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动了吗
程蕴想不明白为什么班级后面可以那么热闹。
明明她和温听萝都是这学期新来的转校生,平时学习忙碌倒也没发现，可等静下来，很明显就可以看出差别。
温听萝和这个集体明显融入得更好。她身边虽然经常围满女生,但那些女生与她的关系并没有到朋友的地步，她们大多是看她外表光鲜，就带着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对光鲜的向往的目的而来。来到这里好几天,她连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可是温听萝身边围着的，一看就都已经是她的好朋友。
她的同桌和她关系好好，后面那两个男生也经常和她有说有笑……
温辛其实接纳她接纳得也很快,几乎都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接受了她的到来。
程蕴好羡慕。是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程蕴观察过的,温听萝和他们相处其实蛮正常的，没有说特意地讨好，或者特意地做什么,可是为什么她可以交到这么多朋友呢？
她想不明白。
第一节课结束,成绩单就分发了下来，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成绩单。
温听萝认真地看着自己各个科目的成绩，心中有数后，指尖便往上移。
——她是第二，向上一位便是季清洄。
他们之间……差了二十三分。
她又比第三名多了十五分,也就是说，她还没来的时候，季清洄是可以领先第二名三十八分。
三十八是个什么样的数字？
于高考战场上,这简直是个庞大无比的数字。
有她横插进来，数据被划开,显得好看了很多,要是不仔细分析,或许会觉得没什么。可她对这些数据分析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掀起轩然大波。
他是真正的强者，强大到毫无疑问、毋庸置疑。
她与他之间是有差距的，差距通过这次考试的分数直观地反应了出来，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的数学、英语、理综和他都有差距，虽然每个看起来都不多，但加起来就多了。
只有语文，她领先了他九分。
这次温听萝拿下年级第二，一班的所有人都对她充满好奇。
上次她是做出了一道数学题，可是当时对他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毕竟就算她数学很好，也不代表她的总成绩会很好。一班各个科目的佼佼者太多了，不差一个两个，所以当时就算大家对她感到佩服，事后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直到这一次，总成绩总排名出来，一班就像是一个炸弹被人丢进了平静的湖泊，炸起一片涟漪。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转学生，所以他们对她的关注力也一般。可是当发现这个转校生的成绩足以碾压他们后，所有人对她的关注度一下子拔高到了顶点。
学霸或许会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兴趣，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对成绩比自己好的人，对比自己优秀的人，他们不可能没兴趣。
坐在温听萝旁边的岑可发现了，好多人在偷偷看她们这边。
她偷偷笑着，她早就发现了，萝萝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在她心里，萝萝是和季清洄放在同等位置上的厉害人物。这群笨蛋，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呀？
大家的惊讶并没有影响到温听萝，她学习学得更认真了，像是恨不得一口气补上自己所有的缺点和漏洞一般。
一开始季清洄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一整天下来，她每个课间都忙得不可开交，连个眼神都没回过来，他这才蹙了下眉。
季清洄先在Q上发消息问的岑可：“她心情不好？”
岑可：“没有吧？没发生什么事呀？难不成是因为成绩？？？可是考年级第二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所以应该没有吧。”
岑可说是没有，可是被她这样一分析，季清洄找到了关键。说不定还真是因为这成绩。
放学的时候，他拉了下她的马尾。
温听萝终于是疑惑地转过头来，她的目光终于是落过来了。
季清洄满意地轻点了下头，随即慵慵懒懒道：“需要分析试卷可以找我。需要借考卷看看，也别客气。”
温听萝还没感动到第三秒，他就接着说：“我很好说话，只要你答应我件事作为报酬就行。”
温听萝：“……”
今天他这是第二回提到让她答应他件事了。
她现在重点在于——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季大神开两次尊口？
温听萝彻底转过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先说，什么事？”
“真需要？”
温听萝其实不大需要，她已经分析完了自己的弱项，对自己的弱处知道得更加具体，正在努力查缺补漏。这个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怕是要下点苦功，去日积月累、去熟能生巧、去攻坚克难。
不过能够清楚自己的弱项，就已经是件很厉害而且很不容易的事情，起码有一个准确的目标可以叫她去为之努力。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学习上的问题了，她在课余时间的娱乐时间到——她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充满好奇地点头：“你觉得我需要什么那我就需要什么。”
季清洄快给她气笑。
他又开始端起架子来，收拾起书包准备回家，“这样啊，那看来你也不是很需要。”
温听萝：“？”
这个人怎么这样呢？勾起别人的好奇后，却又弃之不顾。
真可恶。
也真不愧是季清洄。
她纠结地皱皱小眉头：“其实也还是需要的。我这不是境界太低，还没能意识到我的需求么？”
温听萝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收拾起书包，准备和他一起走。
岑可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萝萝啊萝萝，你可真是被季清洄吃得死死的呀。
季清洄故意逗着她，不紧不慢地问：“是么？”
“是呀。所以你说不说想让我做什么？你说来听听，让我考虑考虑。”
“有道理，想得很周全。”季清洄卖弄了下，又甩出回马枪，改回刚才的恶劣语气，“就不告诉你。要么直接答应，要么就别想听。”
温听萝：“……”
季清洄身上真的有一种，让人的拳头一秒钟硬起来的能力。
转眼间，他已经收拾好书包往外走，温听萝一咬牙一眯眼，就追了上去。等追到人后，她猛扑向他：“臭季清洄！！！”
岑可和符戈没想到这两人玩的是神出鬼没，说走就走，哎哎叫唤着赶紧往上追。
追着追着，岑可突然被符戈拉住。
她被迫停住脚步，不满地瞥他：“干嘛？？？”
符戈盯着前面的两个人看，神情若有所思。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见洄哥在很轻松地笑？眼角漾着的全是笑意……
他吐出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洄哥最近变化很大？”
“你才发现啊？”岑可给了个很不可思议的眼神，“萝萝来了没多久，我就发现了好么！你这个笨蛋。”
嫌弃完符戈，岑可赶紧跑。
果然，下一秒符戈反应过来后一脸黑线的就作势要抓她：“说谁笨蛋呢你？你才是——！”
姐弟俩回到家的时候，温听萝发现徐亦婉又在打电话。
虽然徐亦婉电话多很正常，但是她总觉得好像不太对。
她隐隐听见零星几个字——
“确定吗？......再往下查，不可能没有痕迹......”
“你继续吧......时间不是问题......”
温听萝不知道她这是在忙什么，没有多听，便退了出去。
温辛问她吃什么水果，她跟着一起去挑。
徐亦婉打完电话后才出来才发现姐弟俩回来了，笑着问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成绩出来了没有。
温听萝见她神色如常，知道没什么大事，便没有多问。
温辛考得还可以，一班在他后面的还有五个人。他刚回国接受国内的教育，中间有过空缺，所以这个成绩对他来说算是不错。
徐亦婉拍了拍他肩膀，点点头。在听见温听萝考了年级第二后，她一下子惊讶起来，惊喜不已，“真的呀？哎哟我的萝萝，好棒啊，考得真好，这里的教学适应得怎么样？”
她太热情了，又太激动，温听萝一下子接不住。
她讪讪地说：“还好......”
她不是第一次考这么好，以前年级第一毫无例外全都是她的囊中之物，这么多年拿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她从来没有迎接过这样的“盛情”。
她这次拿了年级第二也没什么感觉，只有还想冲刺年级第一的冲动。
但是没想到会迎来别人这么激动的反应。
徐亦婉贴贴她的头，快步朝着厨房走去说今天要给他们亲自下厨做好吃的。
温辛摸摸鼻子，悻悻道：“妈，你这差别也太大了。”
徐亦婉扫他一眼：“你要是考个年级第二妈妈也这么高兴。”
温辛说：“你给我一点时间。”
徐亦婉笑着捏捏他的脸。
很欢快的家庭氛围，这是温听萝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很新奇，也很......舒服。
没有每天压抑到极点的感觉，也没有时不时就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
没有那么多柴米油盐的计较，也没有金钱上面的计算抱怨。
这样的日子，或许才叫生活吧。
徐亦婉去给他们做好吃的，温辛跟在她身后和妈妈说不服。
温常赋今天回来得可算是比较早，最近这几天他都忙得没在家吃晚餐，只有今天是赶在晚餐前回来的。
见徐亦婉还在做饭，他先去了趟书房打电话。
主要是老太太那边的电话，他不太想让妻子或者萝萝听见，免得坏她们心情。
这几日据照顾老太太的人说，老太太整日都在折腾，闹腾着要见他。他想也知道她这是为的什么，也不用过去，直接打个电话说说就行。
温常赋接管温氏已有多年，在上位坐了这么久，手段自然雷霆狠决。他脑子很清醒，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哪里是老太太无理取闹几下就能改变主意的人。
老太太年纪大了，现在主要都是由护工帮忙照顾，有什么事情护工都能知道，也会第一时间禀报到他这边来。
电话一打过去，护工接起后连忙递给宋茗华。
宋茗华指着温常赋说：“你赶紧把蕴蕴给接回来，她一个人去那个人家，哪里会习惯？那样的人，养不好孩子的。”
这话她已经说过多次，这并非是第一次提出。
温常赋只道：“那里是她真正的家，谈不上什么习不习惯，就算不习惯，她自己也可以做决定搬出来。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您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这个问题像是一个死结，她不停纠缠，他不断解释，然后如此往复，不断循环。
温听萝是来叫他吃饭的，手抬起准备敲门，又慢慢落了下去。
她想，这个老太太可真是固执呐。
温听萝垂下眼帘，默默转身离开。
等温常赋打完电话，他下楼吃饭。走到楼梯口时，他揉了揉眉心，想揉散眉间的忧郁。
老太太影响不了他的决定，只是会徒增烦忧。
吃饭的时候，温听萝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了下。
温常赋和徐亦婉看上去心里都藏着事情。
温常赋是因为宋茗华还在纠缠不休，那徐亦婉呢？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温听萝又发现了这里和程家不一样的一点，那就是程家要是大人遇到什么烦心事，会肆意地把心里的火发出来，不管是孩子还是配偶，反正只管发火，整得家无宁日，家里乌烟瘴气的也无所谓。他们才不管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孩子更好叫他们发泄，因为太弱，无缘无故挨了骂也只能受着。
而温家，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大人都会冲在最前面把事情扛下来，不叫这些烦心事影响到孩子，也舍不得让孩子操心。
她想，作为温家的孩子，一定很幸福的吧？
徐亦婉给她夹了一点她最喜欢吃的排骨，“多吃点呀宝贝，在想什么？是不是学校发生什么事啦？”
“没有，在想一道题。”温听萝轻而易举地掀过。
学校能有什么事？
只有季清洄是个事情。
话说回来，他到底想让她答应什么？搞得这样神秘，她到现在都没问出来。
温听萝把排骨当成是季清洄，用力地嚼动着。
徐亦婉最近确实是在忙些事情，她原本连丈夫都没说，主要是自己的怀疑来得突然，就想等调查出些结果来再同丈夫讲，这样比较有说服力。
可是现在调查陷入僵局，把她最近的心绪扰得七零八落。她想着待会就同丈夫说说这事，两人至少能有个商量。
这件事，可真是查起来才知道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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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和温听萝都是这学期新来的转校生,平时学习忙碌倒也没发现，可等静下来，很明显就可以看出差别。
温听萝和这个集体明显融入得更好。她身边虽然经常围满女生,但那些女生与她的关系并没有到朋友的地步，她们大多是看她外表光鲜，就带着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对光鲜的向往的目的而来。来到这里好几天,她连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可是温听萝身边围着的，一看就都已经是她的好朋友。
她的同桌和她关系好好，后面那两个男生也经常和她有说有笑……
温辛其实接纳她接纳得也很快,几乎都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接受了她的到来。
程蕴好羡慕。是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程蕴观察过的,温听萝和他们相处其实蛮正常的，没有说特意地讨好，或者特意地做什么,可是为什么她可以交到这么多朋友呢？
她想不明白。
第一节课结束,成绩单就分发了下来，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成绩单。
温听萝认真地看着自己各个科目的成绩，心中有数后，指尖便往上移。
——她是第二，向上一位便是季清洄。
他们之间……差了二十三分。
她又比第三名多了十五分,也就是说，她还没来的时候，季清洄是可以领先第二名三十八分。
三十八是个什么样的数字？
于高考战场上,这简直是个庞大无比的数字。
有她横插进来，数据被划开,显得好看了很多,要是不仔细分析,或许会觉得没什么。可她对这些数据分析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掀起轩然大波。
他是真正的强者，强大到毫无疑问、毋庸置疑。
她与他之间是有差距的，差距通过这次考试的分数直观地反应了出来，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的数学、英语、理综和他都有差距，虽然每个看起来都不多，但加起来就多了。
只有语文，她领先了他九分。
这次温听萝拿下年级第二，一班的所有人都对她充满好奇。
上次她是做出了一道数学题，可是当时对他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毕竟就算她数学很好，也不代表她的总成绩会很好。一班各个科目的佼佼者太多了，不差一个两个，所以当时就算大家对她感到佩服，事后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直到这一次，总成绩总排名出来，一班就像是一个炸弹被人丢进了平静的湖泊，炸起一片涟漪。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转学生，所以他们对她的关注力也一般。可是当发现这个转校生的成绩足以碾压他们后，所有人对她的关注度一下子拔高到了顶点。
学霸或许会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兴趣，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对成绩比自己好的人，对比自己优秀的人，他们不可能没兴趣。
坐在温听萝旁边的岑可发现了，好多人在偷偷看她们这边。
她偷偷笑着，她早就发现了，萝萝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在她心里，萝萝是和季清洄放在同等位置上的厉害人物。这群笨蛋，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呀？
大家的惊讶并没有影响到温听萝，她学习学得更认真了，像是恨不得一口气补上自己所有的缺点和漏洞一般。
一开始季清洄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一整天下来，她每个课间都忙得不可开交，连个眼神都没回过来，他这才蹙了下眉。
季清洄先在Q上发消息问的岑可：“她心情不好？”
岑可：“没有吧？没发生什么事呀？难不成是因为成绩？？？可是考年级第二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所以应该没有吧。”
岑可说是没有，可是被她这样一分析，季清洄找到了关键。说不定还真是因为这成绩。
放学的时候，他拉了下她的马尾。
温听萝终于是疑惑地转过头来，她的目光终于是落过来了。
季清洄满意地轻点了下头，随即慵慵懒懒道：“需要分析试卷可以找我。需要借考卷看看，也别客气。”
温听萝还没感动到第三秒，他就接着说：“我很好说话，只要你答应我件事作为报酬就行。”
温听萝：“……”
今天他这是第二回提到让她答应他件事了。
她现在重点在于——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季大神开两次尊口？
温听萝彻底转过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先说，什么事？”
“真需要？”
温听萝其实不大需要，她已经分析完了自己的弱项，对自己的弱处知道得更加具体，正在努力查缺补漏。这个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怕是要下点苦功，去日积月累、去熟能生巧、去攻坚克难。
不过能够清楚自己的弱项，就已经是件很厉害而且很不容易的事情，起码有一个准确的目标可以叫她去为之努力。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学习上的问题了，她在课余时间的娱乐时间到——她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充满好奇地点头：“你觉得我需要什么那我就需要什么。”
季清洄快给她气笑。
他又开始端起架子来，收拾起书包准备回家，“这样啊，那看来你也不是很需要。”
温听萝：“？”
这个人怎么这样呢？勾起别人的好奇后，却又弃之不顾。
真可恶。
也真不愧是季清洄。
她纠结地皱皱小眉头：“其实也还是需要的。我这不是境界太低，还没能意识到我的需求么？”
温听萝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收拾起书包，准备和他一起走。
岑可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萝萝啊萝萝，你可真是被季清洄吃得死死的呀。
季清洄故意逗着她，不紧不慢地问：“是么？”
“是呀。所以你说不说想让我做什么？你说来听听，让我考虑考虑。”
“有道理，想得很周全。”季清洄卖弄了下，又甩出回马枪，改回刚才的恶劣语气，“就不告诉你。要么直接答应，要么就别想听。”
温听萝：“……”
季清洄身上真的有一种，让人的拳头一秒钟硬起来的能力。
转眼间，他已经收拾好书包往外走，温听萝一咬牙一眯眼，就追了上去。等追到人后，她猛扑向他：“臭季清洄！！！”
岑可和符戈没想到这两人玩的是神出鬼没，说走就走，哎哎叫唤着赶紧往上追。
追着追着，岑可突然被符戈拉住。
她被迫停住脚步，不满地瞥他：“干嘛？？？”
符戈盯着前面的两个人看，神情若有所思。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见洄哥在很轻松地笑？眼角漾着的全是笑意……
他吐出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洄哥最近变化很大？”
“你才发现啊？”岑可给了个很不可思议的眼神，“萝萝来了没多久，我就发现了好么！你这个笨蛋。”
嫌弃完符戈，岑可赶紧跑。
果然，下一秒符戈反应过来后一脸黑线的就作势要抓她：“说谁笨蛋呢你？你才是——！”
姐弟俩回到家的时候，温听萝发现徐亦婉又在打电话。
虽然徐亦婉电话多很正常，但是她总觉得好像不太对。
她隐隐听见零星几个字——
“确定吗？......再往下查，不可能没有痕迹......”
“你继续吧......时间不是问题......”
温听萝不知道她这是在忙什么，没有多听，便退了出去。
温辛问她吃什么水果，她跟着一起去挑。
徐亦婉打完电话后才出来才发现姐弟俩回来了，笑着问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成绩出来了没有。
温听萝见她神色如常，知道没什么大事，便没有多问。
温辛考得还可以，一班在他后面的还有五个人。他刚回国接受国内的教育，中间有过空缺，所以这个成绩对他来说算是不错。
徐亦婉拍了拍他肩膀，点点头。在听见温听萝考了年级第二后，她一下子惊讶起来，惊喜不已，“真的呀？哎哟我的萝萝，好棒啊，考得真好，这里的教学适应得怎么样？”
她太热情了，又太激动，温听萝一下子接不住。
她讪讪地说：“还好......”
她不是第一次考这么好，以前年级第一毫无例外全都是她的囊中之物，这么多年拿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她从来没有迎接过这样的“盛情”。
她这次拿了年级第二也没什么感觉，只有还想冲刺年级第一的冲动。
但是没想到会迎来别人这么激动的反应。
徐亦婉贴贴她的头，快步朝着厨房走去说今天要给他们亲自下厨做好吃的。
温辛摸摸鼻子，悻悻道：“妈，你这差别也太大了。”
徐亦婉扫他一眼：“你要是考个年级第二妈妈也这么高兴。”
温辛说：“你给我一点时间。”
徐亦婉笑着捏捏他的脸。
很欢快的家庭氛围，这是温听萝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很新奇，也很......舒服。
没有每天压抑到极点的感觉，也没有时不时就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
没有那么多柴米油盐的计较，也没有金钱上面的计算抱怨。
这样的日子，或许才叫生活吧。
徐亦婉去给他们做好吃的，温辛跟在她身后和妈妈说不服。
温常赋今天回来得可算是比较早，最近这几天他都忙得没在家吃晚餐，只有今天是赶在晚餐前回来的。
见徐亦婉还在做饭，他先去了趟书房打电话。
主要是老太太那边的电话，他不太想让妻子或者萝萝听见，免得坏她们心情。
这几日据照顾老太太的人说，老太太整日都在折腾，闹腾着要见他。他想也知道她这是为的什么，也不用过去，直接打个电话说说就行。
温常赋接管温氏已有多年，在上位坐了这么久，手段自然雷霆狠决。他脑子很清醒，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哪里是老太太无理取闹几下就能改变主意的人。
老太太年纪大了，现在主要都是由护工帮忙照顾，有什么事情护工都能知道，也会第一时间禀报到他这边来。
电话一打过去，护工接起后连忙递给宋茗华。
宋茗华指着温常赋说：“你赶紧把蕴蕴给接回来，她一个人去那个人家，哪里会习惯？那样的人，养不好孩子的。”
这话她已经说过多次，这并非是第一次提出。
温常赋只道：“那里是她真正的家，谈不上什么习不习惯，就算不习惯，她自己也可以做决定搬出来。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您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这个问题像是一个死结，她不停纠缠，他不断解释，然后如此往复，不断循环。
温听萝是来叫他吃饭的，手抬起准备敲门，又慢慢落了下去。
她想，这个老太太可真是固执呐。
温听萝垂下眼帘，默默转身离开。
等温常赋打完电话，他下楼吃饭。走到楼梯口时，他揉了揉眉心，想揉散眉间的忧郁。
老太太影响不了他的决定，只是会徒增烦忧。
吃饭的时候，温听萝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了下。
温常赋和徐亦婉看上去心里都藏着事情。
温常赋是因为宋茗华还在纠缠不休，那徐亦婉呢？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温听萝又发现了这里和程家不一样的一点，那就是程家要是大人遇到什么烦心事，会肆意地把心里的火发出来，不管是孩子还是配偶，反正只管发火，整得家无宁日，家里乌烟瘴气的也无所谓。他们才不管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孩子更好叫他们发泄，因为太弱，无缘无故挨了骂也只能受着。
而温家，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大人都会冲在最前面把事情扛下来，不叫这些烦心事影响到孩子，也舍不得让孩子操心。
她想，作为温家的孩子，一定很幸福的吧？
徐亦婉给她夹了一点她最喜欢吃的排骨，“多吃点呀宝贝，在想什么？是不是学校发生什么事啦？”
“没有，在想一道题。”温听萝轻而易举地掀过。
学校能有什么事？
只有季清洄是个事情。
话说回来，他到底想让她答应什么？搞得这样神秘，她到现在都没问出来。
温听萝把排骨当成是季清洄，用力地嚼动着。
徐亦婉最近确实是在忙些事情，她原本连丈夫都没说，主要是自己的怀疑来得突然，就想等调查出些结果来再同丈夫讲，这样比较有说服力。
可是现在调查陷入僵局，把她最近的心绪扰得七零八落。她想着待会就同丈夫说说这事，两人至少能有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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