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只是梦里让人哭
郁也再一次意识到,伏黑惠已经比他高了这么多了。
以至于他在这个过分用力的拥抱下，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将下巴搭在伏黑惠的肩头，就好像他们过去放学后,经过的每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那般亲密。
郁也能听见伏黑惠咚咚地心跳声,还能闻到伏黑惠身上好闻的味道。
但这样的气味,已经不是郁也和伏黑惠还生活在埼玉县时,他所熟悉的超市打折买一送一的快消洗涤剂的味道了。
这个好闻的味道很陌生,就跟此刻伏黑惠突然给他的拥抱一样。
郁也没有对伏黑惠的问题做出回答,他慢慢抬起手——
伏黑惠期待着,虽然他也不太清楚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但没有例外，伏黑惠的期待落空了,他被郁也狠狠地推开。
骤然流失的体温和怀中的空虚,令两人都在这个瞬间绷紧了身体。
郁也紧抿着唇,他沉默地看着伏黑惠,却狠心地连声道别都没有留下，便绕过了伏黑惠，大步大步地向关押着虎杖的佛阁入口跑去。
——快追上他！
伏黑惠的心里又想起了这道焦急的声音。
就像他这段日子里反复在做的那一个梦。他梦见在他决心前往东京的前一晚，他以冷漠的恶言故意气走想要跟他好好道别的郁也。
他总是梦见郁也红着眼眶,倔强地没能忍住眼泪，伤心跑远的背影。
梦里的伏黑惠便一直催促着自己，快追上他，不要再傻站着了,快追上郁也。
伏黑惠刚迈出步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
是胖达的来电。
“惠，擂台的出入口又扩大了，棘不小心受了伤——”
胖达向来昂扬和活力的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消沉，他说：“惠，我们需要你。”
“我知道了。”
伏黑惠挂了电话，忽然间，郁也梦中的背影随着他此刻向着佛阁的奔跑，全部消失不见了。
向着与郁也相反的方向，伏黑惠离开了。
许是经过了乙骨忧太的吩咐，几名负责关押虎杖的术师，并未对郁也太过刁难。
装作没看见几人憎恶的眼神，郁也独自一人向着关押着虎杖的房间走去。
有了作为加茂枝的攻略经历，郁也自然清楚被关押的滋味，那绝对不会好受。
就是在那场虎杖与顺平旁听的会议最后，乐岩寺嘉伸便提出虎杖是个绝对危险的存在，需要立即将其关押。
当然，这一定更是高层的意思。
抢在顺平和夜蛾校长之前开口，虎杖答应了乐岩寺嘉伸的提议，是他主动地走进了这座设下层层叠叠结界术的佛阁。
郁也推开一扇门。
毫不夸张地说，这间地处偏僻又常年未经修缮的关押地，连根可以点亮的灯烛都没有，阴森得仿佛一座鬼宅。
乙骨在不久前来过，这里还留存着他暴怒后留下的咒力残秽。
没有咒力的郁也理应感受不到这些，但他能从现场推测出来。
房间的角落里散落着被人暴力毁坏的咒锁，就仿佛小蓟经历过的千年前见到的，贵族会将庶民如牛马般吊起来处死所使用的样式。
哪怕没有五条悟吩咐要照顾好虎杖，乙骨也绝不会容忍虎杖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拆掉了咒锁，给虎杖送来了食物和被褥，并用反转术式治疗好虎杖的伤势。
可惜，由于这一次高层使用禁术加强了对两面宿傩的封印，故而导致向来百毒不侵非人般强健的虎杖，罕见地出现了对禁术的排斥。
虎杖发烧了。
郁也放轻了脚步走近，跪坐在虎杖盖着厚厚被褥睡着的榻榻米旁。
高烧令虎杖英俊的面庞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他因高热而苍白起皮的双唇轻轻颤动着，正是在梦呓着什么。
郁也感到好奇，他俯下身去听。
哪怕是在梦里，虎杖也永远是比起自己，会更在乎、更考虑别人，那些他所挚爱、关心着的人们。
他说：“爷爷……放心吧，老头子，我不会有事的，五条老师他……”
不知梦里又发生了什么，断断续续地呢喃过后，郁也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郁也……我好担心你，很、很想……”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虎杖从睡梦中缓缓地睁开眼。
一开始，他因高热而变得迟缓的思绪只是让他眯瞪着眼，呆愣在那儿。随即，他枫糖色的眼睛瞪大了，诧异道：“郁也——！你、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郁也开口说话，虎杖便发出一连串嘶哑的咳嗽。
郁也赶紧拎起一旁的茶壶替虎杖倒了杯水——不用意外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以乙骨的细心，他照顾人向来是如此妥帖的。
可惜茶水已经冷了，但对于发着烧的虎杖来说，冰凉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确实令他好过了很多。
就着郁也的手将一杯冷茶咕咚咕咚地喝光，情急之下，虎杖像是害怕又会跟过去几次那样逃走似的，在喝光了茶之后，他反手抓住了郁也，非常的使劲儿。
强撑着晕眩，虎杖的双眸如同最精密的探测仪，仔仔细细地将郁也浑身都打量了一遍。在确定郁也安然无恙之后，他才稍松一口气。
然后，虎杖立刻问出了他同样着急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五条老师呢？你知道加茂先生将老师带去哪里了吗——？”
郁也不喜欢五条悟，自然也不会喜欢虎杖悠仁满口满心都是五条悟的模样。
“我不知道！”郁也气闷地，“而且就算我知道，你以为凭着我现在作为超级大反派的立场，我会老实的告诉你吗？”
“烧昏了头”——就是现在最适合形容虎杖的状态。
虎杖的耳道里一直在嗡嗡地耳鸣，所以他根本没听清郁也的话。甚至，往日里虎杖超高的智商和情商都稍稍地打了折扣，以至于他一时无法理解郁也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虎杖注意到，郁也生气了。
当然了，健康而清醒的虎杖肯定会为了郁也的生气而窃喜。
这是哪怕郁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呷醋，类似于“哈！怎么又是五条悟，要是我跟五条悟同时掉水里，虎杖悠仁你这家伙一定会先去救五条悟吧可恶！”的指责。
但现在的虎杖只感到无措，他任由郁也挣脱了他抓着他的手，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捏住郁也的袖口，晃了晃：“郁也，拜托不要生我的气。”
郁也重新看过去，虎杖立即垂下睫毛，但他那只小心的手，仍是紧紧地捏着郁也的袖口不放。
郁也想起他在推上看过的一段视频——幼虎快要成年了，所以被他的母亲赶出领地，他不得不开始尝试着自己捕猎填饱肚子。
可惜时运不济，一连放跑了好几个猎物，最后他只能是耷拉着尾巴，伤心地蹲在水塘边。
郁也忍住想要摸摸虎杖粉色毛茸茸脑袋的冲动，他从袖口下伸出小拇指，勾住了虎杖的。
“我没有生气，悠仁——啊啾……”
郁也尴尬地打了个喷嚏，但这不能怪他，毕竟这座佛阁实在是太过阴森，好似随时都能将人冻坏。
虎杖急忙坐起来，敞开被子，示意他能够带给郁也温暖：“快进来，郁也。”
郁也也不客气，他爬到了虎杖的腿上，然后坐进了虎杖的怀里——这样虎杖就能够用厚厚的被子将他们两个人都包起来。
但这还没有暧昧到让两人意识到不对劲儿的阶段——虎杖在被子底下抱着郁也，双手先是摩挲着郁也的胳膊，而后逐渐扩大到肩膀、后腰。
虎杖只是想让郁也快点暖和起来。
虽然这样想太缺乏人道主义精神，但发热的虎杖就像是个天然的暖炉，郁也忍不住往他的怀里越挤越深，寻求一个更温暖又更舒服的位置。
听见虎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郁也蹭着虎杖的下巴抬头，问：“怎么了？”
“我有些难受。”
发热给虎杖带来的不光是晕眩，还有浑身的酸痛。郁也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更是让他同样在发烫的皮肤有种难耐的麻痒。
“你是感到头晕吗？”瞥见虎杖苍白的脸色，郁也立刻示意道，“悠仁，那你先躺下来。”
于是，虎杖就抱着郁也躺下了。
一番动作，两人原本紧密的拥抱又多出不少缝隙，佛阁的阴冷顺着这些缝隙钻进来。
郁也不满地，又重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蹭进虎杖的怀里。
郁也或许是故意的：“悠仁，除了你刚醒来的那一会儿，你就再没有看过我一眼。”
是的，哪怕虎杖烧傻了，他也一定不会忘记郁也“爱神之眼”的超能力，他知道一定要避开郁也的眼睛。
可这么一避，虎杖的视线就落到了郁也与他近在咫尺，柔软红润的嘴唇上。
脑海里“嗡”地一声，虎杖这才意识到他和郁也此刻的动作有多过分、多暧昧。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可干涩的喉咙仍仿佛被火灼烧着那般。
虎杖情不自禁地：“简直跟梦里一样……”
“什么梦？”
郁也暖和过来了，但因为他被乙骨用咒锁铐着的双手有些发麻，只顾着缓解不适，郁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然而，虽然虎杖始终保持着对郁也的警惕，但在某个方面，又不是那么的警惕。
所以，郁也问了，虎杖就老实地回答了：“郁也，从第一次在街上遇到你，问你要联系方式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做这样的梦了。”
虎杖逐渐撑起身体，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郁也的嘴唇上并没有离开：“梦里的我很讨厌，老是会做一些让你哭的……不好的事。”
他必须要让虎杖悠仁看着他的眼睛。
倏地，郁也抬起被铐着的双手，圈住虎杖的脖颈往下一按，与此同时，他抬起头，在虎杖的嘴角轻轻地蹭了蹭。
郁也说：“悠仁，我不会哭的。”
虎杖的呼吸一滞，随即，他再也控制不住地，直直望向郁也的眼眸。
而虎杖枫糖色的双眸仿佛翻腾着天际庞大绚丽的红霞，那是种让人目眩神迷的灼热，这让郁也下意识地退却了一瞬。
虎杖或许也是故意的，在“爱神之眼”能够发动的三秒时间到达之前，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唔——”
郁也发出吃痛的一声闷哼。
太热了，也太生涩了，虎杖这一个被引诱得再无法克制的吻，几乎要将郁也的舌尖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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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在这个过分用力的拥抱下，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将下巴搭在伏黑惠的肩头，就好像他们过去放学后,经过的每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那般亲密。
郁也能听见伏黑惠咚咚地心跳声,还能闻到伏黑惠身上好闻的味道。
但这样的气味,已经不是郁也和伏黑惠还生活在埼玉县时,他所熟悉的超市打折买一送一的快消洗涤剂的味道了。
这个好闻的味道很陌生,就跟此刻伏黑惠突然给他的拥抱一样。
郁也没有对伏黑惠的问题做出回答,他慢慢抬起手——
伏黑惠期待着,虽然他也不太清楚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但没有例外，伏黑惠的期待落空了,他被郁也狠狠地推开。
骤然流失的体温和怀中的空虚,令两人都在这个瞬间绷紧了身体。
郁也紧抿着唇,他沉默地看着伏黑惠,却狠心地连声道别都没有留下，便绕过了伏黑惠，大步大步地向关押着虎杖的佛阁入口跑去。
——快追上他！
伏黑惠的心里又想起了这道焦急的声音。
就像他这段日子里反复在做的那一个梦。他梦见在他决心前往东京的前一晚，他以冷漠的恶言故意气走想要跟他好好道别的郁也。
他总是梦见郁也红着眼眶,倔强地没能忍住眼泪，伤心跑远的背影。
梦里的伏黑惠便一直催促着自己，快追上他，不要再傻站着了,快追上郁也。
伏黑惠刚迈出步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
是胖达的来电。
“惠，擂台的出入口又扩大了，棘不小心受了伤——”
胖达向来昂扬和活力的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消沉，他说：“惠，我们需要你。”
“我知道了。”
伏黑惠挂了电话，忽然间，郁也梦中的背影随着他此刻向着佛阁的奔跑，全部消失不见了。
向着与郁也相反的方向，伏黑惠离开了。
许是经过了乙骨忧太的吩咐，几名负责关押虎杖的术师，并未对郁也太过刁难。
装作没看见几人憎恶的眼神，郁也独自一人向着关押着虎杖的房间走去。
有了作为加茂枝的攻略经历，郁也自然清楚被关押的滋味，那绝对不会好受。
就是在那场虎杖与顺平旁听的会议最后，乐岩寺嘉伸便提出虎杖是个绝对危险的存在，需要立即将其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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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在顺平和夜蛾校长之前开口，虎杖答应了乐岩寺嘉伸的提议，是他主动地走进了这座设下层层叠叠结界术的佛阁。
郁也推开一扇门。
毫不夸张地说，这间地处偏僻又常年未经修缮的关押地，连根可以点亮的灯烛都没有，阴森得仿佛一座鬼宅。
乙骨在不久前来过，这里还留存着他暴怒后留下的咒力残秽。
没有咒力的郁也理应感受不到这些，但他能从现场推测出来。
房间的角落里散落着被人暴力毁坏的咒锁，就仿佛小蓟经历过的千年前见到的，贵族会将庶民如牛马般吊起来处死所使用的样式。
哪怕没有五条悟吩咐要照顾好虎杖，乙骨也绝不会容忍虎杖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拆掉了咒锁，给虎杖送来了食物和被褥，并用反转术式治疗好虎杖的伤势。
可惜，由于这一次高层使用禁术加强了对两面宿傩的封印，故而导致向来百毒不侵非人般强健的虎杖，罕见地出现了对禁术的排斥。
虎杖发烧了。
郁也放轻了脚步走近，跪坐在虎杖盖着厚厚被褥睡着的榻榻米旁。
高烧令虎杖英俊的面庞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他因高热而苍白起皮的双唇轻轻颤动着，正是在梦呓着什么。
郁也感到好奇，他俯下身去听。
哪怕是在梦里，虎杖也永远是比起自己，会更在乎、更考虑别人，那些他所挚爱、关心着的人们。
他说：“爷爷……放心吧，老头子，我不会有事的，五条老师他……”
不知梦里又发生了什么，断断续续地呢喃过后，郁也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郁也……我好担心你，很、很想……”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虎杖从睡梦中缓缓地睁开眼。
一开始，他因高热而变得迟缓的思绪只是让他眯瞪着眼，呆愣在那儿。随即，他枫糖色的眼睛瞪大了，诧异道：“郁也——！你、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郁也开口说话，虎杖便发出一连串嘶哑的咳嗽。
郁也赶紧拎起一旁的茶壶替虎杖倒了杯水——不用意外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以乙骨的细心，他照顾人向来是如此妥帖的。
可惜茶水已经冷了，但对于发着烧的虎杖来说，冰凉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确实令他好过了很多。
就着郁也的手将一杯冷茶咕咚咕咚地喝光，情急之下，虎杖像是害怕又会跟过去几次那样逃走似的，在喝光了茶之后，他反手抓住了郁也，非常的使劲儿。
强撑着晕眩，虎杖的双眸如同最精密的探测仪，仔仔细细地将郁也浑身都打量了一遍。在确定郁也安然无恙之后，他才稍松一口气。
然后，虎杖立刻问出了他同样着急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五条老师呢？你知道加茂先生将老师带去哪里了吗——？”
郁也不喜欢五条悟，自然也不会喜欢虎杖悠仁满口满心都是五条悟的模样。
“我不知道！”郁也气闷地，“而且就算我知道，你以为凭着我现在作为超级大反派的立场，我会老实的告诉你吗？”
“烧昏了头”——就是现在最适合形容虎杖的状态。
虎杖的耳道里一直在嗡嗡地耳鸣，所以他根本没听清郁也的话。甚至，往日里虎杖超高的智商和情商都稍稍地打了折扣，以至于他一时无法理解郁也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虎杖注意到，郁也生气了。
当然了，健康而清醒的虎杖肯定会为了郁也的生气而窃喜。
这是哪怕郁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呷醋，类似于“哈！怎么又是五条悟，要是我跟五条悟同时掉水里，虎杖悠仁你这家伙一定会先去救五条悟吧可恶！”的指责。
但现在的虎杖只感到无措，他任由郁也挣脱了他抓着他的手，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捏住郁也的袖口，晃了晃：“郁也，拜托不要生我的气。”
郁也重新看过去，虎杖立即垂下睫毛，但他那只小心的手，仍是紧紧地捏着郁也的袖口不放。
郁也想起他在推上看过的一段视频——幼虎快要成年了，所以被他的母亲赶出领地，他不得不开始尝试着自己捕猎填饱肚子。
可惜时运不济，一连放跑了好几个猎物，最后他只能是耷拉着尾巴，伤心地蹲在水塘边。
郁也忍住想要摸摸虎杖粉色毛茸茸脑袋的冲动，他从袖口下伸出小拇指，勾住了虎杖的。
“我没有生气，悠仁——啊啾……”
郁也尴尬地打了个喷嚏，但这不能怪他，毕竟这座佛阁实在是太过阴森，好似随时都能将人冻坏。
虎杖急忙坐起来，敞开被子，示意他能够带给郁也温暖：“快进来，郁也。”
郁也也不客气，他爬到了虎杖的腿上，然后坐进了虎杖的怀里——这样虎杖就能够用厚厚的被子将他们两个人都包起来。
但这还没有暧昧到让两人意识到不对劲儿的阶段——虎杖在被子底下抱着郁也，双手先是摩挲着郁也的胳膊，而后逐渐扩大到肩膀、后腰。
虎杖只是想让郁也快点暖和起来。
虽然这样想太缺乏人道主义精神，但发热的虎杖就像是个天然的暖炉，郁也忍不住往他的怀里越挤越深，寻求一个更温暖又更舒服的位置。
听见虎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郁也蹭着虎杖的下巴抬头，问：“怎么了？”
“我有些难受。”
发热给虎杖带来的不光是晕眩，还有浑身的酸痛。郁也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更是让他同样在发烫的皮肤有种难耐的麻痒。
“你是感到头晕吗？”瞥见虎杖苍白的脸色，郁也立刻示意道，“悠仁，那你先躺下来。”
于是，虎杖就抱着郁也躺下了。
一番动作，两人原本紧密的拥抱又多出不少缝隙，佛阁的阴冷顺着这些缝隙钻进来。
郁也不满地，又重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蹭进虎杖的怀里。
郁也或许是故意的：“悠仁，除了你刚醒来的那一会儿，你就再没有看过我一眼。”
是的，哪怕虎杖烧傻了，他也一定不会忘记郁也“爱神之眼”的超能力，他知道一定要避开郁也的眼睛。
可这么一避，虎杖的视线就落到了郁也与他近在咫尺，柔软红润的嘴唇上。
脑海里“嗡”地一声，虎杖这才意识到他和郁也此刻的动作有多过分、多暧昧。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可干涩的喉咙仍仿佛被火灼烧着那般。
虎杖情不自禁地：“简直跟梦里一样……”
“什么梦？”
郁也暖和过来了，但因为他被乙骨用咒锁铐着的双手有些发麻，只顾着缓解不适，郁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然而，虽然虎杖始终保持着对郁也的警惕，但在某个方面，又不是那么的警惕。
所以，郁也问了，虎杖就老实地回答了：“郁也，从第一次在街上遇到你，问你要联系方式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做这样的梦了。”
虎杖逐渐撑起身体，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郁也的嘴唇上并没有离开：“梦里的我很讨厌，老是会做一些让你哭的……不好的事。”
他必须要让虎杖悠仁看着他的眼睛。
倏地，郁也抬起被铐着的双手，圈住虎杖的脖颈往下一按，与此同时，他抬起头，在虎杖的嘴角轻轻地蹭了蹭。
郁也说：“悠仁，我不会哭的。”
虎杖的呼吸一滞，随即，他再也控制不住地，直直望向郁也的眼眸。
而虎杖枫糖色的双眸仿佛翻腾着天际庞大绚丽的红霞，那是种让人目眩神迷的灼热，这让郁也下意识地退却了一瞬。
虎杖或许也是故意的，在“爱神之眼”能够发动的三秒时间到达之前，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唔——”
郁也发出吃痛的一声闷哼。
太热了，也太生涩了，虎杖这一个被引诱得再无法克制的吻，几乎要将郁也的舌尖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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