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人?不是说抢劫吗?(2)_任务:活着再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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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杀人?不是说抢劫吗?(2)

  客机降落在曼谷廊曼机场,等待开舱门的时候,机上的旅客纷纷脱去厚重的大衣,而我身上还穿着应对北京严寒的厚冬装。我走出机舱就感觉一股热带气息扑面而来,没走两步,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我一边出关,一边脱去外套。到达VIP通道出口时,不等我寻觅接我的使馆工作人员,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来,伸出手说:“秦川吧,我是来接你的老刘。”

  老刘穿着短袖衬衣和西裤,和蔼可亲,看上去就像个邻家的大叔。我随他走出机场大厅,路边停着一辆挂着普通牌照的灰色轿车。老刘打开后座车门说:“上车再聊。”

  我低头上车,见后座放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老刘坐在副驾上示意司机开车,车子启动后,他说:“包里的衣服是按照你的尺码准备的,换上吧。”

  包里是几件T恤和休闲裤,我随便选出两件在车内换好。“换下来的衣服就放车里吧。”老刘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这里是一些现金,包现金的纸上有几个地址和电话号码。上面有说明,你记在脑子里。”他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说,“来,喝点儿水。”

  我将现金装在口袋里,一边看那张纸上的资料,一边喝了口水说:“谢谢,路有多远?”

  老刘说:“不用客气,路不远,但是曼谷城内堵车很严重,所以我们稍微绕一下,大概需要三个小时。我负责送你上船,然后船会送你到达目的地,水路可能需要一个小时。”

  我扫了一眼车上的电子钟,估计到地方得下午五六点了。想起刚才还穿着棉衣,在北京与徐卫东在多功能厅里告别,眼下却一身夏装,身处异国他乡,不觉有些恍惚。

  我问老刘:“你会泰语吗?”

  老刘笑着说:“别担心,你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华人在那里做生意,游客也大部分是华人,当地人一般都懂汉语,不会存在什么语言问题的。”

  在来之前,我听徐卫东也是这么讲,可徐卫东本身也从来没来过这里,我不知该怎么理解他所谓的没有语言问题的定义。现在听到在这里工作的老刘也这么说,我稍微放了点儿心下来。

  “第一次来泰国?”老刘看我放松了一些,笑着问我。不等我回答,他忙一摆手说,“不好意思,我不该问。”他转过头对司机说,“尽量快一点儿,他需要在天黑前赶到目的地。”

  我见扶手箱上放着一包烟,于是说:“能抽根烟吗?”

  “当然,没问题。”老刘将烟递给我,并帮我点上,说,“刚才那张纸上有我的两个号码,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打给我。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为你提供最大帮助。”他说这话时收起笑容,非常严肃地看着我,直到我点点头说“谢谢”他才恢复了之前的微笑。

  我能看得出,一路上他很想跟我聊聊天,但每次转过头都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只是冲我笑笑。我想,他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就像我也不知道他在使馆的具体职务和身份一样。我们默契地按照纪律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这里又潮又闷的天气和糟糕的路况,一直驶到一条河边停了下来。

  老刘指着那条河说:“这就是美塞河,岸边那条船会送你去美塞镇,船夫是本地人,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到了那边,一切就都靠你自己了。”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看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还堆在后座上。老刘说:“我会帮你送去干洗,保存好,最后交还给你的。”

  我冲他笑笑,说:“谢谢。”下了车,关上车门朝那条船走去。

  刚走出两步,听到老刘说:“等一下。”

  我站住转过身,见老刘坐在副驾上,四下看了看,表情慢慢凝重起来,举起手给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心头一热,但在这里我不能给他回礼,看着他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我背起背包,跨过河边的几个泥坑,上了那条破旧的机动船。船夫拿出一块塑料布裹着的垫子递给我,指了指船头示意我找地方坐。见我坐下,船夫拿起摇把发动起船尾的柴油机,几声老人咳嗽一般的声音后,那台浑身颤抖的柴油机冒着黑烟启动了,推动着笨重的船身朝河中心驶去。

  远远朝岸上望去,老刘还坐在车里看着我,见船开动了,才掉转车头,三拐两拐消失在树林中。

  船夫坐在船尾掌着舵,嘴里哼唱着些难听的曲调,而我则一直盯着那台颤颤巍巍的柴油机,生怕它一口气上不来熄了火。河上各式各样的船渐渐多起来,偶尔有一艘拉着西方游客的私人游船驶过,船上的游客隔着十几米的水面冲我挥手,兴奋地喊着:“Hello(你好)!”我一一报以微笑,我现在的样子可不就十足像个游客吗?

  发绿的水面上漂浮的垃圾和死鱼越来越多,潮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船渐渐减了速,朝岸边一个小码头靠去。岸上胡乱地搭着各种颜色的遮阳棚,小贩们用熟练的中文或英文向旅客兜售着手中的货物,偶尔会有一两个当地的小孩嬉闹着跑过……

  这混乱的场景让我有些烦躁,我想尽快找到素未谋面的程建邦,而且最好是在他认出我之前认出他来。如果我站在岸上像个傻子似的左顾右盼,最后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他拍下我的肩膀,那么第一面,我就输了。

  虽然我是他的助手,但我不想一开始就被他看不起,那会让我平等地与他相处变得更加困难。

  可是当船靠了岸,我告别船夫下了船,还是没找到他。

  我佯装游客一边在那些摊位前转悠,一边继续在人群中搜索着程建邦。突然感觉有人把手伸进了我的口袋,我一把按住那只手,只觉得像是抓住了一只涂满油的鸡爪子,又瘦又小滑腻腻地抓不住。我转过身,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泥鳅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很快就不见了。

  我赶紧检查口袋,老刘给的那沓现金和字条还在,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紧张起来,堂堂特案组探员被小偷给掏了包,再让我的那位新搭档知道,恐怕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我正暗自庆幸,只觉后脑一阵风,我来不及躲闪,肩膀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我扭头定睛一看,果然是程建邦。

  他比照片中黑了许多,笑起来显得牙齿白得刺眼,穿着件廉价的T恤和牛仔短裤,脚上趿着一双橡胶人字拖,嘴角叼着半支烟咧嘴冲我笑着,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大声说:“靠,你怎么才来,怎么着?差点儿被偷了吧,哈哈哈。”

  不知为何,他的笑声在我听来有些刺耳,连他雪白的牙齿都让我觉得扎眼,这明摆着是在嘲笑我是个菜鸟。但我还是马上装作一副老相识的样子,张开双臂与他拥抱,说:“偷我哪儿那么容易?对了,你怎么都黑得没样了?我都不敢认了,是不是混不下去了?”

  我们相互拍打着后背,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是秦川,幸会。”

  他低声说:“我,就是传说中的程建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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