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撞了我老婆,他死定了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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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撞了我老婆,他死定了

  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唐初露没有预料到他会撞自己,晃了两下后被他撞到了一边的墙上,腰上的地方撞到一个尖锐的凸起,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随着她的抽气声响起的还有角落一个花瓶被撞倒在地上的巨大声响,脆弱得下一秒就成了四分五裂的渣滓碎片。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那边三个人的注意力,陆寒时的视线落在唐初露身上的时候倏然收紧,毫不犹豫地大跨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寒时……」周绒绒下意识就要抓他的袖子,手却慢了一拍,抓了个空。

  邵郎这时也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拍头,懊恼道:「完了,忘了还带了弟妹过来!」

  周绒绒抿了抿嘴角,红着眼睛看了唐初露一眼,又看着陆寒时急切又匆忙跑过去的背影,眼里的情绪越来越暗。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他,该有多好……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擦了擦眼泪,「邵郎,我有点累。」

  邵郎本来是想去看看唐初露的情况,但是想到人家老公还在那里,也轮不到他去关心,就揽了揽她的肩膀,「我带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以后别再搭理这个男人了,老是让我和老陆为你担心……」

  说着,他就带着周绒绒先离开了。

  陆寒时连忙跑到唐初露旁边,扶着她的胳膊让她靠着自己,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撞到哪了?疼不疼?」

  唐初露摇摇头,刚想站直身子,腰上被撞到的地方又传来一阵针扎的疼,腿一软差点又摔倒。

  「啊……」她忍不住低低地喊了声疼。

  陆寒时眉头完全皱在了一起,手放在她的腰间,「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还没等唐初露说话,电梯的门就缓缓打开,旁边那个男人就慌忙地想要跑进去,害怕他们找自己算账。

  他刚才也只是看到这个女人好像挺好欺负的样子,而且长得也不错,就撞了她一下,谁知道没把握好力道,撞重了。

  本来以为这女人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结果看到那个男人紧张不已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麻烦。

  刚才他对周绒绒咒骂殴打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没有那么生气,结果刚才他就是撞了这个女人一下,这男人就像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的眼神,让他下意识就有些胆寒。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来了,他自然是要溜之大吉的。

  结果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揪着衣领给拽了回来,而后猛地摔倒了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长相俊美无俦的男人阴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腹上,像是要直接将他五脏六腑踩碎——

  「你命很硬嘛,敢撞我的人?」

  他加重了脚下的力气,好像要把这个男人给踩吐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想死就直说,我给你个痛快!」

  那人脸色大变,被陆寒时的气场给吓到了,连忙捧着他的皮鞋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有意要撞她的!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饶了你她就不痛了?」

  唐初露第一次在陆寒时身上看到戾气这种东西,清浅的眼眸被怒火映衬得通红,深邃得像个无底洞。

  她腰被撞得太痛,路都走不了几步,只能扶着腰靠在墙上看着陆寒时将地上的男人打了个半死。

  「陆寒时!够了!」唐初露忍不住出声制止,「你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听到她说话,陆寒时才收了手,直起身子甩了甩拳头,抵了抵牙齿,阴沉地对地上那个男人说:「给我滚!下次再给我看见,见一次打一次!」

  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有进气没出气,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字来。

  陆寒时直接让保安将他给拖了下去,又让保洁员清理了一下被弄脏的地板,交代完之后才将唐初露打横抱起,直接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

  唐初露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怀上,不满地说:「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不可以。」陆寒时一口回绝。

  唐初露:「……」

  她皱了皱眉,不满地扭了扭身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只是腰上伤了,又不是腿走不了了!」

  陆寒时脸色一沉,直接一掌拍在她的挺翘上,冷道:「闭嘴!再动我让你真的下不了地!」

  唐初露:「……」

  怎么感觉你这个威胁还带颜色的啊?

  唐初露也不动了,乖乖地呆在他怀里,任他把自己放在了休息室的小床上,一声没吭。

  接下来不管男人怎么跟她搭话,她都不答,嘴巴像被人缝上了一样,怎么撬都撬不开。

  陆寒时知道她心里憋着气,也不问了,自己在柜子那边找了些药油过来,往她面前一摆,「涂哪个有用?我帮你揉揉腰。」

  唐初露扫过这些牌子不一的药油,撇过头去,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陆寒时:「……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说着,他就随手挑了一瓶药油,伸手要去掀她的衣服。

  「你干嘛!」唐初露一个激灵拍开他的手,像防狼一样将衣服又扯了下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陆寒时:「……」

  他有些好笑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还在乎一个腰么?」

  唐初露又打掉他刮自己鼻子的手,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莫名觉得自己养的小奶狗,好像莫名有往小狼狗发展的趋势。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陆寒时作为自己养的小白脸,有点吃软饭的自觉吗?

  她一个一家之主,还不能一言堂了?

  唐初露伸出脚就在他膝盖上一踹,趾高气扬地说:「管你在乎不在乎,现在就是不让你看,怎么了?」

  陆寒时哑然失笑,顺势捉住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怀里,「好,我不碰,那你自己揉,嗯?」

  唐初露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个药油的味道太冲了,我不喜欢。」

  「是药油不是香水。」陆寒时摩挲着她的脚踝,「哪有药油好闻的?」

  唐初露皱了皱鼻子,指着一个淡绿色瓶子的药油,「那个还好,是青草味的。」

  陆寒时从善如流地拿起那个瓶子,倒在了自己手心里,药油也是浅绿色的,带着点淡淡的草香味,在手心里揉开,有种温热的刺痛感。

  唐初露对他的手法感到嗤笑,「你以为是在抹脸霜吗?还放在手心里预热抹匀?」

  陆寒时动作略微顿了一下,没吭声,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衣服下摆,握上了她的腰肢,「是这里?」

  唐初露这回没再挣扎,他温热的大掌附上去的时候,只感觉一阵酸痛袭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陆寒时瞬间就停止了动作,眼神晦涩地看着她皙白细嫩的腰间上那块乌青的紫色,狰狞又骇人。

  他指尖悬空,轻柔地触碰着这块淤青,哑声道:「我真该废了他。」

  唐初露顿了一下,眼眸垂了垂,装作没听到。

  过了一会儿,她主动斜了斜身子,露出腰间,让他更好地给自己上药,「没关系,你揉吧,我忍得住。」

  陆寒时便又给她揉了起来,只是动作极其缓慢,力道也极其轻柔,还时不时吹一吹。

  唐初露觉得自己在他手里就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忍不住想笑,「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娃娃。」

  陆寒时还是很温柔地给她揉着腰,语气清淡,「不能让你疼。」

  唐初露心里某个地方被他这句话烫了一下,本来想问问关于那个周绒绒的事,但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

  也许是陆寒时这个男人的手法太温柔,唐初露竟然有些犯困了。

  她打了无数个哈欠,眼睛红红的,困倦一下子就侵袭上来,脑袋一点一点的。

  陆寒时动作越来越慢,等到她眼睛终于缓缓合上了之后,将她揽进了怀里。

  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她的背,又在她耳边亲了亲,这才将她放在了床上,给她掖好被子。

  因为他不怎么在办公室休息,只偶尔午休的时候会躺一会,所以休息室比较简单,虽然空间还算大,但基本上都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小床,和一间独卫,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是娱乐设施了。

  他关上门之前看了熟睡的唐初露一眼,忽然就想给休息室好好装修一番。

  如果以后她能经常过来,在休息室呆几个小时陪着他工作,也挺好的。

  陆寒时勾了勾嘴角,轻声关上门,转头看到邵朗和周绒绒两人已经坐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陆寒时的视线直接越过邵朗,停在了周绒绒身上。

  她换了身衣服,头发也软软地梳在脑后,应该是去清理了一下,脸上的妆没有之前那么艳丽,但眼睛还红肿着,惯常嚣张的眼眸里还带着一点疲惫,只是被她藏得很深。

  陆寒时不太想管她和她那个家暴男朋友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没说什么,随手倒了杯水给她,「以后打算怎么办?」

  周绒绒接了他的水,但是没喝,浅笑着靠在邵朗肩膀上,「你不是从来不管我的感情生活的吗?」

  「没打算管。」陆寒时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直接打开了电脑,「你最好别再跟那个男人搅在一起,他撞了我老婆,我不会放过他。」

  听了他的话,周绒绒微微笑着的表情忽然僵硬了一下,眼里的笑意也迅速褪去,但是说话时依然带着一丝笑腔,「怎么,就你的女人是女人,我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吗?」

  陆寒时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淡淡地落在了周绒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你还觉得那样的人是你的男人,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周绒绒的表情迅速收敛起来,没再说话,只淡淡嗤了一声。

  邵朗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异常,连忙打起圆场来,「对了,弟妹呢?刚才情况紧急,我差点把她给忘记了,她是不是也被那个男人撞倒了来着?」

  「她在休息室睡觉。」陆寒时言简意赅地回答,而后有些不满地扫了邵朗一眼,「你说话声音小点。」

  邵朗:「……」

  他一副吃狗粮都吃够了的表情,忍不住站起身子拉了拉身旁的周绒绒,「算了算了,他现在结了婚之后眼里就只有他的小娇妻,我们还是别在这里碍他的眼,赶紧走吧!」

  周绒绒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子,什么话都没说,出门之前最后看了陆寒时一眼,见他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一个,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甘心的情绪。

  见她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走,邵朗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胳膊,「怎么不走了?你还有话要跟寒时说吗?」

  周绒绒没有回答,一直保持着沉默。

  听到邵朗的话,刚才注意力都放在电脑上的陆寒时,终于是抬起了头,寡淡地看了周绒绒一眼,「以后别再和那个男人来往,听到没有?」

  听到他这么警告自己,周绒绒才觉得心里面堵住的那口气稍微舒缓了一些。

  她松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轻挑地对他抛了个媚眼,「早知道今天,你当初就不应该拒绝我,不想让我跟渣男搅在一起,当初你跟我在一起了多好?」

  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陆寒时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话都没说。

  周绒绒也知道他的脾气,懂得见好就收,耸了耸肩膀,跟着邵朗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门关上之后,邵朗才有些忍不住对身旁的女人说:「以前寒时还是单身,你怎么开玩笑都没关系,但人家现在都有老婆了,这些比较有歧义的话还是少说,省得破坏人家家庭和谐。」

  从医院过来的时候,他在车里也观察过唐初露,可能因为是医生的缘故,性子倒是挺沉稳的,看上去也不怎么争抢,表面上看上去挺大度的,什么都不计较,但是心思其实很细腻,容易自己一个人多想。

  这样不动声色的女人其实是最难读懂的,表面上什么话都不说,但心里面早就默默地做好了决定,当她自己要关闭心门的时候,根本就猜不懂她的心思。

  陆寒时毕竟还是第一次恋爱,也没那么懂女人,他这个做兄弟的,还是应该在一旁提点着一点比较好。

  听着他的话,周绒绒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个唐初露有那么金贵吗?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陆寒时的梦中情人,不然就她一个小医生,也配得上陆寒时?」

  邵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往四周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恨铁不成钢地对她说:「你这话是千万说不得的,尤其是在唐初露面前,懂不懂?」

  周绒绒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扯开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说错了吗?我又没说错!凭什么不让我说?谁不知道他陆寒时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喜欢的不得了,虽然当时两个人是商业联姻,但也是人家正儿八经的未婚妻了,要不是人家踹了他,又怎么轮得到唐初露?」

  邵朗张了张嘴,想为唐初露说两句话,也想给陆寒时辩解几句,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严肃着脸对周绒绒说:「反正你要是不想惹陆寒时生气,以后这种话就还是别说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友情来得不容易,别因为你嘴上几句话就生分了。」

  周绒绒冷哼了一声,终究是没再说话。

  ……

  唐初露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面,下意识就吓了一跳。

  她撑起身子,手一下子就摸到了枕头旁边的手机,连忙按开一看,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

  思绪渐渐回笼,她冷静了一会之后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应该是在陆寒时的休息室里面。

  她往四周看了看,陆寒时已经不在这里,便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走下床,打开休息室的门,「寒时?」

  她喊了一句,没有人应她,往办公室看了一眼,偌大的空间里面也只有她一个人。

  唐初露打了个哈欠,刚醒时的惺忪彻底地退了下去,揉了揉眼睛,准备给陆寒时打个电话。

  最后一个数字按下去,刚准备播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周绒绒踩着高跟鞋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看到唐初露站在办公室,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而是顺手就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喝吧。」

  「谢谢。」唐初露心里对她并不是很喜欢,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接过了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

  水还是温的。

  她不由得暗暗地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眼,虽然看起来明艳嚣张,但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看着她谨慎的样子,周绒绒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没有管她,直接在陆寒时的办公椅上坐下,像个主人一样上下打量着唐初露这个外来客,「你跟寒时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的语气像是来查户口的人,但是态度并不那么好,唐初露不喜欢她这种跟自己说话时高高在上的姿态,生硬地回答道:「你可以自己去问陆寒时。」

  周绒绒的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忽然站起身子,缓缓地走到唐初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人,「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就没办法跟你竞争陆寒时?」

  她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唐初露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最想问的竟然是:「你的男朋友?你现在还没跟那个男人分手吗?」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跟邵朗一起过来时见到的那一幕,应该是周绒绒她的家暴男友来找她,结果被陆寒时和邵朗两个男人一起挡在她之外。就这样的男人还是她的男朋友,而不是前男友吗?

  唐初露当时看那个男人的样子就觉得他很可怕,面目狰狞的模样就跟新闻里面曝光的那些家暴男一样,令人厌恶的同时也令人恐惧。

  周绒绒似乎也觉得她的重点有些偏了,但还是解释道:「他叫高强,我们两个在一起很久了,在我跟陆寒时表白失败之后,他是唯一一个给我温暖的男人。」

  唐初露也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里握着刚才那个带有温度的水杯,头都没抬,淡淡地说道:「我对你过去的感情是没有任何兴趣。」

  她看上去的确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但周绒绒就是莫名的看到了她的好奇,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我和高强的事你没有兴趣,和陆寒时的事,你难道还没有一点触动吗?」

  唐初露抬起头,也学着她那副不屑的样子,勾着嘴角对她笑了笑,眼里满是轻蔑,「你和陆寒时之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表白失败,只能退而其次找别的男人吗?」

  周绒绒的脸色倏然就变了,有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唐初露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

  反正不管周绒绒做出什么样的姿态,她总能比她表演得更为熟练,「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现在这个男朋友烂成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可你还是不肯放手,因为什么?因为你缺爱,没人能爱你,哪怕那个人嘴里说的都是假的,可你还是不愿意放手。」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像周绒绒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高强,从外表上来看,周绒绒虽然不是亚洲人小巧玲珑的审美,但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欧美人。

  她长相高挑大长腿,五官深邃,涂上大红唇的时候十分明艳张扬,完全就是在t台上发光发热的超模,而那个高强足足比她矮了一个个头,言行举止之间也带着一股不讲道理的泼皮无赖味道,那张嘴巴也是肮脏得很,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又要学古代大男子主义那套,对自己的女人进行各种各样的抨击以满足自己的自尊。

  像这样的男人能够泡到周绒绒这样的女人,只能说明他是个pua高手,而周绒绒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泥潭,却依然不能够放手。

  唐初露不觉得她可怜,只觉得她可悲。

  周绒绒的身子开始颤抖,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样,一直试图掩盖的伤口被光明正大地摊开在他人面前,让她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的羞耻。

  「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起码我陪着陆寒时走过了那几年的时光,不管他身边的人再怎么变,我和邵朗依然都是对他最重要的人!」

  唐初露没有说话,而是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忍不住笑了,「你自己也说了,你和邵朗在他那里的地位是一样的,只是朋友而已,朋友这种东西不具有唯一性,他可以有一个好朋友,也可以有无数个好朋友,但是恋人却是唯一且忠诚的,他只有我一个人,你觉得相比较起来,谁更重要?」

  「你——」

  意识到自己竟然说不过她,周绒绒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挺伶牙俐齿的!」

  她刚想拿陆寒时之前有过未婚妻的事情来刺激一下她,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陆寒时看了看周绒绒,又看了看唐初露,视线最后定在了她手里的那个水杯上面,「不准喝冷水。」

  唐初露朝他举了举杯子,勾着嘴角笑了笑,「拖她的福,水是温的。」

  陆寒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看了周绒绒一眼,「谢谢。」

  周绒绒觉得不可思议,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陆寒时一眼:「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说谢谢?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跟我见外?不就是给她倒了杯水吗?」

  陆寒时:「……」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我把刚才那两个字收回。」

  「你——」

  周绒绒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对夫妻这里连续吃了两次憋,现在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空间里面,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把高跟鞋踩得咚咚作响,「陆寒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陆寒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那个心思去揣摩别的女人的想法,抬腿朝唐初露的方向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回家?」

  唐初露没有说话,把手里的水杯递到他的手里,随即点了点头。

  陆寒时随手就把杯子放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然后弯腰要去将她打横抱起,却被唐初露避开,「我自己可以走。」

  说着她就站起身子,直接越过陆寒时,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陆寒时皱了皱眉,快步跟上她,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生气了?」

  女人为什么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个无解的难题,周绒绒生气不关他的事,但面前这位的情绪却牵动着他的心情。

  唐初露别过头去,「没有。」

  陆寒时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他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但还是捧了捧她的脸,「生气就告诉我,别让我猜,好不好?」

  唐初露冷静了一下,也觉得这样发脾气的自己有些幼稚,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看着男人的眼睛,心平气和地说:「你知道大部分普通人出轨的对象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包括但不限于自己的好朋友以及对象的好朋友。」

  陆寒时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有些哑然,「你在吃我和绒绒的醋?」

  绒绒?

  唐初露只觉得自己刚才平息下去的脾气又被人勾了起来,直接推了他一把,冷声说道:「你跟你的绒绒待在公司吧,我有事就先回去了!」

  结婚三个月,这是唐初露第一次对他发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有些早。

  他以为像唐初露这样的个性,两个人怎么也要到结婚三五年,甚至是金婚银婚的时候才会冲自己表达不满,没想到这次的考验居然来的这么早。

  一路上陆寒时都没怎么说话,只偶尔看了看在副驾驶上的唐初露。

  回到家里之后,唐初露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进了浴室,很久都没出来。

  陆寒时做好了饭之后见她还没什么动静,这才走到门口敲了敲,「露露?」

  「干嘛?」

  「……吃饭了。」

  里面这才传来一阵水声淅沥的声音,陆寒时知道她没在里面睡着,就放下心来,去厨房准备碗筷。

  唐初露出来吃饭的时候,头上还包着一条大大的浴巾,水滴从黑发上落在肩头,将她脖子那一块的衣服都打湿。

  陆寒时刚刚放好碗筷,就走到她身后,将她的浴巾扯了下来,包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擦拭着,「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唐初露哼了一声,「饿了,不行吗?」

  陆寒时哑然失笑,「怪我。今天加班了,看你在休息室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

  唐初露过来的时候,他刚好有个会议,周绒绒那里也有邵朗照顾,不用他管,所以就开得晚了一些,两个人都还没吃饭。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饿了怎么不说?我们可以在外面吃。」

  「我忘记说了,不行吗?」唐初露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气,反正就是觉得很生气,一想到周绒绒心里就不痛快。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小心眼,虽然周绒绒的确是喜欢陆寒时,但陆寒时之前也明确地拒绝过她。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做不成情人就要做敌人的道理,更何况他们以前还有那么深的同学情谊,到现在也是很好的朋友,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放弃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唐初露心里就是不舒服。

  如果是别人她还能好想一点,但周绒绒那样的性格总让人觉得危险,自己明明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却一点都不注意和异性之间的距离。

  这样的女人是最容易勾人的。

  陆寒时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给她擦着头发,等到不再滴水的时候拿了吹风机过来,轻柔地拨弄着。

  唐初露的头发很厚,发质很好,每次吹头发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

  有的时候为了方便,唐初露总是头发都不吹干就包着浴巾睡着了,亏她自己还是个医生。

  陆寒时很喜欢唐初露这一头秀发,吹得时候也格外细致,一双大手在她头皮上轻柔地按摩着,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功效。

  唐初露本来是很饿的,手都拿上了筷子,却舒服得没什么力气,夹不起菜来,「别吹了,先吃东西吧。」

  「你吃。」陆寒时对她绸缎一般的乌发有些爱不释手,「还差一点就吹完了。」

  唐初露便没有再理会他,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夹着菜吃着,让男人在身后给自己吹着头发。

  她觉得自己有点像养尊处优的太后,身后是不辞辛劳的小太监,无怨无悔地伺候自己,自己心里却没有半点感恩,反而还觉得这都是人家该做的。

  唐初露放在桌子下面的脚趾微微张开,一边吃着排骨,一边给身后的男人夹了一块,「你这厨艺还不错,以后经常做饭吧。」

  陆寒时:「……」

  他从她伸过来的筷子上咬了一口,不置可否,「你喜欢就好,如果以后上班不忙,我就给你做。」

  唐初露皱了皱眉,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一个程序员能有多忙?」

  陆寒时:「……」

  吹完头发之后,他去把吹风机放了,才在唐初露对面坐下,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觉得我开公司怎么样?」

  唐初露顿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你为什么想开公司?」

  陆寒时不紧不慢地说:「来钱快。」

  唐初露眉头皱得更紧,好像不是很高兴,「我现在难道养不起你吗?」

  她好歹也是中心医院的医生,在外科也算有点小名气,虽然肯定比不上那些商人赚的钱,但至少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算是一个非常优渥的数字。

  而且房车对她来说都是已经解决的问题,没有任何压力,别说是两个人过日子,就算是再来几个小孩,也能够养得起,生活质量也不会降低的。

  陆寒时似乎看出她的不满,解释道:「我们两个现在不用花什么钱,但是以后要用到钱的地方可能会很多。」

  说着他补充了一句,「我想至少生三个孩子。」

  唐初露本来在喝水,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忍不住咳嗽起来,「你想得美!三个?你当我母猪呢!」

  再说了,为什么男方说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她还没同意呢!

  生孩子还不是女人受苦,一个大男人当然张张嘴说几个都行,也不考虑一下她!

  陆寒时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给她扯了张纸,擦了擦她的嘴角,「没有让你生三胎的意思,我们可以一胎三个,你是医生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权威。」

  唐初露:「……」

  她觉得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了,「反正不管生几个孩子,我都养得起你们,开公司就没必要了,不说赔不赔的问题,以后能够放在家庭上的时间也会很少,容易产生矛盾。」

  一开始裴朔年也是说想要开公司,觉得医生赚的钱太少,那个时候唐初露觉得男人有事业心很好,还很支持他。

  可是后来随着他赚的钱越来越多,他渐渐地不再满足于只当一个医生,越来越想做一个商人,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如今只剩下满身的铜锈味。

  到现在她几乎都快要不认识裴朔年这个人了。

  金钱对人的腐蚀是很可怕的,唐初露一直觉得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赚钱的欲望却是一个无底洞,会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陆寒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过得好一点,露露,我是男人,这是我的责任。」

  唐初露没有说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用力地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咚」地一声。

  她清了清嗓子,只看着自己紧紧握着水杯的手,指间都有些泛白,但声音还是很平静,「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不需要再过得更好了,钱永远都是挣不完的,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如果你缺钱,我这边可以救济你,你告诉我你缺多少?」

  陆寒时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还是陆寒时先起身,妥协般叹口气,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就不做。」

  唐初露很轻地「嗯」了一声,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我来收拾吧。」

  陆寒时挡开她的手,「我来。」

  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是唐初露做饭,陆寒时收拾洗碗,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唐初露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让自己的手泡在水里面,也就没再坚持,起身回了卧室。

  她直接换了睡衣钻进了被子里,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本来下午就已经在陆寒时的休息室里面睡了一觉,现在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忍不住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裴朔年、乐宁、邵华强、高桥君……

  好像事情总是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像宿命一样不可控制。

  她一直都想逃离权力中心,只想单纯地做自己的学术,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件卷入其中。

  唐初露实在是睡不着,直接坐起了身子,拿起了床头放着的一本陈旧的笔记本翻了几页。

  这个笔记本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头,十分陈旧,好像随便翻翻就能将纸张翻碎一样。

  封面是用老旧的牛皮纸包着,上面一个字没有,却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这是唐初露的父亲,也是中心医院的院长生前使用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他行医多年遇到的各种疑难杂症。

  唐父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在业内有很高的名气,唐初露如今作为医生的信仰基本全部都来自于唐父。

  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医生,也是一个贴心的父亲,只可惜英年早逝。

  唐初露觉得如果父亲现在还在世的话,她也许不会那么迷茫。

  她一直都很崇拜自己的父亲,像他那样睿智的男人肯定能够给自己指引一个方向——

  她到底是要去争抢属于自己的功劳,还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可如果她真的要去争要去抢的话,就没有过多的精力专注于自己的学术,可若真的什么都不作为的话,又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

  那些围绕在乐宁身上的光环,明明都是属于她的。

  她随手翻了几页父亲的笔记,就听到卧室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唐初露下意识就关上了笔记,在被子里面躺好,闭上了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脚步声到了房间里之后变得轻了不少,她听到男人缓缓地走到床边,似乎是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而后一个非常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带着一点温热,一点缱绻。

  被子被人缓缓掀开,一只带着凉气的手伸了进来,在唐初露的身上似有若无地捏着。

  唐初露觉得有些痒,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在装睡,就只能躺着不动,咬牙忍着。

  她听到男人在自己耳边有些加重的呼吸声,然后是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陆寒时的体温总是比她高不少,每次挨着他时就像挨着一个火炉一样,存在感十分强。

  唐初露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微微别过头,想躲开他灼热的气息。

  陆寒时却在下一秒咬住了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睡着了吗?」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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