋庸置疑。
姬寒食与谈戈是见过屈路远的，对于他的容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地惊叹，而数千人的惊叹、诟骂、嫉妒之声也不绝于耳。
反观过卉琪，早已目瞪口呆，只怕也已惊为天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姬寒食总觉得有些失意。
屈路远神色如常，他早已习惯可这种场面，若是在荥阳，他能让全城女性把城内道路都堵塞得瘫痪。
“开始吧！”
姬寒食有些佩服屈路远的胆色，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手下留情。
姬寒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他拿着朴刀一马当先冲向屈路远，背后百人队紧紧跟随。
而接下来生的一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的不知所措，在屈路远的操纵下，姬寒食与他的百人先锋队手中的武器都冲天而起汇聚在屈路远的头顶上，形成了一个钢铁漩涡，这些武器碰撞所出的铿锵之声令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寒意。
姬寒食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生的一切，他举起手，神色黯淡地对屈路远说了一句：“我输了。”
姬寒食不知道怎样与兄弟们交待，让兄弟们束手就擒，或者去边关自？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甚至有些奢望屈路远能提出一些别的要求。
“你，姬寒食跟我走！”屈路远的声音传遍了芒硝山的每一个角落，姬寒食甚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好。”姬寒食一口答应，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过卉琪和谈戈却冲动了起来：“好什么啊！”
“不好！”过卉琪都快急的哭出声来。
屈路远摊摊手，“你自己解决。”
安慰人这种事情一向是姬寒食的弱处，尤其是带泪的女人，他是最头疼的。
“……”
“你干嘛不说话啊。”
姬寒食摸摸脑袋：“说啥啊！”
“哼！”
“……”
“又不是去杀头！”屈路远被他俩逗笑了。
“那带上我吧！”过卉琪道。
“行吧。”屈路远犹豫了一会。
在听到屈路远答复的下一刻，过卉琪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了一丝泪痕，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笑容，屈路远问十分好奇这姑娘是不是学过变脸。
屈路远并不急着带姬寒食离开，反而还让姬寒食安排好离开后具体事宜，这样看起来，反倒是屈路远成了远方而来的客人了。
姬寒食将子夜盟交给了谈戈，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是他在边疆唯一能够信任的朋友了。
在大伙给姬寒食举办了送行宴后，他便与屈路远、过卉琪三人出了。
路上姬寒食问屈路远为什么放过了他的那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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