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他们两个人的回忆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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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节 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唐初露哀嚎了一声,眼里面挂着疼痛的泪水。

  正当她心里面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闪过一抹人影,那个人影迅速地蹿到自己身后,猛地击中了身后男生的某个部位。

  只听到那个男生闷哼了一声,她头发上的力道顿时消失。

  她连忙站起身子踉跄了几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跌落到地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腰间,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借着月光,唐初露看清楚了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

  裴朔年搂着她的腰,在她站稳之后,才松了手,「没事吧?」

  此时唐初露的眼神已经完完全全地粘在了裴朔年的脸上,根本就分不开。

  听到他那三个字,自己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只觉得他是在关心自己,眼睛里立马显现无数个桃心,一脸崇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裴朔年瞥了她一眼,默默地站远了一点,旁边被忽略了很久的男生见两个人这样一时间怒火中烧,拎着拳头就要往裴朔年砸去。

  他怒吼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愤怒,「裴朔年,你凭什么挡我的路?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裴朔年眉头一皱,只是微微一闪,那男生就补了个空——

  他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到地上去,喝醉酒的脸颊通红,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唐初露下意识后退几步,裴朔年也十分有默契地挡在了她面前。

  她看着少年清秀的后背,知道此时不合时宜,心里却抑制不住地一直在蹦蹦乱跳。

  男生见状,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愤恨不平地看着裴朔年,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学生会会长就了不起?是不是觉得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别以为自己仗着那张脸和有点头脑,还有点家世背景,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大家都知道你爸妈是各玩各的!上流社会的笑话!就其他这些平民追捧你!」

  他说着,见裴朔年的脸色突然变了,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痛点,更加得意洋洋地骂了起来,「你以为女生都喜欢你,对你趋之若鹜,是因为你这张脸吗?还不就是看你是裴家的人?还不就是看你开学那天开了保时捷过来?没有裴家,你什么都不是!」

  「砰——」

  裴朔年猛地一拳砸在了那个男生的脸上。

  他用了很大的力,就连那个男生的脖子都砸得扭了过去,身子随着惯性猛地扑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唐初露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又捂住自己的嘴,看着裴朔年现在的样子,心里面有些恐惧。

  裴朔年双眼通红,一看就是被激怒了的表情,眼神阴鸷,直勾勾地盯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一抹嗜血的寒光从他眼里一闪而过,看得唐初露不寒而栗。

  她从来没有见过裴朔年这副神情,虽然平日他是冷漠了一点,但是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让人惧怕的样子。

  她看到裴朔年面无表情地将那个男生又从地上拎了起来,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到墙壁上又揍了好几十拳。

  直到那个男生再也没办法说话,才又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踢了几下。

  期间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周身那种肃杀的氛围让唐初露不敢靠近,甚至害怕对上他的眼神。

  等他打过瘾,地上那个男生再也没有办法说话的时候,唐初露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学长……裴学长……」

  只是叫了声他的名字,唐初露便也再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裴朔年转过头时看她的那个眼神,唐初露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他应该是杀红了眼,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眼里面除了嗜血的暴怒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的情绪。

  唐初露看他那样子,觉得熟悉又害怕。

  她本来应该逃的,趁着两个人都没有力气管她的时候,应该扭头就走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想抱抱眼前这个男人,身体已经先于她的大脑做出了快速的反应。

  她走上前去,没有来由地伸手抱住了裴朔年的腰际。

  她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一声一声地安抚着他。

  尽管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但也不妨碍她柔声安慰,「没事了……学长,没事了……」

  裴朔年起初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甩开唐初露。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身体却没有再作出反应,就被她这样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神才逐渐恢复正常的神色,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的男生。

  男生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神志不清。

  裴朔年不屑地移开目光,伸出手将唐初露抱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扯了下来,「我送你回寝室。」

  「嗯。」

  唐初露乖乖地放下自己的手,虽然有些贪恋他后背的温度,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乖乖听着裴朔年的话,跟在他后面。

  没走几步,她就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那个还倒在地上的男生一样,忧心忡忡地问:「他就这样躺在这里没关系吗?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还没等她多看那个男生几眼,裴朔年就拧着她的脑袋,将她转了过来,「不用管他。」

  「哦……」

  唐初露半信半疑地应了声,只能乖乖地跟在裴朔年身后走。

  她其实也一点都不担心那个学长被打得严不严重,虽然刚才裴朔年拳拳到肉,但是她也看得出来,每一拳都避开了要害之处,就只让他吃了皮肉之苦,也不至于将他打成重伤。

  只不过裴朔年的力气真的大得出乎她的意料,就连那个学长那样大的力气,都被裴朔年按在地上打。

  当然此时的她对男人的力气根本就没有确切的认知,所以几年以后看到陆寒时的身手时才那么惊讶。

  唐初露不禁身子哆嗦了一下,想起刚才裴朔年的那个样子,还觉得有些恐怖。

  但是跟在他身后,唐初露只觉得莫名的安心。

  裴朔年在她前面停下,「到了。」

  「哦……」

  她又回头看了裴朔年两眼,见他没有别的话要跟自己说,便撅着嘴巴,似乎有些赌气的样子,转身就往宿舍里面走。

  刚走一步,就听到身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唐初露。」

  ……

  两个人的交往一开始好像是由一个吻挑起的。

  唐初露记得不太分明,现在的她和自己的丈夫走在曾经的校园里,周围都是熟悉的一草一木,身边的人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很确定自己现在对裴朔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了,如果再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陆寒时,这不会变。

  只是自从踏进校园开始,她就不可抑制地开始回想曾经的一切。

  她的大学时光,都是那个叫做裴朔年的,干净的少年啊。

  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年时间,他身上的少年气息就被毁得干干净净?

  唐初露发现自己比起那段遗憾的感情来,似乎更惋惜裴朔年这个人。

  他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很优秀的医生,他本来可以好好实现自己的理想……

  唐初露有些发呆,陆寒时忽然停下脚步,在她脸上捏了捏,「在想什么?」

  唐初露呆呆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面前的男人给推到了一旁的树干上去。

  这是一颗根茎粗壮的香樟,上面隐隐可见斑驳的刻痕,无数校园情侣在这里悱恻拥抱过。

  她瞬间被男人夺去了唇舌,只能闭上眼睛,抱住了陆寒时的脖子。

  陆寒时揉着她的腰,将她狠狠地抵在树干上,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开始沉浸,便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眸色很深,像一块浓稠的墨砚。

  更多的时候是像星空,深沉的背后蕴藏着耀眼的光芒。

  他一瞬不瞬地和操场那边的人对视,眼底的冰冷丝毫不让。

  裴朔年也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陆寒时,医科大学是他和唐初露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两人毕业之后,他从来没有想起过这里。

  只是分手之后,他才开始忽然缅怀起来,时常会来这里走走。

  没想到唐初露居然会带着陆寒时过来。

  这算什么?

  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也要被这个男人给侵占吗?

  他握着拳头,站了一会,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而唐初露根本就没察觉到不远处,那个男人的注视,满心满眼都是陆寒时。

  而当唐初露回想着自己的大学时光时,陆寒时早就不满足于只是在香樟树下的浅尝辄止了。

  刚才在操场上看到了裴朔年这件事情让他一向强大的自制力有些崩溃,他非常急切地想要感受到唐初露的存在。

  很多年以后,唐初露才从陆寒时身上学到一个经验——

  没有安全感的男人是最危险的。

  此时他们正在教学楼因放假而无人使用的女厕所隔间,陆寒时将唐初露从身后按在瓷砖上,质问:「他有在这个地方亲过你吗?」

  唐初露没有回答,想要挣扎。

  但是男人女人的力道差距悬殊是那么大,对于陆寒时来说,她的挣扎简直就是无关痛痒。

  「陆寒时你放开我!这是在厕所,会被人看到的!」

  「不会,现在在放假。」陆寒时轻描淡写地反驳她的话。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初露的表情,欣赏着她被本能驱使和理智交战时,那纠结的模样。

  而后他嘴唇紧紧贴着她的耳朵,狠道:「回家再收拾你。」

  唐初露下意识就推搡了一下男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拔腿就往外跑,像是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可能今天是放假的缘故,校园里面的人非常少,他们两个围着唐初露以前经常去的地方转了几个圈,直到太阳下山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然而唐初露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裴朔年竟然忽然出现了。

  他还穿着当年校篮球队的队服,手里拿着一个篮球,身上大汗淋漓,看样子已经在旁边的篮球场挥汗如雨了很久,只是唐初露没有注意。

  他看到两个人的时候,倒是什么惊讶都没有,只是看着陆寒时紧紧牵着唐初露的手,觉得有些碍眼,直接移开了目光。

  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唐初露的眼睛,眯着笑起来的时候一如当初少年时。

  他嗓音清淡,说:「露露,不叫学长吗?」

  ……

  一路上,陆寒时这个占有欲非常强的男人都没表现出特别大的反常来,甚至直口不提裴朔年的事情。

  到了家里,他也跟往常一样,主动要求去做饭,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但唐初露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情绪不太对。

  用餐落座的时候,陆寒时非常绅士地给她拉开了椅子。

  刚刚一坐下,唐初露就忽然出声,「你先吃,我去洗个手,马上就来。」

  说着她连忙站起身子,往洗手间跑去。

  陆寒时在她身后,笑容渐渐僵硬。

  唐初露到了洗手间,刚准备擦洗手液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一看,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

  她居然过了歌手大赛的海选!

  而且看信息内容里面提到的,她因为在海选中表现出色,直接进入分区决赛圈了。

  唐初露有些激动,她本来只想去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真的能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洗完手之后,她哼着小曲回到了餐桌上,陆寒时不轻不重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

  两个人都会有忙的时候,这种家庭时间对他们来说其实很难得。

  陆寒时已经不记得,这是他这几年第几次看电视了。

  好像自从跟家里决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陆寒时侧头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唐初露,但是却像远在天边一样。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看得很认真,但是却没有入神,眼睛发亮,却没有聚焦。

  陆寒时心下一动,突然俯下身子,在唐初露的脸上啃了一口。

  「呀——」

  唐初露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右手摸上自己的脸颊,瞪了陆寒时一眼。

  手伸到陆寒时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

  陆寒时有些吃痛,但还是笑着看着唐初露,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声,「今天在学校没完成的事,我想先完成。」

  「什么事啊?」

  唐初露没有听懂他话里面的意思,仰头问了一句。

  今天在学校里面他们两个没干什么事情啊?

  就是去她以前的大学转了几圈散个步而已,回忆一下以前的光荣岁月。

  难道这么晚了他还想出去逛一逛不成?

  她一头雾水,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眼里闪着火花。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唐初露还不知道陆寒时的用意,那她就真的是白结婚了。

  她趁着陆寒时不注意,直接往书房跑,边跑还边说:「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也累了!今天在学校里面逛了那么久,真的是腰酸背痛的,我们赶紧洗洗睡吧!」

  陆寒时在沙发上笑了笑,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唐初露身后。

  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她耳边低声说:「好,那我们就快点洗洗睡……」

  月光为证,这一夜千金不换。

  两颗心越靠越近的恋人,似乎听到永恒在他们耳边唱着恒古不变的情歌。

  第二天一大早,唐初露照样是没能起得来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床位已经空了,只留有淡淡的体温。

  唐初露脸一红,默默地将自己卷进被子里面。

  陆寒时这几天都会早起去公司,准备投资的事情。

  等裴朔年那边医院股份抛售的资金到位,就正式开始创业。

  那天在学校操场,唐初露也没有想到能够碰到裴朔年。

  有时候世界居然这么小,三个人在上一次不欢而散之后,又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遇到。

  也真够闹心的。

  只是她的片刻呆滞落在陆寒时的眼睛里面,又是另外一番含义。

  他不着声色地沉了沉眼眸,将她半个身子都挡在了身后,迎向裴朔年那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轻笑道:「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别人的妻子,不合适吧?」

  裴朔年微微收敛了神色,看向陆寒时,「你来干什么?」

  「陪老婆。」陆寒时气场很强,几乎是立刻就截断了他的话。

  裴朔年紧紧握住拳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将脸撇到一边,「露露过来倒是没什么关系,你跟过来是在找虐?这里毕竟到处都是我和她的回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以为这样说就能够激怒陆寒时,然而对面的男人只是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眼里面含着漠然的冷意,「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裴朔年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拿着篮球缓缓地走到了唐初露身边,哑着声音说了一句,「露露,你别这样对我。」

  「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带他过来。」

  他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接受唐初露已经结婚的事实,她不能够连他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毁掉。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唐初露居然可以这么残忍?

  她那些炽热的爱意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曾经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嘴里说着肉麻的话的时候,难道都是在骗他吗?

  她的真心呢?她说过永远会陪着自己走下去的誓言呢?

  裴朔年曾经一度以为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只是年少轻狂,可现在才发现,他偏偏放不下的,就是青春少年时那唯一一段不掺任何杂质的悸动。

  还没等陆寒时伸手挡开唐初露,唐初露自己便已经往一旁躲了躲,拉开了她和裴朔年之间的距离,低声道:「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向前看吧。」

  都已经过去了……

  裴朔年重复着这句话,心里顿时就有些苦涩。

  如今还只到初春,街道上的人们基本上都穿着保暖,他穿着校队里面的篮球服,一身的汗。

  本来全身上下都是热的,此时一阵风吹来,他却感到无比的冷意。

  如坠冰窖。

  鼻子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红,连忙撇过脸,冷声道:「是过去了,但过去还是过去,不可能消失,我希望不要有无关人员打扰我们的过去。」

  说完,他没有等唐初露的回应,直接大跨步离开。

  唐初露看着他的背影,感慨良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个男人,他先背叛了自己,他先对不起了自己!到了最后苦苦哀求,要挽留,要复合的人也是他!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她的视线还没收回来,就听到身旁男人冰冷的声音,「还没看够?」

  唐初露这才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的新婚丈夫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刚要跟他解释,却看到男人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刚才的不悦和醋意悉数被掩藏起来。

  陆寒时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有什么地方要逛?」

  唐初露摇了摇头,只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了……」

  一路上,她都在猜测他有没有生气,但陆寒时表现得十分正常,态度温和,有问必答。

  只是到了晚上他还是这个状态,就很有问题了。

  哪一次他不是白天风度翩翩,斯文禁欲,一到夜晚就化身为狼?

  但昨天晚上他却规规矩矩的,甚至连抱都没抱一下她。

  唐初露知道他心里面肯定有所芥蒂,刚想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聊一下,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去直接去了公司。

  这几天他也一直都忙得脚不沾地,为了创业的事情东奔西走好几次。

  他回来的时候唐初露已经睡着,两个人见面的时间越发的缩短。

  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很温柔,但唐初露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点问题和隔阂。

  但她又具体摸不清楚那种隔阂到底是什么。

  她在一个问题上想不通的时候,就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因为这段时间陆寒时都早出晚归,之前那个类孟买型血的孕妇也找到了给她捐血的人,所以唐初露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歌手大赛。

  海选她已经通过,直接得到了决赛直通卡,所以这一阵子她也不需要去参加冲关卡的选拔,只需要好好准备自己的歌曲项目,等决赛的到来。

  虽然她拿到了通关卡,但她同时也在默默观察着比赛的进行。

  因为她决赛的时候都是要跟那些选手竞争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些日子,她也破天荒地重新开始弹起吉他来。

  她虽然不是音乐专业的,但是天生就很有乐感,对乐器很有悟性,吉他贝斯架子鼓都玩得不错,还有一副通透的好嗓子。

  她最喜欢的还是在弹奏吉他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心灵的沉淀,唱起歌来也会如鱼得水一些。

  这跟拿手术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拿起手术刀的时候感觉自己是肩负使命的战士,拿起吉他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安抚士兵的夜莺。

  以前唐初露最多就是在学校的晚会上表演过,从来就没有单独站上过歌手这样的舞台,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她的父亲有些古板保守,不太喜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在学校也只偶尔表演过几次就中途夭折,后来专心致志地投身到了伟大的医学行业当中。

  为此,她常常趁父亲不在家里面的时候,一个人在吉他房里面练习如何跟台下的观众互动。

  现在父亲也已经不在了,没了那个在耳边一直念叨的人,她有时候弹起吉他还会出现幻觉——

  他会看到自己的父亲忽然打开房门,一脸怒容地冲进来骂她不学无术,玩物丧志。

  以前觉得特别难听的字眼,现在倒觉得很是亲切了。

  唐初露练歌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书房又刚好很隔音,所以提前跟陆寒时说过,她白天如果在家没有动静的话,那就是在书房里面看书,看的都是些病人隐私,再三交代他进来的时候必须要敲门。

  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他,但是能瞒几天就是几天。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陆寒时脸上嘲讽的表情。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她和陆寒时见面的时间也就只有晚上那一小段时间而已。

  早上她又喜欢睡懒觉,陆寒时起来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来。

  唐初露想着,好像这些天她和这个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婚姻不能够这样子,长时间的冷战会很伤感情,既然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那么由她低头也是应该的,总得要做点什么事情去讨好。

  只是……

  怎么讨好一个男人呢?

  唐初露这天准备吃饺子,便买了面粉回来自己做饺子皮,看着手里面正在揉搓的面团,一时间有些失神。

  她莫名其妙就联想到了蛋糕,而后浑身一震——

  明天就是陆寒时的生日了!

  她有些苦恼,不知道应该要送他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够让两个人之间的冷战结束。

  她最不会的就是给别人挑选礼物了,对于一个选择困难症的人来说,简直就如一道酷刑。

  她愣愣地盯着手里的面团,不如……

  亲手给他做个蛋糕?

  这个主意不错,又是她亲手做的,还是生日蛋糕,又有心意,又好吃,又实用!

  唐初露微微勾了勾嘴角,兴高采烈地去超市买了做蛋糕的食材。

  陆寒时喜欢吃巧克力味的东西,唐初露喜欢吃草莓味的东西,所以她打算做一个草莓巧克力蛋糕。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蛋糕,不知道会做成什么样子。

  一大早上,陆寒时出去之后,她就开始去网上各种搜攻略和食谱。

  网上的东西有多五花八门,她干脆一股脑地将那些全部都买了过来,于是餐桌上的事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唐初露一看这些东西就头疼,那些说明书就像课本一样,就算是图文并茂,也让她手忙脚乱,不能领会其中的精髓。

  她在厨艺方面的天赋并不明显,比普通人稍微要差一些。

  但是如果勤学苦练的话,也还是能够做出比较不错的东西来。

  可是这蛋糕烘焙,她确实是没有一点经验,有点害怕做出来的成品会失败。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给人做蛋糕,意义非同凡响。

  陆寒时会喜欢这个蛋糕的吧,她想……

  因为制作蛋糕的面团要醒很久,唐初露先拿一个很大的盆,把那个面团给装了起来。

  又为了不让陆寒时发现,她东找找西找找,终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这个东西给藏了起来。

  这个隐蔽的地方就是冰箱顶上,反正她是完全看不到这冰箱顶上有什么东西的,陆寒时应该也不会发现

  她想着,等明天陆寒时去上班之后,她就把蛋糕给做出来,下午的时候就送到他的公司里去,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正儿八经工作的样子是怎么样?

  想到这里,唐初露还有些期待。

  唐初露手还扶在冰箱门上,一时之间想出了神。

  她蹲在地上,想看看冷冻层还有什么食材,双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动作。

  一阵脚步声出现在身后,打断了她,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就感受到一个人影站定。

  陆寒时居高临下看着她,然后弯下腰,双手穿过她的膝窝,以一种小孩把尿的姿势将她整个人端了起来。

  「在想什么,露露?」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如音质上好的低音炮缓缓在耳边流淌。

  唐初露回过神来,仰起头,盯着男人的喉结看了一会。

  半晌,她才推了推陆寒时的手臂,挣扎着想要下来,「我看看有什么食材,好晚上做饭吃,你先放我下来吧,这样端着会很累的……」

  这个姿势很有深意,莫名像在……

  唐初露在这方面的接受程度始终没有陆寒时那么广泛,又忍不住会东想西想,脸上已经有泛红的趋势。

  陆寒时只是垂眸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嘴角,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清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找食材找到发呆?」

  唐初露尴尬地抓了抓手,企图蒙混过去,打岔道:「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陆寒时看她闪躲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也不急着逼问她,手换了个方向,就将唐初露打横抱了起来,往客厅走,「晚上还有事情要做,所以早点回来。」

  晚上……

  还有事情要做……

  听着他道貌岸然地说出这种话,唐初露瞬间就脸红了,垂下来脑袋。

  不反驳也不附和。

  毕竟两人的确好久没有亲近了。

  唐初露自己是医生,本来对这方面的需求看得很开,也知道女人和男人没什么不同,食色性也。

  但是在陆寒时面前,她总能情不自禁地羞怯。

  但是陆寒时说这话的意思……就代表着两人莫名其妙的冷战,也莫名其妙的和好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放松了不少。

  到了客厅之后她执意要下来自己走,陆寒时却依然抱着她不肯松手。

  玄关处还摆着之前她去参加邵华强的晚宴时临时找来的落地镜,此时倒映出两人的一前一后的姿势,她像个婴儿一样被男人端抱在怀中,说不出的缱绻味道。

  唐初露面红耳赤,挣扎着一定要他放自己下来。

  陆寒时微微勾了勾嘴角,轻笑了一声,终于决定不再逗她,将她放到沙发上,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

  他一手搂着她的肩,而后直接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面,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感觉很久没看到你。」

  唐初露本来是要挣扎的,听到这话心一软,也抱住了他的腰肢,「胡说,明明每天都见到。」

  陆寒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低沉道:「没见到,也没进去。」

  唐初露:「……」

  她猛地坐起身,嗔怒地锤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只有见到那里才算真正的见面是吗?你跟我之间就只有做那种事?」

  陆寒时叹笑着包裹住她的拳头,将她重新拉回怀中,「当然不是。」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一声喟叹,似乎还有些无奈:「露露,我只是有点想你。」

  语气很轻的一句话,莫名就很重地落在了唐初露的心上。

  陆寒时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相反的,他还有些沉默寡言。

  只是他在床上的样子截然相反,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像此时这样温情地说「想她」这种话,似乎还是头一遭。

  唐初露放松地躺在他怀里,「嗯」了一声,淡淡道:「我好像也有点。」

  她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但陆寒时还是听到了,轻轻柔柔地落在他的耳边,搔得他有些痒。

  他没说话,将她抱得更紧。

  唐初露感觉到自己那颗皱巴巴的心好像在一点一点地展开,被这个男人抚得熨熨帖帖起来。

  好像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

  吃完饭之后,唐初露没有跟陆寒时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了书房练歌。

  她这几天这么频繁地弹吉他,早就引起了陆寒时的注意,只是一直没拆穿。

  他也挺好奇,自己的小妻子最近在忙什么。

  陆寒时看着书房的方向,忽然起身。

  唐初露正在专心致志地弹着吉他,她准备了一首弹唱曲目,到决赛的时候演奏。

  虽然说凭她的技术很快就能够将一首曲子弹得十分熟练,但是为了现场不出什么差错,她还是每天都待在房间里面,练了一遍又一遍,想要达到她最好的水平。

  她在书房摆了一个临时的架子,上面夹着一张手写的五线谱,是她的原创曲目——《落于初时》。

  这是她初中时灵感迸发哼出的一段调调,后来经过漫长的时间和打磨,才完成最后的作品。

  她练得无比认真,就连陆寒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也不知道。

  陆寒时也很久没有听到她弹吉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抱着一把小小的红木吉他,浅浅地哼着一段民谣。

  在国境交接处的一片赤色黄沙里,她和她的吉他像一团火。

  陆寒时虽然不懂音乐方面的东西,但是从小耳濡目染一些高雅的东西,倒也懂得鉴赏。

  几年前的时候,他就知道唐初露在音乐方面很有灵性。

  她在医学上更像是一种来自父辈的传承,是血液基因里面的复刻,更是成长环境的熏陶,塑造了她的信仰和价值观。

  但她对音乐的那种把握,才是真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天赋,那双手一放在琴弦上,仿佛就会有美妙的声音发出。

  只要是唐初露弹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安静下来,安安静静地听着她指尖流淌出来的旋律。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跟着自己父亲在荒凉的地方寻医问诊,无国界医生本来就受人尊敬,当地人于是潜移默化地也很喜欢这个恬静温婉,又带着一点娇憨俏皮的小姑娘。

  面容明明只是平淡的耐看,笑起来却像生出了一朵花来。

  陆寒时只是看着她弹琴,并没有出声打扰。

  一曲演奏完毕之后,他才缓缓走到了她身后。

  忽而俯身,从她身后撩起一股长发,碾在指尖,轻轻嗅闻了一下,低声道:「露露,你还会弹吉他?」

  唐初露听到后面的声音的时候心里也「咯噔」一条,惊讶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吓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是在沉浸在音乐里面的时候,外界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做手术的时候也是这样,哪怕外面是在地震山摇,她也能保证自己的手腕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唐初露此时的心情平静又澄澈,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只水濛濛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会的多着呢。」

  陆寒时从喉咙里滚落一声轻笑。

  他很喜欢现在的唐初露,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面,在她的耳旁蹭了蹭,哑声在她耳边说:「是么?那你怎么不会给我用手,嗯?」

  唐初露忍不住推了推他,装作没有听懂,也不回答他的话。

  陆寒时便恶劣地去揉她的腰肢,直到怀里的女人受不住地笑着说痒,他才堪堪松开手。

  也只是微微松开一些而已,他又舍不得一般地搂住她的腰肢,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处,哄道:「刚才的曲子,再弹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唐初露身子顿了一下,慢慢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她还以为陆寒时会问自己为什么忽然就练起了吉他,没想到开口竟然是想听自己再谈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陆寒时,给他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这首曲子是唐初露情窦初开时写的,那时她还没遇到裴朔年,更没遇到陆寒时,所以《落于初时》写的只是一种她对白马王子的憧憬。

  虽然这是她即兴作的曲子,但是她之后为社团创作出来的那几首歌,都再没有再像《落于初时》这般令人动容。

  她的社员建议她将这首曲子再稍微加工制作一下,包装成流行歌曲,可以作为乐团的代表作,也许能在圈子里面一炮而红。

  也许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并没有答应。

  这首歌,她只想唱给自己的真命天子。

  不过现在她也没了那么多小女儿家的浪漫情怀,现在要参加歌手大赛,那就刚好把这首歌拿出来。

  也算是,不让自己的初心蒙尘了。

  她把这首曲子完整地弹了一遍给陆寒时听,见他听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说,有些忐忑,「是不是哪里不太好?」

  陆寒时淡道:「不是。」

  唐初露望着他浅澈墨幽的眼眸,觉得他的反应似乎过于平淡了,便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只能尴尬地自嘲道:「觉得不好直说没有关系的,我也不是专业的……你有没有觉得,曲子没有歌词是不是听得没什么感觉?我写了好多版歌词,但是套进去总感觉都差了些什么,我再试试看,实在不行的话找文学系的同学帮我写一版……」

  陆寒时不发一言,只沉默地看着她。

  直到看到她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倒影,他才突然走近她,将她手里的吉他抽出,往旁边墙上一放——

  「嗡——」

  吉他弦被胡乱地抵着,发出几声没什么规则的钝响。

  同时,他俯身亲了下去。

  「露露……」

  陆寒时的神情温柔得可以挤出水来,看着唐初露,「你想继续弹?」

  「嗯?」

  唐初露被亲得迷迷糊糊,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是他把自己的吉他拿走的吗?怎么又问自己要不要继续弹?

  只是当陆寒时将她从背后抱在怀里,重新把吉他放在她手中,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的时候,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脑子里顿时「轰」地一声炸开,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陆寒时!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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