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_嫁给表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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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玥娘,我们该启程了。”

  楚玥正低头,扯了扯身上临时改小有些不合身的哨兵甲衣,听得陈御喊她,忙抬头应了一声,拉着父亲往城门方向靠拢。

  现在戌时入夜,他们一行包括陈御狄谦楚玥等等非一线战斗的核心人员,正换上一身不起眼的哨兵衣饰,身处西邑西门前。

  他们正准备悄悄撤退转移,目标是三十里外的岵岭东边外沿山林。

  短短酝酿了一段时日后,三日前,两军再次展开大战。

  傅缙这佯败诱敌计划,并不是大战一开始就进行的,这样不够真实。

  这三日来,有胜有败,有进有退,差不多了,“一子错”的时机至。

  西邑是诱饵,是会暂落到西河军手里的,楚玥等人当然得提前撤离。

  做哨兵打扮,入夜即出城,迂回打马两个多时辰,悄然无声抵达预定的目的地。

  这是一处山腰的平坦之地,驻足眺望,能俯瞰整个战场。

  后半夜了,沉沉夜色中,眼下一东一西两边营地,营帐黑幢幢一片望不见尽头,有篝火点点,再仔细的就看不见了。

  到地方后,楚玥一行无人就此歇下,俱立足高山,盯着脚下的战场。

  他们心里清楚,己方于今夜,会展开计划。

  己方遣军,于黎明前偷袭敌方营寨,但会被敌军哨探“无意中”发现。西河军必会明睡暗醒,以逸待劳,反攻宁军。而后宁军“骤不及防”,明日会大败,失西邑,仓惶遁逃。

  佯败计划一成,必大挫西河军,那边樊岳袭击卞邑粮草大营的计划在同时进行,待大败退回邓州的西河兵士得此讯,必军心大乱。

  这正是取邓州的上佳战机。

  楚温详情不知,但也猜了个七八,他对女儿道:“待明日西河军败退,大都督率军追击再从此过时,阿爹就下山随军一起回邓州去。”

  楚玥百般不愿,甚至送急信回元州让母亲写信劝,俱无法,楚温主意已定,也只能听他的了。

  她抿抿唇:“不急,最早也得明日傍晚,父亲快快歇下,养精蓄锐才是。”

  楚温摸摸闺女的发顶,“听宁儿的。”

  他安慰女儿,语气温熙,情绪看着很平和,但其实不然,不知为何,楚温今夜很心神不宁。

  右眼皮子一直在跳,俗语左跳财右跳灾,他本一点不信这个的,但扫了一眼下方战场,心不禁悬起。

  邓州兵一直有参战,楚源亲率,目前就在下方西河军大营中,刀兵无眼,死伤不足为奇,而且父亲年纪也足够大了,他一直都非常担心。

  只他现在能干等着,怕影响闺女,楚温努力按捺下,勉强笑笑,应了一声去歇息了。

  转身前,最后看一眼黑幢幢西河大营的最近处,他知道邓州军驻扎在左翼。

  也不知父亲如何了?

  ……

  事实上,楚源醒着,邓州兵也醒着,整个西河军大营都悄悄醒了过来。

  从上到下,俱已摸黑披甲整齐,就等待哨兵讯报或中军帅令至,随时反攻夜袭的宁军。

  气氛沉沉绷紧,但表面一丝动静不见,一行行篝火静静燃烧着,值夜甲兵在夜色不紧不慢巡逻着。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安分地待在自己帐篷内等待的。

  这头一个就是楚姒。

  第二个就是蒋闫。

  还有一个,就是被悄悄请过来的楚雄。

  没错,本来该待在邓州城内的楚姒,如今一身亲卫甲兵服饰,藏在蒋闫帐内。

  她低声道:“机会来了。”

  是的,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楚姒虽想利用宁军来借刀杀人,但宁军不是她的,指哪打哪没这个好事,她只能够潜入军中寻找机会。

  至于章夙那边,她没想过。章夙不过利用她,若能趁机吞下邓州军他肯定很乐意的,若向此人求助,与虎谋皮,为他人做嫁衣。

  楚姒够狠得下心来,战场血腥遍地危险处处,她丝毫没有退缩。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来了。

  “哨兵有蒋郎的人,巡营的也有,届时将讯报略作调整,让父亲率亲信迎上去即可。”

  虽说有备反攻,但流血是少不了的,这种迎面撞了正着的,必死无疑。

  蒋闫点点头:“阿姒,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他是楚氏培养的家卫出身,自是忠心不二,但这种忠心抵不上他渴求多年的爱人。

  楚雄始终垂首沉默,闻言嘴唇动了动,只最终没有说话。

  楚姒看了心里厌烦,要做就做,不做就罢,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心存犹豫的态度。因此,她也不敢让楚雄去安排计划人手。

  当然,楚姒心里这般想,但面上却不显,日后楚家家主是楚雄,她虽有把柄在手,但那是预防撕破脸用的。

  她轻声说:“二弟,父亲年纪大了,若受伤,你当赶紧把邓州兵收拢起来,莫损伤过了。”

  这是楚氏的根本。

  楚雄点了点头,他想问一句是否确定只受伤,但最终还是咽了下来。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送走了楚雄,楚姒搂着蒋闫的腰,“辛苦你了蒋郎。”

  蒋闫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时间紧迫,他也无暇多说,“我去一趟,你等我消息。”

  为了更好寻找机会和操作,他率麾下人马就驻扎楚源营帐一侧,今夜巡逻也争取过来了,做足准备。若上述计策没有让楚源中计,他还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取第二计划。

  蒋闫匆匆去了。

  这帐篷,其实距离楚源的大帐很近,大约也就百丈,楚姒掀开一丝帐篷,侧耳仔细听着。

  寂静的夜,时间悄然流逝,骤一前一后急促的马蹄声出现,楚姒屏住呼吸。

  来了!

  ……

  第一个传令兵乃王帐遣出,突袭宁军将至,令诸将率军按原定计划包抄合围,具体情况各自留意哨报。

  第二骑即是哨兵,哨兵直奔楚源所在的大帐,呈上一报:“突袭宁军再逼近,现距左翼约二十里,从何庄北十里下山。”

  西河军左翼邻近岵岭,宁军这路突袭军走的山道,幕僚陈亮接过讯报,仔细按照上述,在地域图上将宁军的路线标出来。

  陈亮端详两眼:“大人,按照计划,我们就该沿此包抄上去。”

  说着,他伸手在地图上一划。

  蒋闫看对方所指,正是他们事前预料,非常好。他神色未变,不动神色瞥向上首楚源。

  楚雄喉结动了动,昏暗烛光中他双拳紧紧攒起。

  陈亮道:“大人,我们该准备起来了。”

  楚源将讯报看罢,搁在案上,他淡淡道:“不急。”

  “二十里路,急行军至少也得一个时辰,老夫先处理好一些事,再动身不迟。”

  幽暗的大帐内,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非常清晰。

  蒋闫心跳忽漏了一拍,他骤睁眼,却见楚源倏看过来,一双未曾浑浊的眸子直直盯着他。

  不好!

  蒋闫当机立断,执起手边杯盏,用力一掷!

  “啪”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掷杯为号!

  同时他“锵”一声,已反手拔出腰间佩剑,跃向主位!

  “蒋闫!”

  楚雄失声。

  而蒋闫跃身逼近的同时,始终立在楚源案侧的朱明已“锵”拔出佩刀,明晃晃的刀刃闪动寒芒,他飞身拦截,“铛”一声将蒋闫逼停。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

  帐内侍立的近卫拔刀而上,围攻蒋闫。

  外头“刷刷”的拔刀声和奔跑声,喧哗骤起,内外混乱一片。

  有朱明,还有数名近卫,蒋闫立即身处下风。但他未曾慌张,因为外头已经安排好了,他的亲信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大帐,控制住并逼入,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不需要多长时间,只需数息,只要解决了楚源,有楚雄在,尘埃落定,生不出乱子。

  蒋闫的心是定的,只他视线无意掠过案后,却见楚源稳稳就坐,神色未曾有丁点变化,心下一突。

  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闪过。

  莫非,楚源早有准备,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

  还真是的。

  不等蒋闫多侥幸,外头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蒋闫大惊心神失守,被朱明一剑正中肩膀,血流如注,登时被拿下。

  朱明再一刀,直接挑了他持刀右手手筋,废了他右手。

  蒋闫被押跪下,失声:“怎么会,怎么会?”

  下一刻,他的嘴被堵住,忽想起一事,慌忙回头往自己营帐方向望去。

  楚源站起:“将那逆女带上来。”

  帘帐一掀,卫兵毫不客气,把已牢牢捆住的楚姒押了上来,膝弯上重重一踢,她重重跪在地上。

  在家卫悍然闯入那一刻,楚姒就知道完了,浑身战栗,她低垂着头,凌乱散发遮掩住她的脸。

  楚源蓦几步上前,“啪”地一记耳光狠狠重重甩在她脸上。

  “逆女!”

  力道之大,当场将楚姒直接打翻在地,左脸颊一个鲜红的掌印。蒋闫立即挣扎起来,又被死死按住捆上。

  楚姒耳朵嗡鸣,尝到了铁锈的腥味,胸臆间陡然爆发一股强烈的恨懑,顷刻压过了惊慌恐惧,她倏地抬头,死死盯着头顶父亲的脸。

  “你凭什么打我?!”

  她恨极:“我这些年来,提携楚家还不够多吗?没有我,靖王案楚家就该完了!”

  “我为楚家做了如此之多,一朝落魄,楚家是如何待我的?你是如何待我的?!”

  “父亲,你对得住我吗?!”

  楚姒目中流露出深切的怨恨,艳丽的五官扭曲着,恨意强烈得让人心惊胆战。

  “凭什么?都是你的儿女,大弟做得够我多么?凭什么这般偏袒于他?!”

  楚源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只森森说了一句:“早知如此,当初你一回来,老夫就该结果了你。”

  他吩咐:“堵住嘴,都押下去,回去再处理。”

  战前杀自己人不吉,楚源新投处处谨慎,不肯授人把柄。否则,他会当场解决这个逆女和蒋闫一干人。

  楚姒“呜呜”疯狂挣扎,卫兵毫不留情,将二人拖了下来,帐内就剩斑斑血迹。

  楚雄浑身冰冷,僵住站着不敢动。

  楚源视线掠过他,未有停留,“时间紧迫,你们都下去准备。”

  楚雄没掺和过布置,以为父亲不知他,当即如获新生,忙忙应了,和众人一同退下。

  楚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帐帘后,目光冰冷。他并非不知,只楚雄在邓州军中也有亲信,大战当前,不可轻动。

  “盯紧他。”回去再处理。

  楚源吩咐朱明。

  朱明立即应了,正要去安排,才转身,忽见楚源身躯晃了晃。

  他大惊,忙回身扶住:“主子!”

  楚源捂住额头,眉心紧蹙。

  他到底年纪大了,又因新投缘故,每场战役都亲自率军尽心尽力,身体本就有些吃不消。偏这当口又查出长女次子合谋杀弟杀兄,继而欲弑父,别看他表面平静,实则一腔震惊愤怒难以用言语来表述。

  方才又被楚姒当面怨毒质问,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强撑着下了令,就挺不住了。

  朱明担忧:“主子,您该好生休养。”

  实则楚源面色太差,面色泛青唇色全无,只他微微摇头:“无需,你先扶我去榻上。”

  楚源吞了一颗药丸子,躺了一会,便撑起身,“我们立即出发。”

  他这关口若倒下,功过倒是其次,无主的邓州兵下场堪忧,就算不成为炮灰,也必被西河王顺势鲸吞。

  他必须坚持住。

  “牵马来,我无碍。”

  “……是!”

  朱明只得一咬牙,去了。

  ……

  楚玥一行伫立在山峦之上,一直盯着下方战场。

  宁军“突袭”失败,天蒙蒙亮时败退,西河大军气势如虹,立即追击。

  “报!西河军已得西邑!”

  “报!西河王亲率大军往北追截!”

  楚玥等人长吁一口气,计划成功了一半。

  他们焦急等待着。

  一直等到下午,终于得讯,傅缙率军一路“败退”,终于成功将西河大军隐入埋伏圈。

  “讯发时,合围战已打起!”

  “好!”

  楚玥心头一松,终于成了。

  现在就等西河大军败退邓州,还有樊岳那边的消息了。

  诸人无心饮食,等至入夜,终于见到北边烟尘滚滚,大败的西河军仓惶往南溃退,阵型全无,如丧家之犬。

  紧接着,就是气势如虹的宁军,楚玥眯眼看去,最前方赤红旗帜招展,隐约是傅缙的帅旗。

  她喜笑颜开:“终于成了!”

  陈御等人也是,欢呼雀跃,互相击掌。

  楚温松了一口气,“宁儿,阿爹该下山了。”

  楚玥笑容一收,顿了半晌,只得嘱咐赵扬等人:“你等切记紧跟大爷身侧。”

  “是!”

  ……

  楚温惦记父亲,心急如焚,一路急赶下山。

  他却去不知,楚源已是强弩之末。

  激战一场,一路急追百里,又被落入宁军陷阱惨烈突围,他还被流箭扎伤大腿,咬着牙死死支撑回邓州,楚源就挺不住了,一头栽下马。

  好在被时刻关注他的朱明及时接住。

  急急抬回府治伤。

  楚源强撑一口气,招了楚雄和楚治等几个心腹来,“你等务必齐心协力,牢牢握住邓州军。”

  他殚精竭力,邓州军在突围战中损伤不重,他支撑着回邓州,后续的楚雄几个齐心应能撑住的。

  楚雄楚治等人忙道:“阿爹(大人)放心,我们会的。”

  现在这情况,不齐心怕邓州军要被人吞下,就算仍有些忐忑不安的楚雄,此刻也没有小心思。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楚源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不想外头忽起一阵喧哗,声音之大,就算刚被抬进府门的他都听见了。

  “什么事?”

  楚源勉强睁眼,声音很虚弱。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进,好几个邓州军的副将惊惶奔进。

  “大事不好,我们的粮草大营被宁军突袭,已悉数焚毁!!”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征战的根本,这么大的消息根本捂不住,尤其在傅缙早有预备的情况下,西河军瞬间大乱。

  而此际骤“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追击的宁军已展开攻城战。

  硝烟滚滚,喊杀声震天,此等情况下,哪怕西河王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安抚下军心,不足一个时辰,宁军已杀上城头。

  兵败如山倒,邓州是无法保住的了,西河王当机立断,舍弃邓州,从西门突围而出,尽力保全兵力。

  楚源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面如金纸,他眼看不好,朱明惊急:“主子,主子,大夫!赶紧叫大夫来!!”

  “不要叫了……”

  楚源气游如丝,只他神志极清明,攥紧朱明的手,“把楚治周逊吴麒几个都叫回来。”

  这些个,都是邓州军实权人物,要么是他的心腹,要么是昔日亲楚温的,“使个法子,尽量阻一阻二爷等人。”

  实则楚雄楚治等人也是往这边急赶而来。

  楚雄和他的亲信们被略绊了绊,楚治几个率先赶到,一见,大吃一惊。

  楚源已无暇废话了,立即令:“……你们几个,立即收拢手下兵马,出城立即离了西河军,寻大爷……”

  朱明眼眶一热,和楚治等人更咽应道:“是!”

  楚源头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气。

  “阿爹!!”

  慢一步冲进门的楚雄惊呼,扑到榻前,痛哭失声。

  朱明等人也极伤心。

  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急报,北城门已破了,楚雄急急站起:“赶紧的,我们立即率军出城!”

  眼下,朱明等人本不打算和楚雄撕破脸,收拢兵马后,正打算穿过大街往西城门而去,出城再说。谁知再次穿过楚府大门前,楚治却抬手拦住了。

  他心中清楚,此战楚温有功,留在城内归降即可,不必出去。

  附耳在朱明等人耳边说了,诸人心定,朱明头一个不愿将楚雄放出城。

  若放楚雄出城,势必带走一部分邓州军。

  普通兵卒并不管上层争斗,解决了几个领头的,邓州军能完完整整交到大爷手里。

  一声令下,团团围住。

  楚雄目眦尽裂:“你们疯了?!”

  纠缠几番,楚雄脱身不得。而兵荒马乱的大街上,远远的,楚温焦急打马往楚家而来。

  他得讯报,知道父亲受伤了。

  奔近,见双方对峙,惊愕,“你们在干什么?”

  他看楚雄朱明:“父亲呢?父亲何在?”

  邓州军在,楚源却不在,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楚治朱明朗声道:“大爷于宁军建功!大人临终前有令,令我等随大爷降宁王殿下!!”

  先一步,安抚军心,也是说给楚雄那边的普通兵卒听得的。

  楚温一听,如坠冰窖,晃了晃一头栽倒下马,赵扬慌忙接住,他哆嗦着唇,“父亲,父亲他……”

  朱明沉痛点头,而后恨愤一指楚雄:“他连同楚姒意图弑父,被主子识破。主子押下楚姒蒋闫,为军心故,不得不暂将他容下!”

  他悲痛:“若非愤怒悲恸,主子绝不会遭逢此难!”

  朱明很清楚,楚源从不打算放过楚雄,既楚温已到场,他索性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杜绝楚雄挣扎的可能。

  诸将士登时哗然,楚温不可置信抬头。

  楚雄心虚,骤闻此言,手足一软,一扯缰绳骏马吃痛踱步,竟把他颠下了马。

  楚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登时一腔热血直冲脑门,他“锵”一声拔出赵扬佩刀,“我要杀了你!!!”

  楚温赤红眼冲过去,楚雄惊慌倒退几步,“不,不是这样的……”

  明晃晃的刀刃,状若疯虎的长兄,楚雄避了两下,刀刀往要害而来,他慌乱之下,拔剑还击。

  “嘶”一声剑刃割破楚温衣袖,血流如注。

  楚温不会武,幸好被急赶追上的赵扬拉了一把,避开要害,朱明赵扬等人既怒且急,立即动手,将楚雄擒住。

  双拳难敌四手,况且楚雄身手,一个朱明其实就绰绰有余了。

  两三息即被擒住,挣扎间,红着眼楚温举起长刀,重重一道刺向楚雄心口。

  楚雄一动,反将左胸口迎上。

  “噗呲”一声闷响,鲜血喷溅,楚雄倒地,大大睁开眼睛,死死瞪着天。

  楚温“哐当”一声扔下长刀,愣愣看着楚雄尸身半晌,有泪落下。

  他这才清醒过来。

  身躯晃了晃,被扶住,楚温沉默半晌,哑声问:“爹呢?”

  “还有楚姒,楚姒呢?”

  “主子在前院书房。”

  至于楚姒,朱明立即命人去提。

  楚温冲进府内,直奔书房,一见父亲沾血的尸身,登时眼泪长流,重重跪下,膝行扑至榻前。

  “儿不孝,儿来迟了!”

  痛哭失声,难以自控,朱明楚治对视一眼,叹气,正要上前劝,谁知忽听后头急促脚步声起。

  回头一眼,正是领命去提楚姒的心腹。

  朱明皱眉:“怎么回事?”

  心腹禀:“楚姒不见了,还有那个蒋闫。”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楚姒苟不了,饭盒今天就给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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