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是不是想淹死我?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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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节 是不是想淹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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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难受地扯着领子,陆寒时又走回来,将她的衣领松开。

  鞋子袜子都脱掉,将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放心地离开。

  唐初露觉得浑身一阵释放,舒服地嘤咛一声。

  陆寒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唐初露躺在沙发上,四肢大开,头往后仰的姿势。

  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走过去,将唐初露的四肢并拢,抱到浴室。

  谁知道只是转身拿个沐浴露的时间,唐初露就软趴趴地顺着浴缸滑到了水里。

  陆寒时一转身,就看了她闭着眼睛,在水里吐泡泡的场景。

  怕她呛水,陆寒时赶紧伸手去捞,手还没碰到水面,唐初露就眉头一皱,猛地睁开了眼。

  她双手下意识一扬,趴着浴缸边,就把自己给撑了起来。

  一身的水花,全部溅在了陆寒时身上。

  「哈……哈……」唐初露倒是没怎么呛到水,就是憋气有些难受,一直在拍着心口,给自己顺气。

  陆寒时擦了擦脸上的水,很淡定地递给唐初露一条毛巾,「醒了的话,是自己洗,还是我来洗?」

  「……」

  唐初露愣了一秒,看着眼前的男人,足足有一分钟,才说了一句,「你刚才是不是想淹死我?」

  「你想多了。」

  陆寒时眼神一冷,直接将她按到了浴缸里面,「泡一下,我给你煮醒酒汤。」

  「哦……」热热的水重新把身子包裹住,唐初露觉得舒服极了,不由得发出一声舒坦的叹气。

  闻言,陆寒时僵了僵身子,「别乱叫。」

  唐初露又是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什么也没穿。

  她连忙蹲了起来,将自己抱住,一脸害羞地看着陆寒时,「煮什么醒酒汤啊?你不是说要帮我洗的吗?」

  「……让我帮你洗,还摆出一副怕我看的样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唐初露。」

  唐初露:「……嗯?」

  怎么突然叫她全名了?

  「……」

  陆寒时顿了一下,无奈又妥协地轻笑了一声。

  他刚要动作,唐初露连忙八爪鱼一样扒住浴缸两边,对他摇摇头,「不行。」

  她喝醉了也有领地意识。

  唐初露鼓着嘴看着面前的男人,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陆寒时看着她,忽然扭头失笑了一声。

  这会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他老实认栽地蹲在她面前,快速帮她洗了个澡,听着唐初露时不时的可爱发言。

  她喝醉的时候,脑子慢了半拍,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总是揪着陆寒时问这问那。

  陆寒时也都耐心地回答她。

  像是伺候女儿一样。

  唐初露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脸上的热度虽然褪去,但看着还是有些红。

  陆寒时来不及整理自己身上的凌乱,只能先去厨房给她煮醒酒汤。

  不然等会她醒来,又要喊头疼。

  一口一口把醒酒汤给唐初露喂完之后,陆寒时起身去了厨房。

  洗完碗回来,就看到小女人盘着腿坐在被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露露……」

  「嗝——」

  他刚想喊她的名字,就被她一个响亮的酒嗝给打断。

  「咦?」唐初露偏着脑袋,笑眯眯地仰头看他,「你是谁呀?长得好帅呀。」

  陆寒时:「……」

  他扶额,「我是你老公。」

  唐初露点了点自己的唇,有些疑惑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眼睛瞬间亮了,「我竟然有这么帅的老公吗?」

  陆寒时:「……」

  他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刚在床边站定,唐初露就很懂事又主动地睡到了另一边,并且盖好被子,帮陆寒时掀开他那一边的。

  她很主动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眼睛亮亮的,「帅老公,睡这边。」

  「……」

  陆寒时顿了片刻,乖乖掀开了她旁边的被子。

  几乎是躺下去的那一瞬间,唐初露那双手就缠了上来。

  她紧紧缠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怀里,像在发梦一样,不停地问他,「你真的是我老公吗?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我是。」陆寒时抱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声音温柔,「要看结婚证吗?」

  唐初露笑得颧骨升天,用力抱着他的腰,「我看你就算不是我老公也没有关系,长得这么帅,就算包你做小白脸也一点都不亏。」

  听着她说着平时根本就不会说出口的话,陆寒时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捏,用力留下一个指痕,「我是小白脸?」

  他说完之后,唐初露忽然歪着脑袋,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她认认真真地观察着他的五官,然后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地凑近他,像是要近距离地观察他。

  但因为距离是在隔得太近,变成了斗鸡眼。

  唐初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有些委屈地说:「为什么我看你看久了眼睛疼?你是不是长得很辣眼睛?」

  之前还说他长得很帅,现在又说他长得辣眼睛。

  呵。

  陆寒时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的额头,将他推远了一些,「离远点看,距离产生美。」

  唐初露被他推得往后仰着脑袋,眯着眼睛盯着男人,看了一会之后傻傻地笑了,「真的耶!这样看超级帅的!」

  陆寒时:「……」

  他不止一次觉得无奈,伸手在她耳垂上捏了捏,「睡觉。」

  唐初露对他笑了笑,哼哼唧唧地拱进他的怀里,双手贴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心口,闭上了眼睛。

  她大概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过来,也不能完全说是睡了一觉,而是酒醒了而已。

  晨醉的后果就是,唐初露十点多钟坐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身旁的男人几乎是在她动作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过来,半撑着身子,本能地将她揽进了怀里,「酒醒了?」

  唐初露扭过头,有一些迷茫地看着他。

  半晌之后才依稀记起来自己吃了蒋宝鸾给的酒心蛋糕,然后就喝醉了。

  回来的时候,似乎一路上都对陆寒时说了一些不怎么多端庄的话……

  然后她被男人放进浴缸里面清洗的时候,似乎还对他说了几句虎狼之词来着?

  唐初露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醒……醒了……」

  说着她连忙起身穿起衣服,「那个……我今天还得去医院一趟,你呢?」

  陆寒时原本早上把唐初露接到家里之后就要去公司的,但因为她喝醉这件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起身,身上只穿着一件布料,看着唐初露一阵手忙脚乱的样子,走过去帮她扣着外套扣子。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又带着一丝不苟,唐初露有点不敢往下看。

  就像一马平川的女孩子穿吊带看上去会很好看很高级,但丰腴的女孩子穿吊带就会引人注目一样。

  陆寒时穿着某个四角的东西,也很让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唐初露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往后面退了一步,「你也去穿衣服吧。」

  陆寒时动作一顿,扫了一眼面前女人红透的脸颊,「害羞?」

  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我身上哪里你没看过,还害羞?」

  唐初露忍不住争辩,「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看过好不好!」

  「哦?」

  陆寒时一挑眉,「那要看看吗?」

  唐初露:「……」

  好像平时不管多么禁欲斯文的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面也都拥有着男人的本性。

  唐初露对此感受很深。

  她酒才刚刚醒,不适宜开车,今天就暂时由陆寒时送她。

  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远远地看了一眼陆寒时那辆新车,「邵朗对你是真的好,你开新公司还给你配新车,这是什么牌子?很贵吧?」

  「一般。」陆寒时随意回答了一句。

  上了车之后,他自然地倾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车子开出去之后,他忽然问了一句,「你对邵朗的印象怎么样?」

  「怎么忽然这么问?」唐初露有些奇怪。

  陆寒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你说你有点小市民的仇富心态,但邵朗是目前的国内首富,你似乎并不怎么仇视他。」

  他说完之后,唐初露就忍不住笑了,「我为什么要仇视他?他只是我丈夫的好朋友,又不是我丈夫。」

  「所以你的仇富仅对于伴侣而言?」陆寒时扭头看着她。

  唐初露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男人有钱就变坏,你看看那些有钱的男人,有哪几个不是男女关系混乱的?男人只要有钱,不管他长得有多么歪瓜裂枣,他的选择就会变多,身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美女,更别说是长得还可以的了。」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说,不是我仇富,不是我实在是不相信男人能够抵挡得住花花世界的吸引力。」

  金钱,是会让人堕落的。

  就像以前的裴朔年一样,他在大学校园里面多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骄傲自矜。

  看看他现在,为了钱和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以前对别的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现在只要能看得过去的,都能够逢场作戏,春风一度。

  唐初露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刚进大厅,就看到裴朔年众星拱月般被人围在一起。

  「裴主任,不对,现在应该叫裴会长了!」

  「对!裴会长!真没想到主任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医院商会通吃啊!」

  「会长,以后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医院这些同事!」

  「……」

  唐初露远远地看过去,就看到先前还在猜测裴朔年是不是要被撤职的那群人,现在又围着他大肆吹捧。

  落井下石和锦上添花,只是一眨眼的距离。

  更讽刺的是,裴朔年心里分明清楚周围的这群是人是鬼,却还是得应付。

  他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了门口走进来的唐初露。

  周围那些奉承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走进来的那个人。

  「会长……会长?」

  身边的人喊了他几句,他都没听到,下一刻才反应过来,礼貌地推开那人,「抱歉,还有点事,你们先去工作吧。」

  他话音落下,那些人都很懂眼色地散开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唐初露和他遥遥地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也打算离开。

  才刚走了几步,裴朔年就挡在了前面。

  「露露……」

  他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下一句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离两个人见面已经过了几天的时间,那天在楼下两个人不欢而散,裴朔年第一次对她说了狠话,这几天一直想要找她,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唐初露只是淡漠地抬起眼睛,看了面前的男人一样,「有什么事吗?裴……会长。」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嘴角忽然勾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裴朔年听出了她语气里面的嘲讽意味,下颚绷成一条直线,伸手想要去拉住她的胳膊,「露露,你不恭喜我吗?」

  唐初露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肢体接触,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地说道:「哦,那就恭喜裴会长了。」

  说完,她直接想越过他离开,下一秒却被人死死地攥住了手腕。

  裴朔年侧头看着她,语气有些重,「露露!」

  他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那天晚上的事情并非出于我本愿。」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知道我对乐宁没有任何感情。」

  唐初露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道:「我知道。」

  她这样淡然的反应落在裴朔年的眼里,让他有些诧异。

  本来以为她会嘲讽,会讥诮,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平淡。

  「露露……」

  他还想说些什么来补救现在的局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能地想要开口,唐初露淡淡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那天我在空中阁楼的洗手间看到了你……」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她已经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裴朔年瞳孔猛地一缩,松开了握着唐初露的手,「你看到了?」

  那天小茶花跟他撒娇,想让他带她去约会,看在前一晚她给了他初次的份上,也当作是安抚,他带她去了空中阁楼。

  小茶花的确是个乖巧的女人,天真、热情,还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爱慕。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张跟唐初露几乎一模一样的侧脸。

  每次靠在她身旁的时候,他都会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用力地侧过去,看着她侧脸的弧度,陷入疯狂。

  「露露,她只是一个玩伴……」

  他试图跟她解释,「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唐初露皱起了眉头,强行压下心里那股不适,远离了他一些,「这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说完之后她打算离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裴朔年,问了一句,「对了,邵天薇知道你跟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吗?」

  那天邵天薇对她说她现在跟裴朔年在一起,唐初露知道她不是随口说说,或者是在骗自己。

  虽然这两个人在一起让她有些惊讶,但是转念一想,也能想得通。

  裴朔年现在虽然已经挤进了上流社会,也拥有了一定的权利,但是如果想要站稳脚跟的话,对他来说联姻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他现在急需跟一个大家族扯上关系。

  在北城,应该没有比邵家更合适的了。

  裴朔年没有想到她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了,转念一想,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陆寒时告诉你的?」

  唐初露摇了摇头,「邵老请我们去吃饭,邵天薇亲口告诉我的。」

  裴朔年沉吟了片刻,「我们只是彼此利用,不会结婚。」

  唐初露:「……」

  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不厌其烦地跟她解释他和那些女人的关系,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哦」了一声,「我并没有要知道你的打算的意思,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脚踩几只船是很容易翻的。」

  她的眼睛很澄澈,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更没有愤怒。

  裴朔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露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是成年人的世界,你得学着成长。」

  「怎么成长?」

  唐初露觉得他这句话十分可笑,「像你这样,长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吗?」

  裴朔年眼眸逐渐深沉,长身玉立,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女人。

  唐初露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裴朔年忽然开口,「再给我一点时间,露露。」

  唐初露的脚步微顿,但是没有停。

  眼看她就要消失在走廊的镜头,裴朔年往前走了几步,到底没有追上去,语句清晰,却更像是自说自话,「等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情,你就回到我身边,好吗?」

  走廊空旷,只有他的回音,没有人回答他。

  唐初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了一些杂事,没过多久关肃就过来敲开了门。

  他还是一如既往冷淡如水的样子,进来之后直接将一本杂志扔在了他桌上,「你的。」

  唐初露已经习惯了他惜字如金的性格,毕竟平时跟陆寒时在一起,大部分时候也都是沉默寡言。

  她发现善用头脑的男人语言风格都很精简,说话时能不多说一个字就不多说一个字,却总是能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听到重点。

  唐初露「哦」了一声,拿起杂志看了一眼。

  封面就是她穿着白大褂的照片,她正站在走廊上跟身旁的同事说着什么,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

  这个拍照角度选得很好,至少将她拍出了一米八的大长腿。

  也许是当时走廊光线很好,竟然衬得她五官无比秀气清丽。

  一股高颜值的美女气息扑面而来。

  唐初露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手里的杂志,很惊讶地说了一句,「原来我这么好看。」

  关肃:「……」

  这是国内最权威的医学杂志,而面前的女人竟然只关注到她好不好看。

  他有些不太懂女人的侧重点,本来以为唐初露只能算半个女人,一个医生,没想到身上也还是有大部分女人的特质。

  她现在这样,竟然莫名有些像某个肤浅的女人。

  脑海中模糊出现一个轮廓的形象,关肃眉头一皱,有些烦躁起来。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唐初露点了点头,还有些后知后觉,「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杂志的吗?我还以为你有事情要问我……」

  关肃很注重时间效率,将自己一天的行程都分割的很精细,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情。

  平时他作为自己的实习生,给他做一些杂事的时候,他都会顺便请教一些医学上的问题,不会浪费任何时间。

  今天竟然只是单纯的给她送个杂志?真是奇了怪了。

  说到奇怪,关肃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初露忽然叫住了他,「你知道裴朔年现在是商会会长的事情吗?」

  关肃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色很淡,「你介意?」

  唐初露觉得莫名其妙,将手里的杂志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在旁边的书架上挑了一本书,「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觉得他身兼两职,会不会忙不过来?」

  医院的事情其实挺繁杂的,尤其是主任这个位置,要处理好大大小小的纠纷,如果一心二用的话,光是一个医患关系就能够让人头疼。

  唐初露不想处在一个大环境不安稳的医院下工作,如果裴朔年真的决定好好做他的商会会长,那么在医院这边的精力势必就会减少很多。

  关肃想了想,说道:「你如果有别的想法,可以去跟他谈谈。」

  唐初露:「……算了,你走吧。」

  门关上之后,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几天的病人都很少,刚好给她留出了多余的时间整理先前的一些临床资料。

  每做一例手术,她都会将过程仔细地记录下来。

  邵宝的接头手术无疑是她从业以来做过的最复杂的一例,所以记录的时间也长了一些。

  看书有些累了之后,她看着桌面上豪无动静的手机,忽然心思一动,给陆寒时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之后,她刚要开口,下一秒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抱歉,寒时在洗澡,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那边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唐初露下意识以为是周绒绒,但是只一秒就听出来这不是她的声音。

  她吐出一口气,声音平静,「让他回电话给我。」

  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应该相信陆寒时,只是刚才女人说的那句话实在太有导向性。

  她突然想知道自己在陆寒时手机上的备注是什么?那个女人接电话的时候,知道自己是他老婆吗?

  她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是说她明明知道,却故意挑衅?

  挂电话之前,唐初露似乎还听到了那头淅淅沥沥的水声。

  陆寒时的办公室有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卫生间,她知道。

  两人在办公室情不自禁的时候,也是这样临时在卫生间洗漱。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这个女人是谁?

  唐初露心里乱极了。

  霜降大楼。

  陆寒时随手将被泼了咖啡渍的白衬衫扔在一旁,换了一件新的穿上。

  他从休息室走出来,长身玉立,信步款款,在看到坐在自己椅子上的人时,眉头一蹙。

  椅子上的女人听到脚步声,脚尖一点,就转了过来,看着陆寒时巧笑嫣然,「寒时哥,你洗完了?」

  陆寒时看着柳音那张小巧娇艳的脸,伸手扣着自己的袖口,声音沉冷淡寒,「谁让你进来的?」

  柳音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本来是要让给陆寒时坐,却见男人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只站在一旁看着她,蹙眉重复了一遍,「谁让你进来的?」柳音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态度,明明爷爷在的时候,他还对自己很有礼貌的。

  她搅了搅自己的衣角,笑着解释道:「是我不小心把你的衬衫弄脏了,所以我就进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陆寒时扣好最后一颗袖扣,眸光清冷,声音加重了几分,「谁,放你进来的?」

  柳音瞬间就有些慌了,「寒时哥……我……」

  陆寒时没再听她说什么,将门外的秘书叫了进来,「是你随便把闲杂人等放进总工办公室?」

  秘书看着男人沉冷的目光,有些慌张,连忙看了看一旁的柳音,「抱歉陆工,我以为她是您……」

  「你以为?」陆寒时皱眉打断她,声音波澜不惊,却让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是不是只要你以为,任何人就能随便进我办公室?」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秘书彻底慌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解释,「陆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她在公司见过陆寒时的次数不多,也知道这个连邵总都要供着的总工程师除了有逆天的颜值之外,也有逆天的脾气。

  没有人敢在公司冲撞他,甚至连他遍地开满的桃花都不敢往他身上贴,她哪里知道自己今天竟然踩到雷区了。

  柳音觉得有些难堪,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跟秘书说,她的寒时哥哥绝对会很欢迎她的到来。

  结果却是这么一副打脸的场景。

  她抿了抿下唇,连忙出声道:「寒时哥,你别怪秘书姐姐了,是我非要进来的……」

  见面前男人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她赶紧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爷爷让我来的!我来送定制的吉他!」

  陆寒时这才想起来,唐初露还有把吉他在「深音」定制。

  他垂眸看她一眼,语气清淡,「东西呢?」

  来之前,柳音以为自己是带着东西来的,这把吉他也算是柳老爷子看在陆寒时的面子上给唐初露的人情,陆寒时怎么也得对自己礼貌有加。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态度。

  就仅仅因为她坐了他的位置?

  柳音从自己姐姐那里听说过陆家这位大少爷有严苛的洁癖,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柳音期期艾艾地将一旁放着的盒子拿了出来,动作很小心,「寒时哥哥,爷爷为了做这把吉他,花了很多时间,差点眼疾犯了……」

  陆寒时接过东西,看了几眼,便放在了柜子里。

  听到柳音的话,动作一顿,「柳老眼疾犯了?」

  柳音见状连忙开始卖惨,委屈地说:「是啊,就是为了给那个……」

  她看着陆寒时的脸色,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小嫂子」。

  「为了早点让小嫂子能用上这把吉他,爷爷晚上也在打磨木头,推掉了好几单重要客人的生意。」

  陆寒时沉默了一会,对门口的秘书说:「下次再看到无关人等出现在我办公室,你直接去财务部领薪水,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知道了,陆工!」秘书见这事终于过去,松了口气,连忙低着头离开了。

  柳音在一旁揣测着他的情绪,有点不知所措。

  为什么把爷爷都搬出来了,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这么冷?

  难道他的温柔,就真的只给自己的姐姐吗?

  柳音心里虽然酸涩,却也无能为力。

  这世界上如果有人让她甘拜下风,就只有她的姐姐。

  她从小众星拱月,被娇宠长大,有些自私自利,但是却最怕自己的姐姐,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姐姐都要压她一筹。

  无论是长相、成绩、情商,甚至是魅力和手段,都是她见过最优秀的女人。

  也是这样的女人,才有那个底气甩了陆寒时这样的男人。

  「寒时哥哥……」

  她壮着胆子喊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睛怯生生地说:「姐姐还不知道你结婚的消息……你为什么突然结婚?」

  这一秒,她看到男人脸上的神色僵了一瞬。

  柳音忽然就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陆寒时心里始终都是有她姐姐的。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的任性,毁掉婚约去周游世界,寒时哥哥现在也许已经跟姐姐结婚了,还有那个唐初露什么事?

  她越想越不忿,清丽的脸蛋隐隐有些怒火,「寒时哥哥,你明明知道姐姐只是骄傲而已,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说够了?」

  陆寒时眉头紧蹙,自从她说起那个人,脸色就没好过。

  他冷声打断她,眼睛里像是结起一层冰,没有任何温度,「说够了,就滚。」

  「寒时哥哥……」

  柳音有些恍然,后退了一步,委屈又惊讶。

  「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姐姐的,我只是……只是为姐姐抱不平……」

  就算是在当时姐姐毁坏两家的婚约,私自出逃,将陆柳两家的关系直接闹僵的那段时间里,面前的男人也没有用这样冷沉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果然他还是埋怨姐姐的……

  柳音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就看到陆寒时从桌面上拿起一盒消毒巾,冷着脸擦拭她刚才坐过的椅子。

  那样子,好像在擦拭什么脏东西一样。

  柳音脸倏然就有些红,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羞耻和后悔涌上心头,脸上隐隐发烫,红得像是要滴血。

  陆寒时随手将擦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扫过一眼,似乎又觉得难以忍受,用桌上的座机给助理室打了个电话,「让人把我办公室的垃圾桶清理掉,还有空气清新剂,都拿过来。」

  他挂断电话,见柳音还没走,脸上终于开始不耐起来,「柳小姐,需要送你出去?」

  「不……不用了……」

  柳音脸上青白交杂,本来是想过来借送吉他的借口讨好他,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被他这样厌恶。

  她还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表现过厌恶。

  还是这么明晃晃的羞辱,柳音那点对陆寒时畸形的爱慕,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她慌忙去开门,急切地想要离开。

  手刚握上门把手,忽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她下意识以为是过来清理办公室的助理,低着头没有理会,刚走出去一步,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

  「……柳音?」

  唐初露看着面前红着脸往外冲的女人,诧异了一瞬,随即看向办公室里的男人。

  她看了看陆寒时,又看了看柳音,「你们在做什么?」

  柳音像是没想到来的人是唐初露,一瞬间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迅速清醒过来。

  她刚才有什么好矫情的?寒时哥哥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是一直都知道的。

  除了姐姐之外,他不会容忍其他任何人。

  她应该在姐姐回来之前,为她看好寒时哥哥才对!

  想着,柳音对唐初露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几眼,「你来得挺快的。」

  唐初露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是她接的。

  也知道她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她不打算跟一个十九岁的孩子争辩,直接走到陆寒时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陆寒时没想到她会来,刚打开面前的电脑,就看到唐初露脸色不渝地站在自己面前,手指着门口的柳音,质问他。

  他将笔记本合上,手指在上面轻点了几下,「她过来给你送吉他。」

  唐初露眯了眯眼睛,显然不愿意相信,「是吗?我刚才给你打了个电话,是她接的,她说你在洗澡。」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笑了,「陆寒时,你觉得她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寒时抬眸看着她,眼睛微眯,随即看向柳音,「你接了我的电话?」

  柳音顿时脸色惨白,结结巴巴说:「我……我只是看到有人给你打电话,当时你在洗澡,所以我……」

  她当时看到陆寒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开始没有要接的意思,她没有那个胆子接他的电话。

  只是不小心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老婆」两个字,她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不甘心的情绪。

  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姐姐。

  于是她就接了起来,故意说那种话让唐初露误会。

  她本来以为这个做作的女人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跟陆寒时使小性子,跟他吵架,自己再装装可怜,到时候就会显得唐初露乱吃飞醋,无理取闹。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就这么找过来了?

  柳音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慌,解释得也磕磕巴巴,「寒时哥哥,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帮你接一下,当时你也是在洗澡,所以我……」

  到底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旁人还没说什么,自己先红了脸。

  看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唐初露还有什么不懂的?自然知道这就是个误会。

  大部分都是这个叫柳音的小姑娘在搬弄是非。

  她笑了笑,「既然是这样,那是我想多了。」

  她随手翻了翻陆寒时桌上的文件,没有要看的意思,就是随意做出这样的动作,「我还以为陆寒时背着我金屋藏娇,上班的时候藏了一个小情人。」

  若是在平时,柳音听她这么说,肯定是要跟她阴阳怪气几句的。

  但是先前陆寒时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惊惧,对着唐初露也没那股气焰了。

  「唐姐,你别乱说。」柳音连忙解释道:「我过来只是送吉他的,刚才也是顺手帮寒时哥哥接了一下电话,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千万别误会了……」

  她话音落下,就去看陆寒时的脸色。

  见男人脸上似乎有些不悦,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改口,「刚才我口误叫错人了,小嫂子……如果你介意我刚才接了寒时哥哥的电话,我给你道歉。」

  柳音倒是做出了诚意十足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害怕陆寒时。

  唐初露却有些疑惑。

  她先前在「深音」的时候就跟这个柳音打过交道,她实在不是一个会知错就改的性子。

  她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卑躬屈膝地道歉,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而且看陆寒时的脸色,难道是刚才柳音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陆寒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听到柳音接了他的电话之后,又拿出消毒巾,将手机擦了擦。

  唐初露:「……」

  她都忘了,这个男人有点洁癖。

  柳音脸色果然变得更加不好看,再也没法待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里。

  她勉强笑了笑,「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没人理会她的话,柳音恨不得现在马上消失,至少不会在唐初露面前丢丑。

  她现在后悔极了在陆寒时面前提姐姐的事情,明明知道那是他的逆鳞,她却还去触碰。

  先前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发冷,头一次这么害怕一个人。

  她刚要灰头土脸地离开,看到陆寒时起身让唐初露在他位置上坐下,下意识喊了一句,「小嫂子,寒时哥哥有洁癖的,他不让别人坐她的位置……」

  她话音还没落下,下一秒就闭上了嘴。

  她惊讶地看着唐初露自然而然地坐在老板椅上,而陆寒时像是没看见一样,去一旁给她倒茶,心里就无比惊骇。

  跟陆寒时亲近一点的人都知道,他洁癖很严重,先前柳音也是借着柳老爷子的光,以为陆寒时会给爷爷一点面子,所以才以身试法。

  结果可想而知,她被驱逐了。

  她记得从前姐姐都不能这边触碰这个男人,他竟然让唐初露这么亲近。

  柳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关上门出去之后,她又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很为姐姐的未来担忧。

  等她回来的时候,寒时哥哥还会再原地等她吗?

  柳音摇了摇头。

  不会的,寒时哥哥不近女色,从来就只有过姐姐这么一个女人,他跟别人结婚,也只是找了个跟姐姐很像的替身去气姐姐而已。

  等哪天姐姐真的环球旅行回来,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们两个还会在一起的。

  到时候就没这个唐初露什么事了!

  办公室内。

  唐初露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水,白色的骨瓷杯里冒着冉冉的热气,无动于衷,「我不喝,谢谢。」

  陆寒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茶杯,垂眸看了一动不动的小女人一眼,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轻轻一声响动,没有引起唐初露的注意。

  她拿着那把吉他盒子,只看外壳就有些激动。

  这可是「深音」的乐器,盒子上还能看到柳老爷子独有的签名。

  所有对音乐感兴趣的人应该都知道,柳老爷子只会在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乐器上签名。

  「天呐,这个质感好好……」

  唐初露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拿了出来,手指在弦上拨弄了几下,清丽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

  她笑弯了眼,看着陆寒时说道:「没想到已经调好音了。」

  陆寒时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一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这么喜欢?」

  唐初露连忙点点头,「喜欢啊!」

  她从读书时代开始,最想要的就是能拥有一把「深音」的琴,更别说是柳老爷子亲手做的了。

  陆寒时笑了一声。

  他以为她会因为柳音的事情跟自己闹脾气,倒是没想到一把琴就能把她哄好。

  唐初露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将吉他架在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随意地弹了一段旋律。

  悦耳的声音从琴弦出倾泻出来,旋律清澈润朗,听得人很舒服。

  这是「lu」的前奏,尽管陆寒时不怎么对音乐感兴趣,也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前段时间她参加了一个歌手比赛的海选,进入决赛之后一直在家里练琴写歌,之后因为医学研讨会和邵宝手术的事情耽搁了。

  唐初露拨弄着琴弦,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陆寒时也被她情绪感染。

  看着她笑得灿烂的模样,听着缓缓的吉他声,他眉眼也带着一丝柔和。

  唐初露只弹了一小段,试了试手感,便又小心翼翼地将吉他放进了琴盒里,然后起身,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摆好。

  「等会带回去的时候一定得小心,别磕着碰着了。」她恋恋不舍地在琴盒上摸了摸,尤其是签名处的喷漆,心里的激荡才缓和了一些。

  陆寒时看她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低笑一声,「知道了,不会碰到你的宝贝吉他。」

  然而他脸上的笑意还没维持一秒,下一刻就见到唐初露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变戏法一样,一下子晴转阴,一脸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老实交代,你刚才跟柳音怎么了?」

  陆寒时:「……」

  他看着面前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静了片刻,随即勾起了嘴角。

  「露露,你不觉得现在才纠结这个问题有点晚了吗?」

  刚才有大把的机会不问,眼里就只有她的吉他。

  现在过完干瘾了,就记起来质问他了。

  陆寒时靠在桌子上,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顺着完美的腰线,一点一点藏进西装裤下,带着一丝矜贵的风尘。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双深如幽海的墨眸像是有风浪翻涌,却又瞬间平息,只剩下一点点笑意。

  唐初露被他看得有些口渴,下意识抿了抿嘴角,露出一点粉色的舌,随即扭过头,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你俩要是没什么,她会在电话里说那种话让我误会?」

  一码归一码,该算的账还是得算。

  不然她从医院匆匆赶过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及时解决问题的。

  自从上次两个人发生了误会之后,唐初露就觉得有任何事情还是要开诚布公地谈,不然你生你的气,我生我的气,两个人都不在一个频率上面,鸡同鸭讲,太伤感情了。

  陆寒时有一瞬间的愕然,也没有想到女人变脸竟然会这么快。

  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只上前捏了捏唐初露的脸,「她不是已经跟你解释了?只是过来送把吉他,刚好接了个电话。」

  唐初露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陆寒时一眼,双手环抱,冷冷地笑道:「你这话去骗骗未成年还差不多,她在电话里面对我说那样有误导性的话,你说她对你没有任何一点意思,谁信啊?」

  陆寒时有些无奈,牵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耳旁亲了亲,「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他一边说着,手指缓缓地伸到她衣服下摆,揉上了她的腰,「如果你介意她,以后我都和她保持距离,嗯?」

  他对柳音有几分礼貌态度,也不过是看在柳老爷子的面上。

  柳老爷子虽然有些溺宠孙辈的人,却是个正直刚彬的性子。

  如果是因为柳音造成他和唐初露之间有所龃龉,所以他开始疏远柳音,柳老爷子并不会说什么,也许还会赞同他这么做。

  唐初露感觉到腰上一阵痒,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柳音的事还没说清楚呢,就想动手动脚?

  陆寒时见她一副小泼辣的样子,轻笑一声,抬起手,「什么都不做。」

  唐初露哼了一声,忽然眼珠子一转,面对面地跨坐在他身上,挑起了他的下巴,「你说你这张脸,怎么那么招人?」

  她的郁气早就散得七七八八,这件事情算起来不过也就是一个小孩子在恶作剧捣乱罢了。

  她还没有幼稚到要把柳音做的事全部都算到陆寒时身上。

  只要他以后能够保证跟柳音维持距离,不让她有任何钻空子的机会,她也没必要要为难面前的男人。

  只是她心里面依然还是有些不开心,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陆寒时身边全是豺狼虎豹。

  如果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跟他结了婚的话,他现在周围的莺莺燕燕应该会更多吧?

  陆寒时抬起头看着她,双手扶在她的腰上,让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带着温热的大掌从她腰线寸寸上移,语气有些轻挑,「你不就喜欢我这张脸?」

  他说得唐初露心里一气,忍不住用力揉了揉他的腮帮子,然后又低头在他挺翘的鼻尖上狠狠啃了一口,「招蜂引蝶!」

  她啃完之后,又捧着他的脸,看他鼻子上被咬出一点红色,心满意足地擦掉上面的水渍,「不管你长得有多招人,你现在结婚了,给我时刻记住你的身份,知道吗?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我就立刻跟你离婚……唔……」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陆寒时脸色黑了下来,眸色沉冷地看着她,「唐初露,你是不是欠收拾?总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嗯?」

  说着他忽然站起身来,唐初露感到身上一阵悬空,下意识尖叫了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手脚并用,整个人都紧紧贴在男人身上。

  但是陆寒时丝毫没有伸手要抱住她的意思,就这么冷眼看着她挂在自己身上生怕掉下去的样子。

  「陆寒时!」

  唐初露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句,「你快放我下来!」

  男人勾起嘴角,冷冷地嗤笑一声,抬起双手,「我有不放?」

  「你——」

  唐初露被气到了,浑然忘记了是男人恶劣的时候有多恶劣。

  她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脖子,忽然忍不住一气,在他的下巴上狠狠啃了一口。

  「嘶……」

  陆寒时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有推开她,只垂眸看着女人在自己下巴旁边作恶的侧脸。

  等她终于松口之后,他才抬起胳膊,将她掂了掂,稳妥地抱在自己身上。

  他一条胳膊就能够将唐初露抱起,另一只手扫掉办公桌上的杂物,然后直接将她倾身抵在了上面。

  唐初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面前一道阴影覆盖下来。

  男人直接俯身撑在她上方,埋头在她的肩颈处狠狠用力——

  唐初露瞬间疼得眼泪都出来。

  然后陆寒时才缓缓松开她,抬起头,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眼角的一点红。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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