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_抓个少女做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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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一声凄惨的惊呼在空中响起,夜炀不顾女子阻拦,执意冲了出去,只是还没等他赶到姜小豆身边,便被一股巨大的灵力迎面袭来。

  没了内丹的夜炀岂是那人的对手,他受了重伤,被那灵力困在其中。

  巨蟒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它的腹中突然荧光闪烁,随后光芒大现,一股巨大的灵力从她腹中冲出,那黑影手疾眼快,在那灵力冲出它腹中的那一刻,迅速施展一道结界,把那灵力困在结界中。

  只是那灵力过于强大,他的结界支撑不过一瞬便有破碎的纹路出现。

  结界即将破碎时,男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在灵力的牵引下变幻成一个新结界。只见他大喝一声,单手将那被砍掉的蛇首扔向空中,随后一掌打向手中的结界,那被困的巨大灵力与蛇首相撞,两者迅速旋转,光芒忽闪忽明,那巨大的灵力与蛇首像是在相斗,又像是在互相炼化。

  “砰!”

  巨大的灵力与蛇首撞上了半空中的那团火球,半空中火光大现,那火球瞬间吞噬了所有。

  一时间那火球的威力更盛以往,它散发出来的炽热也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那令人窒息的高温成了最残酷的刑拘,折磨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成了............成了!”

  素衣女子看着那火球,口中喃喃自语,眼底满是震惊。

  那火球散发出来的温度几乎与太阳一样炽热。

  黑衣人似乎有些疲惫,他静气凝神,随后一掌打向那火球,火球被灵力所推,竟然冲出了那封印多年的结界。

  “结界...........碎了.........................”

  在女子震惊的目光中,那火球竟然变幻成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毅然决然的冲出结界,飞入黑暗。

  “锵!”

  火凤长鸣惊动了整个三界,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它而去。

  “快!快看!那是什么?”

  “火?不对是光,一道光!”

  “什么光,是凤凰,那明明就是凤凰!”

  “那凤凰怎么有些眼熟..............”

  “三只脚............那不就是先前被有穷氏射下的三足金乌吗!”

  “三足金乌回来了!三足金乌回来了!”

  在众人的期待欢呼中,那只三足凤冲入黑暗,彻底没了任何动静,天空依旧昏沉黑暗,没有一丝改变,众人四下寻找,眸中满是惊慌。

  三足金乌与她们来说便是重获阳光的一抹希望,当年她们误以为三足金乌是妖物,在三足金乌被射杀吼欢喜不已,但自从没了三足金乌后,三界被混沌霸占,这一占便是占到了现在。

  她们虽是厌恶混沌,但是没有能力驱赶混沌,当年对三足金乌的厌恶转化成了内疚和后悔,现如今再次见到三足金乌,她们心中自是喜不胜收,渴望着三足金乌回归三界。

  此时的三界众生都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逡巡黑暗,她们再寻找那个有可能为她们带来光明的三足金乌,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渴望。

  就在这时,一缕明晃晃的东西从黑漆漆的云层中透了下来。

  那东西轻如薄纱,明亮温暖,看着柔弱,但却坚强无比,混沌在它面前不战而退,自动为它让出一条路来。

  “那是什么?”

  “好像.........好像是........光?”

  “这是什么光?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光,但那光芒比世间任何光芒都要明亮,也比任何光明都要温暖,温暖的让人想要落泪。

  三界之中,天地之内,每个人都看见了那从黑暗中透出的光芒,但是每一个人也都痴楞在原地,大家都像是石柱一样,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的眼中除了激动欢喜,还有一丝害怕,害怕眼前这束光芒是她们所有人的幻觉,似乎只要她们稍稍一动,那光芒就会消失不见,她们永远也不会再看见这温暖的光芒了。

  “锵!”

  一声巨大的鸣啼声从黑暗中传来,所有人都被这鸣啼声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又是一道光束穿过黑暗透了下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几道光束洒落人间。

  三界众生如梦大醒,欢喜的笑容呈现在每个人的脸上,一道道温暖的光束从黑暗中透出,霸占了三界多年的混沌被这光束击退,悄然离开。

  “锵!”

  又是一声响亮的鸣啼,与此同时只见半空中光芒大现,那光芒刺眼明亮,三界众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痛了双眼,不由得紧闭了眼睛。

  闭上眼睛后虽是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但是她们明显能感觉的出来,有一股温暖从天而落,落在她们每个人的身上,那股温暖慢慢浸入体内,四肢百骸被温暖所抚,周身上下一片通畅。

  待他们适应这光芒后,尝试着慢慢睁开双眼,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明亮,脚下的黄土,身边的家人,旁边的丛林,遥远的山川水流竟然看的一清二楚。

  明亮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地,落在了每一个生灵身上。

  众人享受着这从天而降的温暖,过了许久才恍然想起这光芒的名字。

  “阳光,真的是阳光!”

  “太阳回来了!三足金乌回来了!”

  众人高声欢呼,对着太阳手舞足蹈,跪地行礼,有的人激动的落了泪,还有的人嚎啕大哭,就像是被舍弃的孩子重见自己的父母一样。

  整个三界为这重回天地的太阳欢呼雀跃,只有一人满眼愤怒的看着太阳,恨不得将它从半空中再射下来。

  一个身影从拐角走了出来,他跪在地上,对高座上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礼“父亲..............”

  一个瓷杯被扔了出来,重重的砸在那个跪在地上行礼的人,那人不敢躲,跪在原地一口一句请父亲恕罪。

  “废物!你派去的人是做什么吃的!为什么一到鲛族就跟丢了人!她到底是怎么进盘古墓的!是怎么拿到大明灯的!”

  “父亲恕罪!父亲恕罪!”

  “滚滚滚滚滚!”

  桌上的瓷器被他一袖扫落,他恶狠狠的看着高升在空中的太阳,咬牙切齿道“你竟敢背叛盟约!涂山,老夫与你们势不两立!”

  另一方,南海内的一处岛屿上。

  束缚夜炀的那股灵力悄然消失,夜炀发现后不顾一切的奔向山顶,此时的山顶被鲜血所染,土地石头都变成了红色,在明亮的阳光下,那山顶的红色既是艳丽动人也惊心动魄。

  巨蟒早已消失不见,血泊之中静静的躺着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夜炀跌跌撞撞奔了过去,把她从血泊中抱起来。

  “小豆...........”

  他的声音沙哑哽咽,纤细的狐狸眼中满是慌乱。

  没有人回应他,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放在了姜小豆鼻下,当他感受到那虚弱的呼吸时,紧绷的心弦有了一丝缓和。

  “放心,她无事。”

  一个声音从半空中落下,夜炀寻声看去,只见一人从半空中落下。

  那人穿着双面斗篷,斗篷有红玄两色,红色在里,玄色在外,他戴着宽大的帽子,那帽子遮住了他的容貌,只露出一缕花白的长发。

  夜炀抱着姜小豆,怒目那人“你到底是谁?为何要重伤我夫人!”

  “小狐狸休要无礼!”

  女子匆忙赶来,她跪在那个穿着斗篷的人面前,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风灵见过师父!”

  那人看了看风灵,沙哑着声音道“原来希儿当年所托付的人就是你。”

  “是!”

  女子与他谈话间,夜炀恍然明白了他的真正身份,在这个世间能够让风灵称之为师父统共只有两个人,一个早已身逝,一个下落不明。

  想也不用想,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当年的天地共主,九爷本人。

  他感受到了夜炀的目光,对他道“后生,你的夫人没事,且带她去休息吧!放心,我不走,就在这里等她。”

  风灵从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泥娃娃,对他道“木屋已经毁了,你还是带她去山脚下的行宫休息吧!”

  风灵对那泥娃娃吹了一口灵力,泥娃娃眨了眨眼睛,落地时已经变成一个傀儡侍女,与一开始为夜炀他们引路的那个侍女长的是一模一样。

  夜炀对风灵点头致谢,他抱着姜小豆,跟着那傀儡侍女一同下了山去。

  九爷果真信守承诺,姜小豆昏睡了好几日,他便在山顶等了好几日,而风灵忙着为姜小豆采药熬药,闲暇之时在山顶盖盖茅屋,与九爷说说话。

  五天之后,山顶的茅屋重新盖了起来,屋前引了流水,盖了鸡棚,屋后挖了池塘,养了鱼苗。看着与之前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一处不同的,便是山顶的土变成了红土,无论挖多深,山顶的土始终是红色的。

  风灵熬好了药,正准备送到山下的行宫时,她突然听到屋外传来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风灵把已经装在竹篮里的药重新端了出来,捧着药碗走出了茅草屋。

  “醒了也不说一声,我让泥偶去接你呀!大老远的走过来,万一旧伤发了怎么办!”

  茅草屋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红衣,身形纤瘦,一个穿着白衣,面色憔悴,手中撑着一根枯木。

  这一趟盘古墓来的,两人都苍老消瘦了许多。

  姜小豆撑着枯木上前走了两步,沙哑着声音问道“九爷在哪?”

  “在屋后的断崖上等你呢!”

  风灵把药递到她面前,对她笑道“把药喝了再去吧!”

  姜小豆道了一声谢,仰头将药喝下,随后她拉着夜炀一同绕过茅屋向断崖走去。

  两人刚绕过茅屋就远远的看见断崖上立着一个人影,那人负手而立,凝眸视日,身姿如石如柱,挺拔而又坚强。

  就光一个背影便让人难以接近,想要绕道而行。

  姜小豆凝眸看他许久,没等她开口九爷倒是先说了话。

  “多年不见,你过的如何?”

  九爷慢慢转身,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衫,容颜虽是苍老,但从轮廓上人是能看出旧日的俊美,他的眼睛浑浊暗沉,像是一团浊水,那双眼睛与他整个人的气质并不符合,一看便知那双眼睛并不属于他。

  “我过的很好,有一个很好的家,很温柔的父母,还有九个兄长,我收了几个可爱的徒弟,爱上了一个有洁癖的狐狸。”

  姜小豆挽着夜炀的胳膊,笑着说道“我们虽是没有举行大礼,但早已视对方如夫妻。”

  九爷点了点头,低沉着声音道“当年你所想所愿,今日果真成了真,不枉你当时拼死一赌。”

  “我想知道我们当年的交易,以及我现在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九爷轻声道“确定?要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你怕是没法再向以前一样活的潇洒了!”

  “惶恐也好,不安也罢,总是胜过糊里糊涂,不知所谓。”

  “可这不是你的初衷,你最初所想的,不过是痛痛快快的活一场,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人都会变得,而且您早已料定我会来问您,不然您不会在这等我这么久。”

  姜小豆轻声道“若是您不说,我一定会去查,到时候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你这不依不饶的性子怎么跟他一样....................”

  九爷喃喃自语,无奈道“好吧!那吾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愿你不会后悔。”

  他转身看向远处的天水一线,沉声道“当年北渎水脉受损,河床干涸,渐渐被人遗忘,按照以前的旧规矩,水脉消失,被人遗弃,那水中的水灵纵使再是灵力强大,也无法在三界存活。”

  “当年吾闭关修炼不知你遭了大难,没有及时救助你,当吾出关时,你的水脉已经彻底干枯,河床也早已荒废,在你濒死之前,吾找到了你,吾想救你,想用逆天禁术来就活你,但那个时候,你已经不愿意再重生为水灵了。”

  “你厌倦了长久的孤独寂寞,痛恨自己只能呆在巨大的河床中,你向往岸上的花团锦秀,羡慕家族之中的天伦之乐。你想亲自踏遍山川,感受四时的风雨雷霆,想亲眼看到百花绚丽,听到鸟雀鸣啼。你想作为一个普通人,用短短寿命去痛痛快快的活着。”

  “你说,流水确实潇洒自在,是能走遍三界六族,但穷其一生无法离开自己的河床,这不是你想要的自由,你想要的是真正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吾少年与你性情相投,交好数年,自是有心想要帮你,但是水灵既是生于三界却又不属于三界,想要脱离自身水脉重生为人,这其中的蜕变和痛苦岂是有心相帮这四个字就能解决的!”

  “吾寻遍了你的整个河床,用尽所有力气,凑够了三桶本命河水,吾把你放入上河中养了许久,在你养伤的期间,吾去了尘世,尽量让所有人都想起你的存在,尽量让更多的人记住你的名字,只要大家还没有彻底的遗忘你,你便不会真正的死亡。”

  “待你好了一些后,吾便去了天都,找了那个人,因为他是天下的王,若是没有他的同意和帮忙,逆天禁术一定会被神族发现,而且若是施展逆天禁术途中吾灵力枯竭,你便没有再重生的可能了。”

  “巧的是,他正在寻找一个能为他守护万物之灵的人,于是吾提议,他帮吾让你脱离水灵的身份重生,作为条件,这万物之灵的守护者便是你。”

  “你会脱离水灵的身份,成为三界众生,自由自在的活着,但是代价就是,你终生都是万物之灵的守护者,你的命既是你的,也不是你的,你可以潇洒自在,但终究还是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在束缚你,就像当年的河床一样,看似自在,却仍在囚笼之中。”

  “你是守护者,你的肉身便是封印,若是有一天,三界需要万物之灵,你就得自戕,只有你的血肉受损,封印才能打开,万物之灵才得以释放,才能拯救三界。”

  九爷叹道“吾知道,这么做对你确实太残忍了,但是当时吾的灵力和修为不如以往,没了那个人的帮助,吾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够施展逆天禁术来助你脱胎换骨。”

  “而且,即便逆天禁术成功了,至于你重生之后,到底是蜕变成了灵兽还是别的生灵,这也是个未知,最重要的时,当初他提了一个条件,说是要与你另外签订协议,即便你可以脱离水灵身份,重生成功,但是必须得天下大乱,三界毁灭之前才能入世。”

  “因为万物之灵非同小可,他怕你这个守护人若是提前入世,会暴露万物之灵的存在,如此以来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战争,逆天禁术的风险很大,而且,他提出的条件不公,当时吾都觉得有些不妥,可”

  九爷轻叹道“可偏偏,你都同意了,所有的条件都同意了。”

  “于是我们选了一处净地,不!应该说时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那里人畜不近,鸟兽不去,是众多不管之地中最为荒凉的一处地方,我们将你留在那里,为了不被人发现,还特意幻化了你的外形和气息,让你看起来就像是山中一处普通的水潭。”

  “安顿好你之后,我们先后离开,只是离开之后吾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吾回到你身边,将半身骨血和五成的修为渡给了你,希望日后需要万物之灵时,你即便时毁了血肉之躯,也能够多一条生路,有些生机可寻。”

  九爷唇畔微微一勾,隐有笑意浮现“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割舍了自身的骨血和修为渡给了你,而且他还在暗中你身上设下封印,应该是怕你入尘世时,会有人在你身上发现他的气息,从而发现你真正的身份。”

  “他的封印设下的还真是巧妙,竟是连吾都没有发现。”

  姜小豆道“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息有些浑浊,我猜到自己体内有他人封印,而且,还不止一个。”

  “吾在你身上也设下过封印,因为你体内有吾的半身骨血,而吾又天生体寒,若是不封印你体内过盛的寒气,怕是会引人怀疑。”

  九爷道“你脱离水灵的身份重生后,除了封印万物之灵之外,体内应当还有两个封印,一个是吾设下的,一个是他设下的,只是吾设下的那道封印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没了,不然你不可能靠近幽都冰狱。”

  姜小豆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当初能轻而易举的接近幽都冰狱,原来那个时候九爷留在自己体内的封印就已经解开了。

  “至于他当初设下的封印.........他的用意应当与吾一样,不过是想更好的隐藏你的身份。”

  九爷道“他善与驭火,若是论资排辈,他怕是玩火的祖宗,也因他设下的结界,导致你至今不会控火,不然也不会在吞噬了大明灯后彻底失去神智。”

  难怪当初她说自己不会驭火时,茩土娘娘满是震惊,想来那个时候茩土娘娘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封印不止一个。

  姜小豆问道“所以,当初我们的承诺便是由我来守护万物之灵,而我的肉身便是封印。”

  “是!”

  “万物之灵一直在我体内?!”

  “对!”

  真没想到饶了这么大一圈,这万物之灵竟然真的是近在咫尺。

  “若是早知道万物之灵的存在,我就应该在当初朝暾陨落时自戕,说不定,我母亲也不用沦为祭品..............”

  “当初时机未到,在这当初的你手中没有丙火和降霜,再是自戕,怕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九爷道“这朝暾陨落看似与万物之灵没有什么关系,但,若不是三界灵脉受损,那朝暾也不至于柔弱到被扶木的一根残枝所伤,朝暾的陨落意味着三界即将被毁灭,这是对世人的预警,也是对吾的提醒。”

  “吾入世后就一直在找你,如今的三界变化的还真是大,当年不起眼的小土丘现在竟然成了西山第一大凶山,吾当初离开的时候存了私心,把本命护心鳞化作一颗种子留在你身边,待你快要重生时那种子便会发芽,若是有一天天地大变,三界将毁之时,它会开花,如此一来,吾即便在三界之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三界内发生的事情。”

  姜小豆眸中猛然一震,她想起了在马车里时做的那个梦。

  “当初罗罗鸟之所以弃莱山不住,就是因为那颗种子!”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在梦中,罗罗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那种子发芽之际,它们来到了崦嵫山中!

  “是,吾私下与罗罗鸟有过旧约,只要那种子发芽,它们就要赶到那种子旁边,一来守着重生的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二来守着那颗种子,以免被人采摘了去。”

  姜小豆道“可是那颗种子早已被姮娥偷去,她就是用了那颗种子害死了我兄长!”

  九爷摇了摇头,轻声道“那是假的,是罗罗鸟用自身寒气混着尸毒提炼出来的,为的就是掩盖那颗真正的种子。罗罗鸟说,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打那颗种子的主意,它们整日与人相斗,实在是乏累,它们故意放了一个人去偷,世人会以为它们守护的那颗种子早已不在,便不会再去打扰它们了。”

  姜小豆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当初不管她怎么说,凰主始终不相信罗罗鸟战败一事,原来一切果真如他所想,姮娥当初拿走的不是罗罗鸟真正守护的种子。

  “护心鳞片化成的种子.....................”

  姜小豆猛然想起当初凰主与她说过的话

  “万物之灵由开天大帝和天地共主两人合力封印,想要解封必须得先找到两件法器。”

  “这两样东西,一个至阳一个至阴,分别是开天大帝和天地共主用自身一部分炼化而成。”

  “我只晓得那件至阴的法器叫降霜,是天地共主用自己的护心鳞片炼化而成,至于那降霜现在何处,又被什么人守护,我便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说,罗罗鸟当初守护的那颗种子,其实就是解封万物之灵的法器................”

  “对!就是降霜,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这个。”

  九爷接着说道“虽然罗罗鸟说它们看见一条受了重伤的九头蟒从山顶飞过,但吾知道你没死,也猜到你早晚是要来盘古墓的,所以先去了巫阳族,找一位故人叙叙旧,顺便取回寄放在他那的东西。”

  “那我............我当初所承诺的”

  九爷猜到她担心的是什么,开口道“放心,你当初所有的承诺都已经兑现了。”

  姜小豆心中骤然一惊,她转眸看向夜炀,只见那纤细的狐狸眼中也充满了惊讶。

  “兑现了?”

  “是!”

  九爷道“你承诺守护万物之灵,这个你做到了,而且三界需要万物之灵的时候,你甘愿自戕解封,这个也做到了。”

  姜小豆满眼疑惑,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所以当初你说的赌约!”

  “最怕孤独的人却应下了最孤苦的承诺,这终年的寂苦连我都不敢触碰,而你..........兄弟,我愿意用半身骨血和五成的修为来跟你打了赌。”

  那盔甲男子办蹲下来,与姜小豆四目相对,他凝眸看着姜小豆,缓声道“只要我赌赢了,我欠你的就还清了,至于般瓠欠你的人情,也由我来还。”

  九爷点头道“是!吾当初赌的就是你的这条命,当初虽然你答应了所有的要求,但是吾心中仍有内疚,觉得即便是重生了你也没获得真正的自由,吾生来有九条命,吾想若是你也如吾一样,或者,哪怕你只有吾一半的命数,说不定在万物之灵解封时,你都有一线生机。”

  “庆幸的是,吾真的赌赢了。”

  姜小豆心中自是盛喜,只是没等那喜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一桩重要的事来“可当初我也受了开天大帝的半身骨血和修为,这么大的人情可怎么还!”

  “只要你开心的活着,这人情就算是还了。”

  九爷看向姜小豆,那双浑浊暗沉的双眼中隐隐浮现出一丝异样,他明明在看姜小豆,但他的神态又好像不是在看姜小豆。

  “这世间最难的,就是自由二字。天下人皆知自由难得,自由可贵。但三界众生又有哪个愿意为了自由抛弃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有人,都被自己的欲望紧紧束缚。即便他身份再是尊贵,自由二字与他来说也是一种这种可望不可得的奢求。”

  九爷轻声一叹,转过眸来看向远处的天水一线。

  “你若是得了,也算是他的幸事。”

  姜小豆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郑重道“我明白了,多谢九爷为我保了这条命,姜小豆此生谨记九爷和开天大帝的恩德。”

  当姜小豆行完礼后,夜炀突然开口道“虽然我知道后辈不该管前辈的是事情,但我是真的想不通,不知该不该开口问一问。”

  “你要问什么?”

  “您曾经是天地共主,与开天大帝身份地位相当,从您的言语中我们也听得出来,您与开天大帝的关系有多好,您是个性情中人,若非兴趣相投,您不会与开天大帝交好数年,但是为什么,您会成为神族的眼中钉,为何又要在开天大帝身逝之时举兵造反,若是您想做天下之主,依着您的性子,随时都能发起战争。”

  “即便神族有些实力,但您的手下也丝毫不低于他们,为何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动手,让天下人瞧您不起,记恨至今?”

  若是没见过九爷,夜炀兴许就会相信了那尘世传闻,兴许会跟三界众生一样痛恨这个趁人之危的家伙,但是就因为这短短的两次见面,九爷周身的气质和为人的义气让他心中实为不解。

  一个为了旧友重生,甘愿将自己的修为和骨血割舍,谈及自由,便满脸渴望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看上那个冰冷无趣的位子。

  当年三界口中所谓的夺位之战一定另有隐情!

  九爷沉默许久,正当姜小豆以为他不会再解释当年的事时,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吾与他在混沌中相识,他的名字很傻,人很呆,话少,苦闷,不是吾所喜欢的,但因常年寂寞孤苦,吾便刻意与他交好,以此排解终日寂寥。”

  “呆子,你又在看什么呢?”

  烛阴拎着一条二尺多长的大鱼从水畔回来,他拎着大鱼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这可是水里游的最快的鱼,但是本大爷轻轻一甩尾巴就把它抓住了,抓是抓住了,但是衣服却被河底的乱石划破了一点,回头你帮我补补,作为回礼,这条大鱼分你一半,呆子,你说这条鱼,咱们要怎么吃呀?”

  “阿九。”

  “嗯?”

  这呆子唯一的趣事就是打趣他的九个脑袋,给他取一个难听的外号。

  若是旁人他早就一口吞了,可不知为何,阿九两个字从这呆子口中说出来,竟是难得的受用。

  “怎么了?”

  这呆子的声音有些低落,不用回头他也猜得出,此刻的呆子一定是双眸沉重,满脸愁容。

  他猜得出,这呆子一定在烦恼着什么事情。

  “阿九,我想去办件事。”

  “什么事?”

  烛阴那胳膊上拔下一片鳞片,将那鳞片在石头上磨了两下,被磨过的鳞片锋利无比,像个小刀一样。

  他拿着鳞片在鱼肚子上轻轻一划,两尺大的肥鱼便被开膛破肚,随后他又用自己的鳞片给它刮鳞。

  这呆子虽然闷闷的,但嘴却挑的很,若是处理的不干净,他怕是一口也不会吃的。

  烛阴把鱼肠子扔到了河里,引得几个水蛇争斗夺食,他把鱼洗干净后挂在树枝上,然后把石头垒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水渠,他在石头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填满枯枝和枯叶。

  “怎么,你是看上了哪家的女人,还是想要偷谁家的宝贝,只要你说,本大爷一定帮你达成所愿!”

  “真的?”

  “真的!”

  “吾没有想到,一个连鱼都捉不到的人,他口中轻描淡写的竟然是件关乎天地的大事!”

  九爷缓声道“他找来了一块神木,用自己的修为去炼化那木头,吾在他身边为他护法,待那木头炼化成神斧时,他的修为几乎已经耗干,灵力也逐渐枯竭,吾渡给他一些灵力,又找了很多仙草,内服外用,照顾他许久,他的身体才稍稍有所好转。”

  “他说无启族的不死树是导致混沌不散的主要原因,他想砍去不死树的主茎。无启族虽然人不多,但大部分都在不死树身边守着,虽然人多了些,但不算棘手。最为麻烦的是砍断不死树之后要面对的事。”

  “而且那神木虽然已经炼化成了法器,但是它还需要强大的力量去操控它,若是力量不够,非但不能砍下不死树,还会被不死树反噬,与此同时也会惊动无启族的人。”

  “即便灵力强大到能够砍断不死树的根茎,在挥出那一斧时,自身的灵力已经耗尽,不死树立世多年,它体内所储藏的灵力让人难以想象,当砍下它主茎时,那其中的灵力一定瞬间爆出,而且会重伤那个砍断它主茎的人。”

  “而那个时候,持斧人的灵力已经消耗干净,毫无灵力的一个人面对那爆发而出的巨大力量,他的下场只能是尸骨无存!”

  “呆子,你就听老子的,老子去砍树,你就在远远的躲着,等老子砍好了,你再过来。”

  “不行!不死树吸噬天地灵力不知多少年了,万一要是被它反噬,或者灵力爆出时你来不及逃出来,还是我来。”

  “老子跑的快,一定会在它灵力爆发之前跑出来,你去?你有几成把握能跑出来?”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闷声说了一句“若是我真的跑不出来,你也一定能寻到我的尸首,可若你出不来,我怕我找不到你............”

  “砍不死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等于是去送死,即便吾有九条命,可若是尸骨无存,便没有复生的可能了,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不愿我去,而我也知道,他因炼化神木把自己的身体亏损到了哪种地步,若他去,必死无疑。”

  “我们都不愿让对方去送死,因为这事起了争执,吵到最后,只能用抓阄来决定谁去砍树。”

  “吾用了一些小手段,成功的把砍树的活抢了过来。”

  九爷轻声道“本以为吾的手段够无耻的了,没想到他更绝,竟然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般瓠,住手!”

  姜小豆猛然想到在那片水域中窥到的往事,想起了那从黑暗中传来的一声暴怒。

  “开天大帝偷走了那把神斧?”

  九爷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在约定砍树的前一天,他端给吾一碗汤喝,汤里放了能够让人昏厥的草药,当吾醒来时,他和神斧一同消失不见,吾猜到他想做什么,虽然拼命赶去,但一切都太晚了。”

  “他成功的砍断了不死树的主茎,而事情也如我们预想的那样,主茎砍断的那一刻,不死树中储藏的灵力猛然爆发,那爆发出来的灵力在三界内横冲直撞,山川地貌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吾在乱流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为了能够让他活下去,吾将内丹一分为二,暂时吊住了他的命,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但那股横冲直撞的灵力倒是成了三界内最大的祸害。吾拼了所有的力气,将那股灵力引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天地灵脉虽然渐强,但是三界之内仍然没有光明,吾跟他各取了自己的一只眼眸,炼化成可以照明的法器。”

  夜炀听的目瞪口呆,惊道“原来如今的天地是您与开天大帝共同开劈的...............”

  若是没有九爷在,即便是砍断了不死树的主茎,那爆出的灵力在无人牵引的情况下,怕是也照样毁了三界。

  而且对于三界最重要的便是这光,阳光也好,月光也罢,没有九爷的牺牲,三界仍是陷入混沌之中。。

  “混沌散去,日起月落,三界拥护他为王,他说帝位孤单,让吾陪他,于是而吾便做了天地共主,与他平起平坐。”

  “那个位子与吾来说实在是难坐,若不是为了陪他,吾根本不可能坐在那里,每天看着那些虚情假意的脸。”

  “他曾答应过吾,那个帝位他只是暂坐,等天地迎来真正的天平时,他便禅位,然后随吾四处云游,潇洒三界。”

  “吾等了他一年又一年,实在是没了耐性。”

  九爷轻挑了一个唇,眼底透出丝丝冷意“于是,吾自己离开了天都,下界自在。那断时间是吾最自在,也是吾最孤单的时候。后来,天都传来密信,说是那个呆子生了病,想见吾。”

  “吾虽然看不上他的矫情,但毕竟是个病人,吾觉得没必要跟他计较,于是甩了部下,瞒了所有人,悄悄去了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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