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_祂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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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莺时微微皱眉。

  黑剑微动,灵气震颤,其中的威胁之意弥漫。

  眼前破败荒芜的种种骤然一变,莺时再抬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温馨平静的村落。

  村里炊烟袅袅,耳边鸡犬声,入目是含笑往来的村民,穿着现代样式的衣服,一切都好像真的一样。

  但莺时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就是那个灵的执念吗?

  莺时迈步,那些村民就跟看不见她一样,任由她往村里走去。

  耳边三三两两的讨论声,说的都是村里一个叫春花的女孩儿要结婚的事情。

  “可以再给我半天时间吗?”

  一道轻飘飘好像一吹就散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莺时一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裙,面容清秀的女孩儿,满眼恳切的看着她。

  这就是编织了这个环境的灵。

  “你为什么需要半天时间?”莺时问。

  女孩儿看了眼黑色长剑,眼中不由划过惊惧。

  就在刚才,她把这个危险的女人拦在幻境外的时候,黑色长剑只是微微动了动,她就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撕碎了一样。

  太强了。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如果敢违逆这个女人的意志,对方真的会撕碎她。

  所以,虽然百般的不情愿,她还是放了莺时进来,现在她只希望自己能求得莺时心软。

  她只要最后半天时间而已。

  “她今天结婚。”她说着看向村里,微笑着说,“她很喜欢那个男人,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我并没有伤害那些人,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婚礼。”

  “婚礼?”莺时问。

  “是的,婚礼。”发现莺时愿意耐心的听她说下去,女孩儿心里一喜,走在前面带起了路,边轻声叙说着这件事情。

  “她及笄那年,村里来了土匪,为了不被糟蹋,她一头撞死在了树上。”

  “血流了很多,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类的血,可以流那么多,染得半树都是血红血红的颜色。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趴在血水里,挣扎着看向一边被折磨的几个女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母亲和嫂子姐们等人。”

  女孩儿陷入了回忆,满脸痛楚,没有再说下去。

  “你就是这样生的灵?”莺时轻声问。

  她点了点头,说,“她太不甘心了,我因她而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村子依然平静祥和,她的家人们,朋友们都在,她还能和她们说笑。”

  “所以我留下了她的魂魄,为她编织了幻境。”

  “一开始,我编的幻境还很差,只能让她做梦,但是梦早晚有醒的一天,好在,那时候我已经会编织更厉害的幻境,我让她的家人们浮现。”

  “再后来,是整个村子。”

  “她一开始还会从幻境中醒过来,然后开始发疯,等到后来,她心甘情愿的沉浸在幻境中,竟真的好像忘了这一切一样。”

  “外面始终在变,我要维持这个村子哄着她,为了不被人发现破绽,刻意控制着时间的流逝,直到这次,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莺时眼神一动。

  “我从来都不留那些人的,哪怕他们被编织的幻境吸引过来,停留一段时间之后自然会走,也会被我控制着忘记这一切。但这次,那个人胆大包天,竟然哄着她动了心。她想要嫁给那个人。”

  女孩儿的声音变冷,说,“我是不对,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男人。”

  莺时心中迅速过了一遍那个剧组的资料,但一时间却无法确定到底是谁这么干的。

  “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灵魂也渐渐在消散,维持不了多久了。这是她最后一个愿望,我想为她实现。”

  “所以,这位大人,求求你,再给我半天的时间,等今晚成完婚,人你都带走,剩下的我会继续编织幻境。”女孩儿恳求的说。

  “你真的只是这样吗?”莺时忽然问。

  女孩儿顿时沉默。

  “灵的存在,因执念而强大。”莺时说,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灵。

  “或许你一开始很弱小,但是这些年执念的不停,让你越来越强大。她的灵魂消散是真的,可你却不愿意,你要用那些人的灵魂去养她。”

  “你现在之所以跟我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先把我哄走罢了。”

  莺时说着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叹息,“你已经堕落了。”

  随着这一句话的落下,眼前轰然破碎。

  哪里还有什么平静的村落和眼含祈求的女孩,粗大的树根从大地中抽出,向莺时抽来。

  莺时抬手,但比她更快的是一直握在手中的黑色长剑。

  剑身震颤,一瞬间脱离了莺时的手,凌厉的黑色长剑凌空浮在空中,轻轻一动,剑刃划过。

  眼前的所有东西好似瞬间被按下了停止键,又过一瞬,一切都烟消云散。

  树根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破旧荒芜的村落,断壁残垣,野草遍地,就和莺时之前在村外看到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耸立在村子中心的桃树枝叶凋敝,再没有之前的枝繁叶茂。

  “艹,差点阴沟里翻了船。”徐静骂骂咧咧的声音跟着响起,看见莺时顿时兴高采烈的说,“师姐,你来啦。”

  莺时扫了一眼,四肢俱全,除了有点狼狈外精气神还算充足,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心下一松,她继续去看眼前的黑色长剑,目光微动。伯崇的厉害超出了她的预计,一剑而已,那个可以编织出这么大幻境的灵竟然就受了重伤,甚至连本体都维持不下去。

  “师姐你这剑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能说话的灵,借我用用呗。”徐静丝毫不需要莺时担心,迅速恢复了生龙活虎,眼馋的盯着黑色长剑说。

  刚才她可看见了,这剑一下子就把那个灵的攻击给粉碎了。

  这样强大的灵,她还是第一次见。

  祂扫了徐静一眼。

  徐静顿时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

  祂迅速给自己再次编织上剑鞘,飞回莺时的手边。

  莺时目光一直停留在它身上,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莫名的,眼看着它把自己打理的妥妥当当送到她手边,竟察觉出了两分乖巧来。

  她不由失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师姐,你怎么来了?”被吓唬了一喜,徐静知道这是剑灵不喜欢她刚才的话,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大步走到莺时身边问。

  “汪福元去找的我。”莺时说,抬步走向桃树处。

  “他怎么跟他师傅一样,一有事就去咱们店啊,没出息。”徐静嘟囔一声。

  “没出息你当初还被他师傅拐走了?”莺时轻嗤了一声,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再想起这件事依然让她很不高兴。

  她从小培养的师妹,本来是要给自己当助手的,结果现在倒好,跑到异调局去就不想回来了。

  不像话。

  徐静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揭过这件事。

  “还是因为师姐你厉害啊。”她忙开始夸奖莺时。

  莺时斜斜睨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村子本来就不大,一行人脚步加快,很快就到了桃树下。

  刚刚只是凋敝的枝叶现在开始发黄,正在坠落,纷纷树叶下,一个半透明的虚影章站在那里,茫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等看到莺时等人后,怔怔看了她们一会儿,目光注视着她们的衣服。

  ‘原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啊。’

  无形的声音传入几人脑海,话语中满是恍惚的叹息之意,清清楚楚让人感觉到了声音主人的情绪。

  徐静等人驻足,经过这些天的经历,她们很清楚,之前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叫做春花的女鬼。

  ‘春花,’微弱的声音叫她。

  春花转头,看着身后的这棵树,她死的时候,树还是寻常的大小,一转眼,竟然已经长到了这么大。

  ‘是你啊。’她不懂什么是灵,但是她知道,自己会有今天,都是因为眼前这棵树。

  想到自己做的的一场又一场美梦,春花眼神又有些恍惚。

  多好了。

  但是,梦有多美好,等醒来的时候就有多残酷。她下意识想要怪眼前的大树,只是苦涩的笑了笑,到底什么都没说。

  半透明的影子越来越淡,最后消散。

  直到最后,春花除了那三个字,什么都没再跟桃树说。

  ‘她是在怪我吗?’桃树一直很沉默,直到她的影子消散,才喃喃说了一句。

  下一刹,桃树枯萎,最后一丝生机也尽数消散。

  莺时安静的看着。

  这就是灵,她们因人的执念而生,也因人的执念而亡。

  执念啊……

  控制住的,叫执念,控制不住的,就是灾难。

  越是强大的灵,就有越是强大的执念,也越是难以控制。

  莺时轻轻呼了口气,勾了勾唇角。

  “走吧。”她说。

  一路奔波,莺时没理会总忍不住偷看她的齐云洲和异调局一行人,闭目养神,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古董店。

  到家时,正好天黑。

  打开店门,拉开窗帘,后面的电视放的热闹,灵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跟莺时打招呼,显然对她这么快就回来很惊讶。

  “莺时,事情解决啦?”金簪对这些事情是最好奇的,连忙开始问,甚至忘记了对黑色长剑的恐惧,“这次是怎么回事啊?”

  莺时几步上前把剑放在柜台上,伸了个懒腰。

  外套被拉起,露出一抹纤细的腰肢,祂的目光不由驻足。

  “全靠伯崇,这次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莺时随口说,眼看着金簪还要问,就说,“剩下的今晚再说,我先去洗漱换身衣服。”

  若非必要,她还是更喜欢舒舒服服的呆在家里。

  看着她准备要走,祂立即说,“莺时,我也想泡泡,可以吗?”

  莺时脚步一顿,笑着说,“好。”

  祂心里一喜,可谁知,等莺时上楼后放好了水为他擦洗,自己却迟迟没有动静。

  忍了忍,祂还是没忍住温声问,“莺时,你也很累了,不洗吗?”

  虽然平时的接触没关系,但是莺时并不想不穿衣服出现在另一个生灵面前,就笑着说,“不了,先给你洗,然后我再洗。”

  祂忍不住有些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这样就好了,你把我放外面,赶紧洗漱吧。”

  “不着急,再洗洗。”莺时很耐心的说。

  眼前的剑灵似乎很喜欢泡澡,每天都会泡上半个小时,这才几分钟。

  “我少泡一会儿没关系的,你累了,快洗漱然后休息吧,明天你再为我好好泡泡,好不好?”祂商量着说。

  自然是好的。

  莺时本质有些宅,一般不爱出门,出门了再回来就想赶紧洗漱休息,继续窝在自己的家里。

  不过这次为了伯崇她已经耽搁了一会儿,当然想快点洗。

  “那就谢谢伯崇啦。”一个星期的相处,莺时和剑灵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生疏,她笑眯眯的道谢,捧了剑灵出来,细心擦干。

  “不要说谢谢,是我该谢你才是,你都这么累了,还要帮我洗。”祂很感动的说,又有些内疚。

  “当然要谢,谢谢伯崇的体贴啊。”莺时笑着说,大致为他擦干,就捧了出去。

  “不用谢,应该的。”祂声音有些轻的说。

  其实,祂更想帮莺时洗,可……

  剑灵的声音低沉清冷,稍一放轻,就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

  莺时忍不住笑了笑,觉得它可真是太可爱了。

  不止强大,还温柔又体贴,简直就是个小仙男。

  “别送我下去了,把我放在沙发上就好,你赶紧去洗漱吧。”看着莺时似乎准备往楼下走,祂立即说,心里打着小九九。

  祂想留在离莺时更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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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有些太远了。

  莺时这会儿的确有些懒散和着急,闻言便转身把它放在沙发上,又顺手摸了摸。

  “那你就在这儿等我,需要开电视吗?”她问。

  “不用,你快去吧。”祂催促。

  莺时笑了笑,感受到了祂的体贴,心里高兴,就低头用脸贴了贴它。

  “伯崇,你真好。”

  说完,她起身高高兴兴的走了。

  祂躺在沙发上,刚才莺时柔软粉嫩的脸颊触感似乎依旧还在,一时间晕晕乎乎,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贴,贴贴……

  祂努力抓住倒是的记忆,一遍一遍的回忆,直到浴室水声响起,才半回过神,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音乐声,水中,撕开包装的声音。

  祂不敢探去灵识偷看,怕被莺时发现,便自己在脑海中不停想象着那副情景。

  莺时这个澡洗了很久,可祂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衣服的摩挲声停止,门被拉开,沐浴露的香气混在水汽之中瞬间弥漫至整个屋子。

  意识瞬间落过去,祂看到莺时穿着及膝的浴袍,松松散散的束着腰,露出一片白皙到晃眼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尽显,隐约能看到一道沟壑,被交错的衣襟掩住,下面小腿纤细,踩着拖鞋,懒散的走出来。

  原来,这就是莺时在私底下时的模样吗?

  真是太可爱了。

  祂看的愣住,连意识都忘了收回来。

  莺时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了那种无形中的注视。

  “怎么了?”她随口问,穿过沙发,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宁静的夜色,浅浅的酌着。

  “没,你洗了很久。”祂匆匆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不等莺时回答,祂不赞同的说,“还没有吃饭,空腹喝酒不好。”

  莺时顿时笑了,她这会儿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换上了舒适的衣服,浑身懒散,连心情也变得惬意愉悦起来,甚至有心情来开玩笑。

  转身靠着落地窗,莺时含笑看着沙发上的黑色长剑,轻轻抿了口红酒,笑吟吟的打趣,“伯崇,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啊?”

  祂从未看过莺时这样慵懒的模样,眉眼含笑,身姿窈窕,懒散的靠在那里,自有万种风情。

  一时间,心跳如擂。

  若说之前被莺时摩挲意识体是情动。

  那现在,则是心动。

  祂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因为莺时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而痴迷。

  “怎么不说话?”莺时笑着歪了歪头,注视着它。

  “我,”祂怔然说了一个字,险险回神。

  “我没有爱操心,”祂纠正。

  “没有?”莺时微微挑了挑细长的眉,“你可是天天都在叮嘱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的哦。”

  “我只关心你。”祂说,声音变轻,带上了笑意。

  又是那种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莺时听了就又忍不住笑了。

  “只关心我?”她又抿了口红酒。

  “嗯。”发现莺时并不太在意自己刚才这句话,祂有些失望,应了一声。

  感觉到了它的失望,莺时便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那句话。

  似乎有些太敷衍了?

  但这不怪她,实在是,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说的,我只在意你这种话呢?

  只在意你,是因为没有见过更多的人呀。

  不过她这样的想法显然打击到了眼前的灵,莺时又笑了笑,懒散上前坐在黑色长剑一侧,说,“所以灵都有自己的执念,那你的呢?是什么?”

  是你。

  祂在滚滚红尘中等待几千年,为的,只是眼前的莺时。

  没有原因,祂也不需要原因,在看见她的第一眼,祂便明白了自家之前那些年无趣人生的意义。

  但祂不能说。

  “这是个秘密。”祂说。

  莺时放下酒杯,低头看着它,笑着说,“好吧,秘密,我期待着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所有灵的性格不同,也不是都愿意为自己找到主人解除执念的。

  但,只要不跟那株桃树一样害人,那莺时就不会多管。

  在不伤天害理的情况下,人生而自由,灵也是一样。

  “师姐,我来啦。”徐静的大嗓门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饭菜香味。

  “听到了。”莺时应了一声,看了眼自己穿着的衣服,她懒得换,索性一直等到下面的嘈杂声都退去,只剩下徐静一个人,才捧着长剑动身下楼。

  “把门关上。”莺时叮嘱一声。

  “好嘞。”徐静有经验,一听就知道自家师姐这是穿着睡衣下来的,忙关上店门。

  莺时下楼,径直拐进了餐厅。

  这个地方就在厨房外面,也和厨房一样,她根本不用,日常阳台上的小圆桌就能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这会儿,大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徐静在后面关好店门走过来,笑嘻嘻的说,“这次麻烦师姐啦,请你吃大餐,都是你爱吃的。”

  了解莺时死宅的属性,回来的路上徐静就和莺时商量好了晚上带了菜来,回了异调局后她草草洗漱了一下,然后去定菜,再赶过来,果然,预期的时间正好。

  她就知道,每次出门回来自家师姐肯定是要折腾一会儿的。

  徐静也想不通,她们都是修炼过的人,这点路程肯本不算什么,就像她,面对幻境时的损耗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恢复过来。

  可自家师姐呢,修为比她还厉害,偏偏出个门就跟和谁大战了一场一样,一副疲累不想动弹的样子。

  这个问题她纠结了很多年,最后也只能归咎这大概就是死宅的特点吧。

  莺时本来准备把伯崇放在柜台上,祂却说要跟来,就随手放在了饭桌一侧。

  好在,饭桌够大,虽然长剑一摆就占据了一般的地方,但剩下的也足够师姐妹两个人坐了。

  徐静眼馋的看了眼黑色长剑,但之前被警告过,也没再多嘴,只是心里打算着等回头偷偷跟自家师姐商量一下,求她想想办法。

  她随手一拎,拿起了一瓶酒,带着得意的跟莺时说,“师姐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猴儿酒,你肯定喜欢。”

  莺时的确起了兴致,说,“这东西可不多见,你哪儿来的?”

  徐静早就准备好了就被,打开酒瓶小心翼翼斟了两杯,说,“我兑换的啊,这东西死贵,还好我贡献点刚好够买,幸好我下手的快,不然就被别人买去了。”

  莺时尝了一口,清甜的果香混合着酒味在口中蔓延,丝毫不显得辛辣刺激,咽下去后,果香在身体中扩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如坠云端的晕晕乎乎的感觉。

  并不强烈,反而让人全身都放松下来。

  “不错。”莺时赞了一句。

  “还好,不够味。”徐静尝了一口有些遗憾的说,然后笑着又摸出了一瓶酒,说,“师姐你喝猴儿酒,我喝这个。”

  莺时看了眼,眼中划过怀念,随后无奈一笑,说,“你啊,什么都跟师傅学,连酒都跟他喜欢的是同一种。”

  那酒之前老头子在的时候就最爱喝,正宗的烧刀子,他们认识一个老酒坊,人家那酒窖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里面酿出的酒甚至带着一股淡淡的灵气。

  一般人想喝都买不到,不过只要是平安古董店的人去,人家都愿意给。

  之前是老头子,现在是徐静。

  “师姐你还说我,你才是真的奇怪吧,上面有师傅,下面有我,你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徐静不敢说她挑剔龟毛又懒散,一句带过。

  “或许,正是因为有你们,我才这样。毕竟,物极必反。”莺时撇了眼她,笑意有些淡。

  她小时候可没少被两个活力充沛,大大咧咧的人折腾,现在能自己做主了,自然要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徐静想了想,还真是,她讪讪的笑了笑。

  “不说了不说了,喝酒,来,干。”她举杯。

  师姐妹两个人边吃边喝,都是修炼中人,饭量大,等到散场的时候,酒菜都已经空了。

  “就在我这儿睡吧。”莺时有些微醺,支着下颌指尖不自觉的摸上了剑身。

  祂注视着莺时的醉态,心间发痒。

  “不了,我要回去,这次的事情还得打个报告。”相比莺时,徐静越喝越兴奋,等到听见莺时这句话,顿时一个激灵,酒意醒了大半。

  她才不要回来住,天知道自家师姐有多龟毛,她店铺里的摆设都是按照她的心意来的,大到一个抱枕,小到花的摆放方位。

  大东西她能记得不碰,可这些小玩意谁会在意,她一个不小心弄乱了,莺时就不满意,要让她整理回去。

  这谁遭得住?

  反正她不行。

  莺时掀起眼皮撩了她一眼,有些小嫌弃,说,“行,那你走吧。走之前先把碗盘洗了。”

  徐静有些不情愿,说,“师姐不用管啦,明天饭店的人会来收的。”

  “所以你要这些乱糟糟的一桌子在我房间里摆一夜?”莺时挑起了眉。

  徐静抽了口气,感觉自家师姐这个目光有点危险,简直就是挨揍的前奏。

  “好我马上洗。”她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麻利的挽起袖子开始洗碗。

  莺时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洗,直到她洗完了收拾好了,起身送她出去。

  “小静。”看着徐静要走,她忽然喊了一声。

  “诶怎么了?”徐静转身,略有些警惕,担心自家师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看她这样,莺时忽然笑了笑,咽下了原本准备说的话。

  “开车之前把酒意解了,不许酒驾。”她警告。

  “那我不是白喝了?”徐静不愿意。

  莺时平静的看着她。

  徐静顿时头皮发麻,哀叹自己怎么就逃不开师姐的魔爪,只得当着她的面化解了酒意,这才忙不迭的溜了。

  莺时站在门口看着,她没有解自己的酒意,就着这种晕晕乎乎,好像踩在棉花上面的感觉关上了门,看着后面的店铺,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徐静看着性子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比谁都软,刚来店铺是和灵聊天,聊一次哭一次,那时候她只觉得这个小孩好烦,就问她怎么了。

  她说这些灵太惨了。

  莺时忽然失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楼上走。

  她也觉得这些灵惨,但她不会为之难过,只是尽力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它们,小时候,她曾经听灵说她心硬,但师傅说不是。

  “莺时只是看的太清楚了。”那个不修边幅总是大大咧咧的男人难得的正经。

  “难过不能改变任何事,有这个时间,不如努努力,争取能在下一个悲剧发生前阻止。”他说。

  “我家莺时,聪明着呐。”

  莺时笑了一声,扶着扶手往楼上走去。

  她似乎忘了什么,不过应该没关系,明天再做好了。趁着酒意,该好好睡上一觉才是。

  餐桌上,祂感知到莺时晕晕乎乎的往楼上走,顿时有些失落。

  莺时把祂忘了。

  祂思索了一下,开始考虑是自己追上去,顺势混进一楼,还是留在这里等明天莺时醒了冲她卖惨装装可怜。

  莺时抬脚,忽然绊了一下,踉跄着往一边撞去。

  她一个激灵,就想站稳,但什么也没抓住,然后就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一双结实的手臂环住她,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紧绷的肌肉。

  酒意瞬间散去,莺时抬头,入目是一个满头银色长发的男人。

  眉眼深邃,轮廓分明犹如刀刻斧凿一般,只是满脸的担忧消减了这种凌厉到锋锐的俊美。

  “莺时,你还好吗?”祂问。

  虽然祂及时扶住了莺时,但仍旧不能放心,担心她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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