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中毒算工伤 上_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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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中毒算工伤 上

  第十一章中毒算工伤

  海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她觉得自己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里,四周有轻轻的摇动感。

  然后,有一个人靠近了她。

  也不动作,也不言语,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

  仿佛就可以这样看着她,直到时间的尽头。

  心底下忽然就有一点惶恐的味道,她拼命的想动弹一下,想抓住那人哪怕一片衣角也好,却连指尖都动不了。

  意识和身体都在挣扎,那道人影却轻轻淡去,等海棠终于可以动弹的瞬间,她下意识的一抓,耳边响起的是一声属于少女的轻呼,“好疼……”

  海棠茫茫然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白茫茫的一片。

  自己……死了吗?

  话说……到底再次穿没穿啊?

  海棠急于知道这个问题,忽然觉得手上有点儿重,她费力的微微侧目,视线逐渐明朗的眼睛里看到如花坐在自己床边,拉着自己的爪子,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看着她醒了,如花利立刻一手掩了烛光,房间内暗淡下来的光线,让海棠舒服了许多。

  啊,没死。

  她在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遗憾的点了点头。

  如花轻轻唤了一声她姐姐,抹了抹眼泪,问道:“姐姐觉得怎么样?”

  “现在还活着估计就还死不了。”

  如花去外面端了一碗粥来,喂她慢慢的喝下去,海棠一边喝粥一边打量四周,发现这不是自己宫里,如花看她张望,说道:“姐姐,这里是沉娘娘的飞凰偏殿。”

  她恍然大悟,立刻问道,“沉娘娘如何了?”她中毒了没有?

  “沉娘娘比姐姐醒得还早些,在里间休息呢。”如花朝里间指了指,叹气,“姐姐,你这次可吓死我了,宫女来后凉殿通知的时候,我还以为姐姐你……”说到这里,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海棠明显在想别的事情,她若有所思了片刻,问道,“如花,你说,我这次算不算受惊了?”

  “算!岂止受惊了?!姐姐你命都差点没有了!”如花愤愤的龇牙。

  “哦,话说,我这次是在宫里被毒倒的对吧?”

  “是啊。”为什么姐姐会这么问。

  海洋又悠然出神了片刻,“那……在工作岗位上受到意外伤害,这……应该能算工伤吧?”

  “呃……姐姐,什么是工伤?”

  “工伤就是你家伙计在晒香料的时候从屋顶摔下去。这样的情况你要不要付点儿医药慰问费什么的?”

  “我任家仁义当先,自然是要付的!”如花慷慨激昂,然后低声说,“不过姐姐,我家香料不晒在屋顶上……”

  “这些都别管,也就是说,我还是有钱可拿的对吧?”那她就放心了。好吧,就算这年头没有保险,但压惊费总是要有点儿的吧?

  “……”如花有那么片刻默默无言ING。

  海棠自己把粥碗捧过来吃了个底儿掉,才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巴,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如花,我醒过来之前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如花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刚到。”

  哦了一声,海棠决定把那道身影的事情抛到一边,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纷沓,两人刚要回头,已经有一名五品女官走了进来,向两人行了一个屈膝礼,“两位贵人,皇后娘娘前来探望。”

  如花立刻下床,海棠挣扎着也要起来,皇后走进,轻轻抬手,免了她们行礼,皇后慢慢走到海棠旁边,看着她一脸苍白委顿,轻轻叹气,“贵人受惊了……”

  知道我受惊了就别整没用的,给钱是王道!

  海棠在心里嘀咕,面子上恭顺有礼,皇后安慰了她片刻,拍拍手,身后有两个宫女进来,一人手里一只紫檀盘子,放到她面前的紫檀盘子里盛了二十锭二两重的小金锞压在五匹重幅智纹掐金走珠锦上,并放着两柄上好的羊脂玉如意,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玉瓶。另外一个盘子j□j俱全之外,还比她面前这个多了一对温润玉璧。

  海棠眼睛立刻放光,为了避免口水流出来吓到人,她还刻意掩袖咳嗽了几下,才虚弱的说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妹妹和沉皇贵妃受惊,太后和太妃都有旨意下来,说两位妹妹才入宫就和陛下共患难,要好好的压压惊。”皇后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指着两个盘子,“皇贵妃还没有醒,我一会儿还要去照顾陛下,就先把东西都送来,那个玉瓶里是平王进上的调理余毒的丹药,一日清晨一粒,黄酒送下,七天之后,当无大碍。”

  海棠自然命宫女收好,又说了一会儿话,皇后进去看了一趟沉寒,便走向正殿。

  皇后一走,海棠就让宫女搀她下地,慢慢挪进了里间。

  沉寒睡在里间床上,连嘴唇都是灰白的颜色,仿佛一只小小的,死去的白鸟。

  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就只因为生在皇家,就要受这样的苦楚。

  海棠慢慢的为她顺了顺颊边发丝,指尖下的肌肤冰冷如凝脂。

  忽然就想起了杨侑被李唐王朝缢死前说的那句话:只愿生生世世不再生在帝王家。

  眼神一转,看到了她送沉寒的那架香薰灯,当是沉寒接到了这件礼物,开心得一张小脸都红了,样子可爱到会让loli控爆掉,可是现在,这孩子就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正在海棠兀自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低低嘤咛一声,她一低头,看到沉寒一双眼微微颤动,立刻低叫,“快来人,皇贵妃醒了!”

  沉寒刚醒,意识还在朦胧,这声没听清,只知道自己身边有人,小小的少女费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指头,低低说了句什么。

  沉寒喘息得甚是厉害,海棠只能低下头去听,听了片刻,才终于听清这小小的孩子说了什么。

  那孩子模糊的声音震动着她的耳膜,“杜姐姐……杜姐姐……陛下……姐姐……”

  海棠心里一震,低头看去,沉寒胸口剧烈起伏,慢慢松开手,重又昏了过去。

  早有侍奉的御医和宫女涌了上来,把她恭敬请到一边,她却只呆呆的看着几乎被人群湮没的小小身子,心里头阵酸阵甜阵苦。

  她身边的宫女看她一副怅然出神的样子,小声问她是不是要离开,她只摇了摇头,定定的看着远处那个娇弱的少女。

  “……就先待在这吧……”她低低的说道。

  此时,天已大明。

  远处有钟鼓之声,又是一朝黎明。

  萧羌二十岁登基,到如今七年,几乎从未误过一次早朝,其勤政之度在大越朝历代皇帝中,只有开国太祖可以一比,所以,当这天清晨所有的大臣都在勤政殿候见,却不见皇帝出现的时候,都隐隐议论。

  到了时近中午,皇帝还没有出现,群臣的议论险些变成哗变。

  议政之是皇帝未至,内宫又未传出消息,这足证后宫有变!

  到了午时,辅相实在按捺不住,一整袍服,就要闯宫的时候,净鞭山响,远处有一副辇舆到了,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时候,车上下来的人却让众臣又是一惊。

  上面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羌的母亲,在后世被尊称为昭烈慈圣太后的皇太后方氏。

  端庄雍容的妇人从辇车上走下,一双依旧明锐如秋水的眸子轻轻一扫,四周立刻鸦雀无声。

  先帝多病,先帝之朝和德熙初年朝政,大半出自太后之手,其积威犹在萧羌之上。

  看出来的是她,众臣心里的不祥预感更烈,辅相和几名尚书看她进来,不顾礼仪,就要上去询问,太后唇角含笑,眼神却凛然如刀,只一眼扫去,一干大臣都心底一寒,便追问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

  太后徐徐升殿,只说了三件事,就拂袖上辇而去。

  第一件事,昨夜天子中毒遇刺,刺客自尽,天子无碍——

  第二件事,天子所中之毒为“转轮王”,产自齐州——

  第三件事,天子诏令闵王入京解释——

  辅相闻之,呆愣片刻,唇边有一句话要说却说不出来,只能下殿去未雨绸缪。

  谁都知道,此道诏令一下,闵王必反——

  “我要的就是他反。”

  萧羌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巧巧,眼角眉梢尽是春风温柔,有若自在吟了一句好诗。

  苏醒后的第二日午后就下了细细的雨,天色不灰,只淡淡的朦了一层。

  萧羌斜靠在榻上,湘妃竹的窗扇撑开,他白衣散发,迎着细雨斜风而坐,仿佛昔日呼啸竹林的高人逸士般清雅淡定。

  萧逐站在他旁边,一双眼看着窗外小雨打碧柳,绝色容颜上面沉如水。

  他森然道:“你我都知道,这毒绝不是闵王所下,这刺客绝不是闵王所遣。”

  “我自然知道。”萧羌悠然一笑,指尖上沾了点滴雨水,“只不过,我现在需要这刺客是闵王派来的。”

  说罢,他拍手一笑,转过头来看着比自己年轻三岁的叔叔,“刺客这回事,我不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我只要知道,我现在最希望是谁主使者就好。”他露出了非常温和的微笑,清朗眉目,异常温雅,“我希望主使是谁,主使就是谁,没有余地。”

  “……你希望现在是闵王。”

  “是。闵王经营齐州三十余年。齐州出良种骏马,出铁砂青稞,他在我登基那年,已然不臣。”萧羌依然笑着,笑容却变得比冰还冷。

  “朕是帝王,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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