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_穿成暴君的小哭包(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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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皇后便点了点头:“杨监副说,星象分野正落在甘露宫。”

  恒帝默然不语,半晌才道:“这话不用你说。”

  这段时间内,他原本也不打算再见柔嘉。

  他喜欢柔嘉,是喜欢她娇妩厌媚,知情识趣,一点小脾气也是可爱的,尤其床笫之间。就像征服一匹野马,偶尔有些颠簸,也是情|趣。

  因为他心知肚明那野马并不会真的将他摔下来,也抗拒不了他的驾驭。

  然而前些日子,他精神稍好一些,就在西暖阁要拉着柔嘉欢爱,对方却胆敢拒绝。

  嘴上当然是说着保重龙体之类的话,然而比起温皇后,多年以来备受宠爱的柔嘉演技差的出奇,敷衍意味不能更明显。

  恒帝这病久久不愈,他心里本就已经压着一股火,好容易想在她身上重振雄风,她竟然这样不懂事。

  还是她发觉了什么?

  恒帝心中不由对自己的身体更深深怀疑起来,又不敢随便拉个宫女来试,怕堕了威风。

  他看着显然有些忐忑的温皇后,重重地点了头:“朕便依你的,身体大好之前,谁也不幸就是。”

  温皇后松了口气。

  恒帝仍旧翻他的棋谱,温皇后偶尔替他添一添茶,两人一时无语。

  过了片刻,温皇后才又想起来一事:“差事办的差不多,老五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恒帝又翻过一页:“嗯,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归衡等人的确正在回京路上。

  北上照旧是坐船,不过比起顺流南下,要稍微慢一些。

  阿礼去前头找船工问了问情况,便来回禀:“总还要十来日的功夫。”

  归衡脸色苍白,轻轻按了按眉心。

  阿礼便道:“殿下先休息,待他们将饭做好了,奴婢再叫殿下起来。”

  为了早些回京,他们日夜兼程,好容易上了船,能安生躺下休息片刻。

  归衡点了点头,阿礼便放下门帘,静悄悄退出去。

  这船比起平日恒帝出巡的大船要小许多,故而也颠簸一些。归衡几日没有安眠,船身一荡一荡,耳边是平静的河水声,很快视线就渐渐模糊起来。

  然而他眨眼之间,眼前景象又逐渐清晰。

  他仍旧躺在榻上,身边传来细碎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轻手轻脚地褪下衣衫。

  归衡僵着不能动,直到身边柔软地凹陷下去,鼻端嗅到甜甜蜜蜜的牛乳香气,他才无可奈何,侧转过身。

  果然对上一双清澈的圆眼睛。

  归衡看着小公主近在咫尺的小脸,一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这样只盯着人不说话,皎皎反倒不满起来:“哥哥怎么不理我?”

  归衡喉头艰难地滚动一下,应她的话,染上几分沙哑:“皎皎太好看,哥哥一时看呆了。”

  他轻易不肯说这样的话,只是此时看着小公主容色摄人的面孔,觉得偶尔说说真话也无妨。

  小公主嘟起嘴去拉他的手,将修长手指一根一根捏过去:“哥哥说谎骗我。”

  归衡只觉得指尖落下滚烫火种,一路沿着血脉,直抵心脏。

  他抬起手又放下,耐心地:“叫皎皎不高兴,是哥哥不对。只是哥哥没有骗你。”

  小公主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烛光昏黄,映在她洁白如玉的小脸上,泛着莹莹的光。

  皎皎忽地松开他的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归衡便道:“困了?”

  皎皎点点头,随即往前蹭了一点,极其顺手地抱住他一条手臂:“哥哥一起。”

  归衡惊得呼吸都停了一瞬。

  一、一起什么?

  皎皎很快补完那句话。

  她抬起头看着他,双瞳水汽晶莹,水红的唇瓣张开一点,凑到他轮廓锋锐的脸颊边,轻轻地贴了一贴。

  “哥哥跟皎皎一起睡。”

  ……

  经过一个浪尖,船猛然颠簸了一下。

  有些体质不好的侍卫,已然伏在船头干呕。

  阿礼看着犹如石像般立在船头一动不动的严三钉,目光中满是敬畏。

  就在这时,厨房派人来说,再有一刻钟就能用饭。

  阿礼便径直去了归衡所在的舱室,轻轻敲门,立刻便有了回应:“阿礼。”

  是殿下的声音,想必是久睡方醒,还有些沙哑。

  阿礼正要说晚饭的事,归衡却道:“拿些热水来。”

  只是睡午觉,也要洗漱一番么?

  阿礼有些费解,想着也许是前几日纵马劳累,殿下觉得疲乏才会如此,于是手脚麻利叫了热水,又去厨房吩咐晚些开饭。

  沐浴也没叫他伺候,阿礼便只在甲板上欣赏两岸风景等候。

  没想到这一晚就晚了小半个时辰,一行人竟是到了天黑才吃上晚饭。

  如此十日有余,几人终于上岸。

  送往乾元殿的折子和请安书信每日不断,由快艇送到最近的驿所,几人一上岸便看到等候的官员,带着轻骏的宝马与舒适的马车,显然是恒帝的意思。

  依归衡的想法,本不必要什么马车,一路纵马回去即可,能早一刻见到皎皎也是好的。可惜圣人赐不能辞,归衡沉静地接受了天恩,倒给迎接的官员留下谦虚平和的印象。

  又有三五日,马车辘辘驶入帝京。

  归衡本单手支贻,闭着眼休息,听到街边叫卖糖果的声音,掀开车帘瞧了一眼。

  阿礼不明所以:“殿下,可要停车?”

  归衡摇了摇头。

  他这一来一去,几个月功夫,帝京天气早已热得蒸笼一般,慢说糖人顷刻就能融化,也早已不是卖杏花的季节了。

  直到他闻到一阵清雅芳香,才忽然坐直身,道:“停车。”

  —

  归衡这次回京,算是办皇差回来,走的是骋武门,相当荣耀与体面。

  见到马车外坐着的矮壮武师,羽林卫便知道是何人,低着头恭恭敬敬目送人进去。

  离乾元殿还有很远归衡便下了车,将手里刚买的东西递给阿礼,独自走进去拜见恒帝。

  刚巧温皇后也在,看到他,不自在地微微动了一下。

  归衡只做不觉,行了礼,看她一眼,又看向恒帝。

  恒帝便笑道:“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你办的很好。今日可先歇歇,具体细节,明日再来回禀便是。”

  “谢父皇。”

  归衡淡声,一如既往沉默寡言。

  温皇后从最初的心虚中回过神,便带着一脸温柔慈爱的笑容,拉着他说话,一时说他瘦了,一时又要他叫太医瞧瞧,西南阴瘴之地,可别中了湿气。

  归衡面无表情听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朝帝后施了一礼:“若没有旁的事,儿臣便先告退了。”

  恒帝此时正看他怎么看怎么顺眼,闻言便眯起眼睛道:“你才刚回来,这样着急做什么?”

  归衡平静道:“儿臣数月未见妹妹,此时心急如焚,又想着,已一并拜见过父皇、母后了,故此冒然告退,还请父皇见谅。”

  恒帝闻言挑起眉头:“心急如焚——”

  他复述一遍,看着自家儿子沉静的脸色,如何也无法将这四个字和他扯上边。

  恒帝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正要打趣儿子两句,目光一转,却正正好看到归衡足尖。

  归衡面沉如水,可足尖却已转了向。

  他的笑骤然转为无奈,叹了口气,挥手道:“你去罢。”

  归衡果然毫不犹豫,又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温皇后看着那肩背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

  父子二人,果然相像。恒帝从前被柔嘉迷得神魂颠倒,如今他最欣赏的皇子,竟也被柔嘉的女儿笼络得这样牢靠。

  分明只是兄妹,倒比颠鸾倒凤过的还要沉迷。当年恒帝年轻时,天下还不太平,柔嘉虽有专房之宠,但若哪里起了烽烟,恒帝照样提起长|枪说走就走,也不见他舍不得。

  温皇后越想越心烦。

  不愧是狐媚子贱人生的,也是个小狐狸精。

  —

  归衡一出乾元殿便冷了脸。

  转过长街转角,他问跟上来的阿礼:“我离宫这些天,皎皎如何?”

  阿礼低声道:“还是咱们在外头听到过的那些,不过要更严重一点。据说皇上这些日子已经完全不见贵妃娘娘了,连带着公主那里,也……”

  他说到一半,看着归衡的脸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归衡也没往下问,沉着脸往皎然殿的方向走,脚步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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