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废太子妃（17）
趁着太后愣神的时候，苏衡果断的行礼告退，待太后回过神，身边已经没有苏衡的身影。
怔然片刻，太后只觉得很伤脑筋，皇帝自从登基，大权在握，不论什么谕旨，都未遭到过文武百官的强烈阻拦，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想来已经让皇帝的自信心膨胀了许多。
有心提高百姓和女子的地位，并非什么错事，但皇帝还没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栽过跟头，他还不知道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究竟有多老谋深算，纵使顾及君臣之别，不敢在朝会上公然反对，但背地里的小手段，就足够让皇帝栽个大跟头。
看来，皇帝非得在这群老狐狸手底下吃一次亏，才听得进旁人的苦口良言。
徐嬷嬷沏茶递给太后，眉眼间充满了忧虑，“太后娘娘，当真就由着陛下胡来吗？若是陛下激怒了文武百官，以致百官罢朝，只怕陛下会遭到剧烈的打击。”
徐嬷嬷入宫二十余载，曾有幸遇到过一回百官罢朝，当真是朝野动荡，逼得先帝不得不低头。
先帝虽然心机深沉，又十分自私，但不可否认，于为帝一道，他天赋异禀，纵使如此，面对百官也有低头的时候，苏衡虽然聪慧过人，但论及为帝执政，暂时还不及先帝一半道行，现在迫不及待想动摇百官的根，这不是作死吗？
“皇儿已经打定了主意跟百官抗争到底，此事他绝不会妥协，若不栽个跟头，他不会明白文武百官虽是臣子，但势力却盘根错节，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不过他若是栽个跟头，或许还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受到挫折，他会更谨慎，不会重蹈覆辙。”
说到底，太后也想看看苏衡能做到什么地步。
从寿康宫出来的苏衡半路上遇到寻来的李典，李典见到苏衡便跪在地上，“陛下，皇后娘娘听说内务府在拆东西六宫，命令内务府不许拆，内务府那边说是陛下的谕旨，皇后娘娘让奴才来请陛下去长春宫。”
苏衡闻言蹙眉，喝问，“谁告诉皇后的？！”
“拆宫的动静太大，惊扰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让身边的默冬去问原因，才知道的。”李典可不敢背这个锅，会死人的。
这个结果是苏衡没有料到的，伤脑筋的揉了揉额角，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问责的话，快步朝着长春宫而去。
长春宫内此刻一片静谧，苏衡进了正殿，就见王婉兰面无表情的坐在桌旁，看他进来更是瞪他一眼。
苏衡坐在离王婉兰最近的凳子上，温声道，“婉婉，你有孕在身，不宜动怒，别气坏身子。”
“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让人拆宫？这不是给人把柄骂我是妖后吗？”王婉兰含怒道。
这话说得苏衡一愣，旋即蹙眉，“拆宫是我的口谕，怎么能怪在你头上？”
王婉兰手绞着帕子，红着眼眶道，“陛下是不会错的，陛下没错，错的就是陛下身边的人，阿衡，我知道你生气有大臣在朝堂上提及选秀，拆宫也是为了表明你对我不变的心意，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就算你让人拆宫，也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
陛下是不会错的，陛下没错，错的就是陛下身边的人。
这种说法，苏衡是从未听说过的。
苏衡想动怒，但面对王婉兰哄着的眼眶，只能压下心头的郁怒，保证道，“我这就收回拆宫的口谕，婉婉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能看到王婉兰眼底的恐惧，她是真的在害怕被打成妖后。
但凭什么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他宠在心尖上的人，文武百官只需张张口，就成了祸国的妖后？
文武百官的势力当真就这么大？
这个问题，苏衡很快就有了答案。
又一次大朝会，上次提及选秀的礼部侍郎张大人，告病没能前来，除此之外，有几位与张大人交好的大臣也告病未来。
没有人上报任何事，大朝会不到一炷香，就结束了。
折子照常送到他的紫宸殿，但苏衡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
这是来自百官的回应。
半个月后，苏衡换了身常服，从角门离开了皇宫，敲响了镇国公府的门。
门房不认得苏衡，但苏衡衣饰华贵，绝非常人，即使苏衡不报名号，门房也不敢轻视，怪怪的去禀报国公爷，陆章还纳闷是谁名号也不报，拜帖也没有的就上门，当来到门口看见苏衡时，整个人都懵了。
正欲行礼，苏衡就笑着打招呼，“镇国公，许久不见了，身体可还康泰？”陆章有些懵的看着苏衡，“额……哦，还好，还好……”意识到苏衡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陆章犹疑的看着苏衡，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衡。
苏衡踏入镇国公府的门，看了陆章一眼，“镇国公，我们进去说？”
“哦，哦！”陆章忙前面带路，进了书房，便赶走了伺候的人。
“陛下！”陆章还没跪下来就被苏衡拉住手臂，“不必多礼。”
陆章也没有坚持，疑惑的看着苏衡，“陛下怎么偷跑出来了？还独自一人，也不怕出事。”
“朕来找国公是有些事问令嫒，不知国公能否将令嫒请来？”
陆章闻言，苦着脸道，“陛下，小女……”
“国公放心，朕没有恶意，是有些事情想请令嫒帮个忙。”陆嘉祺既然来自后世，必然清楚王朝的灭亡更迭，上回他问的多数都是跟现代有关的事，事涉历史的部分他没有过多的问，最近遇到的事多了，他才醒悟自己错过了什么。
陆章心里虽然疑惑，但苏衡毕竟是皇帝，再不愿，还是令人将陆嘉祺请了来。
自那日出宫回来，陆嘉祺虽然一直被陆章关在府里不许出门，但日常生活却没苛待半分，故而，陆嘉祺小日子过得还算潇洒。
看着面色红润的陆嘉祺，苏衡心里有些不得劲，他近日为了对付百官，可是伤透了脑筋，这人却能如此潇洒滋润的待在府里吃喝玩乐，真是让人心里不平衡。
“皇上？”陆嘉祺有些愕然会在自家府上看见苏衡，不禁愣住。
苏衡挥手让陆章退出去，有些事不能让陆章知道。
虽然有些担心爱女，但这是他自家府上，他倒是不担心苏衡会对他女儿做什么，是以犹豫了一下，就出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了苏衡和陆嘉祺。
见便宜爹被赶了出去，陆嘉祺意识到，苏衡是来找她的。
这是什么意思，秋后算账吗？
见陆嘉祺脸色有些不好看，苏衡便知她想歪了，忙说明来意。
陆嘉祺近日一直被关在府里，倒是完全不清楚外面的动荡，听苏衡说起他想改革却遭到百官抵抗的事，她有些懵逼。
扯了扯嘴角，“你一点铺垫都没有就敢做这种事，莫不是疯了？”
这话已经表明，陆嘉祺觉得他的行为很蠢。
苏衡苦笑，“我自从处理朝政开始，一直顺风顺水，从未遭到过挫折，这又是个皇权至上的世道，我当时只想着，只要我态度强硬些，他们不敢反对我，但没想到，他们没有当着面反对我，背地里却使尽了手段叫我栽跟头，这件事我是不能低头的，一旦我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即使他之前做事有些急功近利，但不代表他不清楚退一步的后果有多严重。
陆嘉祺叹道，“虽然我很欣慰你想为民做主的决定，但不得不说，你真是太胡来了。这虽然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但实际上，皇权只是相对而言地位最高者，并不代表权力是最大的，这世上能动摇皇权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你根本想象不出来。”
“还请不吝赐教。”苏衡拱手道。
陆嘉祺真是没料到苏衡也有向她低头的一天，不过她对苏衡真没什么恶感。
虽然苏衡占了太子殿下的身体，但本身而言，苏衡比太子殿下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太子殿下……还是有些过于天真纯善了。
“你想做的事，我大概能理解，但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古往今来想改革的人，无一没有付出惨烈的代价，纵使是君主，也有被推倒的一天。我给你的建议，是徐徐图之，不要与百官有过于激烈的冲突，选秀的事你不妥协倒也罢了，自古以来也并非没有一夫一妻的帝王，但你想现在就废黜六宫，人人都一夫一妻，是很不现实的。”
这点他已经在受到挫折后明白了，他叹道，“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百官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但他们做的事，又有几个是真正为了百姓呢？”
正因此，他才觉得分外的恶心，坚持的想改变这个世道。
“你是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皇帝。”陆嘉祺本来还想着把太子殿下找回来，但见到苏衡因为听她说了许多现代的事，就致力于改变这个世道，她就明白，她可以没有太子殿下，但这个世道不能没有苏衡。
苏衡得到陆嘉祺的夸赞，也没有好受多少，“是个好皇帝又如何，我现在受制于百官，根本不能为他们做什么，我真是惭愧。”
“皇上，我建议你扶持真正的寒门子弟，慢慢的换掉那些深根蒂固的乡绅阶层出身的官员，温水煮青蛙方为上策，您还是太急切了，心是好的，但不能急，慢慢来吧，您还年轻，时间多着呢，那些老狐狸大多都年纪大了，早晚要入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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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然片刻，太后只觉得很伤脑筋，皇帝自从登基，大权在握，不论什么谕旨，都未遭到过文武百官的强烈阻拦，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想来已经让皇帝的自信心膨胀了许多。
有心提高百姓和女子的地位，并非什么错事，但皇帝还没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栽过跟头，他还不知道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究竟有多老谋深算，纵使顾及君臣之别，不敢在朝会上公然反对，但背地里的小手段，就足够让皇帝栽个大跟头。
看来，皇帝非得在这群老狐狸手底下吃一次亏，才听得进旁人的苦口良言。
徐嬷嬷沏茶递给太后，眉眼间充满了忧虑，“太后娘娘，当真就由着陛下胡来吗？若是陛下激怒了文武百官，以致百官罢朝，只怕陛下会遭到剧烈的打击。”
徐嬷嬷入宫二十余载，曾有幸遇到过一回百官罢朝，当真是朝野动荡，逼得先帝不得不低头。
先帝虽然心机深沉，又十分自私，但不可否认，于为帝一道，他天赋异禀，纵使如此，面对百官也有低头的时候，苏衡虽然聪慧过人，但论及为帝执政，暂时还不及先帝一半道行，现在迫不及待想动摇百官的根，这不是作死吗？
“皇儿已经打定了主意跟百官抗争到底，此事他绝不会妥协，若不栽个跟头，他不会明白文武百官虽是臣子，但势力却盘根错节，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不过他若是栽个跟头，或许还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受到挫折，他会更谨慎，不会重蹈覆辙。”
说到底，太后也想看看苏衡能做到什么地步。
从寿康宫出来的苏衡半路上遇到寻来的李典，李典见到苏衡便跪在地上，“陛下，皇后娘娘听说内务府在拆东西六宫，命令内务府不许拆，内务府那边说是陛下的谕旨，皇后娘娘让奴才来请陛下去长春宫。”
苏衡闻言蹙眉，喝问，“谁告诉皇后的？！”
“拆宫的动静太大，惊扰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让身边的默冬去问原因，才知道的。”李典可不敢背这个锅，会死人的。
这个结果是苏衡没有料到的，伤脑筋的揉了揉额角，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问责的话，快步朝着长春宫而去。
长春宫内此刻一片静谧，苏衡进了正殿，就见王婉兰面无表情的坐在桌旁，看他进来更是瞪他一眼。
苏衡坐在离王婉兰最近的凳子上，温声道，“婉婉，你有孕在身，不宜动怒，别气坏身子。”
“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让人拆宫？这不是给人把柄骂我是妖后吗？”王婉兰含怒道。
这话说得苏衡一愣，旋即蹙眉，“拆宫是我的口谕，怎么能怪在你头上？”
王婉兰手绞着帕子，红着眼眶道，“陛下是不会错的，陛下没错，错的就是陛下身边的人，阿衡，我知道你生气有大臣在朝堂上提及选秀，拆宫也是为了表明你对我不变的心意，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就算你让人拆宫，也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
陛下是不会错的，陛下没错，错的就是陛下身边的人。
这种说法，苏衡是从未听说过的。
苏衡想动怒，但面对王婉兰哄着的眼眶，只能压下心头的郁怒，保证道，“我这就收回拆宫的口谕，婉婉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能看到王婉兰眼底的恐惧，她是真的在害怕被打成妖后。
但凭什么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他宠在心尖上的人，文武百官只需张张口，就成了祸国的妖后？
文武百官的势力当真就这么大？
这个问题，苏衡很快就有了答案。
又一次大朝会，上次提及选秀的礼部侍郎张大人，告病没能前来，除此之外，有几位与张大人交好的大臣也告病未来。
没有人上报任何事，大朝会不到一炷香，就结束了。
折子照常送到他的紫宸殿，但苏衡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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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苏衡换了身常服，从角门离开了皇宫，敲响了镇国公府的门。
门房不认得苏衡，但苏衡衣饰华贵，绝非常人，即使苏衡不报名号，门房也不敢轻视，怪怪的去禀报国公爷，陆章还纳闷是谁名号也不报，拜帖也没有的就上门，当来到门口看见苏衡时，整个人都懵了。
正欲行礼，苏衡就笑着打招呼，“镇国公，许久不见了，身体可还康泰？”陆章有些懵的看着苏衡，“额……哦，还好，还好……”意识到苏衡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陆章犹疑的看着苏衡，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衡。
苏衡踏入镇国公府的门，看了陆章一眼，“镇国公，我们进去说？”
“哦，哦！”陆章忙前面带路，进了书房，便赶走了伺候的人。
“陛下！”陆章还没跪下来就被苏衡拉住手臂，“不必多礼。”
陆章也没有坚持，疑惑的看着苏衡，“陛下怎么偷跑出来了？还独自一人，也不怕出事。”
“朕来找国公是有些事问令嫒，不知国公能否将令嫒请来？”
陆章闻言，苦着脸道，“陛下，小女……”
“国公放心，朕没有恶意，是有些事情想请令嫒帮个忙。”陆嘉祺既然来自后世，必然清楚王朝的灭亡更迭，上回他问的多数都是跟现代有关的事，事涉历史的部分他没有过多的问，最近遇到的事多了，他才醒悟自己错过了什么。
陆章心里虽然疑惑，但苏衡毕竟是皇帝，再不愿，还是令人将陆嘉祺请了来。
自那日出宫回来，陆嘉祺虽然一直被陆章关在府里不许出门，但日常生活却没苛待半分，故而，陆嘉祺小日子过得还算潇洒。
看着面色红润的陆嘉祺，苏衡心里有些不得劲，他近日为了对付百官，可是伤透了脑筋，这人却能如此潇洒滋润的待在府里吃喝玩乐，真是让人心里不平衡。
“皇上？”陆嘉祺有些愕然会在自家府上看见苏衡，不禁愣住。
苏衡挥手让陆章退出去，有些事不能让陆章知道。
虽然有些担心爱女，但这是他自家府上，他倒是不担心苏衡会对他女儿做什么，是以犹豫了一下，就出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了苏衡和陆嘉祺。
见便宜爹被赶了出去，陆嘉祺意识到，苏衡是来找她的。
这是什么意思，秋后算账吗？
见陆嘉祺脸色有些不好看，苏衡便知她想歪了，忙说明来意。
陆嘉祺近日一直被关在府里，倒是完全不清楚外面的动荡，听苏衡说起他想改革却遭到百官抵抗的事，她有些懵逼。
扯了扯嘴角，“你一点铺垫都没有就敢做这种事，莫不是疯了？”
这话已经表明，陆嘉祺觉得他的行为很蠢。
苏衡苦笑，“我自从处理朝政开始，一直顺风顺水，从未遭到过挫折，这又是个皇权至上的世道，我当时只想着，只要我态度强硬些，他们不敢反对我，但没想到，他们没有当着面反对我，背地里却使尽了手段叫我栽跟头，这件事我是不能低头的，一旦我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即使他之前做事有些急功近利，但不代表他不清楚退一步的后果有多严重。
陆嘉祺叹道，“虽然我很欣慰你想为民做主的决定，但不得不说，你真是太胡来了。这虽然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但实际上，皇权只是相对而言地位最高者，并不代表权力是最大的，这世上能动摇皇权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你根本想象不出来。”
“还请不吝赐教。”苏衡拱手道。
陆嘉祺真是没料到苏衡也有向她低头的一天，不过她对苏衡真没什么恶感。
虽然苏衡占了太子殿下的身体，但本身而言，苏衡比太子殿下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太子殿下……还是有些过于天真纯善了。
“你想做的事，我大概能理解，但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古往今来想改革的人，无一没有付出惨烈的代价，纵使是君主，也有被推倒的一天。我给你的建议，是徐徐图之，不要与百官有过于激烈的冲突，选秀的事你不妥协倒也罢了，自古以来也并非没有一夫一妻的帝王，但你想现在就废黜六宫，人人都一夫一妻，是很不现实的。”
这点他已经在受到挫折后明白了，他叹道，“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百官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但他们做的事，又有几个是真正为了百姓呢？”
正因此，他才觉得分外的恶心，坚持的想改变这个世道。
“你是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皇帝。”陆嘉祺本来还想着把太子殿下找回来，但见到苏衡因为听她说了许多现代的事，就致力于改变这个世道，她就明白，她可以没有太子殿下，但这个世道不能没有苏衡。
苏衡得到陆嘉祺的夸赞，也没有好受多少，“是个好皇帝又如何，我现在受制于百官，根本不能为他们做什么，我真是惭愧。”
“皇上，我建议你扶持真正的寒门子弟，慢慢的换掉那些深根蒂固的乡绅阶层出身的官员，温水煮青蛙方为上策，您还是太急切了，心是好的，但不能急，慢慢来吧，您还年轻，时间多着呢，那些老狐狸大多都年纪大了，早晚要入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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