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番外一_你再敢跑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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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一

  【全程高雷预警】

  京城有四害,排在榜首的则是凌家大少爷凌泽燃,此子每每出街便是一片鸡飞狗跳,街头有人高喊一声“凌少爷来了”,街上之人面色皆变,收拾东西抱头鼠窜。

  家里老祖宗溺爱,父辈管不住,衙门口不敢管,这人又生就一个好皮囊,成天吃喝赌博寻欢作乐拈花惹草骚破天际,惹得一堆莺莺燕燕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也让京城其他少爷对他恨的牙痒痒,老子刚看上眼的小美人儿,一双传情美目净往这臭小子身上飘,可不是气人么。

  就这么一个成天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某一天又招惹了丞相府的小公子,丞相大人带着小公子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来,指明了让首富家的大少爷对自家小儿子负责到底,说是月初自家宝贝儿子就被你们老凌家的纨绔子弟破了身。

  凌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要把凌泽燃吊起来暴揍一顿,家里老祖宗打死不让,凌泽燃边跑边说,谁给他破身了,就他那弱柳扶风娘娘腔老子才看不上。

  凌老爷大吼那特么你把人家约到百花楼干什么!凌泽燃回吼都说了是百花楼了,就是她们那儿的老石榴把他给上了,人老石榴就好他那一口!

  凌老爷想了想那老石榴满脸大黑痦子,如斗大般的屁股能把罗裙都给崩破了,放个屁能把人给熏死,凌老爷忍不住浑身一抖,内心居然有些同情丞相的小儿子,简直作孽啊。

  然而即便是老石榴给小公子开了苞,小公子还是盯死了凌泽燃,咬定青山不松口,寻死觅活要嫁他,凌老爷着急上火,毕竟是丞相的心肝宝贝,自家不过是个首富,实在是怕干不过对方啊,凌泽燃打死不愿意,跟他爹对喷,那小子是喜欢老子么,喜欢老子的金叶子吧,你当全京城的莺莺燕燕真心喜欢你儿子?要不是你儿子出手最大方,她们老早追别人屁股后面去了,到底有没有人真心对你儿子,你儿子心里明镜似的,通透着呢,我就算要娶,也要娶一个如花似玉天仙般的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大美人。

  凌老爷给气的差点需要十全大补丸天山雪莲千年老参续命,一怒之下收了凌泽燃浑身的银票和金叶子,扒了他一身绫罗绸缎,给人扔进了京城远郊穷乡僻壤的某据说管理严格的书院读圣贤书改造三观去了。

  穷乡僻壤是真的穷乡僻壤,天天是萝卜炖白菜,荞麦饼混荇菜,每天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好多富家子弟只在这里待了一天,就火烧屁股地逃离书院,并且宁愿回家之后娶个老石榴那样的女子为妻,也不再想回到这狗屁书院了。

  可凌泽燃这京城第一祸害首富之子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却在这书院住下了,而且再不想走了。

  原因无他,来书院的第一天,凌泽燃喝了一天的菜汤,只觉得心头都冒着火,他吃素吃的头晕眼花,大少爷实在是受不了了,到处翻墙找厨房想弄点肉吃。

  只那一眼,凌泽燃便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夏夜里最绚烂的银河,迷失其中,再也出不来。

  “你是谁?”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艳之情,凌泽燃走到这人身前,冒冒失失地问。

  端坐的人眨了眨眼睛,抱手道:“在下程子书,单名一个逸字,敢问阁下是?”

  “子书啊,”凌泽燃笑了笑,在他身前半蹲下,看着他的眼睛,“你叫我凌泽燃好了,你也是书院里的夫子么?”

  “在下只是在书院中求学,家父是书院的院丞,”程逸笑的很腼腆,右脸上漾起浅浅的酒窝,凌泽燃看的简直要醉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眼睛像是星辰一般,只看一眼就丢了魂。

  看清了程逸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凌泽燃表情变了,小心地询问:“你……”

  知道凌泽燃问的是什么,程逸笑了笑,轻声说:“小的时候受的伤。”

  笑容坦荡,像是丝毫不为自己身有残疾而有任何心理负担,凌泽燃却莫名其妙心里一痛。

  那之后,凌泽燃每天在课堂听夫子念咒,听的浑浑噩噩头痛欲裂,却还是坚持着不缺课,只因为书院还有个规矩,缺课五次以上者,管你是天皇老子,也得把你小子哪里来的送哪里去。

  凌泽燃如今的心思全扑在了小院里那个人的身上,哪里舍得走,就算天天白菜豆腐他都不想走。

  等到每天下午放了堂,凌泽燃便偷偷摸摸窜到小院去,而这时候的程逸铁定在合欢树下耐心地等着他,唇角浅浅勾着,微笑的模样特别招人疼。

  程逸总是穿着一身汝白长衫,戴着一支造型简单古朴的白玉簪,若论装扮根本比不上京城里凌泽燃见惯了的公子哥儿,可就这么平平无奇的装扮,就是好看的不得了。

  喜欢程逸斟茶时袖管下露出的白皙手腕,喜欢程逸为他讲解四书五经被自己一顿瞎扯后就笑着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喜欢程逸写字时周身的宁静,喜欢程逸吃自己带去的新奇零食时,微微睁大的双眼,还有轻舔自己唇角的舌尖,喜欢程逸偶尔抚琴,那清越铮鸣的琴音,如他本人一般,温和又有傲骨。

  喜欢一个人,太喜欢了,喜欢到想时时刻刻看见他,时时刻刻腻味在一起,喜欢到不想要京城的繁华,喜欢到只想守着他一辈子在这竹屋里待着。

  但程逸总是那么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凌泽燃平时那些撩妹撩汉的技能都用不出来,也舍不得用在程逸身上,总觉得会把这神仙一般的人亵渎了。

  直到那一天冬至,凌泽燃偷偷跑出书院,偷了一匹马,

  奔出十里地,买了两坛酒还有下酒的小菜回来。

  凌泽燃说是都要冬至了,怎么能没有烧热的酒去去寒气,程逸却是第一次喝酒,被辣的咳嗽,却还是扛不住凌泽燃拼命劝他,灌了一杯又一杯,脸颊都烧红了,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案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凌泽燃酒量好,千杯不醉,就支棱着下巴看着程逸,看他纤长的睫毛,看他因为头晕而微微皱起的眉头,看他染了酒气嫣红的唇,越看心里越热,越凑越近,终于近无可近,紧紧贴上了程逸的唇。

  凌泽燃几乎能听见自己心里的叹息,温暖的触感有些莫名的熟悉,他算是明白了,这辈子自己就栽在这个小夫子的身上了。

  那天之后,凌泽燃总是有意无意地跟程逸开些玩笑,玩笑也渐渐带上了些有分寸的颜色,程逸饱读圣贤书,哪里听过这些,总是红着脸轻声说:“凌兄,切不可再说这些。”

  凌泽燃只是笑着看他,诺捏道:“子书可知道这树为什么叫合欢。”

  “为何?”程逸总是这样,不设防备,谦和认真,一双眼睛像是看到了凌泽燃心底去。

  凑在程逸耳边,凌泽燃一字一句,嗓音沙哑:“与心爱之人看巫山云雨,水溶交融之极可不是皆大欢喜,合欢是也。”

  这狗屁理论可以说是相当扯淡了,程逸红透了一张俊脸,窘迫地往后仰仰头,慌忙摆手:“凌兄,你……”

  “小夫子,你可真不禁逗,”凌泽燃笑着打趣,“其实,合欢还有另一层意思,子书可还想知道?”

  “凌兄但讲无妨,”程逸红着脸,只盯着自己袖口秀着的青竹看。

  “乔木落叶,但求落叶归根,只因心始终系在一人身上,夏日开花,灼灼其华淡红若血,便是将真心剖给一人看,”凌泽燃声线压的极低,近乎贪婪地看着连耳尖都泛红的程逸。

  “凌兄对这些,这些,倒是涉猎颇深,”程逸说话有些艰难,“不知,不知是否早有钟情之人。”

  “有,”凌泽燃回答地斩钉截铁。

  凌泽燃凑近了些,说话的时候院内忽然起风,阴霾了一日的天空终于开始缓慢的飘雪。

  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程逸身上,凌泽燃凑在程逸耳边,一字一句:“那人姓程,字子书,单名一个逸字。”

  之后,程逸推着木轮椅艰难逃回了自己房间,掩上了门再不肯出来。

  凌泽燃到也不急,便在雪中站了很久,直到门又吱吱呀呀地推开,程逸坐在门后,红着眼睛看他:“外面雪大,凌兄快进来躲躲,只是,只是莫要再同在下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凌泽燃端正站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凌兄不知你我二人皆是男子之身?”

  “那又怎样?律法又没说男人不能成亲。”

  “程某身有残疾……”

  “我不在乎,你那里又没残疾,我能让你快活。”

  “凌兄,你!”

  凌泽燃这话说的就太过分了,程逸直接被他给噎住了,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就只想要你,程逸,我就这么等着你,我喜欢你。”

  之后的半月内,凌泽燃再翻墙去小院,合欢树下再看不到程逸,他便日日等着,想着自己心上的人。

  凌泽燃悄没声地摸进了屋,往程逸的书面上盖了一张画工精细的绢布,两个男子,缠绵露骨。

  程逸惊地一把将绢布抖落出去,气的声音都变了:“凌泽燃!”

  被吼了一嗓子的人只是一屁股坐在程逸身边,一把搂住了他,将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声音疲惫:“我想你了。”

  程逸浑身都是一颤,抬起头来,看清了凌泽燃眼底的血丝:“你……”

  “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你,我怕你不会再回来了,”凌泽燃蹭着程逸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你没有推开我,你也喜欢我么?”

  “……”程逸讲不出话来,只是被凌泽燃紧紧抱着,瞄到了地面上那张旖旎的绢布,咬咬下唇,侧过头吻住了凌泽燃的唇角。

  大悲之后又是大喜,凌泽燃呆愣在原地,定定看着程逸,压抑已久的情愫终究是再按捺不住。

  凌泽燃抱着程逸,将他放在床榻上,剥掉他的长衫,亲吻他的全身,讨好他抚慰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让程逸快活。

  在凌泽燃嘴里去了的那一刻,程逸闭紧了眼睛,睫毛轻颤,被逼出了眼泪来。

  “你还想要什么?”程逸喘着气,平复呼吸。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凌泽燃红着眼睛看他,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好,”程逸轻轻点头,搂着凌泽燃的腰,将自己彻底的送了出去。

  春风一度,长夜漫漫。

  第二天,凌泽燃被院内逼仄的白光晃醒了,他睁开眼,被褥凌乱,程逸却不见人了。

  那之后,程逸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了,凌泽燃发疯了一半寻遍了整个京郊,再也找不到人。

  天地茫茫,合欢之人再也不见。

  凌泽燃不知道,当年他的父亲骑着番邦进贡的高头骏马,趾高气扬地在京城主街上策马狂奔,家里仆从歪歪扭扭跟在他屁股后面。

  当天,有个十岁的小书童去京城书局采买,因为身体瘦弱,躲避不及,被骏马直接踩碎了两条膝盖骨。

  小书童在地上哀嚎,凌家老爷对此视而不见,仆从给了银两便打发了这读书的父子二人,两人衙门状告无门,父亲便带着儿子去了乡下开书院,从此无心科举再不入仕途。

  凌泽燃被他爹打包进书院的时候,扒光了一身富贵荣华,老院丞根本不知道这是害了他儿子一生之人的孩子,等到程逸向他表明心迹,老院丞找人查了查这凌泽燃的身世,震怒之下便带着儿子远走他乡。

  凌泽燃只是苦苦寻找,一年后才知道了这段往事,他抱着酒坛喝了一天一夜,酩酊大醉睡了三天三夜,在夜半之时离家而走,家人遍寻不着。

  三年后,江南,冬至,大雪。

  西子湖畔白雪茫茫,一身行高挑剑眉星目的男子牵马从河堤上缓缓而行,雪花落满一身。

  堤岸尽头有一间竹屋,掩映在高大的合欢树后,院内琴音袅袅,清越铮鸣。

  来人在门前站定,静静听完一曲,缓缓推开院门,定定看着树下那端正坐着的人,唤他的名字:“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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