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捉虫)_穿成原文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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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捉虫)

  气。

  他沉默片刻,缓了缓,笑了一声:“妻主真会说笑。”

  “你觉得我在说笑?”

  鹿清却蹙了下眉认真的问道:“你是觉得你们不像?”

  时洺:“…妻主为何非要将我与狸奴相比?”

  她就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鹿清默了一瞬,似乎也渐渐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她将手中的小印章重新扔到了木箱中,掩唇清咳了一声,“抱歉。你若不喜欢可以丢了。”

  “我喜欢。”

  时洺却立马回了一句,见鹿清目光转了过来,他抿唇轻笑了下,“这些狸奴装饰的物件很可爱,我很喜欢,谢谢妻主。”

  鹿清见他面上灿若朝阳的笑容,声音顿了下,有些迟缓:“你喜欢就好。”

  见他转身欢快地去收拾木箱里的东西。

  鹿清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后,抬步准备离开,“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说着,将行囊拿上便准备出去。

  “妻主要走?”

  时洺听到后手上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小跑到她身边,又拽住了她的衣角。

  鹿清停下脚步低头看向他,挑了下眉:“怎么?还有何事?”

  “妻主不留在怡景院吗?”

  他轻咬住薄唇,声音细弱的问道。

  “这毕竟是我们的新房,哪有妻主一直住在外面的道理。若是被二房和三房的人知道了,怕是有些不好。”

  “你要留下我?”

  鹿清这下倒是有些诧异了。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嗓音中添了抹惊奇。

  “我若住在这里,你不介意?”

  时洺微红着脸蛋摇了摇头,“妻主在说什么,我怎会介意。我们是妻夫理应住在一起。”

  鹿清听到他这话后,黑眸微眯了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见他杏眸微闪,面色红润的模样。

  她沉默片刻,缓缓应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之意。”

  “那我去给妻主收拾行囊。对了,妻主的其他用物也要搬回来才是。”

  时洺从她手中接过行囊,朝里间走去。面上的笑容越发真挚。

  鹿清却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开心的背影,心底有些古怪。

  ——

  夜晚,鹿清沐浴过后走了出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

  湿热的水汽将她衣襟和肩膀浸湿了大半,底下的肌肤清晰可见。

  时洺已经先一步沐浴过了,身上的寝衣也换好了,此时正乖乖巧巧的坐在床榻里侧。

  见鹿清走了过来,他脸蛋先是红了下,随即轻抿唇瓣轻声问了一句:“妻主可需要帮你擦拭头发?”

  闻言,鹿清手上的动作轻顿,抬头看向了他,声音低缓:“我自己来就可以。”

  “…哦,好。”

  时洺眼睫轻颤了下,微微下垂遮住眼底的黯淡。

  他放在锦被上的双手互相揪扯了下,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再开口说话。

  鹿清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将手中的巾帕放下后见他还端坐在那里,挑了下眉:“你先休息吧,不必等我。”

  时洺听到她这话后又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拿起兵书坐在烛灯下看了起来。

  他轻咬了下薄唇,面上神情有些紧绷。声音清浅的回道:“好。那…妻主晚安。”

  “嗯。”

  鹿清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目光依旧专注在兵书上。

  见此,时洺一直提着的心彻底落到了深渊,心底的羞涩与欣喜全都消失不见。

  他面朝里侧躺了下来,将身上的锦被盖过了头顶,心底有些发涩。

  翌日一早,时洺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鹿清早已起身离开。

  他撑着双手缓缓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原模原样的锦被,又看了眼已经放在床头叠好的锦被。

  唇瓣瞬间紧抿了起来。

  时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床头的锦被,眼底的情绪让人辨不真切。

  直到阿朝阿启走了进来,他才收回了视线。

  看着两人出声问道:“世女呢?”

  阿朝将手中的铜盆放到架子上,立马回到,“回正君,世女正在练武场晨练呢。”

  阿启从衣架上拿下衣物走了过来,轻声问道:“正君可要起身?”

  时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给我吧。”

  闻言,阿启立马将手中的衣物递了过去,又将一旁的鞋子放到了他脚边。

  时洺将外袍披到了身上,蹬上鞋子站起了身。

  穿好衣服之后,又走到架子前清洗了脸。

  随后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了下来。

  见此,阿启立马走到他的身后,拿起梳子梳起了他的长发。

  他双手灵巧的为他扎了个发髻,从首饰盒中拿起一枚素净的玉簪,“正君,今日簪这支发簪如何?”

  “等等。”

  时洺却突然出声,打开另一个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枚雕刻着狸奴的翠玉簪。

  递给了他,“就用这支吧。”

  “好灵动的狸奴!”

  阿启眼眸微微亮起,立即接了过来,“奴还未见过正君戴过。”

  时洺抿唇轻勾了勾唇瓣,心情似乎也好了几分,“这是世女送的。”

  “世女那么严肃冷漠的一个人,没想到为正君挑选的发簪如此灵动可爱,想来心中一定时刻记挂着正君。”

  阿启笑了笑,抬手将翠玉簪插在了时洺的发髻上。

  “好了,正君。”

  时洺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青翠的玉簪别在发间,上边雕刻的狸奴活灵活现,看起来十分的灵动。

  他杏眸中浮现出几分笑意,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鹿清晨练回来后,刚踏进屋门时洺便迎了过来,看着她笑道:“妻主回来了。快来用膳吧。”

  说着,拉起她的衣袖朝桌边走去。

  鹿清顺着他的动作走了过去,见他忙忙碌碌的又是为她盛饭,又是夹菜的,连忙出声说了一句:“我自己来就行,你也快坐下吧。”

  “妻主这是哪里话,身为夫郎服侍您用膳是应该的。”

  他笑眯眯的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鹿清的碗中,催促道:“妻主快用膳吧。”

  鹿清黑眸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变得越发古怪了起来。

  自她从漠城回来后,她总觉得她这小夫郎有些怪怪的,似乎对她格外的殷勤?

  她将疑惑埋藏在心底,面上不显露分毫的嗯了一声,声音依旧淡淡:“多谢,你也快吃吧。”

  说着,也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了时洺的碗中。

  时洺见此立马扬起小脸朝她笑了笑,随即捧起自己的碗用起了饭来。

  也许是不适应时洺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用过膳后,鹿清又立马离开了怡景院去了练武场。

  时洺见她这冷淡的模样,脸色垮了下来,有些难看,“走这么快干嘛?我又不能吃了你。”

  他冷哼一声坐回了软榻上,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她到底什么意思?有她这么做人/妻主的吗?

  鹿清在家中这些时日,两人一直同榻而眠。

  只是让时洺搞不懂的是,她对他依旧客气有礼,既不过分疏离也不过分亲密。两人同榻这么久,依旧盖两床被褥,她从不会越界,更不要说做些妻夫之间的亲密事。

  时洺越来越有些怀疑,鹿清真的喜欢他吗?可明明那日晚上他们互通过了心意,她还承诺他不会娶侧侍,只会有他一个夫郎。

  难道是……她拉不下脸面?

  时洺烦躁的趴在床榻上打了个滚,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一个儿郎都这么拉下脸面同她亲近了,连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这副上赶着的模样,鹿清莫不是个木头?这么的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说:

  时洺:她怎么回事?不是喜欢我吗!

  第三十四章(捉虫)

  鹿清从漠城回来的第二日便收到了从宫内传来的诏旨,特许她在家中歇息十天。

  休假结束的前一天,正好是时侍郎的生辰宴,两人一大早便起身准备回侍郎府去。

  时洺将两个月前便准备好的生辰礼拿了出来,是上次他同鹿清一起到书局挑选的古籍。

  他打开锦盒看了看,见完好无损的放在里面后又阖了起来。

  转身朝站在门口等待的鹿清说道:“走吧,妻主。”

  鹿清嗯了一声,从他手中接过锦盒朝门外走去,步伐轻缓有力。

  时洺将手又缩回了温暖的披风中,笑了笑,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出了侯府后,行芷行兰已经驾着马车在府门口等候。

  鹿清走到马车旁停了下来,见时洺走了过来,也没有让人放马凳,直接拦腰抱起他将他举到了马车上。

  她冷峻的面容上神色淡淡,轻声催促了一句:“外边冷,快进去吧。”

  两人如今同吃同住,潜移默化间鹿清也渐渐习惯了一些身体上的接触,对于和时洺的亲近越发的随性自然。

  时洺心中虽欢喜鹿清这样的亲近,但到底是儿郎家面皮薄,当着行芷行兰的面他多少有些不自在,清雅的面庞有些微微泛红。

  他杏眸眨动了下迅速走进了车厢中坐定。

  鹿清见他进去后,也迅速跳上了马车,走进了车厢中。

  见两人都坐稳后,马车这才徐徐地朝前方走去。

  车厢中,鹿清和时洺依旧分别坐在车厢的两边。鹿清坐定之后便闭起眼睛开始假寐。

  她身上今日穿了一身赭红色的衣袍,外罩同色的大氅,兜帽外沿是黑色的绒毛。衬得她脖颈上的肌肤越发冷白,连底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时洺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么艳丽的颜色,却一点也不显得浮夸。倒是让她脸上的冰冷柔和了几分,多了几分艳色。

  他脑海中的小人儿开始打起转儿来。也许以后他可以多为鹿清做些这样的衣服。不知道白色的怎么样?他还从未见过她穿白色的衣服。

  时洺脑子里胡乱想着,马车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侍郎府门口。

  侍郎府大门一大早便打了开来,迎接前来祝贺的宾客。

  侍郎府虽门第不显,在邺都城内文武百官的面前更是排不上号。

  但鹿清此次营救太女襄助漠城有功,一跃成为太女面前的红人,甚至还被陛下封为征南将军。

  侍郎府与定远侯府是姻亲关系,时侍郎是鹿清的岳母,即便是看在鹿清的面子上,许多官员也来了侍郎府祝贺。

  借此向鹿清示好。

  邺都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权势与地位是所有人的风向标。

  鹿清和时洺从马车上刚走下来,时侍郎已经带着府上的一众人迎了上来。

  满脸笑意的相迎道:“你们来了。”

  她热情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曾氏和时洛。不同于时侍郎的热情,两人面上的笑容都有些牵强。

  “快快快,里面请。”

  时侍郎看着鹿清让开了道,抬手示意了下。殷勤的像是个迎客的龟公。

  鹿清面容淡淡的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岳母客气。”

  随即跟随着她朝里面走去。

  生辰宴的女客和男客是分开坐的。

  分开的时候,鹿清看着时洺说了一句,“有事让行兰去找我。”

  随后直接将行兰留到时洺的身边,又交代了几句后这才跟着时侍郎朝女客那边走去。根本没有询问时侍郎和曾氏的意见。

  “这……”

  曾氏看着行兰面无表情的站在时洺的身后,一动不动跟座雕塑似的。面容上有些难看。

  男客那边都是世家公子和贵君,身份非富即贵,让一个女人跟在时洺身后,这未免有些太失礼。

  只可惜鹿清丢下一句话后便直接走了,根本没想过征求他们的意见。

  曾氏看向站在一旁的时洺,语带商量的说了一句:“这是否有些不妥?男客那边随行的都是小侍,让这位小将军跟着怕是会冲撞到其他人。”

  他话音落地,没等时洺站出来说话。

  行兰便直接看着曾氏开口道:“请郎君放心。属下会在入口处守着,绝不会冲撞到里面的贵客。”

  见她已如此应承,曾氏也不好再提其他,只能勉强扯起唇角轻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时洛一直站在曾氏的身后,看到这一幕后,唇瓣忍不住轻抿了起来。

  他看着挡在后面被护着的时洺,一身上等的云锦,头上簪着无价的羊脂玉簪,富丽华贵。再不是那个只能捡他不要东西的庶子。

  如今两人站在一起,时洺高高在上是侯府世女的正君,而他只是一个小小侍郎府的公子。

  谁尊谁卑,一目了然!

  一想到这里,时洛心底便不自觉地涌起一股自卑来。

  他忍不住轻咬住唇瓣,垂下了眼眸。

  曾氏注意到身边时洛的情绪,见时洺带着行兰朝前面走去,他压低声音安抚了一句:“我儿莫要失落。你以后可是要做皇女正君的人。他不过是个世女正君如何能与你比?我儿莫要妄自菲薄。”

  “可六皇女殿下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时洛有些担心的看向曾氏,“爹,你说她是不是喜新厌旧已经将我忘了。”

  “别乱想!”

  曾氏低斥了一句,“许是殿下有急事要办,这才没来找你。你也是个傻的。”

  他伸手点了点时洛的额头,“殿下不来找你,你还不能去找她了?儿郎家虽然要懂得矜持,但适当的主动更能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懂不懂?”

  时洛眼眸轻亮,豁然开朗,撒娇般挽住了曾氏的胳膊,娇声道:“果然还是爹爹你有办法。”

  两个人在身后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前面时洺的注意。

  他带着行兰走过曲折的长廊来到了宴客的地方,刚一走进去四面八方的目光瞬间都聚了过来。

  时洺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在一个蓝衣公子身上轻顿了下。随即轻轻收回坐到了席位上。

  坐在不远处的齐然同样打量着时洺,他用挑剔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后,心里忍不住有些鄙夷。

  这就是鹿将军的夫郎?看起来平平无奇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听说他还是侍郎府的庶子。

  齐然忍不住皱了下眉,眼底的嫌弃越发浓郁。

  时洺落座之后,对于蓝衣公子打量过来的目光十分的敏感,他没有错过他眼底的鄙夷和嫌弃。

  他杏眸冷了一瞬,心底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资格嫌弃他的。

  他自己不也是个勾引别人/妻主的贱人?

  时洺眼底有冷光乍现,薄唇不屑的轻勾了勾。

  宴会开始之后,许多世家公子和贵君都趁机与时洺攀谈。毕竟鹿清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出身高贵,又与太女交好,还是陛下亲封的征南将军,未来可期。

  时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以前参加宴会他都是默默无闻的那个人,从未被如此众星捧月的对待过。

  推辞不下之后喝了几杯清酒,他起身找了个角落避了起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舒完,一直注意着时洺动向的齐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时洺看到他后,面色有些冷淡,“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你配不上她。”

  齐然直截了当的开口道,看着时洺的目光有些鄙夷。

  “我听说你只是个庶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嫁给了鹿将军。”

  “这位公子慎言。”

  时洺面上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薄唇轻轻勾起,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公子若想要打抱不平,还请了解清楚后再说话。我是鹿清求着迎娶的,你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齐然瞬间也变了脸色,“你不过是个侍郎府的庶子,鹿将军可是定远侯府的世女,娶你还要求?一派胡言!”

  “自然是因为她喜欢我,想要我做她的夫郎,所以才要求娶。”

  时洺看着他勾唇一笑,“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侍郎府的公子,她可是世女,若不是她有意娶我,我怎会嫁给她呢?”

  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齐然,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不客气:“你一个未出嫁的公子怕是没有资格置喙我们妻夫之间的事情。”

  “莫不是……”

  他故意顿了下,话机一转,“你要做别人感情中的第三者吧。”

  时洺眼底划过一抹鄙夷。

  “什么第三者!”

  齐然自然是不承认,“鹿将军英姿飒爽,勇武非凡,我倾慕于她有何错?你身为正君竟如此善妒,莫不是还想拦着鹿将军纳侧侍不成?”

  他一脸的义正言辞,高高在上的指责着时洺。

  时洺却突然轻笑了一声,轻垂下的眼睫在眼底留下一片阴翳的暗影。

  他抬起头杏眸冰冷的看着齐然,眼底的浮光有些诡谲,“我就是善妒又怎样?鹿清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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