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我在,你别乱动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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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节 我在,你别乱动

  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严肃,说话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是在生气。

  平时唐初露还能分辨得出来,他认真说话时和生气时的语气有什么差别,但是现在喝醉了之后,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说话太过于冷冰冰,好像是在发脾气一样。

  于是唐初露一下子就委屈了起来,咬了咬下唇,眼睛也红了半圈,抬起脚就往男人的身上踢了一脚,「你那么凶干什么?你骂我,我就喝了个酒而已,你还骂我!我又没有跟宝儿鬼混,什么都没干,就跟人家小奶狗说了说话……」

  果然,她看到陆寒时的脸色阴沉了不少。

  就在男人即将爆发怒火的时候,高桥君却看到唐初露好像是察觉到陆寒时的反应不对,然后又直接往他的腰上踹了一脚,嘴里还凶狠地喊道:「怎么不说话了?陆寒时,你平时在床上不是挺威风的嘛?怎么?你是不是怕我喝酒壮胆,今天反扑你一回?」

  高桥君:「……」

  陆寒时:「……」

  他一把抓住唐初露乱晃的腿,不由分说地固定住,将她整个身子压在自己身前,就用这个姿势将她抱了起来。

  唐初露只感觉身下一阵腾空,下意识地就勾住了陆寒时的脖子,手下一松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陆寒时趁着她放松的时候,直接绕过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唐初露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一样,双手双脚都用力地扒在陆寒时身上,在那里不停地咕噜着,找着他身上每一处纽扣,找到了之后就用双手用力地绷开。

  陆寒时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已经被唐初露用暴力给扯开了,但是由于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缘故,中间那几个扣子幸免于难。

  不过,他完全忽略了一个喝醉酒的女人的力气。

  她蛮横地在陆寒时身上摸索着其它有纽扣的地方,包括他的袖口,找到一切有开口的地方,她就猛地扯开,力气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陆寒时此时一边抱着唐初露,一边又要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来,还要稳住身子不让她掉下去,看上去十分辛苦,同时还要忍住心里面那股莫名蹿上来的火焰。

  要是这是在家里面的话,他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将唐初露压在身下,满足她的愿望。

  只是现在还不行,旁边还有外人在场,起码不能够让别人看了笑话。

  陆寒时此时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平日里面稍微用一点力就要哼哼唧唧撒娇的一个人,怎么喝醉了酒就变得这么奔放。

  他只感觉有些头疼,抱着唐初露便往外走去。

  谁知道唐初露迷迷糊糊感受到他要离开的脚步,还以为是他不愿意,动作也越发变得蛮横起来,嘴里面还抱怨着,「陆寒时!陆寒时!」

  陆寒时怕她掉下来,一手托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挽着她的膝盖,有些寸步难行,下意识就应了一句,「我在,你别乱动。」

  谁知道下一秒唐初露就越发地乱动起来,这里面还不满地骂道:「我不乱动,你倒是动一动啊,你一动不动得像个木头一样,我为什么不能动?」

  陆寒时:「……」

  高桥君:「……」

  最后她是被强行塞到车里去的。

  唐初露整个人披散着头发,衣服也凌乱得不行,被安全带绑在座椅上无助地挣扎着。

  尤其是她用手扯着被卡进胸前的安全带,嘴里面还嘟嘟囔囔着,皱着眉头似乎是非常不舒服的样子,「太紧了,寒时,不舒服……」

  陆寒时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她胡乱地将自己的领口扯开,干脆将车窗全部升上去,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将车门锁上,「唐初露,这是你逼我的。」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下的,还有副驾驶的座椅,一瞬间,这里面就变成了宽阔的空间。

  陆寒时再也忍耐不住了,扯开自己的领带,倾身覆了上去,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在车里,是第一次。

  ……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副驾座还没有升上来,保持着躺椅的姿势,唐初露躺在上面用衣服盖着自己的脸,好像在睡觉一样。

  应该是没有脸再面对陆寒时了。

  当然她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力气再坐起来,刚才的一切确实太过于疯狂。

  不光是陆寒时,她疯起来的样子也一点都不差劲。

  也许是体力活出了汗的原因,那果酒本来就是后劲足的东西,喝的时候不觉得,但劲头来得突然又迅猛,没有一点招架的余地,但是把那阵酒精给挥发了之后,又醒得很快。

  唐初露揉了揉酸痛的腰,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

  刚才放飞自我花了太多力气,在一旁休息了一会之后,马上就回想起了刚才一切的情景——

  貌似到了后面都是她一直主动缠着陆寒时。

  真的太羞耻了!

  她为什么会这么没出息,喝了一点酒就完完全全地拜倒在男色之下,没有一点原则。

  唐初露呜呜地假哭了几声,为自己那逝去的矜持缅怀。

  这下子完了,她在陆寒时面前就是一副x求不满的样子,说不定以后她要是真的累了,也没有办法再拒绝陆寒时了。

  陆寒时沉默地开着车,一直没有说话。

  虽然刚才的满足让他心情不错,但是一想到唐初露喝醉酒之后的模样,那样诱人又不设防,他就特别想把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掐死在摇篮里面。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对别人那么没有防范之心?他不在那里的时候,她也要和别人喝酒。

  以前是怎么答应他来着,绝对不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绝对不让他担心!

  是不是年代太久远了,所以她忘记了这些承诺,以为外面的都是些什么好人?

  陆寒时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只要一遇到唐初露的安全问题,他就不自觉地把这些问题都放大化。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躺着的唐初露一眼,通过微微起伏的衣服能够判断出,她现在应该已经醒酒了,而且还不敢面对自己。

  陆寒时脸色沉了沉,直接伸出手将唐初露身上盖着的那件衣服给扯了下来,只听到一声尖叫——

  「陆寒时,你这个臭xx!」

  陆寒时凑近了她,挑起她的下巴,「你刚才骂我什么?再骂一次。」

  唐初露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不会自己再回想一遍吗?」

  陆寒时手下一重,颇有威胁意味地在他下巴上撵了撵。

  唐初露顿时身子一僵,不敢再轻举妄动,只瞪着一双含羞带娇的水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露露,老实点。」

  见她一下子就乖了,陆寒时满意地收回手,在她下巴上亲了亲,便坐了回去。

  唐初露连忙去收拾自己,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旁边的男人忽然伸出了胳膊——

  她遮盖身子的外套就这么被他扯了下去,青青紫紫的痕迹暴露在空气里面。

  唐初露脸色瞬间变得爆红,「你干嘛故意扯我的衣服!」

  陆寒时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地继续开着车道:「看来你的体力恢复得很好,需要我回家再帮你消耗一下吗?」

  果不其然,唐初露立刻被他这句话给镇住了,到了嘴边的话也都给憋了回去。

  她不甘心地瞪了陆寒时一眼,然后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慢慢悠悠地穿着衣服。

  衣服才刚刚穿好,她就感觉座椅突然升了起来,将她整个人给拖到了和陆寒时平行的位置。

  唐初露紧张得崩起了身子,呼吸凝滞。

  之前在副驾驶被放倒的椅子上面,凌乱的记忆还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只要一想到脸色就会情不自禁地泛红,更是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她还没有做好和陆寒时对视的准备,便连忙将头扭了过去,看向窗外,装作在看风景的样子。

  陆寒时也没有戳穿她,继续专心地开着车。

  等到了小区之后,直接开着车进了地下停车场,没有把唐初露在门口放下来。

  唐初露也意识到不对劲,但是没说话。

  她屏住呼吸,想等着陆寒时接下来的动作。

  陆寒时停好车,将车熄了火之后,丝毫没有开车门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停车场的灯光自动暗了下来,车里面的灯光也倏然熄灭。

  唐初露吓得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了男人的袖子,然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又依依不舍地松开。

  谁知道她收回手的时候,突然又被陆寒时给抓住了,攥在手心里面。

  她能感觉到陆寒时将她拉了一把,她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下,然后感觉到嘴唇上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在碰触着她。

  唐初露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嘴唇的气息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只是稍微地碰触,就能够让她意乱情迷。

  唐初露闭上了眼睛,做好了任君采撷的准备。

  但这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陆寒时只是在她的唇上微微擦过,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唐初露正纳闷着,下一秒便听到身边有一个安全带解开的声音,然后她就感觉到陆寒时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似乎刚才那个吻只是一个意外一样,只是他在黑暗里面无意识擦过了她的嘴唇而已。

  之前在车里面有些太过于放肆,他本来是很害怕陆寒时在停车场,又会对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但当他真的只是浅尝辄止的时候,她心里面觉得有些失落。

  唐初露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果然是被陆寒时这个男人给带坏了,胃口也被他撑大了许多。

  他并不想让男人在这件事情上总是处于主动地位,自己只能被动的承受,刚才在车上明明是他先开始的,他得先发制人,拿到主动权。

  于是唐初露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开口,「之前在车里面发生的事,算我不对,我不应该喝醉了之后对你霸王硬上弓。」

  陆寒时:「……」

  见身边的人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唐初露继续说道:「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你一个大男人,这也不是多么辛苦的事,就不要跟我太计较了。」

  不是什么辛苦的事?

  陆寒时在黑暗中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听得一旁的唐初露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还要跟她计较吗?

  虽然她刚才是有点过分,但她好歹也是喝醉了,不知者无罪……

  更何况喝醉了的人根本就没有行动能力的,就算做出了什么荒唐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

  再说了,虽然这个男人一开始很严肃地拒绝了她,到了最后面还不是他搂着自己的腰不让自己走的吗?

  他那副样子明显是爽到了极点吧?

  唐初露侧过头想要打量一下陆寒时的神色,但是只看到眼前一片黑暗。

  她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轻微的夜盲症,在灯光昏暗的地方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地下停车场虽然光线很差,但是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之后,陆寒时还是能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于是小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展现在他的眼里。

  唐初露吞了吞口水,见陆寒时还没有理她的意思,也有些心虚地放软了自己的语气,一双手无意识地在眼前的空气里面乱划了几下,似乎在确定陆寒时的方位,「原谅还是不原谅,你倒是说一句话呀,憋着气不出声是什么意思?让人家心里面怪慌的……」

  她虽然脑子清醒了,但还是有点喝醉了酒的后遗症,要是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娇嗔地跟他说话的。

  她虽然语气变得柔软了,但是话里面的内容还是让陆寒时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露露,你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你辛苦,还是我辛苦?」

  他冷不防地说出这么一句,让唐初露一愣。

  原来他是在意这件事情啊!

  唐初露吐了口气,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在车里的时候想要他而生气呢!

  她扬了扬手,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种事情不是讲究的是互动吗?不管是你辛苦还是我辛苦,都一样的,大家都辛苦,行了吧?」

  陆寒时:「……」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按住唐初露的锁骨,揪住她的领子,将她从副驾座上给揪了过来,让她面对自己,跨坐在自己身上。

  唐初露在黑暗里面看不见他,只能慌乱地伸出双手,想要准确地感知到他的位置。

  只是她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突然一双手狠狠地钳住她的手腕,锁在身后不让她动弹。

  唐初露心里一慌,瞬间叫出了声——

  「陆寒时,你这个贪得无厌的臭猪!你该不会还想要再来一次吧?」

  她下意识地推剧着,害怕这个男人还有点意犹未尽。

  陆寒时的体力她是领教过的,她可不想到时候拖着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回家。

  身体真的遭不住……

  陆寒时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不慌不忙地说:「你不是嫌弃我刚才不够辛苦,那这一次你就少出点力,怎么样?」

  明明一直以来在这种事情上,都是他一个人在努力,唐初露从来都是跟个千金大小姐一样,这也动不得,那也动不得,哼哼唧唧的,现在还好意思说她辛苦?

  一个一动不动,只知道享受的懒女人,怎么有脸皮说出这种话?

  唐初露明显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试图将自己整个人给缩起来。

  但是她毕竟坐在陆寒时身上,也逃不到哪里去,只能象征性地躲一下,然后讨好似地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辛苦,我的意思是我也有些辛苦……既然我们大家都很辛苦,那就不如好好休息一阵子,你觉得怎么样?」

  陆寒时摇头,想到她有轻微的夜盲症,看不到他的动作,便开口说:「不怎么样。」

  撩了别人就想跑,哪有这样的道理?

  正当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微妙,两个人僵持起来的时候,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默认的系统音乐,是陆寒时的。

  唐初露已经适应了这种黑乎乎的环境,突然看到他的屏幕亮了一下,那光刺眼得让她有些难受。

  于是眯上了眼睛,但还是看清楚了屏幕上显示的两个大字:绒绒。

  她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好像是六月盛夏炎炎的天气,突然被人从头到脚浇下一桶冰的感觉,难受但是却无处遁形。

  本来要撒娇的话卡在喉咙里,还没有吐出来,一下子就不想说了,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忽然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看看自己在陆寒时的手机里面是什么样的备注?

  是连名带姓?

  还是也像陆寒时对周绒绒的亲密语气一样,是露露?

  陆寒时也看到了唐初露的情绪变化,眉目微敛。

  知道她是介意周绒绒,拿起手机就挂了她的电话。

  但是没过一会儿,周绒绒又不厌其烦地打了过来。

  唐初露朝着陆寒时勉强地笑了笑,「没事,你接吧,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寒时看她勉强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干脆把手机关机放在口袋里,抱着唐初露直接从车上走了下来,「我们先回去。」

  唐初露以为他落地之后会把自己放下来,但是没有想到他一路就用这种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回了公寓。

  到了楼上卧室之后,陆寒时先帮唐初露洗了个澡,然后就把她抱到床上,哄着她睡了。

  虽然今天一天没干什么事,不过好歹也是喝醉了酒。

  唐初露酒醒了之后,人比较精力充沛又很清醒,虽然脑子里面转得很快但,比起平时来有些过分的兴奋。

  只是在车上折腾了那么久,现在整个人也是精疲力尽。

  她在浴室里面泡了个澡之后,全身绵软无力,最后还是被陆寒时捞出来,擦干身子放在床上的。

  「露露,晚安。」

  听着陆寒时的低音炮在耳边轻声说话,唐初露很快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当她完全熟睡,呼吸也变得均匀沉重之后,陆寒时才站起身子,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开了机。

  他站在落地窗前,月光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堵墙一样。

  身后的阴影打在卧室里面,划过唐初露的眼睛,她的眼皮子轻微跳动了几下,但是没有睁开。

  陆寒时划开手机,看到了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周绒绒打过来的,还有无数条短信。

  他只点开看了一两条,无非就是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还关机之类的,他看得有些烦躁,直接回拨了过去。

  那边响了一声之后就被接听,听周绒绒的声音,似乎是在某一个聚会上面。

  那边的声音一开始很嘈杂,周绒绒的声音也很微弱,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不一会儿那边声音才大了起来,像是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然后周绒绒有些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寒时,你之前干什么去了?怎么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陆寒时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问道:「你在开party?高强也在?」

  周绒绒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陆寒时会这么直接,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跟高强在一起?」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

  陆寒时洞察力这么强的人,想了解她的动态几乎易如反掌,又改了口解释道:「高强只是我的借口,我在这里是为了帮你监视裴朔年,你不是想知道他最近的动作吗?」

  她行动之前都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就连高强都不知道,可陆寒时一猜就能猜到她现在在做什么。

  周绒绒并不天真地认为只是因为陆寒时了解她而已,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深藏不露。

  她真的很想知道,陆寒时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能力和眼线?

  周绒绒心里面有些沉重。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陆寒时的感觉就越来越飘渺,好像不管怎么努力都抓不到眼前这个人一样。

  想了想,她又安慰自己不要想这么多。

  像陆寒时这样凉薄的人,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她还要求其它什么呢?

  就算她在陆寒时的心里面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最起码她是陆寒时身边唯一一个呆的时间最长,且永远不会担心他会离开的女人。

  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千帆过尽之后,她和陆寒时各自经历所有的感情波澜,最终还是会成为彼此的归宿。

  她一直那么坚信着。

  「说。」男人语气清冷。

  周绒绒回过神来,立刻严肃地说:「这个party是以邵华强的名义举办的,但是我调查到是裴朔年在背地里面出主意,而且过来的都不是邵华强商场上平时来往的那些商人,也不是平日里面他比较熟悉的朋友……这些人普遍素质都不高,看他们的言行更像是本地的钉子。」

  在他们商界的行话里面,钉子就是在一个地方土生土长的原住民,用自己天生的优势,阻碍外地商人的生意的一群人。

  他们的手段比较低劣,常常无视法律,因为在本地上纠集了一堆人,又熟悉当地的情形,于是就仗着这一点优势大耍流氓。

  有的会问外来商人收保护费的那些高级钉子,就会干涉那些外来商人的生意,甚至有的有幕后集团撑腰的,还会抢别人的客户,总之就是手段十分阴险下作,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邵华强能够走到今天肯定不是什么善类,有时候也需要一点手腕。

  毕竟商场如战场,他一个商会的会长,整天跟一些豺狼虎豹打交道,如果要是没有一点武器来保护自己的话,就会被别人拿捏在手里。

  再怎么标榜自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豪门,背地里面也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脏东西,除了像邵朗家里那种有非常严谨的家风的企业。

  邵朗秉承了邵家的一贯作风,从来都不对别人心慈手软,做事情也是干净利落,雷厉风行。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从来都没有用过那些下作的手段,不说是问心无愧,但从来都是光明磊落,黑暗的交易他从来都不屑涉及,而且也不会让邵家有任何方面的黑色交易。

  邵华强说起来还和邵家有那么一点祖上的亲戚关系,只是远得有些山路十八弯,到了这一代的时候基本上没人提及,他和邵朗之间也只剩下最纯粹的商业来往。

  一个城市的商会会长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利益,但邵华强能够让北城的商人们都对他忌惮几分,肯定是有他的手段。

  他自己暗中也在经营生意,这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上一次他准备跟高桥君联手,想从他那里拿到日本那边的生意,结果实行酒桌文化的时候,差点让那个年轻商人丢了命。

  要不是在医院里面被抢救回来,这个商会会长的身份也可能会保不住,更别说跟高桥君谈生意了。

  据说之前邵华强是有意要与裴朔年结盟,想把乐宁认做自己的干女儿,然后让她嫁给裴朔年,好把医疗那一块的市场拿到手。

  出来那件事情之后,本来以为邵华强会舍弃裴朔年这颗棋子,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更紧密了。

  在国内市场如此贫瘠的状况之下,邵华强竟然没有巴结他的那些商业伙伴去寻找新的客户目标,而是跟那些野蛮钉子混在了一起。这跟他以往的作风大相径庭,看来是有裴朔年在他背后煽风点火,想让他另辟蹊径,剑走偏锋。

  不得不说,裴朔年那个人也算是有点能力,否则也不会这么快把自己那个破落的家庭很快又重新带到了上流社会的位置。

  只是任何事情都欲速则不达,虽然裴朔年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被称为豪门新贵,但他背后那些过于狠辣的手段也让人颇有微词,只是因为他现在势头很猛,无人敢说而已。

  看来裴朔年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打开医疗市场,而是另有目的。

  陆寒时皱了皱眉,心思微沉。

  周绒绒听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还以为事情很严重,连忙焦急地问道:「寒时,怎么样?我要不要去再打探打探?需不需要我跟警局那边的人透露风声?」

  「暂时不用。」

  陆寒时阻止了她,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

  要不是周绒绒对他还有些用处的话,而且看在两人之间的情谊上,他真的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脑子?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是知道他们一起举办了一场宴会而已,就贸然去报警。

  到时候不但会打草惊蛇,还会惹得一身腥,要是让裴朔年有所警觉的话,那他这些日子来的精心部署都有可能泡汤。

  想着,陆寒时的声音也成了几分警告的意味,「你先不要打草惊蛇,你这样的闲人能够进他的地盘,说明现在还并没有直接涉及到交易方面的事情,所以管控才会这么宽松。」

  周绒绒没有说话。

  她之所以没有跟高强分手,一来是这个男人总是能拿捏住她的情绪,二来就是高强最近跟裴朔年走得很近,他在那群流氓地痞中混得很开。

  如果跟高强一直在一起的话,还能够得到裴朔年那边的消息。

  周绒绒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陆寒时这么确信裴朔年没有完全相信高强?

  高强只不过就是一个混混而已,没有什么能力,只是豁得出去,裴朔年没有理由怀疑他。

  还是说陆寒时其实怀疑的是高强并没有多看重自己?

  他这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是怀疑自己的魅力?

  想着,她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你放心,来的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我已经让高强完完全全地相信我了,他能够带我来这种地方,就说明他已经对我放下了防备,说不定我还能知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寒时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屑和讽刺。

  周绒绒说的让高强打消顾虑的方法,无非就是几次酣畅淋漓的床第之欢,用身体换来的一点信任去当作筹码,最后只会死得更惨。

  她还真的以为高强是完全信任了她,才带她来这种场合。

  也许高强只是知道了周绒绒已经被陆寒时利用,刻意做给他看的。

  一起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周绒绒身上的劣根性,想要别人的尊重,自己却没什么底线。

  那时候她还不周绒绒,叫周嵘。

  陆寒时神情冷淡,对着电话那头说:「按照我说的做,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只要把两人最近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如实汇报给我,其他的都不要轻举妄动。」

  周绒绒咬了咬唇,虽然心里面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听了陆寒时的话。

  因为毕竟这个男人一向都不会出错,听他的话也不会吃亏,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进去了,如果我出来的时间太长的话,他们会怀疑的。」

  陆寒时「嗯」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周绒绒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奈的感觉。

  就算自己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可她好像还是没有办法接触到他真心里面的一丝一毫。

  只有在无限漫长的等待里面消耗自己的青春,蹉跎那些自己已经剩下不多的,没有资本再去挥霍的光阴。

  明明是她最先遇见陆寒时,却没能够及时抓住他,将自己的大半人生奉献给了高强。

  后来她迷途知返,却发现陆寒时早就已经被别的女人给占据。

  她不服,不甘心。

  想要卷土重来,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发现一切都为时已晚。

  结果现在她只剩下高强了,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想要用高强换回陆寒时的好感。

  就算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她也想为自己再争取最后一次。

  她已经追逐过名利和金钱了,这一次,她想要自己的爱情。

  哪怕前方只是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

  陆寒时挂完电话,便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这是他和裴朔年之间的战争,哪怕他已经赢得了自己最想要的战利品,但他也知道敌人并没有因此罢休,反而一直在远方虎视眈眈。

  他已经迟到了三年,不想要再空等,所以这一次他必须要赢。

  他知道裴朔年是不会这么简单地仅仅是去拓展市场而已,只是他没有想到,裴朔年会跟那些钉子扯上关系。

  这样一来就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明争暗斗,更是涉及到了一些黑暗交易。

  如果他这一次能够完全把裴朔年扳倒的话,就意味着不仅仅只是把他从现在的位置拉下来,更意味着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陆寒时的思绪越来越沉重,眸色不自觉地加深,周身萦绕着一种戾气。

  此时一双手突然从他身后攀了上来,抱紧了他的腰肢。

  陆寒时能感觉到背后突然贴上了一抹温暖,女人柔顺的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让他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他想回头,却在动作的那一瞬间,被身后的女人抱得更紧。

  陆寒时敛了敛眉,沙哑着声音问:「怎么还没睡觉?」

  唐初露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丝的委屈意味,「陆寒时……」

  「嗯,我在。」

  唐初露蹭了蹭他的后背,突然低声问道,「是周绒绒比较好,还是我比较好?」

  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打死她都不会问出这样争风吃醋的问题。

  也许是借着酒劲,虽然她可能现在早已经醒了过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但就当她还在醉着吧。

  她就是想任性一回,问出她那个以往觉得难以启齿的问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有点想确定自己在陆寒时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陆寒时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于是拿起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过身子,将她搂进了怀里面,「为什么拿自己跟她比?」

  唐初露愣了一下,不说话了。

  陆寒时揉了揉她的脑袋,放缓了声音说:「别瞎想,你是我老婆,她只是我朋友,嗯?」

  唐初露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没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她是相信这个男人的,相信她不会做背叛自己的事情。

  只是有些介意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应该对另一半正常交友有所芥蒂的,更何况周绒绒自己还有男朋友。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裴朔年这个人给伤怕了,以前她也是这么大方,也觉得男女之间是可以有纯友谊的。

  既然那个男人爱自己,当然也会照顾自己的朋友,结果乐宁就被照顾到他的床上去了。

  所以现在陆寒时身边的但凡出现一个有点牵扯的异性,她就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吧。

  好烦……

  好乱……

  唐初露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

  ……

  第二天早上,唐初露睡得很晚。

  她起来的时候,陆寒时已经去公司上班了。

  她换好衣服走到楼下,看到餐桌上早就已经备好了早餐。

  走过去一看,上面贴了一张字条,是陆寒时苍劲隽秀的字迹。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

  只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上扬的弧度有些下降。

  刚刚在餐桌前面坐下,裴朔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静静地看了两秒之后,淡定的接起。

  那天之后,裴朔年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会把她当做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嘘寒问暖,细心照顾,但是也不会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但也不会故意冷着她。

  唐初露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很好。

  毕竟两个人都在医院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保持点头之交的淡如水就好。

  他既然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那肯定是有事情。

  「露露,抱歉,这个时间打给你,有没有吵到你?」

  「没有,有什么事么?」

  「当然有事,没事我敢打给你吗?」

  裴朔年的语气温润,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跟她在一起时的翩翩少年。

  没有什么波澜的话语。里面总是藏着似有若无的温柔。

  「你不是一直想要见入江君一面?他过一阵子很快就要回日本医院里面说服他,在北城开一场医学研讨会,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你会去吗?」

  听到这个消息,唐初露的确有些惊讶,「你确定是入江君要开研讨会?他不是说他早就退休了,再也不插手医学界的任何事吗?」

  「可能是大家都很希望他能够再出山,虽然他已经没办法操刀了,但是开个研讨会还是没问题的。当然他现在上了年纪,这可能也不是什么研讨会,只是一场小型讲座,跟一些优秀的外科医生交流一下经验。你如果想去的话,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到时候跟他们报我的名字就行。」

  工作上的事情,唐初露从来不会推脱和矫情,笑着对他说:「好,我等一下收拾收拾就过去,谢谢你。」

  「不用谢,露露,你所有想完成的愿望,也都是我的心愿,所以,不用谢我。」

  唐初露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一点,「不,还是要谢谢的,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嗯,过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之后,唐初露看着餐桌,有一瞬间的发愣。

  她似乎觉得裴朔年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改变了不少。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变了,还是又回到了最初。

  唐初露自嘲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她现在还去想这些干嘛呢?总归是跟她没关系了。

  ……

  唐初露看了那个讲座的具体信息,还是有些激动。

  入江君可以说是她的偶像,世界上手术水平最高的外科医生。

  那双不怎么好看、骨节分明的大手,曾一度被人称为医科圣手!也在唐初露有一段学医学不下去的时间里面被打印出来,挂在家里的墙上,时时刻刻鼓励着她。

  终于有了可以跟偶像近距离交流的机会,怎么能不激动?

  讲座的场地不算太远,没到多久唐初露就到了现场。

  她有些惊讶,因为人还挺多的,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

  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里不只是办了一个医学讲座,旁边还是某个选秀节目的海选现场。

  这个选秀节目还挺火的,到了第二季也非常有知名度,比赛的评委都是现在特别火的流行歌手,还有两个大牌的资深前辈,所以很多人来参加。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两个地方竟然是共用一个场地。

  因为医学讲座来的人基本上都很少,所以只占据教堂里的一小块地方,而海选则是人山人海,几乎占用了整个教堂。

  唐初露来得时间太早,现在还不到中午,而讲座开始的时间要到下午去了,现场又十分嘈杂,她也看不进去那些病例,所以只能在这里等着。

  不过还好,她还能看看这些海选现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其实也挺喜欢唱歌的,闲暇时候也很喜欢看这些选秀节目,因此十分好奇。

  只不过因为医学生的课业实在是太重,她没有什么时间去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只能偶尔跟蒋宝鸾去ktv嘶吼几句。

  她以前还尝试过自己写歌来着,只不过被父亲发现之后说她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以后就没怎么涉猎过这方面的东西了。

  如今看着这些年轻的歌手海选,她还是挺唏嘘的。

  唐初露就在大厅乖乖地看热闹,但是看到广场外面停了很多豪车,皱着眉头有些纳闷。

  旁边一个女生见她一直看着外面那些豪车,忍不住对她说:「别看了,这些都是来泡妞的。」

  「嗯?」唐初露扭头看着她,有些惊讶,「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只有你的表情大惊小怪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去看,你还直勾勾地看着那边!」

  女生笑了笑,上下扫视了唐初露一眼,「你以前没混过圈子吧?」

  唐初露摇摇头,刚想说自己就是来凑凑热闹的,那女生就兴致勃勃地跟她科普起来,「你是不知道!这种场合漂亮女孩子最多了,那些富二代就喜欢在这里找嫩的……」

  来参加选秀大部分人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没有见过那么多漂亮的豪车现在一排全部停在外面,难免会感慨羡慕。

  女生还说有很多外围的野模也来参加这个,根本就不是为了唱歌,就是为了被那些富二代看上。

  这叫反钓!

  唐初露一脸懵,还有这种说法?

  就在刚才短短几分钟,就看到有好几个女生被几个不像是参赛的男人带上了车。

  有的男人还特意排了海选的号码牌,在排队的过程中和旁边的女生搭讪,有的女生聊天聊开心了,直接放弃这个机会跟那些男人上了车。

  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怪怪的。

  那个女生看她很不自在的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见她身上没有号码牌,问了一句,「你怎么没拿牌子啊?」

  「什么牌子?」

  女生无语了,「你来参加歌手海选的,怎么不拿个号码牌?报了名就要拿号码的!」

  说着她就站起身,往四周看了几眼,趁别人不注意,捡了一张跟她相近的号码牌给唐初露,热心地说:「你拿着!放心,号码跟名字不对应的,你只要上了台,通过了几个老师的审核,就算没有报名也可以让他们临时在后面补!」

  唐初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生见她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也觉得跟她说话没什么意思,就起身到了别的区域打探情报去了。

  那些新出来的选手里面有通过的,也有失败的,都被一群人围着讨要经验。

  比如说评委喜欢什么样风格的歌曲,更看重长相还是唱功,哪个评委比较毒舌,哪个评委比较宽松……

  唐初露看了看时间,离医学研讨会还有好几个小时,莫名其妙有些心动。

  要不……试试?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她的身边突然坐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唐初露起初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没想到那个中年男人又挪了过来,跟唐初露搭话,「你也很喜欢唱歌吗?」

  唐初露点了点头,对他这种莫名亲近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便站起身子走到了另外一边。

  那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又跟着唐初露走了过来,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和身材,「小妹妹,我想跟你交个朋友,行不?」

  唐初露摇了摇头,冷声拒绝了他,「不好意思,我不太愿意认识陌生人。」

  中年男人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得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身上看着倒是挺贵气的样子,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大牌子的货,但是举止行为都透露出一股猥琐的气息。

  唐初露甚至怀疑他这一身行头是不是租过来的,专门来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子。

  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贴紧了唐初露的身边,用一只手抓住了唐初露的胳膊,「不要这么冷漠嘛,大家都是爱唱歌的人,都是有共同语言的,我也是看我们两个人有缘才想和你做个朋友的!」

  他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拽着唐初露的胳膊往外面拉,「我的车就停在外面,你看现在排队的人还那么多,你等待的时间很长!不然你到我的车上去?我们两个人一起讨论一下唱歌方面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唐初露见他不问一下就把自己往外面拖,有些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她后退了几步,站到离他比较远的地方,「你别碰我,再碰我我就喊人了。」

  那个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十分不客气,「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美若天仙,任何男人都要对你不怀好意?我只不过是看我们两个投缘,想要和你聊聊天而已,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

  他说话的声音刻意放得很大,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旁边的人开始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

  唐初露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皱了皱眉头,不想跟这个人过多的纠缠。

  她一句话没说,想要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谁知道她还没走一步,就被那个中年男人给抓住了胳膊,猛地扯了回来。

  那个男人似乎是被唐初露的态度给激怒了,也可能是觉得没有面子。

  不远处他的伙伴正看向这边,用有些嘲笑的话语调侃他,「我就说他搞不定吧!那女的虽然长得还凑合,但一看就是个正儿八经的!那股气质都跟旁人不一样!」

  「得了吧!能来这种地方的能是什么正经女人?只不过他。,刚好是那种冰山美人的类型,不喜欢搭理别人而已!要是来的是个年轻帅气的富二代,你看她倒不倒贴!」

  中年男人有些恼羞成怒,露出了本来的丑恶嘴脸,抓着唐初露不肯让他离开,「老子告诉你,老子愿意跟你聊天是看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一套!」

  唐初露没有想到他会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挣扎了几下,「你做什么?放开我!」

  但是女人的力气跟男人的力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厉声呵斥了几句,但是丝毫没有一点作用,「你再不放开我叫叫保安了!」

  「你他么居然敢威胁我!」

  中年男人眼睛一瞪,看上去十分生气,扬起手就要往唐初露的脸上打过去,谁知道半空中被别人接住了。

  唐初露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巴掌却没有出现。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少年站在她面前,帮她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

  「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要不要脸?」

  中年男子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毛头小子,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丢光了,朝着不远处的同伴招呼了一声,一群人就将少年和唐初露一起围了起来。

  中年男子看周围有了伙伴撑腰,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对着两个人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还敢跟我玩英雄救美那一套?信不信我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那个少年看上去还是学生,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看到有人欺负弱小,脑子一热就冲上来帮忙。

  见这几个人竟然威胁他,他也一点都不甘示弱,「你们几个简直丢男人的脸!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欺负别人,你们这种人迟早要进警察局的!」

  唐初露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退了几步,扯了扯那个少年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要惹怒他们,尽量拖延时间,我找机会报警。」

  少年点了点头,但是就是心里面没由来一股愤怒,想要冲上前去把这几个人都狠狠收拾一番。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寡不敌众,他们那里有一帮人,自己贸然上前只会吃亏。

  于是也就听唐初露的话,只是跟这几个人打着嘴炮拖延时间,没有实质性的行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年男子的一个同伴好像看出了这两人的意图,叫了一声,「去他的!这两个人是在拖延时间!」

  他话音刚落,那一群人立马就反应过来,推搡着要往前走,将这两个人围在了角落里面。

  周围的人都在看戏,对这一群指指点点的,也没有人上前帮忙,只有几个人看着情况不对跑到旁边去喊了保安过来。

  保安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掺和这件事情,因为那些人看上去人挺多的样子,要是直接就这样上去的话恐怕也讨不到好。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他立刻就有了胆量,拿着手里面的棍子冲了过去,「那边几个人挤在一起在干嘛?在闹事吗?」

  ……

  因为警察过来了,那几个人也就没有办法再嚣张,只能一个个被带上了警车。

  唐初露看着警车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年看上去非常年轻,像是还在读书的学生,听到唐初露这样夸奖他,脸色微微有些红。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谢我。」

  唐初露也对他笑了一下,刚想说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

  是陆寒时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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