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_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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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陈雾坐在晏为炽怀里,脸通红地磕磕巴巴“阿,阿炽你怎么乱叫你叫我”

  “男朋友,你旁边那位正在观察我们。”晏为炽压制的气息吻在他耳垂上面。

  陈雾立马不说话了。

  晏为炽大尾巴狼般搂着他的腰。

  安抚观众的旁白结束,第二场话剧开始了。

  舞台上的灯光投向靠前的观众席,后方依旧昏暗。

  陈雾小幅度地挪动。

  晏为炽喉结略显狼狈地滑动了好几下,嗓音压得极低“乱动什么,专心点。”

  陈雾把腰上的手往外拨了拨,没拨动,他说“我有点热。”

  晏为炽全身紧绷,谁不热,老子都把迄今所有难过的事搬出来,来来回回想八百遍了才没起立。

  “阿炽,你的心跳声好大,我都听见了。”陈雾轻喘着说。

  晏为炽无声道,别被吓到,那是喜欢你的声音。

  陈雾的后背靠着晏为炽的胸膛,一片汗湿,他挺了挺身子,他们依旧贴在一起。

  晏为炽每分每秒都在观察距离,稍微有了点缝隙就会亲自合上。

  话剧演员在投入演出,台下的陈雾要回头,晏为炽从后面掐住他的脸“那位还在盯着我们。”

  听得一清二楚,已经在看话剧的余盏“”

  看完话剧,三人在剧院门口告别。

  主要是余盏退场。

  余盏一派和善长辈的姿态“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话落,他凝视陈雾,笑出酒窝,“明天见。”

  陈雾手上拿着眼镜,晏为炽摸他头发,“发什么呆,跟余叔打招呼。”

  “拜拜。”陈雾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

  余盏见到陈雾的迷糊样,目光越发温柔。

  晏为炽拿走陈雾的眼镜“怎么不戴上,镜框有问题”

  陈雾摇头“镜片有点花了。”

  “那不跟我说”晏为炽啧道,“男朋友是干什么用的。”

  直接就用自己高级定制的衬衫给他擦拭镜片。

  十分的自然,还接地气。

  完全和山雾清风般的身边人融到了一起,毫无深门世家子弟的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余盏开车走了。

  晏为炽给陈雾戴上眼镜,将他耳边被眼镜架压住的碎发拨了出来“我今晚表现怎么样,给个分。”

  陈雾很诚恳地说“满分。”

  晏为炽看向别处,果然喜欢我。

  剧院里陆续有观众出来,衣着光鲜谈吐大方,都是来支持晏二爷的名流。陈雾拉着晏为炽往角落站站“阿炽,我们也回去吧。”

  晏为炽沉浸在考察期几时结束的思绪里“不是要逛”

  陈雾说“你腿都摔伤了,不逛了吧。”

  “又不是骨折。”晏为炽搂住他的腰,“走了。”

  陈雾默默把腰上的手拿了下来“你别搂我了,我自己走。”

  晏为炽“”

  操。

  男朋友体验券到期了。

  早知道就让姓余的多待一会了。

  十点多,街上依然灯火璀璨,熙熙攘攘。

  这是一座发达的,包容性很强的城市。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性取向。

  两个男生十指相扣着从人群里穿过,他们的视线很巧妙地分给了陈雾跟晏为炽。

  发现了彼此的心思,甩开手互骂着离开。

  走了一段,手又扣上了。

  陈雾进了一家装扮温馨的小花店。

  晏为炽在店门口若有所思,情人节买玫瑰会不会太俗

  摩天轮都坐了,不差这个。

  “阿炽。”店里传出陈雾的喊声。

  晏为炽拿着手机进店扫码“多少”

  “不是叫你付钱。”陈雾说,“我想买种球。”

  晏为炽“那你喊我”

  陈雾眼睛亮亮的“很多种,我不知道买哪个。”

  晏为炽挑眉“让我选等着。”

  背过去上网搜花语。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纯情男大生。

  一顿乱搜,晏为炽有了答案“郁金香。”

  陈雾对花店老板说“那我们要五个郁金香种球。”

  老板拿着袋子过来“都是包对版的,要是你发现开花后不对可以来找我退,你自己挑吗”

  “我不挑了,你随便拿就好。”陈雾说。

  老板是个实诚人,她在篮子里找了五个大种球放进袋中“营养液要吗”

  “不用了。”陈雾说,“我土培。”

  “土培啊,”老板微笑,“我这有营养土,你可以看看。”

  陈雾转头问晏为炽“土要吗”

  晏为炽愣了一下。眼前这人看着脾性没有棱角很好左右,实际在大事上都是自己做主,小事上也很少让他参谋。

  现在这是

  究竟对他今晚的表现多满意,才这么快就有了改变。

  他绷着脸,故作思考“来一袋。”

  “那我们要一袋营养土。”陈雾笑着对老板说。

  晏为炽拎着放种球跟营养土的蓝色大袋子从花店出来“买点喝的”

  “我不渴。”陈雾弄弄米白色衬衫的领子,手腕上的佛珠滑下来一点,衬得他肤色柔白,他往前看,“这里有奶茶店的吧,你想喝我们就”

  没了声音。

  从花店门前经过的黄遇一顿,他立即去看旁边的未婚妻。

  覃小姐知性文静,回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这么巧,”黄遇带她走到店门口的两人面前,吊儿郎当地歪嘴笑,“二位出来买花啊。”

  眼睛一瞟,花呢

  哦没花,只有土,一大袋。

  炽哥从头到脚一身私定,比他跟昭儿几个月前给准备的战服档次还要牛逼,随时都能奔赴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风靡全场,然而他却拎袋土。

  还有陈雾,他也是私定,终于舍得换掉他的土气套餐了。

  黄遇抽动鼻子嗅恋爱的酸腐,这两人穿这么金贵搞这么隆重,在约会

  他暗中搜寻蛛丝马迹,没牵手,没搂腰,没耳鬓厮磨,眼神没拉丝,站位也没贴着,但就觉得哪里跟之前不一样了。

  很快黄遇的关注点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私定可不是什么当季新品或者普通高奢,想穿就能叫人送过来。

  时尚圈规矩多得要命,大师级别越高,私定越难等。

  炽哥什么时候准备的

  黄遇顿生自豪嘴角歪得弧度更大,不愧是他炽哥,回来都没进过晏家大门,照样有路走。

  “你眼珠乱转什么。”晏为炽嫌弃道。

  “我这叫炯炯有神。”黄遇把未婚妻介绍给他们。

  覃小姐是那种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气质与长相,她对陈雾和晏为炽点了点头,矜持又不失涵养。

  “行了,招呼也打了,各走各的。”晏为炽拉着陈雾就要走。

  “别啊,炽哥,咱们这都碰上了。”黄遇直接跳过做不了主的炽哥,问陈雾去不去喝点东西。

  陈雾抿了下嘴“那去吧。”

  四人去了附近的休闲会所喝茶。

  一壶上好龙井,几分精致的点心,一束朦胧隐秘的灯光,四种不同的人生,合成了两条线。

  他们两两坐。

  黄遇坐没坐相半边身子斜倒在沙发里,覃小姐坐得端正。

  男才女貌一静一动。

  “未来的黄太太,想吃哪个自己拿。”黄遇刷着手机,皮相的优势下,哪怕轻佻傲慢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覃小姐没让他别玩手机,或是问他在玩什么,而是径自切起了点心。

  分量很小,一口就吃完了。

  但这不是填报肚子的食物,尝的是氛围与身份。

  “诶,炽哥,你脸上的伤怎么都没跟我们说,手还破皮了,腿还瘸了。”黄遇突然坐起来,“哪个活腻了敢伤你,干他去”

  晏为炽在告诉陈雾怎么才是正确的品茶方式,一个余光都没分出去。

  黄遇翻了个白眼,又倒回沙发里了,他把主意打到陈雾身上“你们从哪来”

  “才看完话剧。”陈雾说。

  黄遇瞪陈雾,所以真是约会

  晏为炽将干净的叉子扔他面前桌上“你在瞪谁。”

  “”黄遇委屈,“我哪瞪了,”他一把握住未婚妻细滑的手,“我不会是眼珠有什么问题吧,你明天陪我去眼科瞧瞧。”

  覃小姐配合他的表演“好。”

  不多时,两个少年起身去会所吸烟区。

  晏为炽捏捏陈雾的后脖子“我很快就回来。”

  黄遇刚想吐槽就瞥见未婚妻在望着他,不知怎么来了句“我也很快就回。”

  四人局走了俩,剩下的都是慢热的。

  覃小姐是拉小提琴的,乐团首席,天才音乐人,年少成名,刚过二十岁就荣获了诸多含金量高的奖项。她不会捏着自己的成就打听陈雾的学历工作。

  “要到十月了,温度还是高。”覃小姐挑了个很日常的话题。

  陈雾点头。

  覃小姐见到他的回应,眼里含笑道“天气反常,今年的冬天也许会比往年冷。”

  陈雾把要倒的大袋子拖到腿间固定,问道“首城的冬天下雪吗”

  覃小姐没多少血色的唇轻动“很少下。”

  她前倾身体去拿桌上的纸巾,脖子上的挂件从连衣裙领子里晃出一小部分。

  陈雾看过去。

  覃小姐并不会感觉被冒犯,她当着陈雾的面拿出挂件。

  一个非常小的瓶子,里面塞了什么,仔细看才能辨认出是一株草。

  “我以前练琴压力过大患了严重的失眠症,戴着它,能睡一觉。”覃小姐用平淡的语气概括自己受过的痛苦。

  陈雾推眼镜“这种草,很贵吧。”

  覃小姐笑了笑,没有告诉他,有钱都很难买得到。

  吸烟区,黄遇翻转未婚妻送的打火机“炽哥,你有两个侄子已经在筹备他们爷爷的寿礼了。”

  跟他一个宿舍,人生目标是讨爷爷欢心,企图能在遗嘱上多分到一点皮毛。

  晏家的皮毛都是亿为单位。

  那两个二货成天把“我爷爷”三字挂在嘴边,愚蠢是他们在内斗中活下来的唯一原因。

  “大寿在年二十七,这才几月份。”黄遇鄙夷了句,问道,“炽哥,你今年到时候会准备吗”

  晏为炽吸着烟“不准备。”

  黄遇闭上嘴巴。

  晏老爷子高寿,说不好听点,现在他两腿一蹬都是喜丧,但老人家就是那么挺着,白发人送走一茬一茬的黑发人。

  他过个寿就跟古代皇帝一样,小辈按照辈分轮流上前祝寿。

  直系旁系一大堆,流程走快点都要半天。

  “炽哥,你回来的时间不短了,”黄遇欲言又止,“你没回过家,那你也没去看你母亲啊”

  晏为炽的周身气息冷了下去。

  黄遇摸鼻子,没有再找死的打听什么。

  气氛僵硬得黄遇烟都要抽不下去了,他犯愁的想办法怎么赎罪,冷不丁听到被他惹怒的炽哥蹦出一句“你能看出陈雾喜欢我”

  黄遇违心“看不出。”

  晏为炽一脚踹过去。

  黄遇夸张地抱腿嗷嗷叫“疼疼疼你在他眼里是特殊的,特别的,你最特别,他浑身招数都用你身上了。”

  晏为炽认同道“确实对我比对其他人要好。”

  黄遇“”

  炽哥捡着字听的

  晏为炽端着烟灰缸,指间的烟抖了抖“我什么时候表白”

  黄遇骚包地捋捋头发“炽哥你问我啊,这我没经验,我一直都是被表白的那个”

  “回去再想。”晏为炽将半截烟摁进烟灰缸里,先出去了。

  黄遇嘴角直抽搐,原来炽哥不是在问他,是他自作多情。他打给另一个发小“昭儿,炽哥准备对陈雾表白了。”

  姜凉昭不意外“佛珠都给了,迟早的事。”

  “陈雾肯定会答应的,他就等这个。”黄遇喷了团白雾,“在一起了,我们叫他嫂子啊”

  姜凉昭沉吟“分开叫。”

  “那我跟你一样。”黄遇没办法想象喊陈雾嫂子是什么画面。

  两人聊了会,黄遇说“昭儿,什么时候我们几个聚聚。”

  姜凉昭是封闭式压缩教学,课业繁重,他这会还在整理知识点,疲惫道“只能过年了。”

  “你那什么狗屁学校。”黄遇骂完想起是晏家的,他讪讪地咽了一口唾沫,秀出疼痛文学,“你忙学习,炽哥忙恋爱,果然成长就是送朋友们走上理想的道路。”

  姜凉昭直接挂了。

  黄遇恶心完发小继续琢磨炽哥的初恋。

  陈雾那么个大活人从春桂到首城,晏家真的就一点都不干涉吗,还是觉得炽哥年纪小,等他腻了自己解决感情

  爱情是有保鲜期的,期限一过就需要其他养分来维持。

  如果没有,必定稀巴烂。

  黄遇估算不出炽哥什么时候腻,他对陈雾的心思都坚持快一年了。

  想到这,黄遇赫然一惊,还不到一年啊。

  怎么感觉炽哥爱了几十年了。

  黄遇把烟头丢烟灰缸里,十指交叉着放到脑后,吊儿郎当地向外走。

  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第一次喜欢人,铁定汹涌,也铁定带伤。

  希望陈雾能少点心眼少点技巧,对他炽哥坦诚点儿。

  如果不是纯粹的喜欢,就放过他。

  炽哥玩不过,谁都玩不过。

  这晚晏为炽大脑过于活跃,十几年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乱跑,他挑挑捻捻,发觉值得让他老了拿出来回忆的都有陈雾的参与。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床离得远,享受不到那抹柔光。晏为炽于黑暗中让陈雾睡到他胳膊上面。

  上一段感情伤到了,还没从壳里出来,只伸了个触角让他抓着。

  那他知不知道我的心思

  知道。

  余盏只是送个标本就被他察觉了,多敏锐。

  晏为炽兀自笑了起来。

  怀里的人发出含糊的声音,“阿炽”

  晏为炽一僵,他思绪飞快运转,竭力找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在床那头睡。

  陈雾又没了动静。

  刚刚只是梦呓,不是真的醒了。

  晏为炽捏捏陈雾的手心“做的什么梦,我在你梦里是什么样。”

  陈雾睡颜安宁。

  晏为炽侧低头看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他“嘶”了一声,做贼心虚地擦擦陈雾的头发跟脸,生怕沾到药水味。

  第二天一早,陈雾照常去厨房做早饭,途径餐厅的时候,他咽下了一个哈欠,惊讶地睁大眼睛。

  餐桌上摆着烤面包,豆浆,玉米,白煮蛋,烧饼,蓝莓,稀饭,全都是两份,杂是杂了点,看着很有食欲。

  厨房有响动,陈雾跑进去“阿炽,早饭是你做的吗”

  晏为炽系着围裙清理台面“不是。”

  陈雾茫然“家里只有我和你,我才起来,不是你还会有别人吗”

  晏为炽把豆浆机收进柜子里“那你还问”

  陈雾“”

  他搓脸抓头发“我只是没有睡醒。”

  “你都做好了,我就直接吃了,我刷牙去。”陈雾走出厨房又回头,“阿炽,辛苦你了。”

  晏为炽似笑非笑“平时你做饭的次数比我多,我是不是每次都也要对你说辛苦”

  陈雾缩着脑袋转过身,嘀嘀咕咕“我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我真是睡昏头了,我去洗了脸就好了。”

  晏为炽黑着脸把厨房的卫生搞完。

  不一会儿,陈雾洗漱好坐到餐厅,他喝了几口豆浆,抓起玉米啃了起来。

  玉米是老家寄过来的,虽然从冷冻里拿出来吃口感差了一点,却也比菜市场买的好。

  陈雾边啃边说“阿炽,玉米糯糯的。”

  “嗯。”晏为炽回应。

  这么大的房子没请人,依然干净整洁。明亮的晨光拢在他们身上,他们各自吃着早饭。

  跟往常一样,晏为炽先吃完,陈雾扫掉所有残留,他把盘子里的最后几颗蓝莓捻起来“碗我来洗就好了。”

  “吃你的。”晏为炽收拾起了餐桌。

  “我都吃完了。”陈雾快速吃掉蓝莓,起身和他一起收拾,“阿炽,你是睡不着起来做的,还是以后每天都给我做啊”

  晏为炽云淡风轻“你想我每天给你做,我就每天给你做。”

  一般人听了多少都会感动,陈雾不按常理出牌,他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我有时候早上想吃馒头包子,你不会蒸。”

  晏为炽“”

  行了,下一步就是学做面点。

  国庆在时间的齿轮上平平淡淡地转了过去,陈雾把南园的药材养得很茁壮,没有一株蔫的。

  余伯来找陈雾,领他去了大院的鸟舍。

  陈雾没东张西望“余老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余老给了他一个文件袋。

  几只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叫,陈雾打开文件袋把手伸进去,摸到一沓资料“这些是什么”

  “国内适合你的学校招生信息。”余老在给他手里的一只鸟拔羽毛,残了的都给薅掉。

  陈雾万分愕然。

  “回去翻翻,”余老说,“文凭学历确实比不上能力,但它是衣服,是门锁。”

  陈雾慢慢地眨了下眼睛“成考吗”

  “我看你对我儿子吃的药材挺用心才叫人给你弄的这些,你自己考虑。”余老拿了个锉刀,给鸟锉挫有点长的喙尖。

  “好的,谢谢您。”陈雾拿着文件袋离开了。

  余老对着鸟哼道“他那是什么反应,不会不当回事吧。”

  “考试哪有容易的,不试试就放弃,像什么样子。”

  “很多年没上学了,重新提笔确实难可能是怕考不好影响自信心。”

  “罢了,人各有志。”余老失望地叹了口气。

  余老都说服自己尊重别人命运了,儿子却说他在网上查了,那孩子报了11月的自考。

  那份资料里有成考自考两条路,各个地方的考试时间不同,今年首城这边的自考11月还能报名,来年1月考。

  不过时间太短了,报名了也没用,最好还是明年准备好了再报考。

  11月的还不得考一堆蛋出来。

  算了,报了就报了吧,找找看书做题的手感。

  余老在储藏室走了几圈,让人把南园的辛勤园丁叫上来,指着墙高的书说“自己搬到南园,下班带走。”

  陈雾目瞪口呆“好多啊。”

  余老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没读过几本书,得了,11月考试肯定全是蛋。

  “每本书都是我的珍藏品,缺页或者脏了哪里,你裤衩都得赔掉。”余老不讲情面地威胁。

  陈雾收回视线,郑重地说“我会收好的。”

  “那我现在开始搬了啊。”他爬上书山旁边的小梯子。

  余老看梯子晃动,忍着不去扶,摔下来才能长记性,那么高直接爬都不考虑后果。

  哪知不管梯子怎么晃陈雾都没有摔,很稳地拿着几本书下来了。

  余老咳嗽两声“月底你跟我出一趟远门。”

  陈雾停下翻书的动作“去做什么”

  余老“去玩。”

  陈雾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问了废话。”

  余老抠抠指甲缝里的泥巴“带你去旁听,回来写一篇论文给我看。”

  陈雾“”

  他讷讷“老先生,我初中都没念完。”

  余老当作没听见。

  这年林业界交流会举办地在新碃,首城林科院退休了的余老出山了,身边还带着个陌生的年轻人。

  余老的学生对他也很关照,大家都在猜他的来历。

  陈雾给余老拎包捧着茶杯,队伍走到哪他就去到哪,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他也不会找存在感。

  中午一行人结束饭局去了承办方准备的酒店。

  “论文的事别担心,我到时会给你一些资料参考。”刘瑜严肃提醒,“不能抄。”

  陈雾感激道“谢谢。”

  刘瑜刷卡打开隔壁房间“有事叫我。”

  “好的。”陈雾在铺着柔软地毯的长走廊站了会,拿出兜里的手机。

  晏为炽那头有些许嘈杂“到酒店了”

  “到了。”陈雾找房卡,“酒店靠着一片湖,很大,我今天见了很多林业专家,听他们去过哪个地方调研,考察过哪些产业,他们都很厉害”

  晏为炽听着陈雾的唠叨,他在山里,这几天是越野摩托比赛,赛道是一面山壁。

  空气里泥土飞扬。

  晏为炽把口罩拉下来点,喝了口陈雾走之前给他做的奶茶“不要想太多,就当是去玩。”

  “别怕。”他说。

  陈雾没焦虑,他把从首城带来的苹果吃了,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一晃天就黑了。

  陈雾下去吃了碗面回酒店,继续看书。

  余老端着茶杯来找他,问他把那些书搬回家以后看了多少。

  “不记得了。”陈雾给余老的茶杯加一些水,“我看得比较快。”

  余老蹙眉“不是看得快就行,要吃透。”

  陈雾把床上的书理起来“我知道的。”他坐到房间空着的椅子上,“您是要和我说明天旁听的注意事项吗”

  余老吹了吹寡淡的茶水,不知道是风水问题,还是命里注定余家人丁单薄,他的妻子在世时为他生过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儿子和女儿们都没活过幼年,只有小儿子活过来了。

  小儿子体弱多病,一园子的药材喂养长大,中学那会儿一声不响地出柜了,他也没动肝火,人能蹦能跳就行。

  很多事都是摔了跟头就看开了。

  余老望着激发他收徒冲动的小辈“你觉得我迂腐吗”

  陈雾忙摇头。

  “余家主要在林业种植业发展。”余老突兀道,“这个领域余家说第二,没有哪家敢说第一。”

  他掷地有声“即便这样,我们余家人也不骄傲自大,随便欺压吞并其他企业搞什么一家独大帝王之家,而且在余家恋爱自由,事业自由,婚姻自由,人格自由。”

  陈雾听得一愣一愣的。

  余老鄙视道“像那种掌控子女婚姻,规矩比牛身上的虱子还多的家庭,千万不能进”

  见陈雾还是那副呆样子,余老把茶杯一端,气鼓鼓地走了。

  房里陷入寂静。

  陈雾坐回床上看了会书,拨了个电话“阿炽,你们家那么大,你以后会联姻吗”

  “不会。”晏为炽在观景台看星星,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陈雾迟钝片刻“我没有问现在,我问的是”

  “都不会。”晏为炽懒声笑,“永远不会。”,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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